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了。


    當然不可能。


    最大的原因就是對方不確定能不能直接殺了自己。


    畢竟他麵對何建偉他們都……


    江凡忽然雙目一凝。


    是啊!


    對方顯然是奔著自己來的,但是卻不直接對自己動手。


    明顯是有所忌憚。


    而這個忌憚,隻能是來自於他本身。


    他們都敢殺人了,還會在乎自己身後是不是付從榮嗎?


    而為什麽會忌憚?


    因為自己曾經在帶著槍的何建偉,以及幾個持刀的亡命之徒手下活了下來,還反殺了幾人。


    這就是忌憚的來源。


    而知道這件事具體詳情的人……


    新誠縣的人!


    這是個從一開始就困擾江凡的問題。


    使出這個連環計針對他和付從榮的人會是什麽地方的人。


    他在東藤和新誠之間徘徊。


    現在看來,就是新誠縣的人。


    而且很有可能是付從榮的政敵……


    政府的人!


    和自己有仇,又有可能針對付從榮的人……


    王文傑父子是這個體係內的,但是老的被抓,小的瘋了,他們不夠格,也沒能力。


    何建偉殘留的羽翼?


    在上一任縣委書記離任之前,該抓的抓,該降職的降職,凡是上得台麵的幾乎都被下了。


    況且在付從榮一家獨大的情形下,當初何建偉的那些殘留下的羽翼根本就不敢搞什麽小動作。


    那還能是誰?


    想著想著,江凡忽然想起一人。


    羅陳。


    那個大傻缺。


    追求付婧婧不成,反過來找自己的麻煩,被教訓了一頓。


    而他的父母……


    羅大為和陳梅?


    他們嗎?


    他們好像也沒這個膽子這麽做吧?


    但最有可能的也就是他們了。


    玩這麽大?


    江凡忽然想起,到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羅大為在縣裏是什麽職務。


    且聽付婧婧的說法,兩家的差距應該不大,不然羅陳不可能在付從榮家蹦躂那麽久,還依舊厚著臉皮上門。


    以上所有的想法皆為自己剛才靈光一閃忽然所展開的推測。


    並非絕對。


    甚至都不一定是新誠縣的人,因為外界的人也並不是不能夠得知他當初跟何建偉那些人在村裏的事情。


    隻是依據著一條線往下走,走到最後,最可能的,就是羅大為了。


    江凡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裏,但他始終覺得,對方這也玩太大了,紙包不住火,萬一暴露了,那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暫時記下這個推測,當下是把這邊梳理順暢,把有所牽連的人都扯出來,他江凡的黴頭是能夠隨便亂觸的?


    “咳咳……”江凡正了正臉色,“不好意思,又說玩笑話了,大概是因為我很能打,所以不好直接對我動手,這可不是玩笑話啊。”


    “你們看過我打人的那個視頻吧?”


    “……”


    你還很驕傲?


    這事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你那天動手打人,才把他們東藤的人給扯了進來。


    不然這個點,說不準他們早就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裏了。


    那個視頻裏麵,要說江凡有多能打……


    對於他們這幾個調查組的人而言。


    還真不怎麽覺得。


    但是江凡有那一手‘神出鬼沒’的銀針,萬一被他紮一下,神誌不清了咋辦?


    這個臨時的問題對於程鳴等人而言暫時揭過,姑且認定是因為江凡算是能打,還有他的銀針。


    “事情經過很明顯,在程芳她倆打麻將迴家之前,陳東華兩人已經被逼迫寫下了自述書,而且是兩邊同時進行的,兇手不是一個人。而在兩人迴家之後,各自分別被告知了自述書的事之後,兇手又再次出現,將兩人殺害,營造出是之前江凡造成的死亡的假象。”


    “這之間,兇手甚至有可能都一直在他們兩家的房子裏麵沒有離開過。但是兩位死者家的外樓道的監控當晚都壞了,根本就沒有絲毫兇手的線索。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抓住的線,就隻有張豐一個人。”


    “沒問題的話,現在就傳訊張豐。”


    程鳴一通分析之後,做出提議。


    這事宜早不宜遲,今夜一過,明天又會發生什麽變故,誰也不知道。


    “我有問題。”江凡沉吟道,“在程芳兩人各自迴家之前,陳華東兩人就已經被威脅寫下自述書,這點沒問題。可是在程芳兩人到家,再到陳華東兩人身亡的這段時間裏麵,如果真的受了生命脅迫,這兩人不可能不反抗的,不想著逃跑的。”


    “他們倆是什麽人?地痞流氓,又是做砂石料生意的,這樣的人,哪怕有一絲活命的機會,也不會放過的,怎麽就安安靜靜的跟著老婆睡覺了呢?”


    眾人有些驚詫的看向江凡,其實能夠在市局的刑偵隊,且還進了這個臨時調查組,這些東西,他們是不會忽略的。隻是當前破案的關鍵是在張豐身上,時間緊,任務重,幾人都沒有將心思放在案情的分析上麵。


    反而是江凡,對於張豐這個人,他隻當做是甕中之鱉,他所知道的一切曝光出來,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他倒是更加的專注於過程了。


    經過江凡這麽一說,眾人也發現自己的問題了,當即也很著急動身了。


    “頭兒,江凡說的沒錯,這一點就很反常,他們不可能安安靜靜的等死。要麽就是明知必死無疑,可對於他們兩人來說,越是這樣的局麵,他們就越是會掙紮求生。要麽就是……自述書不是被逼迫寫下的,而是有人授意,總之不可能是兩人同時,還都在死之前的幾個小時巧合自願寫下的。”


    “而授意之人,肯定是兩人的熟人,又或者……就是張豐呢?是在他們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促成此事,通話記錄,社交軟件裏麵都沒有這方麵的情況,那就隻能是當晚授意的。”


    這麽一來,事情就顯得清晰了。


    “程隊長,程芳的孩子呢?”


    “事發之後,被送到她姐姐那兒了,我們去走訪調查過。”


    “明天要他過來,我有話要問。”江凡起身道,“那現在就去逮張豐?”


    既然程芳說當晚,他們的孩子在屋裏。


    而授意的方式不是通過手機電話,那就是人到了家裏。


    那麽,那個孩子就有可能知道些什麽關鍵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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