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畢一番話後,下出結論,“所以我覺得你要在和郡縣做這個花草生意,行不通。”


    又提議,“你還不如做老本行,把藥香堂好好的經營下去。以你現在和郡的聲望,和自身高超的醫術,就算要把藥香堂開出和郡縣去,也不是問題。”


    術業有專攻,小祖宗醫術好,家裏又是開藥店的。


    自然繼承蔡神醫的衣缽,好好經營香藥堂為好。


    若小祖宗隻是想以花入藥,種種花草也就罷了。


    可他看小祖宗的樣子,怕不是這麽想的。


    她若把主業放在了種花養草上,精力擱了一頭,難免就會疏忽藥堂的事。


    既然小祖宗和他說了這事,他自然要管管,免得她多走彎路,自毀長城。


    李妍卻有自己的主張,“花草生意,未必隻能在和郡縣做。”


    她說道,“藥香堂交給金桔和老掌櫃打理,問題不大。”


    周畢見她打定了主意,情知勸不動她,便問道,“那你預備將花草賣哪裏去?”


    李妍目視著前方,聲音帶著縹緲之意,“錢多人傻又愛風雅的地方。”


    周畢小豆眼一翻,“你就使勁折騰唄,別將你母親的藥香堂折騰沒就行了。”


    否則,蔡神醫就是在地下也會被她氣活過來。


    陳大夫過來找李妍,就聽到周畢在教訓小神醫。


    隨即怒瞪著周畢,為小神醫打抱不平,“縣令大人說的什麽話,藥香堂怎麽可能會折騰沒?你在隔離所沒看見,您夫人沒和您說,醫香堂的生意可火了。”


    “不對,是火到沒天理了。”


    陳大夫覺得意思沒說到胃,補充道,“不說李小姐自己研製的預防役症的“百草靈”供不應求,就說您家周夫人在做的口罩,送過去多少賣出去多少。”


    “就這樣的生意要說差,其它藥店都得關門歇業了。”


    “也不瞧瞧李小姐是誰,哪怕是同一種藥,隻要是藥香堂售賣。生意也比別家藥店要好的不知多少。就說這口罩吧,藥店都在賣,可百姓都是等藥香堂賣完了,才會去別家。你細想想,在和郡有這等本事,將生意做到這份上的還有誰,除了李小姐再無其二,就是蔡神醫在世時,藥香堂也未曾有如此光景。”


    周畢症役過後都睡在隔離所未曾迴府,周夫人幾次送口罩過來,來去匆匆,夫妻兩個難得遇上一次。


    他是聽周夫人提過口罩生意還不錯,至於怎麽個不錯周畢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看來,和郡縣的口罩生意全衝著藥香堂去了。


    和郡的百姓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愛和支持小祖宗啊。


    就這個支持度,藥香堂想在李妍手裏關門是挺難。


    陳大夫看著他眼神古怪,“縣令大人,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有李小姐這樣的義女,你家祖墳半夜都得冒青煙,你還嫌棄,別人都眼巴巴地求不到呢。”


    他就很想呢。


    瞧小老兒一副酸溜溜醋兮兮,周畢突地一個激靈。


    當即清了清嗓子,表明自己的立場,“妍兒是本官的女兒,我們父女倆談個話而已,誰說本官嫌棄她了,本官疼她還來不及呢。某些人想,想羨慕也羨慕不來。”


    呸,老不羞,病人不醫治,合著跑這兒和他搶女兒來了。


    以為本官不清楚你的心思。


    這個陳老兒和仁德堂的王老兒一個德性,有事沒事在小祖宗麵前轉悠,看著就煩。


    周畢防賊一樣,將李妍拉離陳大夫身邊,小豆眼緊巴巴地盯著他道,“你不在隔離所治病,跑這兒來幹嘛?”


    周畢看他不順眼,陳大夫就看他順眼了。


    當即瞪了他一眼,“少管我。”


    轉而麵對李妍時,又換了副麵孔,笑嗬嗬地上前拉她,“丫頭,我有事和你聊。”


    周畢見此,心生不快,忙去拽他,“有事你當著我的麵說呀,你拉拉扯扯做甚呢?”


    陳大夫也不好惹,拂開他後,又拿話故意氣他,“有些話自然不好當著你的麵說,我要和丫頭私下聊。”


    兩個年齡加起來百餘歲的老人,當著李妍的麵拉拉扯扯,爭得麵紅耳赤,不成樣子。


    李妍被夾在中間,成了夾板裏的肉,她咳了一聲,語氣微冷,“夠了哦。”


    見小姑娘發了話,兩人憤憤地看對一眼,各自輕哼了一聲後,不情不願地鬆了手。


    倒底心氣沒過,放手後,兩個人就這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氣唿唿地看著對方。


    李妍要被這些老頑童氣笑。


    自打李妍和兩個老大夫交流醫術後。


    這兩老頭三天兩頭跑周畢這兒找她。


    也不知是不是和周畢天生八字犯衝,見上麵總要懟上幾句。


    一天不鬧,他們就渾身不舒服。


    隔離區事務繁忙,這兩老頭上手頭的事也不少,也不知哪來的精神折騰。


    陳大夫又笑嘻嘻湊上來,“丫頭,走,我們去外麵說話,甭理他。”


    他不想和周畢吵下去,沒得耽誤他和李妍敘話,直接拉了李妍的手要走。


    “誰讓你走了?”周畢提步追上來。


    李妍按了按發脹的額頭,迴頭安撫怒意升騰的周畢,“估計是有什麽急事,我和他去去就迴。”


    便宜老爹幽幽看了她一眼,“那你快去快迴。”


    李妍滿頭黑線,無語至極。


    也不知便宜老爹哪根筋錯了,見著兩老兒,就連智商都捉急了。


    跟著陳大夫出去後,兩人站在不遠處的老樹下說話。


    “何事這麽神秘?還把我拉來這裏。”李妍問。


    陳大夫鬆了手,撓了撓一頭白發,支支吾吾地開口,“那個今日蘇老伯爺痊愈要迴府,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李妍深深看了他一眼,挑眉,“以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沒必要吧。”


    當時場麵都鬧得這麽僵了,陳老大夫也是在場的。


    之後交還信物後,兩家還有什麽必要再來往,她還去看伯爺作甚。


    李妍一番尋思,笑問,“怎麽,是誰讓你當說客來了?”


    陳老兒總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


    被少女烏央央的雙眸盯著,陳大夫怪不自在的,眨巴眨巴嘴道,“這不是蘇大公子今日也過來了。上迴你不是有事找他,我就過來問問你唄。”


    萬一你對他餘情未了,還有點想法呢。


    陳大夫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點什麽,不然求診時小神醫何必讓他對蘇老伯爺關照一二,還不是看在蘇大公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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