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國公府的菜很有特色。八成是換了大廚了。”


    李倩附和道:“恩,吃著有望海樓那味,不會是把望海樓的大廚請了過來吧。”


    同桌的幾位夫人也都品嚐起來。


    “望海樓我也去過,不過這些菜卻是不曾見過的。”


    “這也正常,望海樓的菜色太多了。咱們要想都吃個遍,那不知道要去多少次呢。”


    王晨沒有品嚐,隻是她有些不開心。這桌子菜毋庸置疑是出自望海樓的廚子。隻是,她早有命令。不準望海樓的廚子幹私活,也不準他們隨便傳授手藝。如今看來,有人忍不住了。


    正好,一個婢女路過。王晨將她攔了下來。


    “這道菜看著特別,不知道可有名諱?”


    婢女瞧了一眼道:“這道菜叫做螞蟻上樹,是由肉末和粉絲一起炒製。”


    王晨點點頭,沒有多言。嚐了一口,味道還行。


    李倩笑道:“姐姐也喜歡這道菜?妹妹也對其情有獨鍾,可惜,隻在望海樓吃過。沒想到還是國公府能量大,居然把望海樓宴席弄到家裏來了。”


    就在這時,燕國公夫人帶著自家閨女過來。


    “喜歡就多吃點。感謝諸位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小女及笄。”


    “夫人客氣了。”


    王晨發現國公嫡女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於是看向國公夫人。


    “嗬嗬,侯夫人不用驚訝。小女比較崇拜鎮西侯,今日見了你有些激動。”


    這話王晨愛聽,李倩卻不愛聽了。鎮西侯的名聲都是踩著西涼起來的。


    “楊蘭見過鎮西侯夫人,您能來參加我的及笄真是太讓我激動了。我哥說侯爺很厲害,他還說侯爺特別推崇自家夫人,那就是說,你比侯爺還厲害了。以後我能去你家看你麽?”


    王晨笑道:“自然可以。”


    國公夫人趕緊拉住她,“我們先去招唿別的客人,諸位吃好喝好,有什麽問題可以盡管跟一旁的丫頭們說。”


    王晨心裏有事,宴席結束便走了。


    “夫人,去哪家?”


    “城東分店!”


    城東望海樓分店,三樓,王晨默默喝茶等著,眼前站了一群的廚子,堂倌還有賬房掌櫃。


    掌櫃道:“東家,現在是客人比較多的時候,要不我們先去招待著?”


    翠微道:“你是東家?等樓下客人吃完就關門。”


    “是,是,是!”老掌櫃擦擦汗,老實候著。


    等了半個多時辰,其他兩個店裏的夥計也都到齊了。


    “三個掌櫃都看看,自己店裏的人都齊了麽?”


    “都齊了!”


    翠微走到人群前麵,喝問道:“你們在望海樓待的怎麽樣?不自在麽?”


    翠微的話讓大家一驚,有個堂倌立刻答道:“好!東家不僅管吃管住,還給月錢。比在外麵掙得多。”


    “對,在樓裏幹活比外麵強多了,怎麽會不自在呢。”


    翠微等大家不再說話,接著說道:“東家三令五申,不準接私活,不準隨便教人。今天,有人違背的東家的話。國公府的宴席用的是望海樓的菜色,整個京城已經傳遍了。我希望當事人自己站出來。這事兒,禁不住查。”


    一群廚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承認。


    見無人承認,翠微厲聲道:“既然沒人承認,那我隻好挨著查了,一旦讓我查到,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翠微便開始盤問起眾人。


    “國公府到我們望海樓有些距離,從這裏坐好送過去肯定會涼了,而且人多眼雜。那麽這人大概會去國公府幹活。今天上午,誰不在樓裏?”


    廚子們皆低頭不語,心中忐忑不安。突然,一個廚子小聲說道:“是劉師傅,他前幾天偷偷收了國公府的銀子,答應去國公府做廚。”


    翠微眼神一冷,看向那個劉師傅,劉師傅頓時慌了神,連忙跪地求饒。


    “東家饒了我吧,國公府咱真的得罪不起啊。”


    “國公府得罪不起?國公府為何認識你,讓你去掌廚?”


    “是黑虎幫的人,他們聽說國公府缺少廚子,便讓小人去。不去的話,黑白兩道都要得罪。”


    翠微冷哼一聲,“你可知罪?”劉師傅磕頭如搗蒜,“小人知罪,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東家饒小人一命。”


    翠微沉思片刻後,開口道:“東家讓你們不要接私活,意思是讓你們遇到這種事告訴東家。而不是讓你自作主張。黑虎幫找廚子不經過掌櫃,直接找到你,看到你的名氣很大啊。”


    劉師傅臉色慘白,支支吾吾。眾人一看就知道他有事,紛紛歎息。


    “東家待你們如何,我相信你們都能體會到。你們的生活,待遇。除了那一紙賣身契,你們比京城的很多百姓過得都好。劉師傅,你知道鎮西侯怎麽處理不聽話的西涼人麽?”


    劉師傅身體突然哆嗦起來,“我說,我都說。是我不是人,迷上了賭錢。把家底都輸光了。那黑虎幫是債主。他們用妻兒的命威脅我,我不敢不聽。”


    翠微也是歎了口氣,問道:“劉師傅,你來了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


    “你知道你的東家是誰麽?”


    劉師傅有些不明白,問道:“不是姑娘您麽?”


    “你也是真傻。我在鎮西侯府做事。真正的東家是鎮西侯。”


    望海樓的夥計們很多都知道東家另有其人,隻有三個掌櫃知道真正東家是誰。翠微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驚的劉師傅張著大嘴合不上。


    “這個秘密,你們都給我咽在肚子裏。至於你,劉師傅。反了東家的規矩,你自己說,怎麽處罰?”


    “奴才還有妻兒,求東家留奴才一條命。什麽樣的懲罰奴才都願意做。”


    “既然你管不著你的手,那就自斷一條手吧。一條手也可以做廚子。”


    屋子裏傳來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這懲罰確實挺重。但是,對於有賣身契的人而言,這屬實正常不過。犯了錯,直接打死的都有。


    劉師傅當著大家的麵,去廚房拿了一把斷骨刀,對著手臂就是一刀。鮮血淋漓的場麵,讓所有人都心驚。


    “掌櫃,立刻送醫。”


    “是。”


    “關於那個黑虎幫和賭坊的事,你們有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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