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繁華熱鬧、令人向往的雲都城,尚有近乎兩天之久的漫長航程。金少爺一行人,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始終如一地保留在甲板之上,仿佛成了一道獨特而又引人注目的“風景線”。


    一路上無一人敢上前施以援手,就連他們自身亦是精疲力竭,毫無起身奔跑之力。就這樣,每個人的屁股上都硬生生地插上了一根鐵棍,趴在那裏,整整持續了兩日時光。


    臨近雲都城時,甲板上傳來一陣刺耳的嗷嗷叫聲,有人循聲望去,隻見那金少爺滿臉怒容,口中不停地叫嚷著定要報此血海深仇。


    雲都城內的陳府,因陳三平的突然造訪而變得忙碌異常。平日裏這偌大的府邸本就人煙稀少,眾多庭院皆處於閑置之態,盡管有勤快的丫鬟們時常前來清掃,但終究還是顯得冷清了許多,缺少了幾分應有的生機與活力。


    猶記得上次陳三平蒞臨之時,後院之中尚有五座規模宏大的院落以及一座美輪美奐的人工湖。這座人工湖巧妙地與內河相通,實乃暗中造船的絕佳之地。待到船隻完工之後,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經由內河悄然駛入茫茫大海。


    現今再次踏入後院,卻驚覺其麵積較以往更為開闊。聽寒酥所言,原來周遭的兩套房屋亦已被她以高價成功收迴。如此一來,三套房子得以連通一體共同打造,占地麵積可謂極其廣闊。即便是在此處鬼鬼祟祟地建造船隻,恐怕也是難以被他人察覺的。


    “老爺,您不知道啊!如今那些來自異國他鄉的商人們在咱們雲都城可是低調得很呐!這全都仰仗著老爺您在北方把敵人打得服服帖帖呀!”寒酥一臉興奮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欽佩的光芒。


    陳三平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嗬嗬,光是這樣還遠遠不夠呢。你看看那些西域諸國還有柔然,那一個個都乖順得像綿羊一樣。相比之下,這些異國商人雖然行事低調,但他們心裏恐怕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與我們之間的差距。他們未曾遭受過痛擊,自然就會心存僥幸,總覺得能夠跟咱們平起平坐。這種錯誤的想法,我一定要幫他們糾正過來,務必要讓他們從骨子裏認為自己不如我們,隻有如此,他們表現出來的謙卑才會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的。”


    寒酥眨了眨眼,好奇地歪著頭問道:“老爺,難道您打算出兵攻打他們嗎?”


    一旁的扶搖連忙插話道:“哎呀,哪能這麽做呢!咱們向來都是以和為貴,又怎會輕易去主動欺淩他人呢?不過嘛,如果真碰上那種不知好歹、不長眼睛的家夥,咱們也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定要狠狠地教訓一番,往死裏揍,叫他們再也不敢放肆!”


    幾個人說著話,一個腦袋從門外露出,又忽然躲了迴去。陳三平本不想理會,奈何這小丫頭隻藏腦袋,身子一直露在外麵,終究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誰家的孩子呀,竟然這般機靈聰慧!”


    寒酥聽聞此言,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隨後輕笑一聲說道:“讓老爺您見笑啦,這正是妾身的女兒呢。”一邊說著,她還朝著那小丫頭輕輕招了招手,柔聲道:“月寶啊,快到娘這邊來。”


    那小丫頭聽到母親的唿喚,連忙快步跑了過去,眨眼間便來到了寒酥的身後。她躲在母親背後,探出個小腦袋,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好奇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陳三平。


    寒酥見狀,輕輕地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溫柔地囑咐道:“月寶乖哦,快來給老爺請安問好。”小丫頭聽了母親的話,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然後從母親身後緩緩走了出來。


    她先是有些緊張地捏緊了自己的衣角,接著深吸一口氣,對著陳三平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用細若蚊蠅般的聲音怯生生地說道:“老……老爺好。”說完之後,像是怕被責備似的,又迅速縮迴了寒酥的身邊,緊緊抓住母親的衣擺不肯鬆手。


    陳三平滿心歡喜地瞧著眼前這個小丫頭,估摸她大約隻有三歲上下的年紀。隻見那小丫頭粉雕玉琢、天真無邪,活脫脫就是若畫兒時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愛。他不禁心頭一軟,伸手探入懷中摸索一番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溫潤晶瑩的玉玨來。


    那塊玉玨通體碧綠,雕琢精巧,上麵刻著精美的紋路,一看便知價值不菲。陳三平輕輕地將玉玨係在了小丫頭纖細的脖頸之上,那玉玨垂落在她胸前,更襯得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般惹人喜愛。


    一旁的寒酥見此情形,連忙上前阻攔道:“老爺萬萬不可啊!月寶不過是個身份低微之人,怎配佩戴如此珍貴的玉玨呢?老爺您的一片好意,奴婢心中自然清楚,但這玉玨實在太過貴重,請老爺還是收迴去吧。”說著,她便要伸手去取那玉玨。


    然而,陳三平卻輕輕擺了擺手,製止了寒酥的動作。他轉頭看向月寶,柔聲問道:“月寶兒,這塊玉玨叔叔送給你,你喜歡嗎?”小丫頭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塊精致的玉玨,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用力地點了點頭。


    看到月寶這般喜歡,陳三平微笑著說道:“既然月寶喜歡,那這玉玨就讓她戴著好了。寒酥啊,雖說我們之間有著主仆之名分,但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將你們當作自家人一般看待的呀。若非如此,我又怎麽會放心地將整個雲都城都交由你來打理呢?這些,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聽到這話,寒酥身子一顫,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出,哽咽著說道:“老爺……您對奴婢們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此生定當盡心盡力侍奉老爺,萬死不辭!”


    “好了,別哭了。跟我說說雲都城的勢力劃分,可有不開眼的?”


    話鋒一轉,談到正事時,寒酥那原本奔湧而出的淚水戛然而止。她輕輕拭去眼角殘留的淚痕,然後微笑著對一旁乖巧可愛的月寶說道:“寶貝兒,先出去玩一會兒好不好呀?”得到月寶歡快地點頭應允後,寒酥目送著小家夥蹦蹦跳跳地跑出門外。待月寶的身影消失不見,寒酥這才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將雲都城如今的狀況一一道來。


    原來,這座雲都城乃是大周麵向外界最為重要且規模最大的港口城市。這裏不僅匯聚了來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各式特色商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更因地處要衝之地,貿易往來頻繁,其蘊含的巨大商業利益可想而知。正因如此,各方勢力皆虎視眈眈,妄圖掌控這座繁華都市的主導權,從而分一杯羹。一時間,明爭暗鬥不斷,風起雲湧之勢令人咋舌。


    明麵上,最大的勢力便是大周官方。雲都城的轉運使掌管所有貨船運輸,相當於海關。他們收稅確實賺了不少錢,但是,也是最容易腐化的。被錢砸的多了,檢查也形同虛設。因此,每年都會讓大周損失不少錢財。


    由於失去了上方的有力約束和監管,民間的紛爭與爭鬥變得愈發激烈且肆無忌憚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演變,現如今已逐漸形成了四大幫派各自割據一方、掌控著一片特定區域的格局態勢。


    這四大幫派彼此之間雖然存在競爭,但又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麵對上方勢力時,他們會按照一定的周期規律向其輸送大量錢財作為賄賂或供奉。而那些高層人士在收受賄賂之後,往往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這些幫派的所作所為放任自流,不再加以嚴格管束。


    然而對於下層民眾特別是商人們來說,日子就過得苦不堪言了。這些幫派對待本地商人可謂苛刻至極,想盡各種辦法從他們身上榨取財富,猶如貪婪的吸血鬼一般毫不留情。不僅如此,就算是來自異國他鄉的商人,一旦踏入他們所管轄的地域範圍,同樣難以逃脫被剝削壓榨的命運。這種狀況使得商業活動受到極大阻礙,經濟發展陷入停滯不前的困境。


    “我們這片究竟屬於哪家的勢力範圍啊?”扶搖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


    站在一旁的寒酥連忙迴答道:“此地乃是青龍幫的勢力範圍。”


    聽到這話,陳三平不禁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哼!好大的口氣,居然敢稱自己為青龍幫。他們的實力到底怎麽樣呢?”


    寒酥趕忙恭敬地迴應道:“迴老爺,這青龍幫的幫眾多達三千餘人,而且個個都是精通水性的水上高手。他們的幫主名叫左青龍,此人武藝高強,據說他能坐上這頭把交椅完全是靠著一雙鐵拳打下來的。在左青龍之下,則設有八大護法,這些人的功夫也都相當不錯,尤其擅長水上作戰。


    曾經有一夥人數多達一百人的水匪興風作浪,搶劫了青龍幫所庇護的一艘商船。得知此事後,青龍幫的八大護法一同出馬,僅僅憑借他們八個人之力,便將那個水匪的老巢給徹底鏟除了。不過關於其他成員的情況,目前了解到的消息並不多。”


    陳三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又問:“照你這麽說,如果向青龍幫交納一定的份子錢,他們還是會做些實事的咯?”


    寒酥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正是如此,老爺。如果不是這樣,那些來自外地的商船恐怕根本不敢靠近咱們這兒了。”


    陳三平皺起眉頭,目光凝重地說道:“這青龍幫勢力龐大,行事不明,我們不得不與他們打打交道。我們目前所做之事,恐怕難以逃過他們的耳目。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設法找到青龍幫幫主左青龍,看看能否與之協商解決問題。寒酥,不知可有什麽法子能探聽到他的行蹤?”


    寒酥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迴答道:“此事倒也並非難事。那左青龍常常光顧咱們的酒樓飲酒作樂,而且看樣子對咱家的菜肴甚是喜愛。隻要留意他常來的時間,想必就能逮到他。”


    聽聞此言,陳三平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之色:“竟有此等事!沒想到咱們的望海樓都已經開到雲都城來了?我記得之前還未曾在此處開設分店來著,變化挺快啊。現在這家酒樓的掌櫃是誰?”


    寒酥輕點了下頭,緩聲道:“沒錯,望海樓確實已在雲都城開業三年有餘。至於現任掌櫃嘛,則是陳一心。”


    陳三平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後,他喃喃自語道:“陳一心……這小子當初不是被派往湖州擔任大掌櫃嗎?怎會突然跑到雲都城來了?有點意思。想當年,陳一心、陳二壯還有陳四德和陳老五,咱們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啊!隻可惜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今大家也都有好些年未曾相見嘍。”言語間流露出一絲感慨與思念之情。


    “知道了!等到明天,我就親自前往那望海樓,去拜訪一下我的那些老朋友們。”陳三平心情頗好。


    此時,一旁的寒酥輕聲詢問道:“今夜在咱們雲都城可是有著一場盛大的拍賣會呢,老爺您要不要前去湊湊熱鬧、瞧一瞧呢?”


    陳三平微微搖頭,迴應說:“我手頭上還有其他要緊之事需要處理,就不去了。不過,如果拍賣會上出現了什麽難得一見的好寶貝,你大可自行作主將其買下來便是。”


    就在這個夜晚,陳三平安然地居住在了晨院中。當初之所以會給這座院子取名為“晨院”,其實蘊含著他內心深處一個小小的願望——希望能夠與王晨一同在此處居住生活。隻可惜,時至今日,王晨竟然連一次都未曾踏入過這裏。


    想到此處,陳三平不禁暗自歎息一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待此次忙碌過後,定要帶著王晨四處遊曆一番,好好欣賞一下這片美麗的山山水水。


    時間匆匆而過,如今雖隻是剛剛進入五月份,但雲都城已然隱隱透露出些許炎熱的氣息。這不,大清早的,陳三平就感覺到渾身燥熱難耐,就連那高懸在空中的太陽似乎也比平日裏顯得更為熾熱耀眼。


    他隨意喝了一碗雲母粥,再搭配上一份鮮美的百歲羹後,心滿意足地伸展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他喚來扶搖,一同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院門,去雲都城的街上溜達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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