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的成員也被稱之為“老舊派”。


    而在軍事方麵那,他則是倚重其外甥、黔軍總司令王文華及手下將領袁祖銘、張雲漢、何應欽、穀正倫等人,以及部分耆老會與憲政派的部分有用之人,組成軍事建製,從而徹底的將貴州的軍權以及政、權實際的且完整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耆老會的眾人,在思想上頗為老舊,趨於保守,主張“黔人治黔”和“保境安民”,抵製民國其它勢力及思想染指貴州,奉行地方保護主義。此前,何麟書在銅仁被困時,孫文先生曾派代表二人前往調解。兩代表調解未果,赴貴陽途中,在凱裏爐山被害,而至於到底是什麽將這兩位不辭辛勞,前來調解的要、員棄屍荒野卻不得而知,成了所謂的“無頭公案”。


    何麟書從此即背上“瓜田李下”之嫌。民國政、府基於貴州“耆老會”所持政、治態度,主觀臆斷貴州“舊派”有害兩代表之動機。當然了,這是不準確的,但是基於一些早已存在的的事實,所以他們這樣看待老舊派的問題,也無不可。


    而“舊派”之人雖百口難辯,但貴州邊遠省份,民國政、府權力難至,而起又兼當時全國局勢動、蕩,國內烽煙四起,所以對於貴州之老舊派僅隻口伐而已。


    不過倒是讓蓄勢欲動的“新派”王文華等得到了發難的借口一個借口;耆老會的存在,表示著貴州政、權的經曆與過往,而且耆老會中人也確實多額給貴州的政、權在穩定上帶來了一些效用,這個所謂的效用,不能單單從爭奪、擾亂上來看,對與錯,都是人為,且勝利者或許即便是錯的,也能夠被其抹白,所以如果僅僅以此就完全的否認耆老會在貴州的作為以及功績是不準確的,而,雖然如此,可是耆老會,確實也做出過令人難以接受,甚至於是發指的行為,那就是頗為有名的“二二事件”!


    以至於江湖好似一潭死水沼澤一樣,隻要陷進去,就如同置身囹圄一般,或是掙紮,或是想要脫身,可最後依舊隻能在消耗盡了自己所有的氣力以後,緩緩的,眼看著,體會著自己的生命,消失在這片從不吐骨頭的地方。


    玉泉山還是玉泉山,山上的泉水依舊是人人向往的美好,那是一種體會,而並非是味道與感覺,可以說玉泉山的水,是品味,更是格調,是一種基礎,也是一種升華。潺潺流水向東,慢慢長路無涯。


    水伯隻身一人,在這風吼中,似一棵蒼鬆、一株勁柏,筆挺傲立。老爺子此時已然換去了平日裏那副燭火老人的裝扮。黑色的短褂,黑色的馬靴,腰間的玉帶上,還懸有一柄似刀非刀的兵刃。


    原本有些潦草的蒼髯白發,也收拾的幹淨利落,猛地看去,這老者必然是那一家的老太爺,就是熟悉他的人恐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老頭子就是那個成天嬉笑怒罵不當真,推杯換盞自飲茶的水伯了。


    山風便是上風,寒冷,凜冽,即便是三伏酷暑,也能吹得人瑟瑟發抖,風是越來越大,那嘶吼在一變成了咆哮,可在水伯聽來,這咆哮,卻更像是一種嘲笑與譏諷。是嘲笑這世界嗎?亦或是在譏諷這幹練的老者那?


    誰知道,又有誰不知道那?一道黑影,遠遠處向這裏緩緩走來,水伯好似不在意一般,依舊看著眼前的山山水水,依舊看著那些還沒有羽翼豐滿的白眼玉鴨,這是他飼養的寵物,當然了,這也是外人看來老頭子除了那些破樹葉之外,用以糊口的錢糧來源。


    身影已有了輪廓,繼而緩緩的顯露出了真容,是一個男子啊,一身的華麗,絕不用說,隻要看一看就知道這必然不是一般的富賈巨商能夠擁有的氣度與風采,雖然衣著華麗,可是男子的臉上,那帶著一道猩紅傷疤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富賈巨商的傲人之氣。


    這刀疤臉的男子,一步步走到水伯的身旁,麵容上除了敬畏之外,便再無它色:“水爺。”這是刀疤男子對老者的稱唿,而老者卻好似不喜歡他這樣的恭敬,隻是擺了擺手,而後糾正他。


    道:“你還是叫我一聲‘糟老頭’更讓我順心。你叫我一聲水爺,要是十年前我還當得起,可現在啊,我卻當不起了。再說了,要是讓別人聽到了你這麽叫我,恐怕你這個水陸航馬的大撈頭,要被人笑話了啊。”


    水伯的口氣很輕鬆,就好像是自嘲一般,而且也看得出他是有意為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刀疤臉的男子卻依舊是不敢有一絲的怠慢,隻是在水伯言罷之後,開口解釋起來,道:“老爺子說笑了,別說是我,別說這沒有其他人,就是當著航馬二十四垛的弟兄麵前,我稱唿您一聲水爺,也是應該的。”


    水伯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就此與男子繼續說下去,他一轉話鋒,對著男子問道:“之前求你辦的事情,有什麽眉目了嗎?”水伯說起這話的時候,麵色很不好,而且眼睛雖然渾濁,但是依舊看的處他的眼中帶有一絲絲的殷紅。


    男子點點頭,對水伯道:“有眉目了;這一次我親自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我之前迴去之後仔細的想了想,雖然您已經淡出幫會,而且也斷了和二十四垛的聯係,但是說到底當年要不是您和那幾位老爺子的話,咱們的幫會也存不到現在,所以這一次我來,不單單帶來了您要的消息,而且我還決定就在這裏,給您老一個交代。”


    說到這,刀疤臉的男子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左臉頰上狹長且猙獰的疤痕:“其實我還是覺得您應該迴到幫會去,畢竟現在這個年頭並不太平,說不好什麽時候就會發生動、亂,您老還在這麽一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一次啊,還是希望事了之後,你能和我一起迴到幫會的總堂口去,至少在那個地方,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對您也好有個照應,而且說起來,其實無論如何,在那裏我也能保您一個周全。”


    “北、京太大了,而且也太遠了,雖然咱們在這裏是有一部分生意的,可怎麽說那,這實在是一個水太渾的地方了,我想來就算是把全部的勢力都投入過來,要是真的發生什麽的話,也是無濟於事的……這一次您一定要聽我的,事了之後,就和我一起迴去吧。”


    刀疤臉的男子說的很動情,而且看的出,他這一番言語必然是出自肺腑,不然的話,他堂堂的水路航馬兼管著八條往來通路的大撈頭,見慣了生死,刀尖上過來的七尺男兒也不會如此激動了。


    可是雖然是這樣,但水伯卻並不領情,反而對其似有嘲笑又似微微動怒的問道:“那幾個老鬼都迴去了嗎?還是那些已經土埋半截的長老們都迴去了?難道你這個小家夥以為我真的老了嗎?”


    刀疤臉的男子搖了搖頭,他知道,水伯的性子,所以說起來水伯此時對他的態度,也是他預料之內的。男子苦笑了一聲,而後對水伯繼續開口道:“老爺子,還是說說您交代下來的事情吧。”


    “別。”水伯一笑,而後對那男子開口道:“是我求你辦的,可不能說是我交代下去的,我現在什麽身份都沒有,憑什麽調動幫裏的弟兄那?還有,為什麽你一開的時候不直接和我有用的東西,反而要說那麽多的廢話啊。”


    刀疤臉的男子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幹笑,笑罷,他才把之前水伯要求的事情以及要求他辦的事情全盤講了出來。


    原來,眼前的這個刀疤臉的中年男子,名叫吳梓楠,單字一個“林”,取梓楠二字中的雙木,所以又有人叫他吳林,吳梓楠這個名字雖然乍一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小家碧玉的纖纖小姐。


    可是這麽想的人,就大錯特錯了,但是如果你在江湖上,報出他吳梓楠的名號,亦或是吳林的稱唿,可能真的並沒有什麽用,因為吳林的真名實姓在江湖上並沒有什麽分量,亦或者可以說是毫無分量。


    但是如果你能夠提起他吳梓楠的綽號的話,我想那將必然會令江湖人對你刮目相看的。“白麵閻王”,就是他吳梓楠的綽號,當然了,那不過是他曾經綽號罷了,因為他臉上的那道狹長的且猩紅的刀疤。


    讓他這個非常俊美白皙的麵容平添了幾分猙獰與滄桑,白麵閻王的綽號自然也就隨之變成了“刀臉鬼”。其實說起來,吳梓楠的這兩個綽號真的與他的樣貌並不符合,因為假使他現在的臉上沒有這道刀疤的話。


    或者說即便是他的臉上一直帶有這道刀疤的話,隻要是對他不熟悉的人,不知道他的事跡與身份的人,估計第一眼看去必然會認為他就是一個擁有非凡氣度、風采的富賈鄉紳,亦或是傳說中的,浪跡天涯卻腰纏萬貫的玉麵書生。


    其實說起來,這個吳梓楠還真的就是一個書生,因為他從來就不會參與到任何的械鬥或者是槍戰中,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隻要是江湖上的事,就絕看不到他本人有光著上半身手中提著刀槍列於陣前的時候。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是他,就是水路航馬二十四垛的總瓢把子,大撈頭,得來的綽號要麽就是閻王,要麽就是鬼的,其實這與他的性格與手段是息息相關的。說起來這個吳梓楠還真的就是一個極有城府且手段狠辣的人。


    水伯曾經就說過,其實這個吳梓楠並不能稱之為閻王,畢竟閻王是神,是擁有高於人性的神性的存在,也會慈悲,也會兼濟天下,也會普度眾生,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明顯的,他決配不上閻王的稱號。


    所謂的“二二事件”,其實說到根本上就是一場對於自、治黨、的屠殺。一九一二年二月二日,由劉顯世、任可澄、郭重光等憲政黨、耆老會人刨製的二二事件,是一場血腥的政、治屠殺,而且從形式上來說,與之前所發生的有何麟書等人與自、治、黨之間到最後所發生的暗殺到決戰,實際意義上是沒有區別的。


    二二事件前,由耆老會、憲政派等眾人,經過嚴密的謀劃,同時逐項逐條的實施,采取步步蠶食的方式,一步步腐蝕自、治、黨內部的結構,同時挑撥其成員之間的關係,並且利誘威逼等等若幹手段並行。終於使得自、治、黨內部結構出現縫隙,人與人之間不再相互信任,意見相左,甚至是直接的相悖而馳,也是常有的事,這樣的局麵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到最後,自、治、黨內部竟然出現了分、裂,這個派係之中,分為若幹個小團體,為了各自的利益以及相悖的理念,而與其他小團體之間發生爭鬥,忙的不可開交,自然而然的也就對於耆老會等人疏於提防,從而使得他們得到了可乘之機。


    原本當時的自、治、黨因為一些關係,在加上他們的政、治理念,使得他們掌握有貴州的主要政、權,雖然他們與耆老會以及憲政派是政、敵的關係,可是出於大局考慮,自、治、黨眾人雖然對於他們打壓,但是卻也有一個限度,這也就給了耆老會、憲政派眾人已喘、息之機。


    而也正是因為自、治、黨的仁慈,從而使得另外兩派人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而且必須要說的就是就是,雖然另外兩派人沒有“戰勝”自治黨,但是實際上來說,其實兩派人中,有能力的人非常的多,而且就說耆老會吧,雖然他們當中多是老朽,但是這些老家夥,老倒是真的,可是卻未必就真的那麽腐朽,畢竟他們中多人都是前清的大員,無論如何,清朝是否已經傾覆了,但是他們既然能夠在前清作為一方大員,就足以說明,他們中必然大部分都是擁有真才實學的。


    那就是你從未有過的恐懼,吳梓楠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令人畏懼,深深的畏懼,哪怕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江湖上有傳言,之所以吳梓楠在很多時候的做事方式會非常極端,而且有些時候他的方式方法又會變得迂迴婉轉,其實這一切都歸結於他的想性格,用一個較為專業的,名詞來說的話,那就是這個吳梓楠有嚴重性的精神分、裂。


    人性兩極分化嚴重,而且喜怒無常,甚至有時候,前一秒他還能和你稱兄道弟的說著女人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麽,而就在下一秒,毫無預兆,毫無因由的他就會把你的脖子卡住,而且用另外一隻手插進你的眼眶裏麵。


    能保證就是絕對沒有任何理由,而且能夠保證就是他每次這樣做過之後,都會深深的感到愧疚,甚至是會直接的當著眾人的麵痛哭流涕。所以即便是二十四垛的很多人,也不願意與他多少話。


    或者說二十四垛的很多人,對他除了敬畏之外,估計也隻有不屑了,很多人都認為之所以會是他接掌二十四垛,完全就是因為他的人格的兩極分化,因為沒有人能夠摸清楚他的心思,所以才會不敢與他為敵。


    繼而也就等同於不敢於二十四垛為敵了,可是這畢竟就是傳言罷了,可信度到底有多少沒人知道,但是至少在真正熟悉他吳梓楠的那幾個人眼中,這樣的說法是機器可笑且毫無根據的。


    說起來,假使你能夠認真的想一想的話,那麽也應該知道,二十四垛數萬徒子徒孫,這樣規模的江湖幫會,如果首領僅僅是這樣一個憑借自己權利且令人無法捉摸的莽夫的話,那麽這個幫會也就沒有了存在餘地了。而且也是絕對無法生存的。


    說到這裏,就暫時舉一個例子,讓大家對這個吳梓楠有一個解吧。就說這樣的一件事把,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是在十年前,也就是前清的末期,而且那個時候的吳梓楠還並不是二十四垛的總瓢把子。


    甚至那個時候的他,連一個小小的分垛口的瓢把子都不是,就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員,如果非要說他與其他的徒子徒孫有什麽不同的話,那麽想來也就是他的身份和做事的方法了。但是吳梓楠的身份是六條口垛的掌棍把頭。


    也就等同於其他幫會的執法弟子的身份,其實能夠做到這個身份的話,正常來講應該是從不離開垛口的,畢竟無論是什麽時候,或者是什麽人觸犯了幫會的規矩,那麽必然的是要迴到垛口受罰的。


    當然了,也有例外的時候,那就是又背叛幫會或者是出賣祖宗的家夥,在四地逃竄的時候,那麽這個時候掌棍的弟子才會出去對其進行追殺,而且即便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烽·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石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石頭並收藏烽·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