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我的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原本那些信誓旦旦,準備著大展拳腳的家夥,開始白等慌張起來,甚至有一些人人自危,說起來,他們的慌張完全是因為出於對自己已掌握的權力的留戀,而至於他們的人人自危嗎,其實說起來,是因為我當著唐繼堯還有他們這群人的麵,活生生的槍斃了幾個“兵痞”,當然了,這些死去的士兵,會得到軍隊以及我個人對他們家人的補償與照顧,因為他們才是真正因為國家而犧牲的英雄。


    或許這麽說,顯得我這個人有些不要臉,但是沒有辦法,為了雲南的整體安定,我必須這樣做,這樣做不單單是我要威懾這些新加入的家夥,同時也是為了喚起那些元老們對於我的信賴,以及他們對於我的附庸,同時,我也是要借著這樣的行為,給唐繼堯一個警告,當然了,我的警告是隱意的,可是我相信他能夠明白我的意思,而結果非常好,唐繼堯正確的理解了我的想法,不然的話,那個時候護國軍剛剛成立的時候,他就不會推諉著不肯接受那個總都督的位置了。


    不過最後還是需要他坐鎮雲南,同時擔任總都督的位置,至於為什麽,之前已經解釋的非常清楚了。我這一部護國軍參謀部的構成就都是那些被唐繼堯提拔上來,而後被我威懾過的新人,當然了,作為參謀部的作戰參謀、機要參謀比之他們從前的職位來說,更為的重要,同時地位也更高,這就是我對於他們的提拔,也是對於他們的拉攏,或許屠殺能夠震懾這群家夥,讓他們對我有畏懼之心,可是要成事,要成氣候的話,單單是畏懼是不能夠人盡其才的,所以還需要他們對於我的尊重,以及他們對於我的心悅誠服。


    所以之前的奠定我都已經做到了,他們畏懼我,尊重我,在看到了血腥之後,他們明白了到底誰才是真正能夠左右他們前進道路與生命的人,他們開始依附我拚命的向我證明他們的能力與忠誠。雖然他們尚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但是又不完全是假象,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相信他們,同時他們也相信我。


    可能有些事情我做的過於下流,但是沒有辦法,我必須這樣做……所以我的參謀部都是由這樣的一群人所組成的,自然而然的,他們會對我唯命是從,我要求他們馬上重新製定戰術,他們自然會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與精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製造出我想要的新戰術,這是沒有任何疑問與難度的,之所以我能夠這般滿意他們,同時這樣的有自信,實際上,現在我的手裏已經拿到了他們製定的新的作戰計劃。


    也就是說,實際上我召集護國軍第一路軍能夠前來的軍官所召開的戰術討論實際上就是一次普通的宣布會而已,所謂的討論不過就是給他們一種自己有可能依照自己的意願參與到整個大局之中的錯覺,這樣的錯覺是必要的,因為他們需要被尊重,即便是實際情況不允許這樣,可是還是要做出這樣的狀態,不然的話,這些軍官會因為沒有被尊重的感覺,而對統帥產生不好的感覺。


    看著那些軍官,又看了看鍾表上的時間,我輕微的咳嗽了一聲,而後開始了作為會議起始的發言,道:“各位,介於現在我軍所處的有利位置,以及我軍暫時性的勝利所帶來的暫時性的優勢,經過參謀部以及我軍高層軍官將領多次討論,後,決定,將已有對袁作戰戰術綱要、作戰計劃,進行大幅度的修改調整,以便於能夠讓我軍在現在的有利態勢下,能夠更快速的對袁軍作戰,取得全麵的勝利。”


    這是不需要掌聲的時候,我明白,那些軍人也都明白,他們都在靜靜的聆聽著,他們的眼睛或是看著我,或是看著天棚,亦或者是麻木的,好像是發呆一般,但是無論如何,我知道他們都在仔細的聆聽著,而且從一些人刻意的隱藏起自己躍躍欲試的表情上我的錯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們現在都非常的緊張,但是卻異常的興、奮。


    “經我軍高層將官協商後決定,召開這一次的戰術討論會議,大家可以暢所欲言,無論是對於現在戰爭態勢的一些看法,亦或者是對於現在戰術上的一些不足,都可以提出來,大家可以將自己的想法,以及一些作戰的經驗之談,和盤托出,從而讓我軍全員能夠在其中得到一些養分,而且大家的想法也會成為新戰術擬定的很重要的因素。”


    而且還能夠將這個擁兵自重的力量展現的淋漓盡致,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而連排長,這樣的基層的軍隊軍官,這樣的不可缺失的基層構成因素,他們對於來說就是他們對於整個軍隊來說,軍隊就是千裏之堤,而他們這樣的連排長,就是一個個蟻穴,當然了,不能表示不他們所有的人都會來破壞軍隊的完整性,但是隻要有了第一個,那麽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所以僅僅是連排長就能夠做到如此,又何況是王文華、袁祖銘、趙又新這樣的人物那?雖然們是梯團長,但是他們手下的部隊,如果按照北洋軍政、府編製的話,滿編旅或許都未必會有他們所持有的軍隊數量大。


    當然了,我這裏說的是滿編的混成旅,可是現在的軍隊情況其實非常的有趣,那就是原本或許軍隊會存在吃空餉的問題,人員達不到滿編,可是卻報編製的時候,報的是滿編,從而吃空餉,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樣的。


    而且正好與之相反,不再是吃空餉了,現在的情況時一個滿編混成旅或許實際人數能夠超過一個正常的滿編師,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那些將領們匯報編製的時候,不單單會隱瞞真實的人數,反而就是連滿編都不會上報,最多就是報一個滿編而已,這難道不奇怪嗎?


    不再用政、府的錢,供養軍隊,這樣的情況或許從未有過吧,但是想一想其實可以理解他們這樣做的用意,向政、府示弱,表示自己沒有強大的武力支持,從而使得政、府對他們不懷有戒心,當然了,這不過就是小兒科的東西,誰也不是混人,可是他們還要這樣做,因為這就是必要的形式,不做,是不可能的。


    或許會有人覺得我非常的做作吧,小人之舉,而且我的太過小心了,沒有勇氣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現實,麵對現實一切都是虛幻的,隻有真正的控製了軍隊,完全的控製下屬,才能保證戰爭的最後結果,以及我本人的安全,同時我現在要麵對的不單單隻有一個袁世凱,所以我這樣的小心翼翼,我的小人之心。而且說起來,相比之於現在我軍所使用的戰法戰術,我更樂意偏向於那些原本老祖宗遺留下來的東西,當然了,必須要承認,很多時候,之前老祖宗所留下的兵法戰策因為冷兵器時代的終結,熱武器時代的來臨,而變得不再那麽適用於當下的情況,可是這不表示就不能用,因為如果能夠好好的進行分析,與時俱進的話,那麽就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當然了,著這些現在還沒有得到證實,不過我相信自己的感覺,而且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能夠將這樣的想法,變成現實。鴉雀無聲,我這一番話說出之後,參謀部變得肅靜了,顯然他們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不過他們卻都懂得了我的一絲的不滿,沒有人插話所有人都在等候我之後的指示,我點點頭,同時我摘下了自己的軍帽,因為我想讓變得有些緊張的氣氛鬆弛下來,而且我這樣的動作,再配合上我隨意的落座表示此時的談話並不是軍事問題,而是作為一個老大哥對於他們這群被信任的新人的告誡。如果王文華隻是得到了這兩部兵馬的支援其實也不能夠算得上穩健,其一是護國軍第一分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護國軍本部三個地方戰線對於僅僅隻有一個支隊兵力的王文華來說,實在是太長了,而且這三個地方成直線型,如果其中有一處被敵人偷襲占領的話,那麽整個軍隊的戰線將被階段,自己的縱深優勢也將蕩然無存,而且現在袁祖銘部占領的護國軍第一分部之地,不是久持之地,吳佩孚部虎視眈眈,而且王文華很清楚,曹錕絕不會任由袁祖銘部就這麽在護國軍第一分部休養生息的。


    所以現在王文華如果能夠得到兩部的支援的話,那麽他所必須要做到的,能夠保證他這一部以及袁祖銘一部不會被全殲的首要,就是他必須在盡可能斷的時間之內攻占沅州及其附近各地,當然了,這是非常大的作戰計劃,肯定不能幾天之內就能夠攻取下那麽多的地方,但是對於王文華來講,現在他需要的就是得到了兩軍的支援之後,穩固後方的同時,將後方的防衛任務暫時的交給熊其勳,然後自己率領軍隊,與袁祖銘合兵一處,接連的攻克洪江、靖縣、通道、綏寧等地,而後在這些地方上麵建立屯兵的基礎設施,布置防禦攻勢,從而徹底的穩固湘西大局,支援蔡鍔以及即將進軍的李烈鈞部,從而得到護國軍的最終勝利。


    雖然王文華不能算是蔡鍔的先鋒大將,但是他現在所起到的作用,已然相差無幾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其實對於王文華來說他也是非常清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值得的,他是黔軍出身,能夠在蔡鍔這裏得到這樣的重用,對於他來說,怎麽能不感激涕零那?但是卻不單單那如此,其實王文華這個人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隻不過他沒有蔡鍔、唐繼堯那樣的雄心壯誌。


    王文華這邊還在糾結著如何麵對劉雲峰,但是護國軍第一分部那邊,袁祖銘部卻突然的遭到了吳佩孚部騎兵團的偷襲,護國軍第一分部駐紮的袁祖銘部,再一次退守枯山,上一次袁祖銘火燒枯山打敗了吳佩孚,而這一次恐怕他要重蹈覆轍了。


    袁祖銘部告急,枯山戰線激烈。袁祖銘部現在麵對的還隻不過就是一個依仗機動性取勝的騎兵團,但是吳佩孚之後的混成旅恐怕即將大兵壓境,而且論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吳佩孚這一次出兵竟然會來的這麽快的,而且還是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看起來這一次吳佩孚是壓上了全部的兵力,勢必要將袁祖銘殲滅了,不過這隻不過就是袁祖銘的猜想罷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一次吳佩孚其實總共使用的兵力就隻有這一個騎兵團而已,至於他的混成旅還在修正中,而且正在向綏寧附近運動,這一個團的騎兵不過就是詐術罷了。


    機要秘書點頭示意,而後向其請示道:“我機要部接到趙又新部機要電文,請示首長,是否需要親自翻譯?”王文華聽到機要秘書所說的,不由得一怔,而後陷入了沉思中,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趙又新會給他發來機要電文,而且說起來,如果要是一般的軍事行動的話,那麽趙又新根本不必要的使用機要特別密碼,所以由此可見,這件事不簡單。


    王文華思索再三,而後對機要秘書說:“這樣吧,你自己翻譯,然後給我送過來,切記,隻有你自己清楚是什麽。”機要秘書點點頭,而後便轉身離去了,不過還是可以看到他的額頭上竟然有了汗跡。


    能做到機要秘書的人,肯定不是傻子,而且這不需要想他這樣身份的人,就是一般人恐怕也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好的味道,但是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在軍隊那?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機要秘書還是必須要執行王文華的命令。


    畢竟,對於現在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整個護國軍也好,亦或者是單單這一路護國軍也罷,亦或者是包括了北洋軍、袁軍在內,所有的隊伍所使用的戰術布置,都是根據各國最新的戰術方式來進行設定分析的,所以自己入股講這麽一套老兵書拿出去,能不能得到蔡鍔的首肯尚不可知,但是非常容易“引火燒身”,畢竟現在護國軍內並不能夠算是安穩。


    正當鄒若衡思索不定的時候,突然地,一道人影從他的門前閃過,因為多年習練武藝所練就的敏銳,讓鄒若衡非常自然的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配槍上,不過當然聽到了門外那人影的聲音後,有些警覺的情緒,卻是自然的放鬆下來了。


    “鄒副官,出來一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蔡鍔,鄒若衡沉吟了片刻,而後還是選擇拿著那一部兵書走出了屋子,當他見到蔡鍔的時候,原本不吸煙的蔡鍔此時竟然自顧自的點起了一支煙卷,不過氣味有些怪,正麵目嚴肅的看著遠方。


    “將軍。”鄒若衡進了一個軍禮,而後問道:“有什麽事嗎?還讓您親自跑一趟……”說到這裏,鄒若衡的臉上有這一絲尷尬,因為身為蔡鍔的貼身副官,他的職責就是在蔡鍔需要人手的時候能夠做到隨叫隨到,可是這一次,他非但沒有跟在蔡鍔的身邊,做到隨叫隨到,而且還讓什麽大將軍的蔡鍔親自來找他,這叫他臉麵上如何掛得住那?就此論定他失職也無不可,雖然這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僅有的一次,但是對於軍紀嚴明的軍隊來說,即便是僅有的一次失職,要是不可原諒,即便是,他明知道蔡鍔不會對他如何,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這個將軍了,他對待士兵的態度,絕對是少有的!


    翻看著書中的兵書,雖然其中與很多是我從其他的著作上看到過的,但是後麵所跟進的釋義以及一些新的概述理念,我不由得感覺到我之前的,個人以及學習到的對於這些兵法上的理解,還是顯得狹隘、局限了,同時我說學習到的東西,比之這本書中的部分,雖然有著前瞻性,但是還是不能保證我說學習來的就都是最適當的,尤其是書中對於一些耳熟能詳的名句思想的釋義補充,實在是對於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精神成分。


    我對於這部書的愛不釋手,使得我想的對鄒若衡冷落了一些,而且有些重物輕人了,但是沒有辦法我就是這樣的性格,而且說起來,其實我也要感謝鄒若衡,因為要是他手中的這部書的話,我想我的情緒也不會有所好轉,不過當我抬頭看到了鄒若衡的目光之後,我便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了,不由得咳嗽了兩聲,而後對他交代了一句“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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