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小風波過後,周子恆幾個人手捧著兩個花盆上來了。


    鮮花是學子們一早就定好的,可等到他們真正從周子恆手中拿到各自訂的鮮花時,還是發自內心的驚歎,“妹妹,你這花琅店若是開到我們嶺南來,這嶺南的花琅店都要沒市場,你說你怎麽能把花養得這麽嬌嫩,這麽賞心悅目呢!”


    學子們看著各自的盆花,讚歎連連。


    嶺南人愛花惜花。


    在花市上閱過的鮮花不可何幾,像李妍這樣,能把普通的墨蘭養出獨有的風姿來,還真是前所未見。


    他們手中的墨蘭,葉子散發著碧玉色澤,花朵盈盈而立,美妙至極。


    裝花的花盆也比市麵上的來得精致美觀,學子們愛不釋手。


    當即爽快地掏銀票付帳,金桔將銀票將於李妍手上,李妍轉手交給了蔡不逑。


    蔡不逑疑惑地看著少女,少女指指他胸前的掛著的金算盤,“掛著金盤算我不讓你記帳,我要你何用?”


    蔡不逑看著少女臉上明媚的笑容,覺得她說得有點對,又覺得哪裏不對,他稀裏胡塗就接了她遞過來的銀票,少女又道,“這一路吃穿住行,全算我頭上。”


    他們這一行人,在嶺南至少得玩上個三五天,這三五天的吃穿住行,花費可不少,今日這同心樓一餐飯,全海鮮價格不斐,蔡不逑略估算了一下至少也得白銀三百兩,這一天下來沒個五百兩銀子是不行的,三五天的話,至少也得二三千兩白銀,哪怕蔡不逑這個二世祖,也不是不讚一句李小姐大方。


    這廂蔡不逑想著跟著李妍有肉吃,樂嗬樂嗬地收起了銀票,腦海裏多算盤撥得劈啪作響。


    小七將他的表情看在眼中,暗想驢圈裏又進來一隻蠢驢。


    這邊學子們付了帳,人手一兩個花盆。


    見趙宗平和鄒聿兩手空空,奇怪地問道,“你們不是也訂了花嗎?你們的花呢?”


    趙宗平和鄒聿兩個暗藏了小心機,學子們買的花,都是一二百兩不超三百兩的普通墨蘭,而趙宗平為了給祖父慶賀花了一千兩給來買,鄒聿這個中度蘭花愛花者也把自己的小金庫拿了出來,學子們手中的蘭花自然與他們的無法相比。


    學子們隻要好看就行,他們追求的卻是獨一無二。


    李妍也是看中了購花者的這種心態,價格上千的鮮花,她都隻帶了一盆。


    眼下他們兩個自己尚未欣賞夠,舍不得將花拿來。


    趙宗平一臉坦然,“這麽多花,我們幾個人哪裏拿得下,我和鄒聿把你們的先拿上來,我們的自己等下迴去時再拿不遲。”


    學子們哦了一聲,便相信了。


    實際的情形還有一點就是李妍這次來嶺南雇了三輛馬車過來,由於他們下去的時間倉促,另兩輛馬車上的鮮花,他們還沒有看到,兩個人就想著等下去拿花時,觀賞一二,不然等李妍將花賣了,他們連看珍品的機會都丟失了。


    學子們這一餐飯吃得心滿意足,吃的好不說,又有故事聽,又有古劍看,還有鮮花陶治情操,離開同心樓時,個個笑容滿麵,還和同子恆約好,明日一同去東城觀迎神賽會。


    下樓時,李妍和趙嶼說有禮相送,讓他等會再走,這正合趙嶼心意,寧遠當即表示自己要陪著好友,趙宗平和鄒聿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趙嶼側頭看他們一眼,“你們怎麽不走?”


    這話有點嫌棄的意思了。


    “我們的花還沒拿呢?”在趙嶼冷然的目光下,趙宗平說出早就想好的托詞。


    趙嶼麵色有些不快,這個趙宗平跟塊狗皮膏藥似的。


    總喜歡往他們身邊湊,基於同窗之情和自身修養,他不便計較。


    實則心裏有些厭煩,等了這麽些天,才與少女見上麵。


    可總有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的叫,實在影響心情。


    趙宗平和鄒聿對視了一眼,麵上堆了堆笑。


    所幸他們臉皮厚,被趙嶼嫌棄了,還能笑得出來。


    寧遠見了,折扇一搖,敲在趙宗平肩上,悄聲道,“趙嶼素日裏對人便是這般,他並無惡意,你們不要與他計較。”


    兩個人笑著和他擺手,寧遠又小聲提點他們,“等下趙嶼與李小姐閑聊時,你們不要胡亂說話。”


    聽寧遠這些一說,趙宗平和寧遠心道,果然如此,趙同窗如他們所想那般,是愛慕上了少女,難怪看他們眼睛痛,陷入情感中的少年看其他任何一個少年人的目光都不會友善,也不願任何少年人靠近喜歡的女孩子。


    怎麽辦?


    他們今天要當程咬金,惹人煩了呢。


    兩個人交換眼神,心中偷笑。


    他們就想看看恃才傲物的少年,焦躁難安的樣子呢?


    趙嶼越急,他們越開心,就越想搞事!


    店小二打開小木門,領著一行人進去後,就退到了門口。


    李妍取出梨花木盒,交予趙嶼手上,眼裏笑意融融,“當日從寧公子處聽聞刺史夫人有恙,小女就想到送夫人這份薄禮,就煩請趙公子轉交了。”


    少女嘴角明媚的笑容讓趙嶼有片刻恍惚。


    “趙公子。”李妍叫了他一聲。


    趙嶼迴過神來,收下禮物鄭重道了謝。


    目光落在手上的梨花木盒上,深了些許。


    這禮李妍用上等的梨花木盒裝著,此物必然不會如李妍所說隻是區區薄禮,盒中之物肯定貴重。


    此番在人前不便觀之,趙嶼心裏卻是起了諸多好奇,不過依李妍話中的意思,盒中之物應該是母親的身體有所助益。


    趙嶼此刻陡然想起少女神醫的身份,暗怪自己渾渾噩噩,居然忘了些等要事。


    當時去和郡時,就該和妹妹說說母親的病情,借此還可以和妹妹多聊幾句呢。


    趙嶼暗怪自己的同時,小七和金桔拿了趙宗平和鄒聿的花給他們。


    鄒聿訂的銀邊墨蘭,趙宗平訂的則是綠雲,而等花到他們手中時,兩個人一看齊齊定住了,“不對啊,這不是我們訂的花?你們是不是拿錯了?”


    嘴上說著拿錯了,盯花的眼睛卻是亮得驚人。


    實在是他們手中的蘭花超乎尋常的好看,就是鄒聿這個中度蘭花愛好者,也不覺流露癡迷之色。


    少女嘴角掬了一抹笑,看著兩個學子說道,“如果你們手中拿的是“國香牡丹”和“玉妃”的話,那就沒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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