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跡曾經也是家喻戶曉,沒想到受傷迴到老家卻成了這副模樣。”白衣男子無奈道。


    “嗨,哪裏沒有貪官,哪裏沒有勾結?這個世道爛透了。”亓雲龍罵道。


    “在這延平州外,是有好地方的。老百姓可以吃得飽穿得暖。士兵的家屬也會獲得優待。為國受傷的人也能老有所依。”


    “你說的都在想象中,我不曾見過。”亓雲龍見慣了黑暗,讓他相信這世界還有幹淨的地方,那也得讓他親眼看見才行。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來到了鐵槍派清風堂。


    “這裏是鐵槍派的地方,官府都惹不起!”亓雲龍拉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迴頭給了他一個笑臉,露出大白牙。“今天就告訴你一件事,官府惹不起的,我拜月聖教敢惹。官府不敢管的人,我拜月聖教敢管。你在這等我,還是陪我一起進去教訓他們?”


    亓雲龍笑道:“誠邀,在下賤命一條,還真不怕他。”


    拜月男子哈哈大笑,一腳踢在正門上,將兩扇大門踢飛,直接落在院子裏。院子裏幾個舞刀弄槍的漢子被大門壓倒在地,嗷嗷慘叫。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闖我鐵槍派的堂口!”屋裏跑出幾個人,各個手持鐵槍。


    “諸位別激動,在下來此是為了做一樁生意。”白衣男笑道。


    “扯什麽犢子,毀我大門,今天不斷你雙腿,這事兒不能完!”其中一人道。


    其他人也不含糊,直接出手,眨眼間數道鐵槍直刺而來。白衣男子將亓雲龍向後一推,將腰間長刀拔出。長刀橫挑,在幾個鐵槍派弟子空門大開時,迅速迴刀橫斬。


    兩個男子迅速後退,仍然有兩人後退不及,被一刀割喉。


    那兩人立刻散開,一前一後展開圍攻。周圍鐵槍派弟子也躍躍欲試,想要加入進去。


    亓雲龍心中暗驚,這白衣男子好厲害的身手!


    隻見白衣男子身形靈活,刀法淩厲,幾招下來,便又有幾名鐵槍派弟子倒地。


    剩餘的鐵槍派弟子見狀,紛紛麵露懼色,開始退縮。


    “一群廢物!”白衣男子冷笑一聲,手中長刀一揮,指向屋內,“堂主何在?還不快滾出來!”


    話音未落,一個中年男子從屋內走出,看著滿地的屍體,臉色陰沉。


    “閣下是何人?為何闖我鐵槍派?”中年男子問道。


    “我是拜月聖教的傳教使。在教中職務與你相當。”白衣男子說道,“今日來此,是想跟堂主談一筆生意。”


    “拜月聖教?”堂主眼神一亮,“不知閣下所說的生意是什麽?”


    “我這有半匹紅綢,你們鐵槍派用它來換別人活命的東西。如今到了我的手裏,我想用它換你的命。”白衣男子說道。


    “哼!憑什麽?”堂主傲然道。


    “憑我手中的刀。”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哈哈哈,都說魔教之人如何了得。今日我就看看你這魔教堂主有何成色!”


    清風堂主一腳踢飛一杆鐵槍,鐵槍飛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臨危不亂,一腳往上踢,將鐵槍更改方向往身後飛去。然而,就在這鐵槍後,還有一杆鐵槍,正是那清風堂主協風雷之勢,怒刺一槍。


    白衣男子側頭躲過,槍頭如同有靈性跟著他的頭彎曲。白衣男子幹脆一個側翻,翻過之後白衣直接雙腳往清風堂主臉上踢去。清風堂主放開鐵槍就可防禦,但是,他選擇進攻。身子略微往旁邊一歪,抬起一腳從後背踢到白衣男的腳。


    兩人一擊分開,白衣男子穩住身形,嘴角微微上揚。他輕輕一抖手中的長刀,刀身發出嗡嗡的聲響。


    “有點意思......”白衣男子輕聲說道。


    話音未落,他如鬼魅般欺身上前,刀光閃爍,招式淩厲。


    清風堂主不敢大意,全力應對。一時間,刀槍相交,火花四濺。如果仔細看去,那鐵槍越發粗糙,被長刀砍的處處豁口。


    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難分勝負。


    突然,白衣男子賣了個破綻,清風堂主見狀,挺槍直刺。眼看就要擊中對方,卻發現眼前一空,白衣男子已然消失不見。


    清風堂主心中一驚,頓感不妙。


    就在此時,一股劇痛從背後傳來。他低頭一看,隻見一截刀尖從胸口穿出。


    “你......”清風堂主艱難地轉過頭,看著一臉冷漠的白衣男子,口中溢出鮮血。


    白衣男子抽出長刀,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色衣衫。


    “得罪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將長刀拔出,淩空一揮,鮮血掉落,隻剩幹淨的長刀緩緩入鞘,白衣男子轉身走入屋子中。


    亓雲龍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暗自感歎。這是一把寶刀。


    剩下的鐵槍派弟子嚇得魂不守舍,癱軟在地。堂主都敗了,他們肯定打不過。不多時,白衣男子從屋子裏走出來。他的手中還有兩個木匣子。白衣男子將其中一個扔給亓雲龍。環顧四周,除了死去的人,還有五個蝦兵蟹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又不是弑殺之人,你們也都看見了。我是來做生意的。你們清風堂的人太霸道了,啥都不問清楚就要動手。我被迫反抗才殺了些人。你們可得給我作證啊。”白衣男子笑道。


    鐵槍派剩下幾人磕頭如搗蒜。


    “大人說的是,大人是被動防禦。動手的是我們堂主。”


    白衣男子很滿意的點點頭,走到大門口忽然道:“把這宅子燒了吧,給這個冬天暖和下。”


    “是,大人。我們這就燒。”


    兩人剛走到大街上便看到了煙塵,那幾個弟子果然放火燒了起來。


    “現在去哪裏?”亓雲龍問道。


    “去人多的地方,就去菜市場吧。”


    兩人來到菜市場,來來迴迴的人頗具煙火氣。白衣男子走到大街中央直接大聲喊了起來。


    “走過路過的親人們,都注意了。今天,鐵槍派清風堂的人都不在了。大家向清風堂借的錢也不用還了。欠條都在這裏。今天,當著大家的麵,我們把他燒了。”


    人群嘩然,清風堂的借債都是九出十三歸,利息高的離譜。往往到最後都要抵押房子鋪子。


    “小夥子,你說的是真的?”一個商販問道。


    白衣男子直接隨手抓了幾張欠條讀起來,立刻有人應聲。“是我的欠條,是真的。”


    隨著白衣男子讀的越來越多,大家都相信了欠條的真實性。白衣男子從一旁酒鋪打了一壺酒,倒進匣子裏,接著點火都燒了。


    “太好了,終於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了。被催債催的我都快不正常了。”不少人歡欣雀躍。


    “小夥子,你這麽做會得罪鐵槍派的。他們可是咱們延平州的話事人。”一個婆婆提醒道。


    白衣男子笑道:“別人怕他們,我不怕。如果鐵槍派有人問你們,你們就說是拜月聖教落九天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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