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考核任務正式開始之後, 練舞室的氣氛就凝重起來了。

    難度增加, 相應的訓練強度也要加大, 有經驗的人還好,沒經驗的人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汗水, 要保證自己可以跟上進度快速成長。

    許笑靨就是那個有經驗的,她表現的遊刃有餘,進度永遠最快, 效果永遠最好。但她還是每天除了音樂課, 其他時間都泡在練舞室裏,她好像不會累一樣,時時刻刻都精力充沛。

    老師們誇獎, 其他人羨慕。

    隻有岸容知道,許笑靨也很累了, 她隻是習慣於把更好的自己呈現在鏡頭裏,偶像包袱一萬噸。

    岸容看在眼裏, 心裏忍不住擔憂。

    累了一天, 許笑靨趴在床上休息,岸容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低聲說:“我給你捏捏吧。”

    許笑靨沒睡, 但也沒有睜眼,迷蒙的搖頭說:“不用了, 一會兒得去練舞室, 她們進度都沒跟上, 得加班, 我去看看。”

    她聲音軟趴趴的,拖著一點鼻音,沙沙啞啞像撓在岸容心口,讓岸容有點心疼。

    許笑靨趴在枕頭上沒看見。

    岸容蹙眉問:“感冒了?”

    許笑靨遲疑了一下,偏過頭來,半睜著眼看著岸容,眉尖微蹙說:“沒有。”

    但她聲音特別幹啞,沒精打采的,臉上也沒什麽血色,一看就是病了。

    岸容有點後悔,早上起來她就覺得許笑靨聲音聽著有點不對勁,但問了兩句就被許笑靨糊弄過去了。

    岸容皺眉,板著臉,“不舒服就要說,生病就要吃藥。”

    許笑靨短促的笑了一聲,聲音勾著慵懶的調子,目光軟綿綿的落在岸容臉上,“這麽兇啊?”

    岸容捏了捏手指,依然皺著眉,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就要走。

    許笑靨飛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提高了音量,也收起了不正經,喟歎了一聲,問:“你幹什麽去?”

    岸容怕抻了許笑靨的手臂,手腕剛一被捏住,就立刻停了下來。

    這人一生病就假裝無事,逃避吃藥,拒絕看病,岸容是打定主意要兇許笑靨的,這麽重要的時候,生病怎麽能死扛著?

    可當岸容一迴頭,看見許笑靨水蒙蒙的眼,霎時心就軟了,語氣也不自覺的軟了,板著的臉也軟了。

    她病了,不舒服呢。

    “我去給你拿點藥。”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甜的。”

    “我不吃藥!”

    岸容話音剛落,尾音還沒收迴去,許笑靨瞬間就接了話,拒絕的態度十分強硬,她緊緊地抓著岸容的手腕,好像生怕她去拿藥一樣。

    岸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許笑靨手指上,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修長瑩潤,指甲修剪得很整齊,貼著指尖,像一小片飽滿的玉。

    許笑靨沒發現自己在做什麽,嘴角拉平,垂眸說:“小感冒,不用吃藥,而且現在醫生也都不在,算了。”

    她找了理由,自以為合情合理,畢竟這麽晚了,想找醫生也很麻煩,而且岸容是最不喜歡麻煩的人。

    岸容手腕發燙,許笑靨捏的太緊了,但她不想掙開,於是幹咳了一聲,說:“我去看看,沒有就算了。”

    許笑靨這才迴神,神態有一絲的慌亂和痛苦,但她掩飾的極好,隻是嘴角拉平,又很快恢複。她鬆開手,盯著岸容潔白的手腕上的一圈紅印,說:“真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

    她從床頭抽了張紙,擤了擤鼻涕。

    岸容手臂恢複自由,但手腕上的禁錮感好像還在,她不自然的轉動了一下,把手貼在身側,一本正經說道:“不行,還有五天就要考核演出了,萬一到時候嗓子還沒好怎麽辦?而且現在正訓練呢。”

    許笑靨把紙扔垃圾桶裏,又舒展了眉,順著她的話說:“怎麽?懷疑我的實力?”

    岸容蹙眉,“我不是那個意思。”

    許笑靨故意逗她,鼻音囔囔,“那是什麽意思?”

    岸容泄氣,“我就是擔心你。”

    許笑靨抽紙的手一頓,翻過身來,抬眼看著她,拖著長長的尾音說:“哦——你關心我啊?”

    岸容心裏有鬼,被許笑靨這樣一問,眼皮子就跳了跳,想到許笑靨跟她說過的不希望團隊裏有同性戀的話,立刻表態:“朋友之間,互幫互助,關心同學,嗬護室友,團結一心,我應該的。”

    好一個正義凜然,積極向上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許笑靨忍不住笑,喉嚨被震得發癢,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岸容又慌忙給她拍著背順氣,等咳嗽壓下去了,又把水杯拿過來,放在床邊的椅子上。

    “你先睡會兒。”岸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又說:“訓練先不著急。”

    正說著,宋然抱著平板過來了,“隊長……”

    許笑靨剛要說話,就對上了岸容的眼睛,烏沉沉的看著她。

    岸容起身,跟宋然說:“她不舒服,有事兒嗎?”

    許笑靨趴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岸容那個眼神,心裏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也不吭聲了。

    宋然愣了一下。

    岸容扭頭,低聲跟許笑靨說:“睡吧,我一會兒就迴來。”

    宋然忽然想起來,看了看床上的許笑靨,跟岸容說:“有幾個動作學不會,隊長怎麽了?病了嗎?”

    岸容沒迴答她後麵的問題,帶著宋然出來,又關上門,低聲說:“你們那組的舞蹈有些我也會,你先去練舞室等我,我一會兒就去。”

    宋然愣了愣,說:“不用了,明天也行。”

    岸容目光瞥過來,“明天也不行,她病了,你先去等我一會兒。”

    宋然被她鎮住了,呆了幾秒,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緩慢的點了頭。

    岸容快步往醫務室跑。

    這裏隻是ts這次為了搞這個選拔才規劃出來的,醫務室裏的醫生平時也不住在這裏,每天按點上下班,而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

    岸容祈禱能留下一個值班醫生,但等她風一樣衝到醫務室門口,發現門已經鎖了,屋裏關了燈,玻璃門上映著自己焦急失態的臉。

    岸容一刻也沒停,又衝去按電梯,希望自己運氣好,下樓能找到人。

    電梯響了一聲,她剛要進去,電梯裏的人要出來,兩人差點撞上。

    “對不起對不起。”岸容扶著電梯門,往後扭曲著挒著身體。

    “不早了,這是要去哪?”

    岸容一抬頭,看見了說話的人,瞬間眼睛就亮了。

    她往後退了兩步,語速飛快又清晰的說:“陳老師,醫務室門鎖了,你知道值班醫生的電話嗎?”

    陳欣眉頭一皺,說:“醫生剛下去……”

    岸容啪的一下按在即將關上的電梯門上,閃身進去,跟嚇了一跳的陳欣說:“謝謝,麻煩您給打個電話叫她迴來,許笑靨病了。”

    陳欣應了一聲,還想再問,電梯門就關上了。

    岸容害怕打電話對方沒接,或者醫生手機沒電,萬一欠費停機呢?哪怕是一點可能性,岸容都不想有,還有五天就要考核演出了,這可是大事。

    岸容緊盯著麵前的樓層數字,跳到1,電梯門隻開了一道縫隙,她就鑽了出去,風一樣掠過,她跑的飛快,身上穿的還是製服,保安還以為是樓上培訓的學生出了什麽事,這樣子看著好像是要逃跑啊!

    封閉訓練把人給逼瘋了?

    岸容前麵跑,保安後麵追。

    出了大門,剛好有個人掛了電話走進來。

    岸容記得她,重生迴來第一天,她去醫務室填表,這人就在裏麵坐著。

    “醫生。”岸容急刹車停在她身邊,“是我拜托陳老師打的電話。”

    值班醫生上下打量她,邊走邊說:“你看起來很健康啊。”

    岸容跟在她旁邊,“不是我,是我……室友,她感冒了,鼻塞、流鼻涕、犯困、好像還有點喉嚨發炎,持續應該有一天了。”

    後麵跑過來的保安:???跟想象得有點不一樣。

    醫生側頭看她,“怎麽不早點去醫務室拿藥?”

    岸容抿了抿唇,自責的低頭,認真又堅定的說:“以後不會了。”

    是她疏忽大意了,明明早上也覺得有點不對的,被許笑靨三兩句打岔給攪和糊弄了過去。

    醫生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她隻是職業習慣,隨口一問,並不是質問責怪的意思,怎麽看起來好像生病的人是她一樣?

    不是室友嗎?

    社會主義新室友?關係好到感同身受?

    上了電梯,岸容想了又想,猶豫了半天,眼看著就快到了,她咳了一聲,小聲說:“能求您一件事嗎?”

    醫生挑眉,略有些好奇,“你說。”

    岸容舔了舔嘴唇,“那個……一會兒開藥的時候,能不能盡量不要那麽苦的?”

    醫生無語的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吃藥還怕苦。

    “良藥苦口。”

    岸容點頭,十分順從,“對對對,不過有稍微甜一點的就更好了,像什麽衝劑之類,病人的心情也會影響藥效吧?”

    醫生詫異扭頭看著岸容,真是奇了,說是室友,本質上來說,她跟那個病人應該也是競爭關係,畢竟一共二十個人最後可隻有五個,能幫忙叫醫生已經是和諧友愛了,怎麽連口味這種細枝末節都關心?

    社會主義新室友覺悟這麽高?

    醫生不置可否,“你們關係還挺好的。”

    岸容聽出了她話外未盡之意,但隻假裝不懂,點頭說:“她很照顧我。”

    所以,她病了,我應該照顧她。

    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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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容: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是假的。

    一小時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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