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還需自身硬,你也該動動心思,好好想想怎麽經營好花語閣,才是。”


    元公子說完,也不去看母親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元表妹,直接去書房賞花去了。


    被元公子一番話說的,元表妹哭得更大聲了,知府夫人隻好耐心地勸著,“你元表哥有一點沒說錯,我們花語閣要想在嶺南坐穩花行第一這把椅子,是要多費些心思,那些奴才你平日裏也不能太放縱了,沒得讓他們無法無天起來。花語閣打開門來做生意,別的不說,誠信好客那是最最基本的,若是被我發現他們扯著知府的名頭仗勢欺人,別說你表哥了,就是我也不會同意再將這些人留在花語閣裏。”


    “你自己好生掂量一番,你表哥看著雖沒形,但遇事還有極有分寸的,他既然都這麽說了,這事大體就不會有大錯。”


    見她哭聲漸小,知府夫人情知少女聽進去了,“一會,我陪你去表哥書房看看,那個什麽李小姐的那盆魂蘭,還真是叫人驚豔,聽你表哥說,那李小姐此次來嶺南還帶了不少其它的鮮花過來,盆盆都是精品,而且人家的意思,本來是想找我們花語閣談合作,如今卻是和清霄閣的琴大娘子達成了合作的意向,你表哥也是擔心你,擔心我們花語閣的生意,這才去周旋了一番。”


    元表妹聽後,抹了眼淚,挽了元夫人的手,“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姨母說的極是,我這就和姨母一起過去看看,看這李小姐到底手有多巧,能培植出什麽樣的絕世名花來?”


    知府夫人拍拍她的手,“你能明白就好,若是李小姐真和清霄閣達成了合作,那對我們花語閣來說,衝擊必然不小,你也要想好應對之策。”


    而李妍這邊呢,琴大娘子也在夜色未暗前,到了德元樓來。


    因著知府元公子和趙曜已經購去了五盆鮮花,李妍這邊價格昂貴的鮮花已經十分有限,這些鮮花她也沒打算做爛大街的貨,所以她給琴大娘子看的是價格相對沒那麽驚人的。


    花卉比如中高檔碧玉蘭和瓣蓮花、再比如千兩銀子的綠雲和銀邊墨蘭。


    李妍提供的花冊畫雖畫得惟妙惟肖,但和真正的實體的鮮花還是無法比擬。


    琴大娘子什麽鮮花沒見過,可看到李妍培植的這些鮮花時,還是被忍不住眼眸發亮,發出了一連串的驚歎聲。


    琴大娘子當下表示要將這些鮮花買下來,李妍卻是委婉地迴絕了,“此番我來嶺南時,帶來的鮮花不多,明日有夫人幫我攢了個賞花局,這些花我是要帶去充場麵的,隻能和琴大娘說聲抱歉了。”


    “哎,這麽好的花,你怎麽就不多帶些來呢,你看我想買都買不了。”琴大娘子一臉的遺憾。


    “是我考慮的不周。”李妍笑道。


    “那你何時起程迴去?”琴大娘子問道。


    “最遲後日午前吧。”


    “那好,後日我陪你一同迴和郡。”


    琴大娘子當下就做了決定,她可是看出來了,小姑娘的花根本不愁賣,那她不得抓緊點了,做生意機遇也很重要,若是錯過了後悔都來不及。


    琴大娘子若想大量從她這裏進貨,第一票生意自然是要去和郡親自看貨,到時銀貨兩訖,後麵的生意琴大娘子也不用再親自過去,隻需訂下單子,她這裏就可以直接派人送來嶺南。


    因此眼下琴大娘子做這樣的決定也在李妍的預料之內。


    兩個人又商議了買賣的價格,李妍是按花冊上的定價的六折給琴大娘子,李妍醜話說在前頭,“我家培植的鮮花凡經清霄閣售出,都得按花冊定的售價來,若違了這一條,便算違背了協議,之後我們家便不會再供貨了。”


    相應的李妍將嶺南的獨家售賣權給了琴大娘子,若李妍違背了這一點,也要承擔相應的金額賠償。


    李妍規矩定的合理,琴大娘子欣然應下。


    兩人就一些生意上的小細節又交談了一番,當日晚上就定下了初步的協議,隻等琴大娘子隨李妍去和郡訂下單子,就可以直接簽下買賣協議。


    金桔在一旁靜靜聆聽,當場草擬了一份合同樣本,雙份各執了一份,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晚上的龍舟最終沒看成,一是學子們這幾天從早到晚的作陪有些疲了,二則琴大娘子要過來議事,琴大娘子走後,李妍又去看了看陸璃,見她情緒穩定如常,這才迴了雅間。


    第二日,秋高氣爽,是個好天氣。


    刺史府裏熱鬧異常,刺史夫人時隔三年親自下的貼子,收到貼子的屬官夫人和當地世家小姐們激動又欣喜。


    紛紛猜測起刺史夫人下貼的真正用意,刺史夫人下的貼子可是明言要這些夫人將府裏的小姐也帶上。


    想到刺史公子趙嶼的年紀,來刺史府做客的夫人們臉上都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小姐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刺史府上好久沒有如此熱鬧的場麵,奴仆的臉上也是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愛妻如命的趙刺史今日更是推了公務,留在家中待客。


    於是乎,平日裏百姓難得一見的嶺南高官,今日裏齊齊聚在刺史府上。


    這可把前來參加同窗聚會的學子們震驚壞了,身處嶺南政商圈中,學子們呆若木雞,久久無語,恍若夢中。


    看著站在刺史府門前迎客的那個同窗趙嶼,他們覺得認識,又不認識。


    趙同窗,現在也可以叫上一句刺史公子了,所以他們以為家世不錯的趙嶼,竟是嶺南趙刺史的兒子。


    趙刺史時任廣州、交州刺史兼都督,位高權重,說句土皇帝也不為過。


    身為趙刺史的兒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嶺南的小太子。


    難怪趙嶼身上一股傲氣,難怪他不肯向他們自己家裏的情況。


    原來是這等身份和地位。


    有學子拉了拉同伴的衣袖,臉色焦慮,“怎麽辦?我都不知曉來的是刺史府,沒備禮。”


    與他們之前進刺史的公子也好,夫人小姐也罷,可都是帶了重禮而來。


    又一個學子也哭喪著臉道,“我也沒備禮呢。”


    在場的學子隻當普通聚會,哪怕是備了禮也隻是同窗間意思一下的薄禮,現在都羞於遞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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