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崢迴到紐約的時候,是他接到電話後的第三天,他原本想當天就帶著人趕迴紐約,但是集結人手運送武器是需要時間的,他的保鏢頭子阿浩的辦事效率還是很不錯的,他並沒有因為不能在預期趕迴紐約而遷怒於他。


    楚嘯崢的迴歸是帶著報複的決心的,三十五名槍手與他在同一時刻趕迴紐約,而他們的武器也在他們到達紐約的前一天已經由東方寒棋派人從港口接收了。


    東方寒棋親自帶人到機場迎接他,並且已經為楚嘯崢的兵團安排好了住處,但是他們沒有同行,而是分批的離開機場。因為楚嘯崢迴到紐約的消息是楚先生嚴令不可泄露的,因為他本就不想自己的兒子摻和進來,但是既然他決意迴來,那麽,楚嘯崢的兵團就要作為不為人知的奇兵使用,家族中除了楚先生本人與燕寒、東方寒棋,陳中華及陶不言以外,再無人知曉。當然,楚先生的妻子也是知道的。


    楚嘯崢與東方寒棋同乘一輛車迴到楚先生的住處,在他進門的一刻,楚嘯崢發現他的父親正拄著手杖,在門口等他。楚嘯崢與父親已經快一年沒見了,除了新年的時候他會迴到這裏與家人相聚外,其他時候,他都是待在密西西比的。他每一次見到父親的時候,父親就比上一次會麵蒼老許多,他憤恨自己沒能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沒能盡到自己的孝心。


    但是楚先生總是這樣的開導他:“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孩子,你能平平安安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孝順。等到我幹不動的那一天,沒準我會和你在一起長住下去那,到時候就怕你和你的妻子會嫌棄我這樣一個老頭子礙手礙腳那,所以,不要這樣,因為你得以盡孝的日子,還長著那,不是嗎?”


    楚嘯崢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父親,他發覺父親這一次比之從前,蒼老了更多,但是父親身體上那股充斥的力量非但沒有減少,在他看來反而更多,更強大。楚先生也是如此,他看著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但是他卻感到欣慰,因為自己的兒子在得知自己遇此的消息後竟然不顧自己安危與來自父親的反對帶著人手匆匆趕迴,這樣的孩子怎麽能叫他不喜歡,這樣的舉措怎麽能叫他不欣慰那?


    “父親,我迴來晚了。”楚嘯崢的聲音很淡漠,但是語氣中的自責與對楚先生的關懷是那樣的濃烈,楚先生看著他,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楚嘯崢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孩子,你迴來的並不晚,我沒有任何問題,你看到的,我還如曾經一樣;你的兩個弟弟,與你的兩位叔叔著實傷的不輕,找個機會,你去看看他們。”


    說著,楚先生就這麽搭著楚嘯崢的肩膀,兩人並行著向辦公室走去,而東方寒棋卻沒有跟進來,因為他還要去安排人手,戰時,一分一秒都是不能浪費的。


    在楚先生的辦公室裏,他準備了兩隻酒杯和一瓶紅酒,和一些點心,兩個人麵對麵的坐在沙發上,楚先生說:“嘯崢啊,你這次迴來其實是不必要的,但是你既然迴來了,就要做一些有用的事。”


    楚嘯崢因為趕路有一點口渴,他把杯子裏的酒喝幹後,又開始自斟自酌:“父親,我明白,我這次迴來帶迴來我的兵團,帶迴來許多安全的武器。”楚嘯崢的神情是自信的,但是他眼中的那一抹殺氣卻叫楚先生難以安心。


    “這樣吧,孩子,你就先好好地待在家裏,不要出去,多陪一陪你的母親,她是很想你的,等機會到了,我會叫你去大幹一場的。”楚先生說話的時候,他點燃一支煙,並示意楚嘯崢也來一根。


    楚嘯崢接過香煙,點燃後,吸了一口,做出一種很享受的表情,是的,這並不是他裝出來的,他從小就喜歡父親的這種香煙,他崇拜自己的父親,他認為父親的一切都是極富品味與身份的,香煙自然也不例外。“父親,我明白,我明天要去和我的那些士兵們見一麵,我要告訴他們如何使用我給他們新製定的暗語,除此之外我就不會離開家裏了。”


    楚先生滿意的點點頭:“你的士兵仍由你調遣,我不會參與;好了,說說家事吧,你妻子蘭蘭也同你一道迴來了嗎?”


    楚嘯崢笑了,點點頭:“是啊,她也同我一道迴來了,但是東方叔叔說她還不能和我一起被接迴來,這樣的話目標太大,所以蘭蘭現在被安排在東方叔叔的一個可靠的朋友家裏,三天以後他會找到正當的理由把她送迴來。”


    楚先生聳了聳肩,顯然他對東方寒棋的安排感到滿意,但是他還是不忘叮囑嘯崢:“孩子,你要記住,不能好好保護自己妻子的男人是不稱職的,也不是真正的男子漢。”


    對於這樣的囑咐楚嘯崢早已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他有些無奈,但是他卻沒有說些什麽,看到他的表情楚先生也知道,自己有一些嘮叨了,但是哪一個做父親的會對自己的孩子漠不關心那?就算是曾經的皇帝,也是要找個機會囑咐自己的孩子兩句的:“行了,我這個老頭子又叫你感到無奈了,算了算了,你趕了這麽久的路先去洗個澡收拾一下吧,然後就去陪陪你的母親,等到晚上,你義弟和你陶叔叔從醫院迴來,咱們一家人再加上東方,咱們一起吃個晚餐。我還有事,你去吧。”


    楚嘯崢點點頭後便離開了,他很想念自己的母親,他認為自己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偉大女人,但是哪一個為人子為人女的孩子不是這樣認為的那?


    楚嘯崢雖然離開了,但是他一直有一個疑問,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親遇刺時的情景,因為清晰的了解過程是有利於他對局勢與對人進行分析的,但是楚先生對這事絕口不提,自己當然也不能直接開口詢問,因為他父親不提起總是有理由的;楚嘯崢也未想從自己的母親的嘴裏打聽出什麽,因為他知道,父親在“生意”上的問題是從不對母親提起的,當然了,他的母親也從不會過問,這在他的家裏已經形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同時,每一位加入到他家中的女性,都要遵守。他的妻子鍾蘭蘭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要不是因為鍾蘭蘭那清白的出身,與默默遵守這樣一條規定的話,她是不可能被允許與楚嘯崢結婚的,當然也就更談不上在婚禮的時候得到楚先生的祝福了。


    楚先生的妻子同樣是中國人,她落落大方,雍容華貴,雖然已年過五十,但是那種風韻十足的成熟、女人的氣質與味道還使得她依舊如同年輕時一樣美麗動人,她的一顰一笑無不在彰顯她的魅力,但是她是個恪守古老中國傳統的女人,她從不對任何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表示越線的舉動。她的名字叫蘇羽曦,這是一個可愛的,富有詩意的名字。白羽落盡千帆淚,素鳳青鳴在晨曦。這是楚先生對她名字的詮釋。


    蘇羽曦在楚嘯崢通知要迴紐約的當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很激動,也很開心,她對於能見到自己的兒子而感到十分的開心,但是一種擔心也隨之並生,她知道楚嘯崢的這次迴歸一定與家族中近期發生的事有關,她想要與自己的丈夫談談,以便可以通過他使自己的兒子遠離危險,但是她知道,這樣的談論會破壞她與楚先生的關係,同時楚先生也不可能和她談論這樣的事,所以她隻能暗自擔心,同時希望著,自己可以早一點見到楚嘯崢。而今天,正式她兒子迴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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