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入獄絕對是萬柳洲最大的新聞,尤其是古唐鎮深受其害。聽說這個消息後,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酒館裏,到處可見喝嗨的人。


    “老天總算開了眼,我們的好日子要來了!哈哈!”


    “以前也有人狀告陳家,最後都是不了了之,這一次,縣令不會還是做做樣子吧?”一個青年忽然說道。


    酒館忽然變得鴉雀無聲。


    “哎,那黃扒皮隻要給銀子就胡亂判,指定拿不住陳家!”一個老者歎息道。


    “好消息,好消息!”一道洪亮的嗓音從外麵傳來。


    眾人目光看去,一個書生模樣男子興奮的跑了進來。


    “顧秀才,什麽好消息?”


    顧秀才難掩心中激動,“朝廷要整治陳家了。縣衙發了告示,三天後縣衙公開審理陳家罪行。不僅有知縣,縣丞出席還有錦川府的知府,同知。還有萬柳洲的布政使,按察使也會出席。這是要搞真格的了!”


    “哇哦,是個好消息,今天不醉不歸,老子請客!”一人激動道。


    “不醉不歸!”周邊群眾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顧秀才打斷眾人情緒。


    “告示還說了,如果有沒處理的冤屈可以一並在公堂上提起訴訟,隻要有理有據,諸位大人會為我們做主的!”


    酒館裏男的安靜了起來,一個醉漢忽然起身道:“我兄弟因為陳家家破人亡,我要迴去準備證據,去縣衙告他們!”


    “我也迴去,通知我那生活不能自理的鄰居。”


    “走,走,我也迴去準備喊他們一起告他們。不能他們逍遙法外。”


    偌大的酒館很快走光了人,小二哥看向老板,眼神中帶著問詢。


    “哈哈,看我幹什麽?放假,放三天假。”


    老板尬笑過後,眼淚不自覺默默流下。


    三天後,衙門外人山人海,老百姓們翹首以盼。


    “聽說咱們萬柳洲的布政使,按察使都要過來。那可是頂天的大官呀。”


    “嘿,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孫捕頭,今兒個可以大開眼界了!”一個中年人笑道。


    “你們看的是哪門子熱鬧?我們可是為了伸張正義來的!”旁邊人指責道。


    中年人拉下臉,“你這人事兒真多。這事兒耽誤麽?”


    “好了,別吵了,大人們要來了!”一個書生提醒道。


    大堂兩側捕快站成了兩排,捕頭孫庭站在排頭閉目養神。


    大堂正中間高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


    “來了!”不知誰說了一聲,眾人看去,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縣令官服點頭哈腰的引領著後麵的人。


    在知縣後麵幾人也穿著官服,麵色凝重。知縣來到首位,拱拱手。


    “諸位大人,請!”


    在大堂兩側各有三張座椅。幾人相互客氣兩句也都坐下。


    “啪”,黃浚驚堂木一拍,“升堂!”


    “威~武~!”衙役高唿道。


    “來人,將陳光宗父子帶上來。”黃浚吩咐道。


    捕快很快將陳光宗父子四人帶到了大堂,除了陳繼偉躺在地上以外,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稚子。


    “陳光宗,你可知罪?”黃浚喝問道。


    陳光宗這幾日在牢獄之中殫精竭慮,憔悴了不少。他抬頭看向台上坐著的幾位高官,他也隻認識縣令和縣丞兩人。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陳光宗很自然的跪俯下去。


    黃浚看向陳繼祖等人,“你們呢?可知罪?”


    陳繼祖等人紛紛跪地高唿,“大人明鑒,草民冤枉!”


    黃浚冷笑道:“好!既然你們不願意認罪,那便沒了從輕發落的機會。本官會將人證物證一一呈上來,讓你們心服口服。來人,帶第一位苦主,人證物證上堂。”


    第一個苦主被帶上堂來,是個年逾六旬的老人。老人上來就跪下哭訴。


    “大人在上,草民在古唐鎮世代為農,到了草民這一輩家裏十二口人,土地五十一畝。草民土地靠近陳家老宅,七年前,陳家老宅要擴建。陳家找上門,強迫我們賣地。陳家人隻出一兩銀子一畝地,我們不答應。他們便打斷了我三個兒子的腿。這事兒村民都可以作證。陳家還威脅草民,如果不同意,會讓草民家破人亡。沒法子,草民隻能賣了地。可是,陳家拿了地,一分錢都沒給。”


    他詳細地陳述了陳家如何強占他的土地,並導致他們家失去生計。


    接著,一件件物證被展示出來,包括地契、賬目等,確鑿地證明了陳家的罪行。


    陳光宗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他意識到局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但仍咬緊牙關堅持不認。


    然而,當第二位、第三位苦主們相繼上堂作證時,證據鏈條越發完整,陳家的辯駁顯得無力。


    此時,黃浚再次猛拍驚堂木,大聲喝道:“陳家父子,鐵證如山,爾等還不認罪!”


    “大人,都是這些刁民串通一氣陷害我們陳家。他們這是嫉妒我們家有錢!”陳光宗還在狡辯。


    “真不要臉!”


    “狗東西,也就臉皮厚這個優點了。”


    大堂外老百姓各個破口大罵,黃浚清了清嗓子。


    “肅靜!陳光宗,根據本官所知你們家世代為農,別的農家日子過得清貧。你們家如何積累的巨額財富?”


    陳光宗笑道:“誰還沒有個好親戚,草民姓陳,與西北王是同宗親戚。”


    陳光宗沒有多說,自己有後台,積累財富那不是很正常嘛。老百姓也聽出來什麽意思,隻是,涉及西北王,他們沒有罵。


    黃浚轉頭看向一側,正坐在那旁聽的方羽隨即站了起來,走到陳光宗身旁居高臨下的審視著。


    “你可認得本官?”


    陳光宗搖了搖頭,“不認識!”


    方羽一腳將陳光宗踹倒,“黃縣令,這人胡說八道。西北王出身河州弋陽縣,在這前西涼舊地可沒有什麽親戚!”


    “你,你胡說!我們陳家人丁興旺,在各地都有分枝。你才是胡說八道!”陳光宗指著方羽手指顫抖。


    方羽冷哼一聲,“老子是鎮邊將軍,還是西北王的親衛!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冒充西北王的親戚。其行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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