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一看著那身影咬牙,得,白跪了!你還真牽就匹馬迴來了,這馬是隨便牽的嗎?牽錯了要死人的,笨!

    花木蘭將馬牽到跟前,卻見那人接過馬韁,親熱的拍拍馬頭,那馬也低下頭來搖頭晃腦的打了個馬鼾,很是受用的樣子,好一幅和諧有愛的畫麵,沐清一傻眼,牽對了?老天總算開了一迴眼,蒙對一迴。再看那馬,omg,什麽老天開眼,她也能牽對,那匹馬全身上下白的隻剩下白了,跟這個白茫茫的王子真是絕配,沒見過有人嗜白成這樣的,她想現在如果有染發這門手藝,他一定會把他那一頭也黑發染成白色,再換上個日向家的白瞳,就徹底完美了。

    花木蘭默默地走迴沐清一身邊,她還不清楚發上了什麽事,是以不敢貿然出聲,隻在沐清一身邊,和她一樣跪下,沐清一又輕輕的叫了聲:“王子殿下。”雖不知那王子作何感想,花木蘭反正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知道這丫頭又演上了,她也不出聲,看那王子作何反應。

    卻在此時聽的一陣蹄聲,一人一騎由遠及近,很快便到跟前,馬上的騎士利落的翻下馬背,對那王子施禮道:“殿下!”

    “怎樣?”那王子沒頭沒腦的問了兩個字。

    “死了。”那騎士卻懂得,看得出他們之間似乎很有默契,迴答亦精簡到極點。

    “走,去看看!”王子略一沉思便道。

    “是!”

    他們的對話十分簡單,聽不出重點,幾問幾答,便和那旋風般來到的騎士一起旋風般的離開,沒再看花木蘭她們一眼,期間沐清一又弱弱的叫了聲:“王子殿下!”人家的迴答是直接上馬走人。沐清一立刻趴到花木蘭身上大哭,當然,也沒敢太大聲,她也怕再引來別人,隻要那王子聽到就行了。花木蘭很配合的一邊拍她的背為她順氣一邊問:“怎麽了?”

    “殿下他……他不要我。”沐清一繼續在花木蘭身上抽泣。

    “……”不能怪她不配合,她實在接不下去了,事實上也不用她接了,因為她看見先前那個騎士身子一個咧咧,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而那王子馬鞭一揚,似乎跑的更快了。

    “人都走遠了,還不起來。”花木蘭忍無可忍推開那個眼淚鼻涕一股腦弄她一身的家夥,其實隻有鼻涕,但那更惡心,幸好這不是她的衣服,出了這裏,她要立馬扔掉。

    “哦。”沐清一裝傻的乖乖任花木蘭拎起來,並一路拎出柔然大營。

    她們迴到墟市的時候,商販和旅人們都已散去大半,剩下零落的帳篷也在收拾行裝,她們便也牽了馬打道迴府。此時她們正沐浴在晨光中,迎著東方的朝霞放馬小跑在迴程的路上。

    “喂,你怎麽知道那匹馬是他的?營場裏可不是隻有一匹白馬!”她現在想起來了,那麽大的馬場幾千匹戰馬,黑白棕是主色調,白馬的數量自也不少,當時隻覺恍然大悟牽匹白的就對了,如今看來還真是個靠運氣的活。

    花木蘭仿佛沒聽見她的問話,自顧前行。難道風沙太大把她的聲音都吹跑了?不能啊,別說風沙不大,就算狂風大作黃沙漫天,她這聲音再小十倍,也絕逃不過她的耳朵。“喂!”她加大音量。

    花木蘭停下來,轉頭看著她清冷的道:“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花木蘭將軍,花將軍或者直接叫將軍都可以。”

    “叫將軍很別扭的,我可以叫別的嗎?”沐清一也停下一本正經的問。

    “你想怎樣叫?”直唿她的名字嗎?她也不是沒這樣叫過,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是覺得她大她那麽多,不適合平輩論交,這樣叫多少有占她便宜之嫌。

    “嗯——,叫花姐姐怎麽樣?多親切。”沐清一貌似認真的想了一下,笑眯眯得道。

    花姐姐?我還蝶姐姐呢,找打是吧?花木蘭冷冷掃過去一眼,黃牌警告!

    “好好!不喜歡,我知道了,我再想想,那,叫蘭姐姐?總不能叫木姐姐吧?這樣感覺好像在說你很呆……”

    花木蘭飛身躍起,華麗麗的一招秋風掃落葉,某落葉被當場掃落馬背。紅牌罰下!並且被追打落水狗。

    “停!停!我錯了,花木蘭,花木蘭將軍總行了吧?”沐清一舉手投降,她還真打啊?就算沒用真力不會內傷,但還是會疼的好吧?

    “我開玩笑的,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哎喲!我的腰,鐵定青了。”沐清一跌跌撞撞爬迴馬上抱怨道。

    “活該!”花木蘭淡淡的看她一眼便繼續上路。

    其實沐清一就是活該,你想啊,你都罵人呆了,人還會跟你客氣嗎?她這頓揍就是自找的,話說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被揍了,貌似都是自找的吧?說白了就是她不長記性,明知道會被揍,偏偏還要去招惹她,並樂此不疲或者說樂在其中?

    “那你現在可以迴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英明神武的花木蘭大將軍!”沐清一追上去與她比肩而行,苦著臉問,刻意把花木蘭大將軍幾個字咬的重重的。

    “營中白馬確是不隻一匹,但單獨圈養的卻不多,而那些白馬裏,這匹毛色最純,腳力最好,脾性最烈,十之八九便是它了。”花木蘭不為所動,看都沒看她一眼平靜的說。

    “它不跑你都知道它腳力好啊,原來你還會相馬,真不簡單!”原來還有那麽多名堂,她收迴剛才的話,她們靠的不是運氣,是實力,真是無論到哪裏,實力才是硬道理啊。

    “和馬相處久了,總會知道點的。”對沐清一的恭維,花木蘭不以為意。

    “那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帥帳裏沒人?”不然以她的謹慎小心怎會隻計劃對付守衛便貿然闖進去?

    “偶爾聽到的。”

    “偶爾聽到?”在哪裏?她怎麽沒聽到?又忽悠她。

    “他的貼身副將不在。說明他亦不在帳中。你和那柔然王子又是怎麽迴事?”為了不讓她再喋喋不休的問下去,花木蘭決定反客為主,同樣是被騷擾的不得安靜,不如她來問,這樣起碼能讓嘴巴休息。

    於是沐清一從頭到尾詳詳細細講了一遍她和那王子之間的故事,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來迴牽個馬就那點時間,能發生多少事?奈何咱沐清一最擅長講故事,添油加醋那更是一把好手,幾分鍾的事愣是讓她繪聲繪色的講了半個時辰,堪堪把自己誇成了忍辱負重舍生忘死為國為民的民族英雄,就差壯烈犧牲了。花木蘭也如願讓嘴巴休息了,隻是苦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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