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迴 殺美人李淵惡楊廣


    公元589年,隋滅南陳,把陳後主陳叔寶給生擒活捉了,從井裏頭給掏出來了。


    他怎麽投了井了呢?這陳叔寶沒地方去呀,一看大軍已經闖入皇宮了,上天無路,那就入地有門吧,幹脆領著兩個愛妃張麗華和孔貴妃一起跳井吧,跳到井裏淹死得了。沒想到,是口枯井。到井底下沒淹死,沒水了,結果就被隋兵生擒活捉了。


    李淵、高熲作為監軍把這個戰報打給了行軍總管,誰呀?晉王楊廣。


    楊廣聞聽,當時眼睛就是一亮啊。他倒不是覺得把這陳後主給拿住了,他高興。而是聽說把陳後主那位張貴妃張麗華給逮著了,“哎呀!我在北朝早有耳聞。都說這個張麗華長得是貌若天仙,陳叔寶對她愛如至寶啊。嗨!沒想到今天落到我們大隋手裏了!嗯,不如我把她偷偷地接入帥帳之中,供我日夜尋歡循環。哈哈,看來我眼福不淺呐!”“去!”他馬上派自己手下大將,那高熲的兒子叫高德弘,“趕緊到金陵偷偷地見到你的父親、見到李淵,把這張麗華給我錦車香馬接迴來!”


    “明白!”


    高德弘覺得這個任務很簡單,到那裏還不把這張麗華接迴來呀。他是乘興而來呀,到這裏見到自己的父親高熲和李淵,把來意這麽一說:“晉王千歲要我接張麗華過去。”


    高熲為人比較耿直,一聽,當時把眉頭就皺起來了:“這怎麽可以呀?這個張麗華且不說是陳後主的妃子,究竟怎麽處置,得聽皇上說了算。就說這個女人可謂是紅顏禍水啊。南陳怎麽亡的?不就是她嫵媚惑主嗎?天天纏著陳叔寶尋歡作樂,在皇宮之中蹦嚓嚓呀。”那年代有蹦嚓嚓嗎?差不多少,反正就是天天的花天酒地,不理朝政。“這才導致南陳一天一天腐敗下去,江河日下,最終被咱們隋朝給滅了。哦,滅了南陳,你楊廣盯上這位紅顏禍水張麗華了?想把她接到咱們隋朝?怎麽著,再接著禍禍咱大隋嗎?晉王千歲怎麽想的呢?”


    高熲在旁邊好像自言自語瞎嘀咕,李淵在這裏一聽,他就煩了,本來李淵對楊廣就看不上眼。再加上楊廣這人花花腸子太多,尤其對自己的夫人還垂涎三尺,李淵能不煩他嗎?另外,李淵現在才多大呀?二十三歲。楊廣多大?二十歲,這就等於兩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統兵帶隊呀。李淵又是監軍,就是監察整個軍事的。李淵一聽,“什麽?你想把張麗華接到你的營帳之中,供你享樂?嘿嘿,楊廣啊,你想得美!你越想要,我越不給!”“來啊!把那張貴妃、孔貴妃帶過來!”


    “是!”士兵下去了。


    高德弘還挺高興,一看這李淵,唄都沒打,直接帶張貴妃去了,那肯定要交給我,讓我帶給晉王啊。這下我的任務完成的特別順利,到晉王麵前肯定是重重有賞啊。這小子還做美夢呢。


    果然,時間不大,張貴妃、孔貴妃被帶到了李淵、高熲、高德弘他們麵前。


    李淵指了指:“這就是張貴妃、孔貴妃,晉王要的是她們嗎?”


    “啊?”高德弘說,“是呢,唐公!我是不是現在就把這張貴妃給接走啊?”


    “哼!”李淵冷笑一聲,“你想接她呀?可以呀。但是活人你帶不走,不過腦袋你倒可以給晉王捎去。”說到這裏,摁繃簧“倉啷”拽出寶劍,“噗!噗!”兩劍把這兩位美人給殺了。


    “啊!”高德弘大吃一驚,一看兩個美女血濺當場、香消玉殞。


    李淵麵帶不屑之色,把寶劍上的血跡“噌噌”在兩美女身上蹭幹,“倉啷”寶劍還匣,“高將軍,隨便吧!裝匣子還盛棺材?願意給晉王帶迴去,你就直接帶迴去。不願帶迴去,我就就地掩埋了。這是兩個紅顏禍水!”


    “啊……”高德弘點點頭,衝著李淵一挑大拇哥,“唐公,牛!牛啊!迴見吧您嘞!”一轉身,“噔噔噔……”他走了。


    哦,不帶走了?倆死倒帶它幹嘛呀?迴去複命去吧。


    說這李淵,怎麽這樣呢?還是那句話,貴族子弟,意氣之爭。你要啊,我偏不給你,我就跟你對著幹,你能把我怎麽著?二十三歲小夥子,血氣方剛。一股血往頭上一衝,根本不顧那一套。不像是後人說的——“李淵多有政治謀略呀。”想得過多了;“為大隋著想啊。”沒哪個!就是我就不讓你要!意氣之爭,把人殺了。


    高德弘迴來複命,見到楊廣。


    楊廣一看,高德弘迴來了,“哎喲,挺快的,怎麽樣啊?美人帶來了嗎?”


    “呃……晉王,我按照您的命令啊,準備好了香車駿馬,來到金陵,見到我的父親,見到唐公李淵。我把來意一說呀,我父親也非常高興,為晉王您高興,怎麽能夠得到這麽一位絕世佳人啊,能不高興嗎?所以我父親馬上吩咐,把張麗華、孔貴妃全帶上來,裝入香車,給晉王您送來。”


    “哦,是嗎?那現在張貴妃在何處啊?”


    “哎……她死了。”


    “啊?”楊廣一聽,“怎麽著?她死了?”


    “啊。”


    “她怎麽死的?”


    “嘿嘿,晉王,您聽我說呀,這事兒啊,可不怨我爹。”高德弘先把他爹高熲給摘幹淨了,“這事兒不怨我爹,這事兒主要是唐公李淵幹的。他聽說晉王您要張麗華,李淵說了一句話,說:‘活人你帶不走,可以把腦袋捎迴去。晉王想要張麗華,我李淵偏不給他!’拉出寶劍,‘噗噗’兩劍,嘿嘿,可憐兩位美人,那當時就命歸西方極樂世界去了。”


    “啊!”楊廣聞聽是勃然大怒,“李淵,李淵!你真是跟我對著幹!你不是我表哥呀,你是我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我焉能饒你!把李淵給我叫來!”


    剛想傳李淵,被高德弘給攔住了,“晉王千歲,這事兒啊,您不能鬧大。這件事是見不得光的呀,您想想,您要美人,李淵不給,他身為監軍,從職責上講,您說不出他什麽來。如果您要把這件事情鬧大,被當今聖上知道了。這就不好交代了,請晉王三思!”


    “嗯……”


    晉王?楊廣腦袋稍微冷靜一些,覺得高德弘言之有理。“這件事兒是灰色地帶。大家睜隻眼閉隻眼把美人給我送來就行了。這件事情不能夠挑明了。挑明了,真的傳到我父皇耳朵眼兒裏,嘿,我平南陳的功勞未必能敵得過這個罪過呀。萬一再讓我母親獨孤皇後知道了,那我原來在她麵前建立的那種隻愛我的蕭美娘的形象,這一下子就得紛紛碎啊。嗯……吃個啞巴虧呀!李淵李淑德,你等著,這筆賬我遲早要算!”


    兩個人這仇口又深了。


    平南陳得勝歸來,李淵自然是得到皇上楊堅的大加賞賜,非常高興。迴到家裏,就把這事兒很自豪地說給了自己妻子竇氏夫人聽了。就是那位竇小姐,現在已然成為了李淵的妻子了。


    “哎呀!”竇夫人一聽,“夫君,你你這件事情做的大錯特錯了。”


    “噢?我哪裏做錯了?”


    “你何必因此得罪楊廣呢?你既然知道楊廣是個小人,不有那句話嗎?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何必招惹他呀?他願意要,你就給他。這女的給他了,傳揚出去是他的罪過。傳揚不出去。他自己眯起來。關你何事?你何必趟這趟渾水,何必得罪他,平白給自己樹立政敵呢?”


    “哼!”李淵一聽,把手一擺,“夫人,這事兒你甭說了!我這事兒做得一點兒不錯!我還告訴你,楊廣這小子,見到美女他就邁不開步了!他一肚子花花腸子,我就得好好地拾掇拾掇他,他能把我怎麽著?我是唐國公,他是晉王,他比我高不哪去!”


    “哎呀,夫君呐,你怎麽不知道朝堂上下瞬息萬變,指不定哪天風水輪流,人家登到你腦袋上去了,給你穿小鞋,你不是淨找吃虧的嘛?”


    “我不怕!我還告訴你,夫人,對待楊廣這種人,我就這麽一個策略。他上西,我就上東;他打狗,我就攆雞;他愛吃甜的,我非得給他送黃連!我就跟他對著幹,我看他能把我李叔德如何如之何!”


    “哎呀,行行行行……你呀你就這麽作下去,遲早有一天你得吃虧!”


    “我就不信這個邪!”


    還是那句話,貴族子弟互相鬥氣。所以,李淵跟楊廣兩個人的仇口兒是越結越深。


    後來楊廣頻頻向太子之位發起進攻。李淵一看,你想搶太子啊?我就站在太子楊勇這裏,我偏不讓你搶得!


    這楊廣也不是沒有拉攏李淵。楊廣也是個政治家。“我想當太子,李淵是我政敵,我就得拉攏拉攏他。”派人給李淵也送了好幾迴禮。但都讓李淵扔門外頭去了,“迴去告訴晉王,想拉攏我?沒門兒!我李淵正人君子,我站在太子這一邊,站定了!”


    所以,楊堅想廢太子之時,別人都不敢吭聲,李淵站起來了,“我反對!”


    你反對也無用啊。太子大勢已去,就你一個李淵,獨木難支啊。最終,楊勇還是被廢了。楊堅重立太子,就是楊廣。楊廣人家是誌得意滿。


    說都到這個時候了,李淵是不是應該轉舵了?不是該從楊勇那裏把自己的政治站位站到楊廣這裏呢?不!大家一定記住,這個政治站位,隻要站了,說我站在甲方,你一輩子就得站定了。你不能當牆頭草啊。我今天站甲方,一看,哎喲,這乙方現在得勢了,我趕緊跳乙方。明天一看甲方又起來了,又趕緊迴來。你這叫做牆頭草,政治立場不堅定。最後導致甲乙兩方都不把你當自己人看、都不把你當心腹看。無論甲方最後得勢,還是乙方最後成事,首先要開刀的還真不是對方敵人,先開刀的就是你這種政治立場不穩定的牆頭草,先把你宰了。古往今來、古今中外,皆同一理呀。多少政治鬥爭證明這一點。


    李淵不傻。我既然站到了楊勇這邊,我就得站到底,即便楊勇現在被廢了。被廢了又沒被殺,還有重新被立為太子的機會。所以,接下來的兩年,李淵為了重新奉立楊勇為太子積極奔走,繼續跟楊廣對著幹。


    楊廣一看,嘿,李淵,那你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要當我的政治對立麵兒啊。既然我拉攏不了你,我就不能留你了,我得把你給除掉!


    楊廣就招來自己的親信心腹宇文述、宇文化及這父子倆商量:“怎麽能夠除掉李淵呢?”


    老李家根基太深了,直接除,除不掉。這牆難以掘動,怎麽辦?


    宇文述就給出主意了:“當今聖上特別迷信讖言,那咱就給造個謠唄!”


    於是,這才造了那麽一首童謠,全長安城傳唱,就是開篇咱們說的:“日月照龍舟,黃淮水逆流。掃盡楊花落,天子季無頭。”


    把這童謠這麽一傳,果然楊堅生疑。招來大家這麽一商量,正中下懷呀,宇文述就解釋了,一邊解釋一邊誘導:“陛下,您想想,這黃淮可都是大水。‘天子季無頭’就說有一個姓李的想奪你的江山。那他名是什麽啊?您再想啊,黃淮是大水,這個人的名字裏頭一定帶著水兒,這個水呀,一定小不了,你琢磨琢磨,咱朝堂之上有沒有這樣的大臣?”


    他這麽一誘導,楊堅這麽一琢磨,“嗯,有!”


    宇文述、楊廣一聽,太好了,這下子李淵跑不了嘍。他們出來了。


    結果沒想到,沒過幾天,楊堅下旨把成國公滿門家小一個不留全部問斬,給賜死了。


    成國公是誰呢?這成國公也倒黴。他原來是南陳的降將,姓李叫李渾。由於他是降將,所以楊堅一直對他不放心。這一有童謠,宇文述再這麽一解釋說:“這人的姓名裏頭一定有水!”“嗯……”楊堅一琢磨,這個成國公姓李名渾,黃河、淮河那水多渾啊,是不是說他呀?再一打聽,李渾還有個兒子,叫李洪。“那沒錯兒了,就是他爺倆,一個渾,一個洪,這都是大水呀啊!鬧了半天,是你們李氏爺倆想奪我的江山呢!”一句話,賜死,滿門賜死,程國公倒黴了。


    不但如此,楊堅還不放棄,吩咐一聲:“把滿朝姓李的都貶出朝綱!”原來什麽職務至少貶三級,有的甚至貶為庶民,限期離開長安城。


    李淵就由打唐國公貶為太原侯,別在長安待著了,把他貶到並州太原,做太原留守使,“即日赴任,不得有誤!”


    李淵接到聖旨之後,大吃一驚,他知道這裏頭可能有一些貓膩兒,“哎呀,看來京師啊,不能夠久待呀。但是現在走不走啊?”李淵怎麽還猶豫呢?因為自己的夫人竇氏身懷有孕,現在八個月,眼看快臨產了。是生下孩子再走呢,還是現在就走呢?


    迴家跟夫人竇氏一商量,這竇氏夫人特別決絕呀,說:“丈夫,趕緊走!遠離這是非之地啊!到並州太原多好啊,別在這待著了。再在這待下去,指不定會出現什麽事兒。”


    “對!”李淵一聽,“夫人言之有理,趕緊走!”於是李淵就帶上自己的家丁、奴仆,帶著自己的族弟李道宗,大兒子十一歲的李建成,二兒子三歲的李世民,還有自己的大姑娘,十六歲的李婉娘,離開長安,夠奔並州太原。


    他想走,太子楊廣能放他嗎?楊廣本來要殺李淵,一看自己爹爹把李渾給殺了。哎喲,這叫李代桃僵啊,怎麽辦?趕緊又招來宇文述、宇文化及這麽一商量:“幹脆咱們帶著殺手在沿途之上襲殺李淵,非得把他置於死地不可!”


    於是,楊廣親自帶隊,帶著宇文化及,在府上選了五十名殺手,麵塗黑灰、青紗罩麵,就埋伏在了臨潼山楂樹崗。


    一看李淵帶著家眷來了,“吱溜”一聲哨響,楊廣指揮殺手就殺出來了。並不答言,往前一搶,就下了毒手了。


    李淵大吃一驚,沒想到在長安城外不遠處居然碰到殺手了。怎麽迴事兒?一看這些人呢,也不搶錢,就是來要命,李淵沒辦法,他也是一員大將啊,胯下馬掌中方天畫戟是勇鬥殺手。李道宗指揮家丁和殺手們也鬥在一起。最後,連身懷有孕的竇氏夫人也拉出寶劍加入戰鬥。


    但就這樣,您別忘了,人家楊廣那裏可挑了又挑、撿了又撿、拔了又拔、選了又選的殺手啊。那以一擋十啊!李淵這裏雖然有家丁,但還有一些家眷呢,不但要和殺手們拚搏,還得保護家眷的安全。那哪是他們的對手?時間不長,被殺的被殺,受傷的受傷。


    李淵一看,“哎呀,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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