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丫頭這樣的好孩子,打著燈籠也難找,老爺居然還嫌棄。”周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人臉色不愉,“你和我那不孝子說了這是我的意思了嗎?”


    周夫人頷首。


    老夫人刹時震怒,“逆子,連我的話也不聽了。他迴來了,你讓他過來一趟,老身有話要說。”


    周夫人耐心勸著婆母,“母親,您別生氣。這一氣,藥效都要降三分,不是辜負了妍兒一片苦心。老爺迴來了,我再好好勸著點,他早晚得答應。”


    老夫人在她勸說之下,臉色好看了點,“妍兒那麽好,他有可什麽挑的。依老婆子看來,是他不配。”


    周夫人順著老夫人的心意,同仇敵愾,“是,是,是他不配。”


    不配當李妍父親的周畢進來了。


    室內一般子藥味還沒有散。


    周畢瞧著桌子上放著的兩隻空碗,臉都白了,“你們把藥喝了?”


    周夫人一怔,下意識迴道,“喝了呀。”


    老夫人本來就氣他,見他這麽說話,氣更不順了,“怎麽了?孩子送來孝敬的好喝,這藥還喝不得了?”


    周畢急道,“當然喝不得,這藥是李妍自己瞎搗鼓弄的,怎麽能喝?”


    “妍丫頭自己搗鼓的怎麽了?”


    老地人不以為意,“正是因為這藥是她自己搗鼓,咱們才更要喝。妍丫頭的孝心你自己看不到,就不要跑來防礙我們。”


    周畢瞠木結舌,李妍這是給他家裏人下頭了吧。


    老母親、妻子兩個人為了小姑娘與他一再的爭鋒相對。


    這還是明理的母親?


    這還是溫柔賢慧的妻子嗎?


    他都快要不認得她們兩個了。


    老夫人繼續指責,“我看你這麽多年當官是當傻了,連孝義兩字都不會寫了。如今連老母的話也不聽了。”


    “當日裏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讓你氣我嗎?”


    “早知如此,當日就不該生了你,我還落得個清靜。”


    老夫人怨怨艾艾,拿著帕子假意拭淚,不時透過帕角,拿眼偷瞄。


    看到周畢驚慌失措、無可奈何的的樣子,不禁暗自偷笑。


    就說這一招在兒子麵前百試百靈。


    老夫人偷偷和兒媳婦擠眉弄眼。


    周夫人會意,“母親,您別傷心,您的話,老爺還是聽的。”


    說著,用手肘碰了碰周畢,示意他說句話。


    周畢的氣勢立時降了大半,隻得苦口婆心地勸道,“母親,不是我不讓你喝藥,隻是李妍她醫術不行。”


    “她別說是製藥了,就是連普通的藥材怕也分辨不清。”


    “她胡亂製出來的草藥,豈可輕易亂吃。一個不好,把人吃壞了,就追悔莫及了。”


    也就婆媳兩個心大,別人給什麽她們便吃什麽。


    周畢不由小聲數落了夫人幾句,“老夫人年紀大,行事任性,可你是怎麽迴事?讓你陪著老夫人,你怎麽不多勸著點,任由她如此胡來呢?”


    周夫人心中不快,口氣也不好,“妍兒不懂醫術,老爺是聽誰胡說的?明明妍兒的醫術了得,她開的藥可比醫館裏的大夫有用多了。晌午我和婆婆就喝了藥。不僅一點事兒沒有,精神狀態還前所未有的好。如此好藥,求之不得,怎會吃出病來。”


    為了跟李妍認親的事,周夫人與周畢一直置氣。


    晚上睡不好覺,白天就無精打彩,頭重腳輕。


    也是奇了,晌午過後,喝了李妍的一濟草藥。


    小憩後起來,這些不適的症狀消除了不說,渾身蓄滿了力量。


    這種感覺既舒服,又神奇。


    老夫人也一臉認同,“周氏所言不虛,妍丫頭不要太醫術精湛,老婆子我吃過藥之後,也覺得耳清目明,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來歲。”


    周畢,“。。。。”


    這婆媳兩個一搭一唱的。


    要不要這麽浮誇。


    隻單單一濟藥,被她們說得神乎其神,跟食了仙丹一般。


    果然,與李妍相處久了。


    不僅自家老母親,就連妻子說話都越來越玄乎了。


    不過他觀周夫人臉色紅潤、精力充沛。


    老夫人也龍馬精神。


    想來兩個人用了藥之後並無大礙,他也就不叨叨討人嫌了。


    說了這麽多話,老夫人不忘提認親這茬。


    當著兒子的麵,直接吩咐兒媳婦,“與妍兒認親的事,交給你去辦。你去大悲寺走一趟,請懸空大師挑個好日子,把這事盡快定下來。該有的禮數咱們家隻能多不能少,可不許虧待了妍丫頭。


    這一次,老夫人連問也不問周畢一聲。


    認親的事,無論周畢同意與否,老夫人都決意按自己的意思來。


    征得兒子同意是她給兒子臉麵,既然他不給臉,那這臉就不必要給了。


    老夫人看了眼外麵黑乎乎的夜色,說道,“今日天色也晚了,你們兩個早點迴屋休息。”


    老夫人又指派兒媳婦,“等明日天明,周氏你來我庫房一趟,幫著挑點合適的物件。明日你去見妍丫頭時,一並送去,便說是我的一番心意。”


    老夫人不忘給兒子醒腦,“老婆子要認親,有人可要悠著點。若敢從中阻撓,老婆子就當沒他這個人。”


    老夫人在兒子麵前霸氣慣了,這一次,更是蓋棺定論,容不得人反對。


    老夫人這一番話下來,周畢全程垂頭喪氣、無話可說。


    來時的氣勢早被老母親滅得幹幹淨淨。


    周夫人看他那憋屈樣,低笑著對婆母應了聲好。


    這場仗,終究是婆媳兩個贏了。


    蘇府


    今日裏,蘇老伯爺難得得了一株墨蘭,就在廊下擺弄花草。


    蘇府的園子,本是整個和郡縣最雅致、漂亮的。


    因為旱情的緣故,整個花園的花花草草全都蔫了。


    如今若要重新種植起來,更需花費不少時間和心血。


    好在,蘇老伯閑來無事,正好借此打發時間。


    除開蒔花弄草的雅趣外,蘇老伯爺唯一上心的就是長孫蘇子衿的學業。


    剛給花澆了水,小廝匆匆過來,說是蔡大學士有事,今日要沐休一日。


    蔡大學士是蘇老太爺為蘇子衿請的名師。


    三年前,蔡大學士致仕,迴到故土。


    巧的是蘇老伯爺祖籍就在和郡縣。


    為了使長孫拜入其門下,老伯爺就從上京城追人追到了和郡。


    蘇子衿也不負蘇老伯爺重望,得到了蔡大學士的青眼,成功拜師。


    這幾年跟著蔡大學士讀書做學問,蘇子衿的功課大有長進。


    蘇老伯爺聽後,吩咐小廝,“你與公子說一聲,今日難得沐休,讓他不必在府中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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