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孫寶琦肯定不是一個糊塗人,他肯定也能夠理解袁世凱的用意,說到底袁世凱其實是沒有必要刻意去他的府邸對他解釋什麽的,無論於公於私這都是沒有必要的,而他之所以還要這麽做。.vodtw


    我想,他應該是想要留住孫寶琦這個人的人心,而且也是給外界造成一個態勢,那是他本人與孫寶琦的私交,是非常好的,而且他作為大總統的身份,還能夠屈尊到他的府邸給他解釋一件沒有必要解釋的事。


    這也足以讓社會的人感覺到,孫寶琦在袁世凱眼的重視程度,當然了,同理,由此也可以毫不費力的延伸出一個結論,那是孫寶琦這個人對袁世凱必定是馬首是瞻的,若非如此的話,袁世凱又怎麽會如此對他那?


    這樣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實質的作用,但是假如真的有一天有一方勢力需要去拉攏其他人,與袁世凱“決一死戰”的時候,那麽他們至少不會去拉攏孫寶琦這個人,這樣的話,哪怕是孫寶琦不去幫助袁世凱,也麽自然而然的他被其他方麵排擠在外的話,袁世凱也等於直接的少了一個對手。


    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當然了,這不過是我的猜測,可是我樂意相信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而之後,我因為個人的一些原因,所以特地的借用和袁世凱一樣的理由,去到了孫寶琦的府邸,與他麵見且隱晦的談論了有關更換外交總長的這件事,我希望可以從孫寶琦的口得知一些相關的消息。


    在去之前,我把我能想到的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都進行了仔細的分析,並且想好了相關的解決、應對方式,其實直到我走進他府邸前的那一分鍾裏,我還在不斷的思索著是不是我的準備還有什麽失誤。


    可是當我真正的與孫寶琦麵對麵相談的時候,我卻發現我之前的一切準備都是我杞人憂天了,孫寶琦雖然曾經身為外交總長這樣的關鍵職位,我以為他這樣的人會非常的難以對付,可是我萬沒想到他這個人,真的有些……有些名不副實吧算是。


    水伯的身形,還是那麽挺拔,他的眼神,此時渾濁的雙眼,好像是漆黑的且肮髒的夜晚一般。他在考慮,他在想,自己曾經的決定是對或是錯,對了,又該如何繼續下去,要是錯了,又如何才能彌補。


    水伯如此,可是吳梓楠還是依舊要向他老人家解釋清楚,昔時老爺子安排下來的事情,他做的到底怎麽樣了。雖然吳梓楠不願意打擾水伯此時的狀態,可是沒有辦法,畢竟他不能把自己今天的剩餘時間,全部浪費在這個地方。


    吳梓楠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借此作為自己的講話的開端:“咳咳,老爺子,您次交代下來的事,現在已經有了眉目了,而且說起來,您那個養子確實有些可憐,但是他死的並不可惜,如果不是他的死,恐怕也不會給我一個機會,而且這個機會我相信即便是您也會願意用他的性命來做交換的。”


    “你說什麽?”水伯眉頭一皺,很顯然的他不願意相信吳梓楠的話,而且看起來他有些不願意接受,不過畢竟水伯不是普通人,在刹那的傷悲之後,他便恢複了常態,反而安撫吳梓楠道:“他有自己的命運。你也不用如何,繼續說下去吧。”


    “是。”吳梓楠點點頭,而後繼續開口道:“現在幫裏的弟兄徒眾和以前也不大不一樣了,當年的江湖也變了味道。老爺子,您的擔憂現在看來是非常容易變成現實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您再必要的時候可以出麵,和幫裏的那些老前輩們交流交流,雖然老輩人依舊還是當年的豪情意氣,可是畢竟,也都老了,牽掛也多了,而且其實不怕您不高興,這一次,參與到其的,據我所知有不少人的背後,是老輩人支持的。”


    吳梓楠的話,說的很委婉,而且很輕鬆,看起來是在向水伯說明自己的意圖,以及希望水伯可以在一些關節,給予他幫助,可是實際,他這番話如果僅此這麽理解的話,是絕對不完整的。


    而且這樣的片麵將會引發未來的很多爭鬥,水伯聽完他的話,先是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不過隨即又點了點頭,對其道:“看來你是打算借著我的這個台階,更一步了;那些老家夥們,我想,我應該能夠處理吧,但是有一句話還是要告訴你的,吳林啊。”


    “是。”吳梓楠稍有的表現出自己的恭敬之色,準備聆聽老爺子的教誨。水伯較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說道:“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過,謀而後動尚不可鼎定全局,你這個人手段也高明,城府也夠深,可是有些時候你的做法實在是太過於令人恐懼了。不代表所有的人對你畏懼會完全的聽從你的命令,而且也不是表示你用血腥征服的一切,必然不會再被其他人染指。”


    “我明白了。”吳梓楠深解老爺子這番話的意義他恭敬的點了點頭,而後為了表示自己的對老爺子的感謝,他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把折扇,雖然吳梓楠是一個混江湖出身的,而且手段殘忍,但是這不表示他是一個目不識丁的粗人。


    從他的名字能看得出來,而且他的話語間依舊能體會到一絲人的氣息。既然是人嗎,自然要有一個適合自己的身份的配件,這也是他作為幫會總瓢把子的一種象征,沒有獨、立的個性。


    是無法征服所有人的人格的,吳梓楠給自己的樹立的獨特個性除了自己的血腥外,便是他手的扇子了,無冬曆夏,吳梓楠從來都是扇子不離身的,即便是飄雪嚴寒之下,他依舊還是會把扇子待在自己的身邊。


    而且說來也怪,雖然他每天都隨身攜帶扇子,可是他自己卻從來不會扇扇子,尤其是他絕不會把自己腰間扇套裏的扇子拿出來扇一扇。有人傳言說他腰間的扇套其實是一個偽裝。


    那裏麵裝的根本不是扇子,其實那是一把刀,也是當年他立威之時用的那把刀,也有人認為他腰間扇套裏麵裝的確實是一把扇子,但是那把扇子是特製的,並不是用來扇風的,而是一種可以在瞬間擊發出箭矢的機關物件。


    以兩個傳言至於可信與否其實已不再重要,因為此時吳梓楠確確實實的是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把扇子,他雙手捧著扇子,對老爺子開口道:“這是我常年隨身攜帶的扇子,見過它真容的沒幾個,但是隻要是見過這扇子的人,必然都是我的親信,或者說是最忠誠於幫會的人。”


    “這扇子也算是我的一個代表,老爺子現在江湖不平,您老拿著,全當個物件,萬一有一個緩急,也好以此來調度幫內的徒眾,雖然您老德高望重,可是畢竟現在的幫會裏新人較多,到時候萬一要是有不從您老號令者,可以次做一個憑證。”


    水伯沒有說什麽,理所當然一樣的接過了他手的扇子,而後嘩的一聲,甩來了折扇,這其實是一把沒有什麽特殊的扇子,因為最普通的毛竹扇骨已經說明了它的廉價,可是當老爺子看到這扇子的扇麵時。


    也不由的讚歎起來,道:“好啊,你小子看來還真有些寶貝,征明的真跡,這可是少有的寶貝。我說他們總說你成天帶著扇子也不用,原來你是舍不得啊。其實這也不怪你啊,要是我,我有這麽一把扇子我也舍不得用呦。”


    見水伯對扇子非常滿意,吳梓楠也不由得一笑,口還說著:“您老喜歡好。”


    水伯點點頭,而後收好了折扇,又對吳梓楠客氣了一句,而後道:“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下。”“您老請說。”水伯點點頭,道:“是這樣的,現在北、京的局勢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一些。”


    而且,雖然水伯說自己的已經淡出江湖,而且他本人也確實過起了隱居的日子,但是僅僅是今天的表現,足以說明水伯他沒有老老實實的過一個百姓的日子。吳梓楠心裏明白,他之所以要幫裏的人去秘密保護蔡鍔。


    是為了讓自己個“政、治”扯關係。江湖人再有勢力,可是麵對政、治兩個字的時候,能表現出來的隻有無力兩個字了。水伯之所以如此,是想要把自己的滲透到政、治裏麵去。


    而他又之所以會讓吳梓楠的人去暗保護蔡鍔,其實說白了,這是他的迂迴之法,要是日後蔡鍔真的成了一番豐功偉業,那麽這裏麵自然有了水伯的一些功勞,哪怕是蔡鍔對水伯不理不睬,那他也能夠借著自己的這一手棋,給自己帶來少數人才能享受到的利益。


    而如果反之,蔡鍔沒能成事,而且此時還被泄露出去的話,政、府要追究下來,也和他水伯沒有多大的關係,畢竟那些人都不是水伯的手下,甚至可以說和水伯甚至是連一點關係也都扯不的。


    這一招棋走的好,勝敗與否都無所謂,勝了自然是能夠從取利,敗了也能疾風暴雨不沾身。玩命的事情交給別人,取利的時候才親自動手,別人無法從謀取部分,水伯的這一招,當真是不戰已立於不敗之地!


    終於,在陰謀之下,在無可奈何之下,二十一條的問題終於塵埃落定了,有好的方麵,也有不好的方麵,而且雖然這好的方麵,也不過是相較而言的。


    袁世凱最終還是簽訂了二十一條的條約,經過修改後,名為《民四條約》的不平等條約,雖然實際這裏麵還是存在著各種對於國家主權的侮辱,可是好在,這《民四條約》是修改過後的,與最開始的二十一條,是存在差別的。


    雖然全國下的唿聲有所不同,但是我知道,其實現在的局麵相對來說已經是較可觀且相對客觀的了,假如不是袁世凱的積極策略,恐怕到最後要簽訂的絕不是這個《民四條約》而是實打實的“二十一條”了。


    雖然兩個條約看起來的差別並不大,但是實際,對於國家利益來說,這個《民四條約》對於國家利益的傷害還是能夠之“二十一條”要略微的減輕的,而且說起來,雖然麵的時間年限都是九十九年的最高年限,但是好在沒有來一個“無限製”的使用權不是。


    塵埃落定下的《民四條約》,大街小巷不斷留有非議的“二十一條”,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雖然問題此暫時擱置解決了,但是我還是看的出,這些天裏,那些沒日沒夜工作,為了應對日本方麵的那些大員們,一個個麵目的蔚然與落寞。


    他們欣慰自己的行動,自己的努力最終還是為國家爭取迴了那麽一點點的權力與利益,使之落寞的,還是這個《民四條約》雖然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的清楚,無論其實過程如何,這個不平等條約還是要簽署的。


    隻不過像現在這樣而已,或多或少的為國家的利益,為了民族的名譽為了國人的骨氣,多爭取一下罷了。雖然結局對於局內人看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少他們的辛勤努力沒有白費。


    可是這個結果,又如何能不讓人位置落寞那?或許有些人在怨恨吧,怨恨自己,假如在那個時間裏,自己能夠再多去一個地方,自己少抽一泡煙的功夫,可能會讓這份條約加一步的修改……


    可是一切,已經無所謂了,簽訂了條約,好像是判決之後的結局,無法改變,可是這也絕不是永遠無法改變的。至少或許有一天,不,是會一定有這麽一天,當國家變得強大的時候。


    能夠與世界列強肩的時候,那麽這個所謂的條約自然也不複存在了。可是那一天需要多久?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三十年、四十年?沒人知道,可是大家依舊還是會為了自己很可能看不到的那一天而努力。


    可是我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內閣會議的主題,竟然與《民四條約》毫無關係,或許有關係吧,當然了,這個關係袁世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楊度、孫毓筠、嚴複、劉師培、胡瑛以及李燮和這六個人,在內閣會議的講話,以及他們所持有的堅定態度,使得原本可以略微讓眾人輕鬆下來的內閣會議,變成了一場沒有硝煙且不需要廝殺的戰場。


    會議,楊度率先向眾人宣布,正是成立“華籌安會”,雖然籌安會打著“學術團體”的旗號,以研究國體為切入點,但是實際,從他們的講話能夠很清楚的得知這樣的一個消息。


    那是這個所謂的學術團體籌安會的真正目的在於研究“君主、民、主兩個國家體製哪一個更適用於國的同時,對於兩者進行公平且客觀的對,與此同時在得到合理結論後從兩者取其優而去其劣,以為國家體製之衡準。”


    簡單一點解釋,那是這個籌安會或者說這赫赫有名的籌安六君子的目的,是要把現在國家實行的民、主製國家與之前幾千年來實行的君主製國家進行對,而且與此同時,也與國際世界各國的不同國體進行對,從其選擇最為適用於國的國家體製機構,而後使之成為國家體製的權衡標準當然了,也是必然會實行的。


    “哼。”段祺瑞冷哼了一聲,而後對楊度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可是楊晳子啊,你知不知道更改國體代表著什麽?還有我想問問你,這件事,或者說更改國體的這個念頭,你是怎麽想起來的?憑你一個小小的議員,恐怕還想不到那麽遠吧?”


    段祺瑞雖然這話是對楊度說的,可是他的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袁世凱,而袁世凱那,雖然明知道他如此,可是依舊不動聲色的坐在那,也毫不迴避的他的目光,看起來好像他對於這件事毫不知情一樣。


    其實這個時候我是非常想要表明自己的想法以及態度的,可是沒辦法,這樣的會議,即便是我受邀參加,可是我卻沒有說話的份,一絲一毫都沒有。楊度這一次並沒有對段祺瑞解釋什麽。


    而隻是笑了笑,而後反之對雷振春開口,道:“雷將軍,不知道你對這件事的態度如何啊?”雖然楊度沒有理會段祺瑞這是非常錯誤的,但是可當段祺瑞聽到了他下麵的問話的時候,不由得一怔,而後隨即挑了挑嘴角,不再說話了。


    “嗬嗬。”無論是袁世凱還是段祺瑞,在聽到了雷振春的迴答之後,都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其實雷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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