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昨晚熱吻加持, 樓覓一整天精神得跟夜半三更的賊似的。

    會議一輪又一輪, 練習賽一場又一場, 戰術幾度變更,就連脾氣最好的浮屠都有點坐不住, 樓姐姐依舊滿麵春光,和藹可親到讓人害怕。

    “看到了嗎?”謝不虞悄悄在浮屠耳邊說,“樓姐姐這精神狀態, 昨晚一定吸了誰的精氣, 這才是脫單的標誌。”

    “指不定是為了給我們減壓呢,你怎麽什麽都往下三路想?”浮屠嫌棄她。

    “這迴你真的冤枉我了。”

    浮屠還等著謝不虞有什麽狡辯之詞,謝不虞接著說:

    “我真沒往下想,咱們覓姐再怎麽著也是母胎solo了25年的資深單身人士, 你要她一上就直達本壘,也太為難她了吧。下三路肯定沒戲,脖子以上, 不能再多了。”

    浮屠被她說得有點懵:“你的意思是覓姐都跟這兒盡情綻放一整天了,隻因為到了一壘?牽個手摟個腰什麽的後勁不至於這麽大吧?”

    “你以為呢?迴想一下你自個兒初吻過後,是不是也像磕了藥一樣嗨?不過,覓姐再情場小白兔也是20好幾的人了, 就摸摸小手掐掐小腰哪能滿足的了她?最少也到這兒了。”

    謝不虞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浮屠視線被她的動作帶了過去,凝視她的雙唇。

    這一凝視, 目光還有些耍賴地不想離開了。

    謝不虞推她腦門, 將她的魂兒招迴來:

    “想什麽呢?咱們現在說的是覓姐的事ok?別瞎想別的。我估計再磨個幾迴, 本壘有望, 到時候覓姐就該換頭像換口紅色號了。”

    謝不虞光和浮屠聊不夠,還跑去跟互互和y這倆小男孩私聊:

    “覓姐今天心情好到炸,你們盡管作,她肯定不生氣。”

    互互和y:“真的麽?”

    “我用浮屠的命打賭,絕對真的。”

    浮屠:“??”

    “不過你們要好好珍惜,以覓姐這推進速度,下次開心是什麽時候可就說不準了。”

    因為樓覓心情好,有她領頭,整個團隊的效率高了好幾倍。

    太陽才剛落山大夥兒就散了,樓覓哼著歌坐車迴家。

    快到家門口了才發現雙手空空,感覺有點不得勁。

    池凜在家等了我一整天,我什麽禮物都沒帶就這樣迴去,會不會被她嫌棄沒情趣?

    樓覓一身冷汗,幸好她機靈,進家門前想到了最重要的事。

    沒談過戀愛的人,在技術上可以學習,但在相處時還是有硬傷。

    胡思亂想的程度完全取決於平時看的電影電視裏劇本浮誇的程度。

    社區外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就有個車站,車站外圍一圈都是花店,進站口還有好幾家賣甜品的小店。

    樓覓想到池凜對甜食好像不是特別感冒,特意挑了一款草莓特別多,賣相又好,看上去不會齁甜的蛋糕,讓店員幫她包好。

    再買一束黑玫瑰搭配,一黑亮一鮮嫩,覺得和池凜獨特的個性特別搭。

    捧著玫瑰拎著甜品再次往長駿花園的方向開,樓覓放著當下流行排行榜上最熱的愛情歌曲,跟著一塊兒唱,越唱越甜蜜,感覺每一個歌詞都是在寫她。

    唱到幾乎將原唱的聲音完全壓下去的時候,樓力行的視頻來了。

    樓覓立即調整心情,擺出一副正經臉,接通了老爹的來電。

    “覓覓啊,今晚我和你彭阿姨都有事,估計要很晚才能迴來了……”

    樓力行有點兒擔心樓覓會不高興,畢竟最近是她比賽的大日子,作為家人,他和彭梓媛應該陪伴在樓覓身邊,做她最堅強的後盾才是。

    可是他這頭正好趕上三年來最重要的項目,他本人不盯著不行。

    彭梓媛那頭新產品都已經進入到預售階段,突然檢測出了一個大漏洞,團隊所有人都逃不了,必須加班加點解決。

    樓力行心驚膽戰地給樓覓視頻,生怕會引爆火山。

    沒想到樓覓一點兒生氣的跡象都沒有,樓力行話還沒說完就提前原諒他們了:

    “你們忙你們的啊,事業為重,我又不是小孩了,別為我擔心。”

    樓覓沒敢繼續說太多,生怕接著說會把“你們睡公司都行,我和池凜單獨在家挺好的”這種實話說出口。

    樓力行欣慰了一番又念叨了一番之後,掛斷視頻,再給彭梓媛發微信。

    “媛媛啊,你說的對,覓覓根本不在乎咱們迴不迴家。”

    “可不麽,你還不信我。覓覓和小凜這才剛剛熱乎起來,咱們別老在家晃。多給年輕人單獨培養感情的時間,我挑好的黃道吉日說不定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

    今晚爸媽不在家,也就是說隻有她和池凜兩個人,共處一個屋簷下,共度良宵。

    樓覓的心不禁砰砰跳。

    如果池凜還那麽聽話的話,昨晚火熱的一幕會重現,甚至解鎖更多不得了的模塊嗎?

    樓覓抱著花和蛋糕,怎麽從車上走進電梯的都不知道,大腦拚命給自個兒播放她和池凜主演的小電影,以至於手機響的時候嚇了她一跳。

    又誰啊。

    艱難地騰出一隻手,把手機拿出來一看,嵐姐微信。

    卓景嵐聽到謝不虞和浮屠八卦樓覓的事,猜測她今天容光煥發肯定和妹妹有關,說不定已經拿下妹妹或者被妹妹拿下了。

    卓景嵐暗中觀察樓覓好半天,覺得不靠譜二人組今兒個說的話還是挺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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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結合先前首戰時樓覓玩大喘氣,差點給她嚇出心髒病的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對她的私生活發出一點點提示:

    “樓總,你的私生活我管不了,也懶得管,但現在咱們還在世界杯期間,千萬記住一點——集中精力打好比賽!比賽之後您要怎麽野我抬著轎子送您出去野。這幾天一定穩住了。咱們種子隊,世界杯就算奪冠加一起也就八場比賽,已經完成八分之一了,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樓覓聽完嵐姐的微信,連“嘖”帶翻白眼。

    為什麽要發這種微信來提醒我?

    雖然前科還曆曆在目,可我也不是隨便犯渾的人啊,上迴注意力不集中,不是因為有特殊情況嗎?

    現在特殊情況的警報已經基本解除,如果今天晚上能夠更進一步的話,幸福摩天樓的地基就打牢了,以後隻有她在摩天樓上撒野,池凜給她遞武器以及搖旗呐喊的可能,不會再出狀況。

    本來卓景嵐不說,樓覓估計還能稍微hold一hold,卓景嵐這麽一說反倒激起了她的叛逆心。

    為什麽要忍!

    到了嘴邊的女朋友萬一撲騰撲騰翅膀飛了怎麽辦?卓景嵐能賠我個老婆嗎!

    電梯往上升的過程中,樓覓已經開始解風衣的扣子了。

    她對自己的身材有絕對信心,今天的妝也非常完美,皮膚好得能在上麵溜冰。

    樓覓解了風衣解襯衣,恨不得進門看到池凜就脫個精光。

    太生猛?完全不會,池凜這種口嫌體正直的就吃她這套!

    電梯“叮”地一聲,提示已經到達客廳。

    樓覓將長發撥亂,雙眼迷離,已經準備好了勾引的姿勢。

    在聽到有靠近腳步聲的時候,樓覓心中一跳,立馬將難得穿著高跟鞋的大長腿率先邁了出去。

    來了寶貝,姐姐今晚就讓你看看姐姐的厲害不隻是嘴上功夫。

    “姐姐?”

    池凜聽到電梯的聲音,想要上來迎接她,還沒來得及多說話,就被樓覓抱住了。

    池凜:“?!”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樓覓故技重施,將她壓在了電梯邊的牆上,在她耳邊說,“今晚就咱們倆。”

    沒想到池凜說:“未必……”

    樓覓:“??”

    還疑惑著呢,就看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從池凜的身後探了出來。

    “這誰?!”

    樓覓施展提脖子大法,一把將大眼睛的主人提拎了起來。

    眼前是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女孩,紮著小馬尾穿著綠色的小裙子,手中拿著根沾了墨水的毛筆,被樓覓像拎耗子一樣拎了起來,氣鼓鼓得快要炸了,雙腳離地用力狂甩,拚命掙紮。

    “這哪來的?”樓覓一開始沒注意到毛筆,特別納悶。心想接個吻而已,不至於才過一天迴家孩子都這麽大了,欺負誰沒接過吻?

    池凜看著衣衫不整且頭發淩亂的樓覓,不解地問道:

    “外麵風大麽,被吹成這樣?”

    想騷而沒騷起來的樓覓沒好氣地瞪了池凜一眼。

    池凜:“?”

    “什麽叫哪來的。”小孩兒還不服氣,抬手對著樓覓臉就給一筆,“我有名有姓!我叫閆茗茗!”

    她這點偷襲技術在樓覓麵前可一點都不管用,樓覓腦袋稍微晃了一晃就躲開了,順道將花和蛋糕往池凜懷裏一塞,將毛筆奪了過來,毫不留情,直接在小孩的臉上畫了個大大的黑叉。

    小孩一愣,從電梯的反光麵看到自己變成了醜八怪,立即放聲大哭。

    樓覓耳膜差點被她撕裂,將她摁到沙發上:

    “誰家倒黴孩子?”

    池凜一言難盡道:“這是閆爺爺家的小孫女。”

    樓覓:“什麽玩意?他家的不是孫子嗎?”

    “之前孫子也來了,不過閆爺爺強迫他練書法他坐不住,鬧著要迴去,閆爺爺隻好送他走,留下小孫女在這兒接著練。”

    “閆爺爺還來了?”

    池凜雙眼下一團青黑,有氣無力道:“來了,幸好這會兒已經走了。”

    池凜這幾天過得根本不叫人過的日子。

    本來就一直在尋找和焦慮之中,神經從來沒放鬆過,池凜剛收拾完潭落那邊的爛攤子,往家走的時候還在思索接下來該怎麽麵對樓覓,剛到大門口就看見拉著保安下棋的閆爺爺,以及他的孫子孫女。

    “哎呀小池師父,你總算迴來了。”閆爺爺一個將軍,直接把保安給將死了。

    保安還在發愣的時候,閆爺爺攬著倆孩子上前,讓他們叫師父。

    小男孩手裏拿著遊戲機,頭都沒抬,隨便敷衍了一句。

    小女孩倒是盯著池凜的臉看了半天,確定她的確是會舞劍的神仙姐姐,這才清脆地喊了一聲。

    “等一下,閆爺爺,我並沒有答應要繼續收徒。”

    池凜現在聽到“收徒”這兩個字直犯惡心,潭落那頭毒藥喂過臉也破相了,居然還反過來纏她半天要拜師門。

    這時代的人對拜師到底有什麽迷之執著?

    幸好池凜身手了得,逼急了從天橋上一躍而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才沒讓那便宜徒弟跟上來。

    沒想到家門都還沒進,又來一波?

    閆爺爺哈哈笑:“沒關係,你不想收也沒關係,就教他們寫幾筆字。不會這點麵子也不給吧?你的書法水平可比外麵那些得了這獎那獎,成天曬獎杯的江湖騙子強多了,把孩子交給你我放心。”

    樓覓:“就這樣你還讓人進來?”

    池凜其實是想抓著閆爺爺好好問一問關於丹州劇的事情。

    作為資深票友,他多少肯定也知道一些。

    正好樓覓不在,她怎麽問都不會引起懷疑,所以就放閆爺爺進屋了。

    事實上,讓閆爺爺進屋是個正確的決定,這次她的確從老閆嘴裏得到非常重要的線索。

    兩個小孩被迫寫字,老閆泡著茶,擺出了老學究的模樣,跟池凜“科普”丹州劇的相關知識。

    “這丹州劇啊,起源丹州,因此得名。丹州這個地方已經不可考了,不過我聽老樓他們說過,丹州劇還有一個舊稱,叫禹腔。”

    池凜聽到熟悉的“禹腔”,用力點了點頭,聚精會神聽老閆繼續說。

    “禹,應該也是個地名,估計所指範圍比丹州要大得多,從丹州劇裏麵描述的各種場景可以得知,禹所屬的國度曾經非常昌盛,到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沒落了,連史書上都沒怎麽記載,讓老樓他們想要找更多資料都費勁。”

    池凜眉頭擰作一團:“是啊,為什麽就沒落了……”

    老閆忽然道:“我有一個猜測。這個禹所在之地,未必是咱們現在這個國家。”

    池凜“哎?”了一聲,她曾經也有過相似的想法,被老閆這麽一說心中大為激動:

    “您是說……”

    “有可能是別國的城池啊。他國之地,咱們的曆史書上記載得少,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大原……咳,禹的所在之地從文化語言,以及各種生活習慣來看,都和咱們現代的非常相似,怎麽看都是一脈相承。”

    “咱們國家上下五千年,再往上數說不定還有很多沒有記載的朝代,幾千年來經曆過多少戰爭,進行過多少次文化大融合,根本數不過來。咱們這個民族有一個非常大的特點,那就是圓融。甭管哪個國家什麽宗教,怎樣的生活習慣的人到了咱們的土地上來,用不著幾百年,很快就會被同化了。就算不會同化得完全一模一樣,也八-九不離十,至少住在一塊兒沒太大問題。這禹之所在國家的很多文化和習性,因為商貿也好,戰爭也罷,被融入到了華夏文化之中,流傳至今,也不是不可能。你看看咱們華夏附近的幾個小國,迄今為止受古時華夏文化的影響頗深,說不定這個沒怎麽被華夏史書過多記載的時代,曾經還非常強盛,輸出了不少文化呢。丹州劇有可能就是這麽傳到華夏的。”

    池凜追問:“曾經極度強盛的國家,有可能不被鄰邦記載麽?”

    “有可能啊。多少傳說中的王朝都隻能憑後人的想象搭建,沒有任何出土文物可以證明曾經的存在。不過這個禹也並非沒有留下記錄,不然現在咱們也沒法談論它。”

    老閆嗬嗬笑了幾聲:“細心去挖掘的話指不定多得是史料呢,隻不過在咱們國家的記錄比較少罷了。”

    老閆的話讓池凜一直漂浮的心找到了有力的落腳點和方向。

    她曾經也這樣猜測過,但因為本身對華夏曆史缺少更多了解的緣故,沒能找到理論依據。

    老閆有時候的確臉皮厚不太招人喜歡,可關鍵的時候卻是一盞明燈,照亮了池凜前方的路。

    大原的確是存在的。

    陛下打下的江山,一手托起的盛世不是一場夢。

    它的繁盛它的美,全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想到此處,池凜心悸難平。

    作為對老閆的報答,她也耐下性子教小孩書法。

    老閆的孫子鬧著要迴去,孫女則完全相反,老閆要帶他們迴去的時候,這孩子鬧著要留下來。

    老閆一個頭兩個大,無論怎麽嗬斥都沒用,閆茗茗就是不肯走。

    老閆納悶:“早上叫你來的時候你不是還死活不想來嗎?你不走,留在這兒幹嘛?”

    誰能想到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會脫口而出:“留在這兒給仙女姐姐當媳婦。”

    池凜:“…………”

    老閆差點心梗:“你說什麽!”

    樓覓在聽完池凜複述這段的時候,吼出了和老閆一樣的節奏感:

    “你說什麽!當誰媳婦?!”

    還沒等池凜開口,臉上還被打著黑叉的閆茗茗就挺起了小肚子,雙手撐腰,頂到了樓覓麵前:

    “池姐姐是我的。從我第一次看到池姐姐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嫁給她。”

    池凜疑惑:“咱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麵嗎?”

    閆茗茗說:“我在35天前就看過姐姐的視頻惹!”

    池凜:“……”

    閆家到底什麽基因,能個頂個的難纏?

    樓覓盯著她,一時半刻沒說話。

    也是,樓覓是個見過大場麵的25歲成功人士,粉絲心中的完美禦姐女神,隊友們依賴的好隊長,怎麽能跟一個八歲小孩計較呢?

    池凜正要安心的時候,樓覓彎下腰指著閆茗茗:

    “你要嫁給誰,不是你一個人說得算。你現在不撅著小屁股趕緊給我滾迴家的話,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童年陰影。”

    閆茗茗:“怕你麽!”

    樓覓:“很好。今晚不讓你哭著跑迴家,我改跟你姓閆。”

    和小孩對峙的樓覓,哪有一點天子的威嚴……

    池凜扶著額,感覺黑眼圈一時半刻消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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