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鳳仙這麽一說,我不由的一愣,而後苦笑著問她道:“難不成你的意思,該叫蕙英用刀割掉我幾片肉才行嗎?”我係好了衣領的扣子,洗漱一番之後用手摸了摸正在那裏收拾床鋪的小鳳仙的頭。


    道:“你啊,我是真的怕了你了,鳳仙,如果你是男兒身的話,恐怕你將會是我最大的對手,而且我也相信如果是在戰場上你我兩軍對戰的話,我未必會是你的對手啊,單單你這一句話,可是把你的刁毒都顯露出來哦。”


    小鳳仙則是搖了搖頭,坐到了床鋪上而後看著我笑道:“如果將軍您是女人的話,我想此時應該是由我站在那,而您卻是要在這裏整理床鋪了,而且啊,要是將軍您真的是一名女子的話,恐怕未必會有什麽男人喜歡你呦。”


    小鳳仙一臉俏皮的看著我,讓我不禁莞爾,見她這麽一說,我也頗為無奈,隻好附和著問道:“那你就說說,為什麽如果我是女兒身的話,就要沒有什麽男人喜歡那?莫不是因為我這容貌?過於消瘦了些?”


    小鳳仙搖搖頭,對我解釋起來,道:“非也,非也,實在不是因為將軍您身形消瘦,您消瘦還不是因為那個毛病弄的嗎,有時候吃飯的時候都難以下咽,哎。”說到這小鳳仙不由表現出一陣無奈。


    而後她麵帶幾分心疼之色的站起身子走到我的麵前,一把摸在我的脖子上,而後貼著我的耳根開口道:“實在是將軍您不懂風月,不知人心思,更不懂得什麽叫做、愛。”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對小鳳仙一麵發問,一麵將她抱起,故作粗莽的擲到了床鋪上,而後一把撐在她的臉旁,眯著眼睛對她道:“難道我不喜歡你嗎?我對蕙英還不夠好,對你還不夠好嗎?”


    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此時的距離太過接近的關係吧,我能感受到鳳仙的唿吸,同時我從她的樣子裏得知她也一定能夠感覺的到我的力量,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其實偶爾這般一次,是有助於情感上的培養的。


    小鳳仙瞪著眼睛看著我,睫毛忽閃忽閃的,盯著我好一會,才猛然的一把把我推開了,而後反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拉倒在她的身旁,嬉笑著,卻又不失認真的對我道:“將軍,您懂得愛,卻不懂男女之間相互的愛。女人嘛,總是要給自己的男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的,無論你多麽勞累,可是一旦你的男人迴到家裏時,你都一定要給他他想要的感覺,那是輕鬆,隻有一個稱職的女人才能給予自己男人的輕鬆。我這麽說,您能明白嗎?我的男人。”


    就這樣,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就這麽抱著鳳仙,躺在床上,什麽也不想,可又想過了萬千的思緒,時至午時,一餐之後,我決定要帶鳳仙出去走一走,便叫了一輛車,而後便開始了我們一天的行程。


    雖然說是到處走一走,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還都是坐在車裏的,無非就是遇到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攤位啊,亦或是什麽首飾、胭脂一類的店鋪啊,才下車去看一看,總而言之,大部分的時間就是在車裏坐著而已。


    一圈逛下來,雖然我們並不累,可是卻也感到了一些疲意,而這時,正好車子來到了天橋附近,小鳳仙見了,便提議說去天橋看看那些撂地的藝人,找一找樂子,我想來也好,看一看這些撂地的藝人,其實也是一種對國家的了解。


    畢竟他們生活在最底層,過著苦難的且艱難的日子,他們說的做的,他們的習慣他們見過的,經曆過的,都會不知不覺的融入到他們的表演中,所以這也是天橋藝人們,能夠常年堅持在這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所表演的東西,是最貼近生活最為質樸的東西。


    是那些百姓們樂意為此而消費的東西,當然了,這也是我們這些人平時所看不見或者說是不屑於一看的東西,可是往往正是這些東西就能夠給人以啟迪,讓你在困境中找到一條新的出路。


    這絕不是我無的放矢,雖然必須要承認有時候這些藝人們所表演的東西裏麵不乏一些俗、魅、糜、緋的東西,但是雖然這些東西無法登堂入室,可是想來有何不是生活中最為真實的那?


    迴避真實等於是不接受這個社會,不接受社會的人,又怎麽能夠很好的生存下去那?


    我叫司機將車停在了一個茶館的前麵,叫他在茶館裏麵喝喝茶等我,而我則是拉著鳳仙的手,走進了這一片充滿著民俗、社會氣息的,嬉笑怒罵皆存的地方。


    而另一邊,大總統府內,一名穿著比較怪異,還梳著大辮子的人,剛剛從袁世凱的辦公室離開,袁世凱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後,不由的罵了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原來剛剛那個大辮子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紫禁城裏出來傳話的太監。


    袁世凱摔碎杯子的聲音頗大,不由驚動了門外的其他人可是因為身份他們沒有人膽敢進去問上一句,可是,偏偏趕巧的是,才剛剛走進總統府的馮國璋恰巧聽到了這杯子碎裂的聲音。不由得徑直的走進了袁世凱的辦公室。


    雖然莫理循此人不過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遠遠達不到影響國際性導向的程度,可是其在泰晤士報上的作為,確實的在實際意義上促使了日俄戰爭的激化與發起,所以國際輿論上也有人稱日俄戰爭為“莫理循的戰爭”。


    由此可見,此人的本事與能耐,而且他一九一二年自出任總統政、治顧問一來,對中國的國內建設、經濟發展、軍事導向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輔助作用,而且其對於袁世凱本人,是存在個人崇拜的。


    他曾言,袁世凱本人才是整個國家的希望與未來,而且說到底他忠於的並非是北洋政府而是袁世凱本人罷了,雖然名義上他是政府的雇員,可是內閣大、臣、將領們都知道,這個莫理循實際意義上隻不過是出於對袁世凱的崇拜才會如此賣力的罷了。


    比如當年的“宋教仁案”,當時的社會輿論、國際輿論將矛頭全部指向了袁世凱,鋪天蓋地的指責聲可謂是響動震天,就連袁世凱的心腹親信在那個時候也是對袁世凱的態度多有改變,更有甚者,乃至於與那些指著袁世凱的人一般。


    對其進行抨擊,唯有莫理循,他是稍有的持“緘默不語”為行事方法的人,後來從他口中得知,其實當時他並不是因為不想要抨擊袁世凱而選擇不語的,反之是因為其當時無法尋找到有力袁世凱的證據。


    無法為其開脫解困,所以才會如此行事的,而且說起來,莫理循當時其實也是對袁世凱持有懷疑態度的,因為從政、治集權上來看,袁世凱命人刺殺宋教仁是合情合理的,當然了,這也同樣的不代表他相信此事的始作俑者乃是袁世凱。


    而兩個月之後,當宋教仁案中,被供出的主謀,不是袁世凱,而是原國務院秘書洪述祖的時候,莫理循不由的認為這是極為可信的,而且當時洪述祖還曾有如此說法,道:“我之所以選擇殺死宋教仁是因為我個人滿懷報效國家的雄心壯誌,我想要大家真正的看清楚宋教仁的真正麵目。這件事全是我一個人籌劃並且安排人實施的,與其他任何人無關。”


    洪述祖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強調的“與他人無關”到底這個沒有說出來的名字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當時宋教仁案的影響頗大,一旦找出這個不知道真假的真兇以後,那麽必然的要立刻向社會澄清。


    為袁世凱正名,當然了,莫理循當時應該是選擇了相信洪述祖的供詞的,不然那的話,後來趙秉鈞要求由一個公正法庭來處理調查且宣判這件事的時候,當他以國際身份邀請莫理循出任臨時組織法庭機構中的一員的時候。


    怕是莫理循應該不會以““為了國家的尊嚴和人民的聲譽,在這種時候進行調查是不明智的。”這樣多有些無厘頭樣子的借口以為推托,而也是因為莫理循個人的推托,使得此項調查就此擱筆不前。


    以上的例子,不難看出莫理循此人的一些才幹與他對於袁世凱本人的寄予期望值的高低,不過有一點要再次說明一下的,那就是雖然莫理循對於袁世凱存在著較為強烈的個人崇拜,但是這絕不代表他對於袁世凱的任何行為方式和決定都是無條件支持的。


    比如最近風行起來的“請願團、籌安會”等,有關於所謂的恢複帝製的風聲,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就是袁世凱所造成的,但是對此,莫理循的態度是堅定不移的,他曾直言不諱的以顧問的身份告誡袁世凱。


    道:“如果大總統閣下您,真的有恢複帝製,亦或是重蹈覆轍的想法的話,那麽請恕我直言,中國之敗亡,大總統之難,將如約而至。至於這個‘約’字嗎,當然就是您真正登基坐殿的那一天。”


    而袁世凱對於莫理循那,也是存在著不同的態度的,比如他對阪西利八郎采用的是威嚴的態度的話,那麽他對莫理循的態度則是更為和藹親切,更類似於朋友的方式,他曾經就對於莫理循此般的勸誡。


    有過如此的迴答,說:“如果你的國家能夠不在西、藏的問題上選擇罷手,不再想要分、裂我國國土,你莫理循本人能夠在西、藏問題上盡到一個顧問與好友該盡到的責任的話,那麽我想你說的話,會更讓我信服的。”


    這就是袁世凱對於莫理循的態度,他雖然不斷的敦促莫理循,告誡他西、藏問題是中國內政問題的同時,也會明確的表明他個人與莫理循之間的關係,他希望兩個人能夠各自盡到自己不同身份的責任。


    作為顧問,莫理循對待西、藏問題上的態度,是不足以稱之為盡心盡力的,他偏袒自己的國家,希望英國可以就此將西、藏從中國的國土上分、裂出去,其實這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他還是要為英國的利益著想,可是這樣一來他確實對於顧問這個身份的責任上沒有明麵上的不盡責,可是如果已中國自古以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古老教化來看的話,莫理循作為雇員,卻是有不盡責不忠主的實際的。


    那名秘書請出了會議室。


    莫理循對此並沒有什麽表示,一番寒暄之後,在諸多“陪襯”的同席而坐下,有關“英國參與中國西、藏問題”的會談,正是開始了。蔡廷幹自然是率先開口,而且是直奔主題的對莫理循講出了他早已準備了許久的辭條。


    “莫理循顧問。”蔡廷幹以一副不可改其誌的堅定表情,對莫理循開口道:“有關我國西、藏方麵問題,貴國在其中起到了不可置否的外力反作用,西、藏作為我國領土的部分,作為構成整個中華民國的五大族之一的藏、族主要集散地,其民族屬地、疆域、範疇,皆為我國內政之事,貴國不該參與其中,並且起到於我國不利的相反作用。”


    莫理循一笑,用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對蔡廷幹反駁起來,道:“蔡,這件事我不知道與我有什麽關係,我的身份是貴國政府的雇員,而不是大英帝國的外交使節,所以有關於此類問題,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磋商、談判了。”


    “我不但沒有得到有關此類的任何授權,同時我的身份是貴國總統府總統政、治顧問,說起來我與你是同事的關係,這一類的問題,不應該與自己的同事相互攀談部隊嗎?還有就是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這件事與我進行長時間的洽談了,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你可以把工作精力更多的投入到更為能夠幫助貴國政府的工作中去。”


    對於莫理循的迴答,蔡廷幹是心知肚明的,畢竟曾經無數次的交手,使得他們二人對於彼此都是頗為熟悉的,而且兩人的手段以及方式習慣,也都基本上了解的比較透徹,所以說是兩人磋商,倒不如說是兩個人在相互配合著玩一個有關於西、藏地區的遊戲罷了。


    可是即便如此,這場會談還是繼續下去的,畢竟蔡廷幹的真正目的還沒有達到,如果就此罷手的話,不但浪費時間,還會將袁世凱的命令作廢,這是決不允許的,而且說起來,現在中日關係日益緊張的情況下。


    隻要是有可能幫助中方挽迴損失的任何行為,都是必須要肝腦塗地才能夠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四萬萬子民的,雖然之前有些時候,甚至是現在,全國上下各路派係依舊還處於一個保護自己的利益的狀態下。


    但是誰都知道,正如阪西利八郎說過的,假如中日一旦開戰的話,那麽眾人眾派係必將在瞬間,同心同德,一致對外。所以也就是可以這麽說,一旦關係到整個中華的利益的時候,那些原本各自為戰的家夥,就會不需要任何溝通的聯合在一起,對抗來犯之敵!


    蔡廷幹笑了笑,對莫理循解釋起來,道:“其實莫理循先生與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有些事還是直接拿到明麵上來講比較好,對於我國現在的國際態勢我相信莫理循先生是清楚的,所以我希望英國方麵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對我國的內政問題再次進行幹預,不然的話,我國方麵有權利也有理由懷疑英國是與日本形成同盟關係的,而且是專門針對於中國所指定的聯盟、同盟關係。”


    果不其然,蔡廷幹這麽一說,莫理循的臉色不由的一遍,而後皺起眉頭對蔡廷幹問道:“蔡,你說英國和日本形成了所謂的同盟嗎?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英國與日本,在一九零二年時,曾被日本誣蔑,對國際宣稱與其簽訂了‘英日同盟’,除此之外,英國日本再沒有任何同盟關係,就包括所謂的‘英日同盟’也不過是日本單方麵杜撰的,至於為什麽,我想蔡,你比我還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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