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說起來,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樞紐,使得到了我這個位置上的人,不能輕易的使用血腥來鎮壓一切。要是文人或者是一個普通的家夥倒還好,不說別人,就說我吧,假如我死在這的話。


    那麽我相信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滇軍兄弟會因為我的死而發起雷霆般的攻擊,這絕對是那些人所不願看到且接受的,所以我能夠活到現在。同理,有著和我一樣情況、底氣的人不在少數,所以血腥的辦法,這種引火燒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是最不可取的。


    把對手逼入一個絕地,讓他深陷泥潭,隻能掙紮卻無力改變,且鬥誌全無又不甘於寂寞,這才是最好的辦法,因為這樣的話,他因為沒有死,這是最低的底線,因為這個底線他的手下們不會玩命,和你來一個魚死網破。


    首先的就保證了自己在一定意義上的安全,然後他在不甘於寂寞卻又鬥誌全無,無力迴天兩個冰火境地裏掙紮的時候,同樣也是對他的一種消磨,雖然看起來這很殘忍,但是畢竟,這就是現實。


    所以但我知道了一切以後,我就決定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不過始作俑者是一個我無法撼動,至少此時無法撼動的人,那也就隻好對不起雷振春了,其實這不怪我心狠、不怪我肆意的針對其他人。


    也不怪他自作聰明,不怪他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其實這不是任何一方的錯誤,甚至可以說無論是我,無論是他,至少在這件事上,所發生的,即將發生的,都是沒有任何錯誤的,因為現實,就是這兩個字。


    “恩?”聽他這麽一說,我不由得眉頭一皺,當然了我,並不是在意他挪用了其他項目的款項,畢竟其實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真正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從學生的手裏往出弄錢。雖然我相信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這個事我還是有必要搞個清楚,畢竟這關乎於他日後的方向。


    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我不行,我必要知道一個清楚,因為怎麽說那,蔣百裏是我的好朋友這不假,但是說起來,要是公私分開講的話,蔣百裏還算是我的一個盟友,所以對於盟友來說,我必然要想方設法的保證他的位置。


    不然的話,當真的有一天出現了急緩之時,我少了一個盟友,亦或是被我這個曾經的盟友因為他的一點曆史上的問題,而引火燒身的話,這就得不償失了,這絕不是我這個人非常的如何如何。


    而是當你真的想要做成一件足以媲美開天辟地的大事的時候,很多情況下,你都需要一個冷靜且客觀的分析對比,雖然情義是不可以用來其他的來衡量的,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大義為先”。


    雖然可能很多人不理解,認為我這個人如何如何,但是我也不想因為這個辯解太多,有時候過多的解釋反而可能會令其他人更加認同自己的想法。


    我對蔣百裏問道:“百裏兄,你的意思是……看來你為了這件事已經做足了準備,而且這麽一看,我想你也應該如果這件事在未來如何的話,你會死一個什麽下場,相比你也已經想清楚了吧?”


    蔣百裏不可置否的堅定的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眼睛,對我正色的道:“我絕不會因為已經不可能改變的事而後悔,更何況我的初衷就是為了做成這件事;鬆坡啊,其實說起來的話,這個保定軍校的校長,和你那個什麽軍官團的總教習有什麽區別嗎?”


    我搖搖頭,確實是這樣的,雖然看起來他的位置比我那個總教習的位置要光鮮一些,而且真要論起來的話,保定軍校的畢業生肯定對他在情感上要深一些,但是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北洋造就人才嗎?


    我當然不會對他催促的,雖然他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自己心裏要有數,楊度這一次已然在不經意間帶給了我一個驚人的消息,至少,對於我個人來說這是一個驚人且非常有用的消息。


    大約過了十分鍾的時間吧,楊度才再一次對我開口,道:“其實鬆坡,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想法了,這個陸軍總長的位置,對於你對於我,對於國家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至於段總長,他的是非功過,他的行事方式,我想我不必要多說了,我也隻不過就是希望國家可以更好的發展下去而已。”


    我點點頭,這句話,他說的還是沒錯的,而後楊度又繼續說下去,道:“其實無論如何,我也隻不過就是想借勢罷了,你是知道的,我楊度,雖然深的信任,可我說到底不過就是一介書生罷了。”


    “有句話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就是一個廢人,哪怕是我在政、治建設上再有見地,再有能力,可是我不過就是一個文人,現今天下,哪有文人說了算的時候?鬆坡,我保舉你做陸軍總長也好,還是我希望阪西利八郎可以推舉你也好,我隻不過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借勢罷了。”


    雖然他現在還是金陵軍的最高統帥,但是整的我要他調兵遣將的話,或許真的就會出現拒不受命或者是推辭廢黜的情況,當然了,至少現在來看這樣的情況還沒有發生過,可是這不表示在未來也同樣不會發生。


    而且馮國璋對於曹錕的“剿匪”軍真的並不看好,雖然曹錕是一個善戰之才,而且他手下還有像吳佩孚這樣的將帥之才,而且手中大軍幾倍於護國軍,但是馮國璋就是不看好他,或許這就是有種預感吧。


    雖然對於一個將領、軍人來說,不能以一次兩次的勝敗來定論,但是一次兩次的勝敗往往也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這一次,通過戰報馮國璋這個根本就沒有親自參與進去的老帥,就看出了曹錕部之所以兩戰具敗的核心問題所在。


    當然了,馮國璋看到了,但是絕不會說出來,肯定他不是為了看著曹錕兵敗,護國軍攻入北、京,他隻不過就是想要通過曹錕的這兩敗來給袁世凱施壓,希望他能夠就此放棄稱帝的念頭,不過從剛剛的話語中袁世凱已經表達的非常明確了,要不然的話,馮國璋也不會以這樣的姿態與之繼續交流下去。


    那就是雖然這一切真的就是袁世凱故意安排如此,想讓他知難而退的手段,但是實際上,那些內閣們不來迎接他,也是有著自己的道理的,那就是段祺瑞號稱北洋之虎,這個名號足可以見出段祺瑞的為人以及他的性格,對於這樣一個存在著領、袖、狠毒、勇猛、機警、果敢、孤獨與一身的人,那些內閣們膽敢輕易招惹嗎?


    而且說起來,對於這樣的人,又有誰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得罪於他那?那來迎接或許會得罪他,不來迎接或許也會得罪他,一個是當麵當著很多人的麵得罪,一個是在背後,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得罪。那麽應該如何選擇,恐怕就不需要多說了吧?


    段祺瑞並沒有在意自己的尷尬,而是帶著副官上了一輛安徽會館安排迎接他的車,向著自己下榻的地方而去了,不過要說的是,雖然車是安徽會館派來的,而且段祺瑞也是皖係領袖,不折不扣的安徽人,但是他卻並沒有選擇安徽會館下榻,而是去到了浙江會館,至於為什麽如此,卻不得而知了。


    火炮打響了,而後王文華看著望遠鏡中消失的火光,同時他的嘴裏,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我命令,我軍各部,依照先行製定的攻擊計劃,向護國軍本部發動總攻!務必於今夜拿下護國軍本部!我命令,全軍攻擊開始!”


    隨著王文華的一聲令下,頓時護國軍本部四下各地接連而起的那些原本還毫無蹤影好似神兵天降一般的護國軍頓時蜂擁著向著護國軍本部城的位置展開了攻擊!要說一下的是,王文華率領的護國軍是由黔軍以及少部分滇軍組成的,所以這一批的護國軍在武器裝備上並沒有什麽優勢,但是卻也比之蔡鍔的那一隊在彈藥儲備上存有優勢。


    但是這樣的優勢也隻是相比於護國軍內部的,相比於北洋軍,他們可以說得上是毫無優勢的,但是如此情境王文華還敢率軍直取護國軍本部城,可見其膽量以及對於自己謀略的信任,同時這也與他昔年的經曆有關。


    有人表示說現在的護國軍內部,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和和氣氣,眾誌成城的,但是分兵三路本就不是一個好兆頭,而且這上路護國軍的戰力配屬也不平均,尤其是唐繼堯方麵,對於包括我護國第一路軍在內的兩路護國軍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表明打壓的態度,但是他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所以他們但是會不會在未來的時候,唐繼堯反戈一擊,於袁軍對護國軍進行夾擊,從而使得護國軍徹底潰散。


    總之吧,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對於現在的戰局,有人抱有信心,有人卻也認為這是一種失敗的預兆,反正種種如此吧,他們說的很多,而且必須要承認的就是他們說的話雖然不一定完全正確,但是這其中不乏有一些是存在建樹的,而且這一點也讓我看出了護國軍的軍官組成,實際上是非常高級的。因為對於整體戰局的看法,以及對於胡國軍內部的一些看法,這些都與那些軍官的職位息息相關,所處的職位不同他們說看到的東西當然不同了,所以對於那些軍官們能夠看到這麽多,同時還能夠給出自己的看法見解,這一點上我非常的高興。


    不過雖然如此,可是我還是對於他們為什麽對於軍餉的問題隻字不提而感到奇怪,所以在他們發言過後,我終於還是決定,對他們直接開口詢問,當然了,我肯定不會問的那麽直白,肯定會委婉一些,來詢問他們為什麽對於軍餉的問題隻字不提。


    “但是!”說到這我不由再一次忍受著咽喉的不適,提高了音量,說道:“這些都是兵書上寫的,但是我覺得,這對於我軍來說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但是至於為什麽值得討論,我相信大家心裏,都有自己的判斷。”


    隨著我音量的降低,這些家夥開始有些不安起來,而這,說實話,卻正是我所需要的,而且我甚至看到了有幾個人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我能夠得知,他們所緊張的並不是我的話,而是我的言外之意,當然了,這也正是我最需要了解到了。


    但是吳佩孚使用詐術沒有錯,但是馬繼增卻沒有這般,馬繼增的部隊此時正在通過山澗甬道向護國軍第一分部運動,要是順利的話,三個小時之內,就能夠全部抵達護國軍第一分部,而吳佩孚那一團的騎兵其實局勢要為了給馬繼增爭取時間罷了,他們的任務不是大敗袁祖銘,就是要攪亂袁祖銘的部署與他的部隊,讓他們在慌亂中,無法部署防備就可以了。


    這一切,袁祖銘都不知道,遭到了偷襲之後,袁祖銘的一切指揮都是出自他的第一反應,隻不過要說的就是,袁祖銘也是有運氣的人,要是他沒有在護國軍第一分部找到偷襲之後,決然的選擇放棄護國軍第一分部,退守枯山的話,那麽當馬繼增部抵達之後,他說要麵對的肯定就是全殲的下場,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說他這樣的行為,就能夠保證軍隊不會被全殲,必將馬繼增部尚未抵達,無可預知馬繼增這一次派遣了多少部隊來攻擊他們,而且說起來,最讓袁祖銘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一次的反攻竟然會來的這麽快。


    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內,王文華思索著應該如何勸說劉雲峰同意援兵給他,思來想去,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因為他與劉雲峰之間的關係並不能算是親近,可是他的兄長王伯群,卻與劉雲峰有著密切的關係。


    “鄒副官,出來一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蔡鍔,鄒若衡沉吟了片刻,而後還是選擇拿著那一部兵書走出了屋子,當他見到蔡鍔的時候,原本不吸煙的蔡鍔此時竟然自顧自的點起了一支煙卷,不過氣味有些怪,正麵目嚴肅的看著遠方。


    “將軍。”鄒若衡進了一個軍禮,而後問道:“有什麽事嗎?還讓您親自跑一趟……”說到這裏,鄒若衡的臉上有這一絲尷尬,因為身為蔡鍔的貼身副官,他的職責就是在蔡鍔需要人手的時候能夠做到隨叫隨到,可是這一次,他非但沒有跟在蔡鍔的身邊,做到隨叫隨到,而且還讓什麽大將軍的蔡鍔親自來找他,這叫他臉麵上如何掛得住那?就此論定他失職也無不可,雖然這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僅有的一次,但是對於軍紀嚴明的軍隊來說,即便是僅有的一次失職,要是不可原諒,即便是,他明知道蔡鍔不會對他如何,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這個將軍了,他對待士兵的態度,絕對是少有的!


    “將軍,屬下……”那人有些猶豫,迴報好消息是誰都喜歡的,然而壞消息,卻不是誰都膽子去迴報的,尤其迴報給一個暴君,那就不隻隻是迴報的事,很有可能,你的姓名都會壞在這個壞消息上。


    “說吧。”陸建章揉了揉眉頭,眼中已經慢慢的展露殺氣,他就是個暴君,不折不扣的暴君,他從他下屬的眼中就已經能看到這個屬下的消息,絕對不是什麽好的消息,不好到讓他的下屬都害怕的消息。


    “市井之中,果然流傳著民謠,民謠是……”那個下屬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他就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不是他最後一句話,所以這句話說的真是慢到不能在慢。


    “民謠是‘口裏會說蒙城話,腰裏就把洋刀掛。’”這句話說完,那個穿著便裝的小夥子,急忙低下頭去,這句話,無意於說當權者與外國私通,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崇洋媚外,給外國人當走狗,無論放到那個人頭上,這都絕對不是一句好聽的話。


    “好……好…..”陸建章點點頭,兩撇小胡子一動一動的說不出的好笑,隻是他眉宇間的煞氣,讓人無法忽視,他是一個真正血裏命裏走出的將軍。


    時間飛快,大家的疲憊早已被吳佩孚的幾句“奶奶熊的”徹底的打壓了迴去,雖然大家依舊精神麻木的在翻閱著各式各樣的資料記載,但是因為至此尚未曾發現一絲一毫有關的記載,所以大家其實從心理上認為,這是徒勞無功的,而且是毫無意義,雖然他們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從他們的情緒中,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們想要表達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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