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生當場就拒絕了,不願去跟木琴打探這兒那兒的。倆人生活了這麽多年,除了當年因秦技術員的傳言而曾起意探察並跟蹤過木琴之外,茂生從就沒有起過要探秘木琴內心的任何心思。在他眼裏,隻要不是事關什麽家破人亡的大事體,兩口子之間還要費這樣的心思,傷這樣的腦筋,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幹撐得慌。

    茂響心下愈發沒了底,揣摩不透木琴到底是個啥樣人物。他不得不重新審慎地看待木琴,並對木琴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和惶惑心理。一種強烈地直覺意識提醒他,要注意著點兒木琴,更要提防著點兒木琴。她可是一個不好對付的狠角兒。

    放眼整個杏花村,凡不明就裏而懷揣著這樣或那樣想法的人當中,隻有振富是位數得著的智者。他早已洞悉了木琴的心思和意圖。但是,他不說,對誰都守口如瓶,隻要自己明白就好。先前,自己看好了,要在村子裏搞起個小賣店,是個贏利的好生意。誰知,自己還沒動手呐,就叫木琴替可恨的柱兒占了先機,搶了頭彩兒。這時,他就徹底試探出了木琴的穩、準、狠來。同時,也悟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道理。那就是,精明的力量,能頂得上全村人合起來的笨力氣,甚至還要比這笨力氣超出十倍百倍來。

    現在的振富,絕不會像茂響似的,白白地把全部精力投放到揣測木琴心思。因為,他早已經揣測透了。他正在絞盡腦汁地替銀行想點子,挖空心思地琢磨著鎮上飯店新一輪承包這件大事上。

    前些日子,銀行從鎮子迴來看家,特意跟振富提及即將開始的飯店承包一事。振富心裏很是麻亂。既有喜,又有憂,還伴著不為人知的焦慮情緒。

    今年,飯店承包形勢很嚴俊,競爭勢頭也頗為激烈。

    兩年前,麵臨虧損關門的供銷社飯店,在四方和銀行倆人起早貪黑齊心協力地經營下,除去了各種開支費用、人員工資等,當年就實現了保本填底的目標,甚至還略有盈餘。第二年,倆人又把有限的贏利全部投了進去,沒有迴抽一分錢。由於鎮子上隻有這麽一家集飯菜和住宿於一體的飯店,又飯菜味道兒好,服務質量高,便成了北山鎮響當當的餐飲旅館行業的龍頭。倆人承包的飯店,以日進鬥金般的利潤,開始迴報倆人。到了年前結帳時,除卻所有費用和賒欠,包括白吃白喝了兩年至今尚未要迴一分錢的鎮財政所拖欠的招待費,倆人硬是掙了個滿堂彩,各分得兩萬有餘。在當時的北山鎮,倆人算是標準的萬元戶了。就目前發展趨勢來看,今年肯定要翻番了。

    正是因為倆人的贏利經營,才引起了新一輪承包經營的悍然大波。鎮上那些精明能幹又善於投機取巧的人,便把貪婪的目光聚焦在即將開始的承包競爭上,都鉚足了勁兒地要爭搶這塊肥得流油的地盤。承包金也較兩年前翻了兩倍,卻依然沒有嚇住那些躍躍欲試的競爭者。四方和銀行心裏就有些膽戰心驚了。他倆盡管抱著誓死不撒手的決絕之心,但畢竟膽虛,怕掌控不住這瞬息萬變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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