第四十八迴 響馬難劫火龍神君


    正說到金城、牛蓋劫道街道,這兩個人膽子有多大?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潞州治所上黨縣的官道上攔路劫道,劫得好像還是個官員的家眷。


    他倆以為,隻要一出來,這麽一咋唿,就得把這些人嚇跑了。人我們不傷,我們就要東西,把東西搶走了,好送給我叔寶哥哥!不然的話,這臉麵沒處擱呀。但是,他們可沒有想到,今天搶劫,嗨!搶出麻煩來了!怎麽呢?他們劫的這可不是一般人的家眷。


    誰的家眷呢?這是正往潞州上任的司馬,此人姓夏,叫做夏逢春,人送外號叫火龍神君!這夏逢春了不得呀。咱本套書十八傑四猛四絕,人家是四猛當中的第四猛!提起他的恩師非旁人,乃是坐鎮幽州的燕王羅藝,就是老百姓俗稱的北平王。


    前文書我們說過,羅藝一共兩位得意弟子,一文一武。說是一文一武,其實兩位都文武雙全。但是,一個偏文一個偏武。文的就是齊州刺史唐弼。武的就是這位夏逢春。夏逢春今年三十五歲,正當年。早年逢異人,入山學道,人家開始是個道士,打下了武術基礎。後來,他的老師仙逝了。夏逢春在山裏頭待不住,幹脆還俗了。還俗之後,要謀求功名。那個時候年輕,入伍當兵,就投了幽州了。後來,機緣巧合,被燕王羅藝所看中。一看,這個小夥子長得又好,能耐也不錯,得了,提拔吧!就把夏逢春提拔到自己身邊。這麽一品,嗯!這個小夥子品行端良,文武雙全,就是脾氣稍微暴了一點。但是,年輕人沒有火性,那也不謂之年輕人呐。羅藝非常喜歡他。就問他:“你願意拜我為師嗎?”哎喲!夏逢春高興壞了,趴在地上就磕頭,就拜羅藝為師了。


    羅藝就傳授給夏逢春槍法羅家槍。但是,羅藝的羅家槍沒有完全傳完,留著呢,那些密招絕招不能傳給夏逢春。但是,就這些槍法也夠用了。


    後來,我們也說了,朝廷為了監視羅藝,就安插到羅藝身邊兩位朝廷的官員作為幽州刺史和幽州司馬。兩個人一個叫王威,一個叫高君雅。其實兩個人是親兄弟,但是隨的姓不一樣。


    羅藝一看,哦,你朝廷給我安插呀?那好,我也派我兩名心腹,你朝廷也給我安排安排吧!


    第一個就是齊州刺史唐弼,第二個就這位夏逢春。因為夏逢春年歲比較輕,所以今年這個官職實授才下來,朝廷任這夏逢春為潞州司馬,也可以說是潞州的二把手,掌管潞州軍事。


    夏逢春也非常高興,拜辭老師。三十五歲了,有老婆、有孩子,在幽州那也是一大家子呀。帶著這一家老小,連同這麽多年的積蓄,另外羅藝還賞賜了不少銀子,帶著這些東西由打幽州趕奔潞州赴任。


    潞州的治所就是上黨縣,所以,趕到這裏。眼瞅著,再走十來裏地,就進城了,沒想到在官道之上居然碰到兩位響馬來劫道了。


    金城、牛蓋也不知道自己劫的是羅藝的徒弟四猛第四猛啊。


    說這四猛跟這十八傑是怎麽排列的呢?這四猛他們的武藝水平在十八傑裏頭應該怎麽排名啊?


    四猛主要說他們的力氣大,勇猛無比。十八傑雖然力氣也不小,但是這個爆發力沒有四猛厲害。那麽四猛相對十八傑傑來說,他們在武藝的技巧方麵差一點。那麽如果換算等級,基本上可以說,是五傑對一猛。怎麽講呢?頭一猛和頭一傑,兩個人的能力差不多少;第六傑跟第二猛,二人能力差不多少;第十一傑跟第三猛,兩個人能力差不多少;第十六傑跟第四猛,兩個能力差不多少。也就是說,夏逢春的能力跟十八傑的第十六傑、第十五傑、第十七傑他們的能力差不許多。但這都是後人評的,當時他們自己可不知道,金城、牛蓋更不知道。金城、牛蓋要知道把第四猛給攔了,打死他們也不敢動手。他們也不知道,這麽一咋唿,火龍神君夏逢春從隊伍當中拍馬出來了。


    告訴自己家眷:“嚴陣以待,都不要害怕!我看看這到底是何人擋路?”他催馬過來。


    金城、牛蓋一看來的這個人比自己得大十歲,金城、牛蓋年歲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歲。夏逢春今年已然三十五歲了,一看比自己年歲就大。但是,三十五歲,正是當年,傲骨迎風,身穿一身便裝,火炭紅!頭戴著紅色軟包巾。往臉上看,赤紅的一張臉,兩道劍眉,一對虎目,鼻直口方,微微的有那麽一字小胡須,顯得既成熟又風流。胯下一匹赤炭馬,掌中五股烈焰苗。那不愧是火龍神君,渾身上下真像冒著火似的,火炭紅啊!太陽光底下這麽一照,耀人的眼睛。


    夏逢春催馬來到前麵看看金城、牛蓋,用掌中五股烈焰苗一指,“哎,前麵馬上的,聽你們的意思,你們是響馬不成?”


    金城、牛蓋一看,喲,麵前出現一堆火呀,好刺眼呢。掌中還有兵刃。


    “喲!看來今天,這一筆買賣不好做呀!”


    “怎麽?”


    “你看看,這位可能會武巴綽!”


    “嗨!會武術能怎樣啊?咱又不是沒劫過會武的,也就費點事而已!”


    “嗯!小子不錯,爺爺正是劫道的響馬!剛才我說了,趕緊把東西留下,人你們愛幹嘛幹嘛,愛上哪兒上哪兒,我們絕對不攔。否則的話,嘿嘿,我們這掌中的刀槍,那可無眼呢!傷著哪一位,我想都不是你們想看到的吧?趕緊把東西留下,人快滾!”


    “哈哈!”夏逢春一聽,冷冷一笑,“啊……沒想到,大隋的天下居然這麽不太平啊。這是什麽地方?潞州的治所呀?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居然敢在這裏攔路劫道!我看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們是什麽人?敢不敢報通名姓?”


    “嘿嘿,我們是響馬,當響馬的有規矩,從來不告訴你我們叫什麽名字。小子,廢話少說,趕緊把東西留下,人趕緊走!否則的話……”


    “否則,你要怎麽樣?”


    “否則怎麽樣?嘿嘿!小子!我剛才說了,一刀一個,我是管宰不管埋!”


    “哦?”夏逢春一聽,點點頭,“嗬嗬!好大的口氣呀!看見沒?我這帶著十輛車的財產,裏麵東西應有盡有啊。有本事你們前來搶。搶走了算你們的,但是搶不走,我今天就要抓差辦案,拿你們去見官!”


    “呀!”金城、牛蓋一聽,“今天真遇到吃生米的了啊!”


    “哥哥,別跟他廢話了,既然這小子敬酒不吃,那就給他吃點罰酒吧!駕!”牛蓋撒馬掄槍奔著夏逢春就過來了,“小子,拿命來呀……”叫喚著就過來了。怎麽呢?給自己助威長聲勢!另外,嚇唬嚇唬夏逢春。可能一嗓子就把這小子嚇跑了。


    哪知道,人家夏逢春一不躲二不藏,手裏拈著五股烈焰苗,眯縫著眼睛就看著牛蓋。


    就見牛蓋馬往前闖,身子往馬背上一哈,槍往前一遞,來了一個衝刺的狀態,照著夏逢春就衝過來了。兩個人馬打對頭的時候,牛蓋猛地把槍往前這麽一戳,“著槍!”“欻!”一槍戳向夏逢春。夏逢春稍微地往旁邊一躲,這槍,“唰!”從夏逢春胳肢窩底下就穿過去了。槍尖一穿過去,夏逢春,“哢!”左胳膊往裏一夾就把這杆槍夾在自己胳肢窩底下了。這個時候,牛蓋由於慣例還往前衝呢,“哎?”他這一槍沒紮住,結果被人家給夾住了,想拔過來,就發現夏逢春這胳膊的力道特別大,夾著槍杆,你想抽,你根本就抽不過來呀。“喝!”牛蓋趕緊喊了一聲,使勁地一蹬鐙,一刹馬,這匹馬硬是給刹在那裏,不能再往前跑了,再往前跑,要麽你得撒手,要麽你得被人家從馬上把你給撅下來了。那這匹馬經過嚴格的訓練,主人一刹就刹住了。馬這麽一刹住,“哎!”牛蓋使勁一擰槍,“你給我槍!”


    “哼哼哼哼……”夏逢春那馬都沒動地方,嘴角含著冷笑,“響馬呀,就這點兒伎倆,還想攔路搶劫呀?著槍!”“欻!”說著話的時候,夏逢春的槍可在右手擎著,左胳膊夾著這牛蓋的槍,右手這槍一下子就奔牛蓋去了。


    牛蓋雙手正奪自己槍呢,一看紅光一閃,人家大槍奔自己來了,嚇得趕緊縮頸藏頭,這一槍由打自己腦袋上紮過去了。雖然這一槍沒紮中,但是,牛蓋往下一縮頭,這身子往下一壓,奪槍這股勁兒就卸了。就這個時候,夏迎春突然間左胳膊一抬,牛蓋這杆槍在人家左胳膊底下夾著呢,這麽一抬,這杆槍就不被夾著了,牛蓋這杆槍就往後一收。“啪!”夏逢春往前一遞胳膊,左手可就把這杆槍給拽住了,然後往迴一帶,“嘿!”“哎?”這牛蓋在馬上趴著呢,就覺得這杆槍有一股巨大力道在拽。他再想把這槍往自己這裏拽,已然不行了,他那點力氣怎麽能夠比得上四猛呢?讓人家這麽一扽,“下馬吧!”“哎呀,噗嗵!”一下子,被夏逢春由打馬上給拽下來了。你倒鬆手啊,這位舍命不舍財,這杆槍不能放手,一下子由打馬上就拽到地上了,“啪!”“哎喲!”把這牛爺給摔了個滿臉花,頓時這鼻子鮮血就竄出來了。


    夏逢春這個時候已然把那牛蓋那杆槍給扔了,你不扔,這牛蓋倒不到地上,鬆了手了,牛蓋一倒地上,“啪!”夏逢春陰陽把全攥在這杆槍上了,對著地上的牛蓋,“欻!”一槍就刺過來了。


    那還得說牛蓋,當響馬當了多年,那不是白當的,你別看能耐不大,但生存本領很強啊。一下子趴在地上,這牛蓋腦袋當中就反應過來了,“不好!這要是人家拿槍紮我,我就壞了!”所以一趴在地上,不顧著疼,就地來了個十八滾,“咕嚕嚕……”這麽一滾,“砰!”逢春一槍就紮到地上,在地上紮了三寸多長的一個窟窿啊。這要紮在身上,你想受得了嗎?


    夏逢春一看,這一槍沒紮著,拔出槍來,“啪!”又紮牛蓋。牛蓋又是一骨碌,再拔槍,“啪!啪!啪!啪……”“咕嚕……咕嚕……咕嚕……咕嚕……”這牛蓋緊忙活。人家夏逢春根本就沒動窩,在馬上,這大槍一丈零八寸,反正夠長,在這紮著玩吧!“啪啪啪……”這牛蓋給忙活的“咕嚕咕嚕咕嚕……”你骨碌得再快,時間長了也沒槍紮得快呀?


    金城在遠處一看,哎呀!心說:“兄弟呀,平常讓你好好練功,你就是不幹,怎麽樣啊?今天遇到對手了吧?這個小子夠厲害的呀,我是不是他的對手啊?”金城他也發毛了。但是,一看兄弟被人家在那裏紮的“咕嚕咕嚕”亂滾,再不過去,一會兒就可能被穿了蛤蟆,“哎呀!休傷我弟!”他一催馬,掄刀就奔著夏逢春來了。來到近前,力劈華山,這一刀砍下來。


    夏逢春正紮牛蓋呢,一看又來了一個,人家舉刀要砍,那再紮牛蓋就砍中自己了,隻能把這槍收迴來,舉火燒天,“哢!”金城這一刀正剁在夏逢春這杆槍的槍杆上,“啊!”“日……嘡啷啷……”一聲,“哎呀!媽呀!”當時,金城這杆大刀就撒了手了。怎麽?就覺得千斤力道,雙臂發麻,兩膀發酸,虎口都崩裂了,這杆大刀飛了!


    沒等金城反應過來,“欻!”人家夏逢春,槍這麽一收一擰,“著!”“噗!”往前這麽一挺,就奔金城前胸紮來了。金城也是久經沙場啊。雖然刀崩飛了,但是反應還是比較靈敏的。一看大槍紮過來了,嚇得往旁邊一躲。稍微慢一點,胸口躲開了,但是左胳膊沒有躲開,人家這大槍苗子都兩拃多長,四棱開刃兒,鋒利無比,“呲!”一下子,就把這金城的左胳膊的外側劃了一個大口子。當時這血就流下來了。


    “哎呀!”金城一捂,就知道不是人家對手,趕緊雙腿一夾馬,“駕!”就衝出去了。一邊跑還一邊喊呢:“兄弟,風緊!扯唿!”喊了一句黑話,那意思:“打不過人家,趕快跑!”


    這個時候,牛蓋也已然從地上蹦起來了,飛身上馬,槍也不要了,隨著金城,他也跑下去了。


    “哎?”夏逢春一看,合著就這兩下子?這也來劫道啊!想跑啊?沒那麽容易!這是潞州,我剛剛上任,我還沒報到呢,就遇到兩響馬啊,這還了得了?我一定得抓住你們倆,好好審一審這潞州還有多少響馬,然後,把他們是一網打盡!我一到就來個好政績!想到這裏,夏逢春是撥馬便追,“兩位賊人哪裏走?!”他追下來了。


    金城、牛蓋一看,哎喲,他追了,趕緊跑!兩人是不斷的拿手拍馬呀,“啪!啪!啪……”


    往哪跑?不敢往二賢莊跑,跑那裏不給單二哥惹事嗎?那往哪跑呢?這兩位劫道的有經驗。人家既然在此劫道,早就把這一片的地形、地勢全摸透了,踩盤子全踩好了,未思進先思退呀,萬一遇到硬茬子往哪跑?人家早就有計劃。往前一跑,一拐彎就進密林了,從密林是穿林而過。


    人家兩個踩過盤子了,知道這裏哪個地方能穿過去。但,夏逢春他不知道啊。所以他追前麵倆,追了一陣子就被前麵兩位給甩開了。但夏逢春不甘心呐,“我今天非得追到你們不可!哪怕追進賊窩子,我今天就把賊窩給剿了!”羅藝的弟子那該有多狂啊。所以,他是緊追不舍。一邊追一邊喊:“好賊人!哪裏走!好賊人!拿命來!”


    前麵金城、牛蓋真是嚇得亡魂皆冒,哎呀!要早知如此硬茬,今天別劫他呀,這可怎麽辦呢?


    倆人正在著急的時候,抬頭一看,哎喲!怎麽呢?就看對麵來了一匹黃驃馬,馬鞍橋坐著一個黃麵大漢,背背金裝鐧。兩人這麽一看,可高興壞了!怎麽?非是旁人,正是秦瓊秦叔寶。


    說秦瓊哪來的?怎麽獨自一人呢?秦瓊這是幾天前跟通玄觀的兩位老道魏徵和徐世積約好了,今天要到通玄觀去,三個人一起聊聊天。秦瓊一大早就過去了,聊到晌午頭,吃完午飯,秦瓊告辭離開了通玄觀。秦瓊一看這天還早,就信馬遊韁,就轉這個城玩兒。哎,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金城、牛蓋。


    金城、牛蓋一看是秦瓊,高興壞了,“哎呀!哥哥救命!哥哥救命啊!後麵有強人劫我們!哥哥趕緊救救小弟!”


    秦瓊一聽,衝衝大怒,這才要鐧打夏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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