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對李小姐豈止冒犯,簡直將她當成了瘟神。


    偏見害人哪,好在他並未做何過份的事,隻在心中微微吐嘈幾句,想必李小姐會原諒他的。


    “好說。”李妍笑著應證了他的猜思。


    之後,又眨眼一笑,“既然你欠了我人情,是不是該幫我在顧公子麵前美言幾句。”


    “你不說,這事我也會幫你的,不過你得好好想想自己怎麽得罪的公子,我已經替你說過不少好話了,效果甚微,你自己也要多多努力。”


    聽小七這麽說,就知道這事有點難搞。


    李妍揉了揉眉心,細思之後向他打聽顧玄的喜好,想著投其所好,哄了人後,盡早抽身。


    “公子平日裏就是撫琴作畫,再就是看書,近日他時常翻閱《北山酒經》,像是對釀酒有了些興致。”


    既然對釀酒有興趣,這就好辦了,家裏正有本釀酒的珍本,尋來送人就是。


    李妍得了有用的信息,開心地走了。


    夜時,馬常刁牽頭在清風樓擺了桌席麵,將李四到訪的幾家主事都湊在了一起議事。


    酒熏耳酣之際。


    關於借糧一事,馬常刁帶頭做了表決,“米糧我馬常刁是絕對不能借的,這迴要是咱們幾家鬆了口,以後周畢要不是時不時來這一出,我們這生意還怎麽做?”


    “眼看役情越嚴重,糧食越緊缺。和郡縣上上下下幾萬的人口,憑什麽這個缺口要我們幾家去填。他周畢倒好,空手套白狼,憑此還可以博個一個好名聲。可咱們呢,糧我們出,好處半點沒得。”


    有人恨恨道,“在座各位家裏尚且養著上百的人,大夥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傻子才會借糧給他。”


    眾人紛紛咐和,周畢借糧的行為損害了在座幾家的利益,這些主事的當然不會甘心乖乖地配合。


    馬常刁叫管事與他們商量時,這幾家異口同聲表示堅決不借糧給縣衙。


    雖說與這幾家已經有了口頭約定,為防有人臨時反悔。


    馬常刁還是把人召集起來,耳提麵命一番。


    畢竟這裏頭的周氏米糧店就先背信了,保不齊另幾家膽小怕事,也從了周畢,那時他就獨木難撐了。


    “今日我請大家來喝酒,就是希望大夥同心同德。”


    馬常刁環視了一圈,厲聲警告,“別到時我前頭拒了人,後頭又有人使刀子,到時就別怪馬某不客氣。”


    “馬爺放心,我等不是周記周昆那等小人,既然應了馬爺,斷不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在座的另幾個主事也連連應是。


    馬常刁滿意地笑了,“好兄弟,有你們的承諾馬某就放心了。以後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馬常刁舉起酒杯敬了一圈。


    之後,聲音一冷,“至於周昆這個小人,馬某必不饒他。”


    李四去周記米糧店找過周昆後,跟隨其後的管事,立馬也進了米糧店。


    周昆事先答應好好的和他們站一邊。


    轉頭,就去縣衙投誠了。


    周昆公然背信棄義,與他們作對,馬常刁事後豈會輕易放過他。


    有人擔憂地問,“馬爺,您說周昆會不會將我等在此議事的消息透過給周縣令。”


    馬常刁喝了口酒,冷冷笑道,“他就是透露了也不怕,怎麽地,縣令大人管天管地,還能管我們喝酒不成,我們又沒做違法的事,他還能怎麽著我們。總不能我們不借米糧,他堂堂縣令還能讓人搶我們的米糧不成。”


    “那與強盜何異。”


    眾人哈哈笑起來。


    馬常刁舉起酒杯又敬他們,“隻要我們幾家態度強硬,周畢他也無可奈何。不是說黃昏前要去衙門給個準信麽,看看,現在如今都過了一個時辰了,他屁都不放一個。所以說隻要人心齊,萬事皆可成。”


    “馬爺說的有理。來來來,我們敬馬爺。”眾人舉起酒杯,恭維馬常刁。


    馬常刁大手一揮,在樓子裏每人各給他們叫了一個小姑娘陪著,又叫了幾個唱戲得來活躍場子。


    一時間,包廂裏嘻笑聲不斷。


    馬常刁並未得意太久,懷裏的小姑娘剛喂他吃了一口菜,管事的哭喪著臉跑進來,“馬爺,大事不好了,糧倉起火了,您還是過去看看。”


    馬常刁一把推開小姑娘,抬腳就給了管事一腳,“混帳東西,你怎麽做事的,叫你多派人守著糧倉,這點小事都幹不好,糧倉要是沒了,你拿命去抵。”


    馬常刁目光兇狠得像要殺人。


    幾家主事對視了一眼,隱隱有不妙的預感。


    在馬常刁起身離開時,這幾家主事也急急迴府查看糧倉去了。


    馬常刁到達事發地時,火已經被撲滅了,倉庫燒成了廢墟,一千旦糧食顆粒不剩。


    十個管糧的混混歪歪扭扭地倒在糧倉門口,腳邊扔著幾個空酒瓶。


    人沒事,糧沒了。


    一千旦糧啊就這樣沒了。


    馬常刁氣得目眥欲裂,拎起人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發泄過後,又命人將這些人淋醒,直接吊起來毒打。


    直打得人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隻剩得一口氣時,像野狗一樣將人扔了出去。


    管家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頭,馬常刁目光陰森,頭也沒抬。


    管家膽戰心驚地道,“馬爺,此事定然是周縣令所為。”


    “不然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衙門裏來借糧,咱們不借,糧倉就被燒了,這糧到底是燒沒了還是暗中已經被運了,也無人得知。”


    馬常刁抬頭就是一腳踢過去,“蠢貨,你都能想到的事,我會意想不到。”


    馬常刁咬牙切齒道,“周畢這個小人,實在無恥,竟幹出這等不要臉的事來。”


    “那現在怎麽辦?”


    管家看著馬爺那張鐵青的臉,問,“難道就生生咽下這口氣。”


    馬常刁一拳洞穿了牆頭,怒喊,“敢動我的東西,周畢,我與你誓不兩立。”


    他怒喝一聲,道“備馬。”


    像馬常刁這種開賭場妓院的惡霸,要想混得開,背後自然少不了靠山支持。


    馬常刁背後的靠山很強大,官職自然不是周畢能比的。


    他常年供著背後這尊大佛,如今也到了這尊大佛迴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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