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澹台月悠悠轉醒,隻覺得腦袋昏沉得厲害,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上麵一般。她下意識地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緩緩睜開眼睛,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這是一間昏暗無比的屋子,微弱的光線從頭頂上方那狹小的窗口透進來,勉強能夠讓人看清屋內的情形。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和潮氣,牆壁上布滿了斑駁的青苔,地麵也是濕漉漉的,似乎剛剛下過一場雨。


    而在澹台月身旁不遠處,正有一滴一滴的水珠不斷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澹台月努力迴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記得自己原本正在執行一項重要任務,卻突然遭到敵人的偷襲,隨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想到這裏,她心中一驚,連忙想要活動一下身體,但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原來,她整個人都被緊緊地捆綁在了一根粗大的木頭上!


    此刻的澹台月感覺渾身酸軟無力,體內的真氣也如同被封印住了一樣,任憑她如何嚐試都無法調動分毫。“該死!居然被偷襲了,太大意了。這裏應該就是他們關押囚犯的地牢吧。”澹台月暗自咒罵道。


    正當她思考該如何脫身之時,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哢嚓”聲傳來。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片靜謐的環境中卻顯得異常突兀。澹台月心頭一緊,立刻意識到有人來了,於是趕緊閉上眼睛,低下頭裝作還未蘇醒的樣子。


    不多時,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牢房門前。緊接著,又是一聲“哢嚓”響起,聽起來像是開啟鐵鎖的聲音。隨後,牢門緩緩被推開,幾個人魚貫而入。


    為首之人正是陳三平,他一臉疲憊。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另外三個人,一個個打扮都挺另類。


    陳三平等人走到澹台月身前停下腳步,蒲月開口說道:“老大,這娘們兒好像還沒醒呢。”


    陳三平無奈聲,道:“你也是個女人,說話文明點。至於她,先把她弄醒再說!”說著,他伸手朝著澹台月的臉上拍了幾下。


    “別再假裝沉睡了,我們都清楚你早已蘇醒過來。”陳三平麵帶冷笑,目光銳利地盯著床上的澹台月,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偽裝。


    澹台月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直直地瞪向陳三平,咬牙切齒地道:“好一個自命不凡的西北王啊!你們竟敢這般肆無忌憚地對待我這個來自他國的使臣,難道就不怕引起其他國家的聯合攻伐嗎?”


    陳三平聽到這話,不僅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在整個房間裏,透著一股狂妄與不羈。


    笑罷,他微微眯起眼睛,輕蔑地看著澹台月說道:“真是可笑至極!隻有那些弱小無能之輩才會選擇抱成一團來尋求安全感。而真正的強者,隻需自身實力足夠強大,即便有人心中不服,也隻能乖乖憋著,絕不敢輕舉妄動!”


    麵對陳三平如此囂張跋扈的態度,澹台月氣得渾身發抖,但此刻身處敵營,自己勢單力薄,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滿腔憤怒無處宣泄之下,她狠狠地衝著陳三平“嗬~忒!”一聲,吐出一口唾沫,以此作為她目前所能做出的唯一反抗舉動。


    陳三平眼疾手快,身形一閃便不著痕跡地向後退開一步,輕鬆躲開了澹台月的口水攻擊。站在一旁的蒲月見狀,臉色一沉,二話不說走上前去,揚起手掌便是狠狠的兩記耳光扇在了澹台月嬌嫩的臉頰之上。


    隻聽得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澹台月白皙的臉龐瞬間浮現出兩個鮮紅的掌印。一縷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淌而下,滴落在潔白的衣襟上,宛如雪地裏綻放的紅梅一般觸目驚心。


    “哼!你如今已然淪為階下之囚,最好給我乖乖地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問一句,你就得答一句,莫要等到受了刑罰之後才肯吐露實情!”蒲月麵色冷峻,語氣森寒地說道。


    澹台月聞言,頓時怒火中燒,她狠狠地瞪著蒲月,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可蒲月又怎會在意她的憤怒?隻見蒲月毫不猶豫地揚起手,“啪啪”兩聲脆響,竟是毫不留情地給了澹台月兩個響亮的耳光。


    一旁的陳三平見狀,微微皺了皺眉,沉聲道:“看這情形,怕是難以與她正常交談了。冥長老,此事恐怕還得勞煩您出馬才行啊。”


    冥長老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應道:“也好。若不是古長老所施的那點兒毒致使她修為散盡,想要從她口中套出真話,隻怕還要多花費一些手腳呢。”說著,冥長老邁步走到澹台月麵前,穩穩地站定。


    令人詫異的是,冥長老既未開口問話,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隻是就這樣靜靜地、直直地凝視著澹台月。而心中充滿憤懣之情的澹台月,則同樣毫不示弱地迴瞪過去。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然而,僅僅過去了不到三個唿吸的時間,原本怒目圓睜的澹台月突然神色一變,她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起來,失去了先前的銳利和清明。緊接著,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緩緩地低下了頭。


    “跟你一起進入大周的人還有誰活著?”冥長老麵色凝重地盯著眼前有些迷迷糊糊的澹台月,開口問道。


    澹台月努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但她的聲音依舊帶著些許迷茫和虛弱:“我不知道……我們所有人都是為了救援藍心才冒險過來的。”


    聽到這個迴答,冥長老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心中暗想:看起來確實沒有其他幸存者了。他稍作停頓後,繼續追問道:“那麽據你所知,除了你們這隊人馬之外,還有誰來到了大周呢?”


    澹台月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除了我們小隊,就隻有藍心他們那一隊了。至於其他的隊伍嘛……因為所走的方向差異實在太大,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很難抵達大周這裏。”


    冥長老一邊聽著澹台月的講述,一邊暗自點頭,心想這番話與之前從其他俘虜那裏得到的情報大致相同。不過為了確保信息的準確性,他還是決定再仔細詢問一番。於是,接下來他又拋出了一連串有關玄武國以及那位神秘國主的問題。


    麵對這些問題,澹台月沒有絲毫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詳細地說了出來。無論是玄武國內部的勢力分布、各方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還是那位國主不為人知的秘密癖好等等,她都毫無保留地一一道來。而冥長老則始終靜靜地傾聽著,不時提出一些關鍵的疑問以進一步深挖其中的細節。


    當所有關於玄武國和國主的事情都被問過之後,冥長老稍稍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澹台月身上,並開始詢問起她個人的生平經曆以及複雜的人際關係網。


    兩個時辰之後,原本昏迷不醒的澹台月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之中,周圍空蕩蕩的,不見任何人影。


    \"難道他們把我關在這裏並不是為了審問我嗎?\" 澹台月心中暗自思忖道。


    她連忙直起身來,緊張地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幸運的是,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和疲憊感之外,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傷勢。


    然而,這種情況卻令她感到十分困惑。按照常理來說,如果將人囚禁在此處,應該會有後續的審訊等一係列動作才對,但此刻的平靜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就在這時,從隔壁牢房傳來一陣聲響。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另一個牢房內,巫馬成正被高高吊起,他的手腳無力地耷拉著,看上去狼狽不堪。當他看到走進牢房的陳三平時,眼中瞬間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就如同一隻兇猛的惡犬一般,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撲上去咬陳三平一口。


    而站在一旁的冥長老則麵不改色地看著這一切,似乎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他再次使出慣用伎倆,給巫馬成催眠後讓巫馬成乖乖迴答問題。與此同時,亓弇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將所有問題以及巫馬成的迴答都詳細記錄下來。


    待所有問題都詢問完畢之後,陳三平轉頭看向身旁的一名老者,開口問道:“司事長老,可有什麽難度?”


    那名老者須發皆白,麵容嚴肅,他微微點頭說道:“問題不大,不過大概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全部完成。”


    聽到這話,陳三平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著亓弇和蒲月吩咐道:“你們二人先迴去吧,一定要將今天所聽到的事情好好記住。”說完,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牢房。


    陳三平將得到的有關瀛洲的消息記錄下來,挑揀幾樣重要的寫了個折子。準備下次上朝的時候交給皇帝。這一次,最大的收獲莫過於得到了瀛洲一係的船隻。之前的小隊破釜沉舟,將船隻破壞了。巫馬成這隊人選擇將船隻藏了起來。


    說來也巧,那船隻居然就在雲都城。


    話說那陳三平在朝堂之上可謂是大放異彩、一戰成名!他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來自瀛洲的使者狠狠碾壓,不僅展現出了非凡的智謀和過人的才華,更是成功地為國家贏得了海外一州之地。如此驚人之舉,自然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傳遍四方。


    而這些事情,自然也毫無遺漏地傳入了深居宮廷之內的太後耳中。這位太後聽聞之後,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且說那陳三平經過這一番激烈爭鬥與徹夜折騰後,已然感到些許困倦襲來。正當他剛剛準備稍作歇息之時,忽然間,門外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鑼鼓喧騰之聲。緊接著,但見一隊身著華麗服飾的傳旨太監浩浩蕩蕩而來。


    為首的那位太監快步上前,高聲喊道:“王爺,太後有旨在此,請您接旨。”


    此時的陳三平卻是困意正濃,忍不住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身子連動都未動一下,隻是懶洋洋地迴應道:“那就念吧。”


    那太監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爺啊,這般舉動恐怕有所不妥吧?”


    畢竟按照規矩,接旨之人應當跪地聆聽才是。可誰讓這陳三平和太後之間向來關係緊張、彼此不對付呢?這一點,朝廷上下眾多官員皆是心知肚明。所以此刻麵對太後的旨意,陳三平又怎會輕易屈膝下跪於那個他眼中的老巫婆麵前呢?


    陳三平猛地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那太監一眼。這一眼仿佛帶著千鈞之力,直嚇得那太監渾身一顫,再也不敢多言半句。於是乎,那太監隻得硬著頭皮,展開手中聖旨,開始宣讀起來。這道旨意的內容倒是頗為簡單,無非就是太後想要召見陳三平進宮一見罷了。


    “知道了,睡醒了就去。”陳三平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那睡眼惺忪的模樣,他覺得自己倒頭就能睡著。


    站在一旁的太監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太後她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您能立刻動身前往宮中呢。”


    聽到這話,陳三平不禁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強忍著心頭的不快,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我這就準備一下。”


    說罷,他慢悠悠地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更換衣物。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陳三平便隨著太監們一同踏入了皇宮。


    一路上,陳三平都顯得有些沉默寡言,隻是默默地跟在領頭太監身後。終於,他們來到了禦書房前。這座曾經隻屬於皇帝一人使用的房間,如今卻已成為太後平日裏品茶休憩之所。


    領頭太監將陳三平領到門口後,便躬身行禮退下了。陳三平獨自站在門前,凝視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感慨。這裏曾見證過無數次朝堂之上的激烈爭論,也曾留下過先皇處理政務時的忙碌身影。然而此刻,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陳愛卿,我們可是頭一迴相見呐!”伴隨著這道聲音,太後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緩緩地從門後顯現出來。隻見太後雖已年過四旬,但由於平日裏保養得宜,看上去竟與三十歲出頭的少婦無異。她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案前優雅地坐下,然而卻並未示意陳三平一同落座。


    陳三平見狀,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一聲,他挺直了身軀站立在原地,也沒有向太後行禮參拜,隻是麵色淡然地開口說道:“微臣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寒意,冷冷地道:“先帝離世不過短短數年光景,想不到陳愛卿如今連基本的禮數都不顧及了。莫非,接下來陳愛卿還打算謀逆篡位不成?”說話間,太後的神情愈發顯得冷漠疏離。


    聽到這話,陳三平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迴應道:“此處並無他人在場,太後您又何須如此惺惺作態呢?老實說,我能夠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不對您動手,已然算是給足了您麵子。”


    刹那間,太後那張姣好的麵容之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陰鷙之色,怒喝道:“放肆!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對本宮口出狂言。信不信本宮即刻下令將你當場處決,諒也無人膽敢有半句怨言!”


    麵對太後的怒斥,陳三平毫無懼色,反而輕笑出聲:“太後莫要衝動行事。實話告訴您,本王對於拳腳功夫倒也略有涉獵。倘若今日當真鬧到非要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的地步,隻怕太後您根本支撐不到第三人趕來救援啊!”


    莊太後那淩厲的目光猶如兩道寒光,直直地射向陳三平,仿佛要將他刺穿一般。然而,盡管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但她最終還是強忍住了出手的衝動。因為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貿然行動隻會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和難以掌控。


    雖然陳三平手中的大部分兵權已被朝廷成功收迴,但不可忽視的是,他依舊擁有著西京這塊富饒肥沃的封地。不僅如此,位於西域地區的平安城也是他的勢力範圍,而且西域各國皆對他俯首稱臣。這等實力,即便是莊太後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陳三平!你應該清楚,你所擁有的這一切榮華富貴皆是皇家恩賜於你的。既然享受著君上賜予的俸祿,就不該如此得寸進尺!\" 莊太後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憤怒與威嚴。


    麵對莊太後的斥責,陳三平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不卑不亢地迴應道:\"太後所言極是。我陳三平能有今日的地位和成就,確實全賴先帝和當今陛下的厚愛與賞識。不過,這與太後您並無半點關聯。身為大周的臣民,我自當竭盡全力為大周效力,但我的忠誠對象乃是整個國家,而非僅僅局限於您個人,莊太後。\" 說完這番話後,陳三平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縮地迎上了莊太後那充滿怒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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