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了飯店的包廂,陳成又再次正式地把高維君向其他幾人介紹了一遍。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沒那麽多婆婆媽媽的規矩,兩杯酒下肚便都熟絡了起來。


    看見陳成外套的袖口上有血跡,坐在一旁的田貴就指著衣服問道:“成哥你幹啥去了,衣服袖子上咋有血呢?”


    沒等陳成開口,高維君就笑著說道:“哈哈!我倆上午要賬去了。”


    “要賬?要啥賬啊?”三杠子好奇地問道。


    高維君把上午在李江家的事兒,繪聲繪色地給眾人講了一遍,聽的田貴他們是心驚肉跳。


    講完整件事兒的經過,高維君還不忘感歎道:“哎呀!我老家是農村的,村裏人沒啥文化都挺生性,抄家夥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兒,看他們打架我從來都沒怕過,都當熱鬧瞧,但今天看大成動手我是真怕了!看他那架勢就和要殺人似的......”


    沒人接高維君的話茬,因為他們也都深有同感,生怕陳成哪天真就把人給宰了......


    見沒人說話,高維君就轉頭看向陳成說道:“大成!明天還是咱倆去拿錢唄?你說那老小子能不能耍花樣啊?”


    陳成麵無表情地說道:“不怕死,他就耍唄!”


    “成哥你別去了,不就是去拿錢嗎?我和維君兒去就行!”楊龍最愛幹這種出風頭的事兒了。


    陳成想了一下,看著楊龍說道:“也行!不過你倆小心點兒,要是覺得情況不對,就趕緊撤。”


    楊龍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道:“嘿呀!能有啥事兒啊?!你都給他捅成那樣了,他還敢得瑟嗎?明天我多帶幾個兄弟過去!那小子要是敢耍花樣,我還削他!”


    “嗬嗬……你都有兄弟了?”陳成笑著問道。


    “嘿嘿!都是些小孩兒,聽說了咱們最近幹的那些事兒,都挺崇拜咱們的,想跟著咱們混,我就帶他們玩玩兒。”


    田貴最看不上楊龍這副小人得誌兒嘴臉,於是開口說道:“你輕點兒嘚瑟吧!你跟那幫小崽子扯啥啊?幫不上忙不說,說不定還得打著成哥的旗號到處惹事兒呢!”


    “我說老田!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啊!咋我幹啥事兒,你都得挑刺兒呢!”


    眼看田貴和楊龍兩人又要掰扯起來了,陳成便打斷兩人說道:“行了!事兒就這麽定了,明天維君兒和小龍去拿錢,拿到錢你們就到董敬傑的場子等我,我晚上過去。”


    半天沒開口的三杠子,此時突然開口說道:“帶我一塊兒去唄?我他媽這陣兒竟走背字兒了,去收收錢,威風一下轉轉運......”


    坐在輪椅上的楊虎拿三杠子打趣兒說道:“你可拉幾把倒吧!你這人最喪了!啥事兒你跟著一摻和準得出差頭!”


    “哎呀我草?!小虎你他媽說啥呢!三哥還能一直這麽倒黴啊?!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竟他媽的挨砍了!老天爺也該開開眼,讓我轉轉運了吧!”


    眾人都被兩人的對話,逗得哈哈大笑,三杠子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萬萬不會想到自己今年的黴運還沒走完......


    幾人這頓飯一直吃到了下午三點多,他們六個人喝了五瓶白酒,楊虎身上有傷所以一口酒都沒喝,其餘五人,則是每人都喝了一斤的白酒。


    這是陳成第二次喝大酒,他這迴真是有點兒喝多了,一斤白酒下肚後,他走路都開始發飄了!


    酒量最好的還要屬高維君,這點兒酒喝了跟沒喝似的,要不是陳成攔著,他肯定還得張羅接著喝。


    把陳成和楊虎送迴家以後,其餘四人便一起迴了董敬傑的場子。


    陳成是真是不行了,迴到家之後感覺頭疼的厲害,躺在炕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陳海和陳文文都迴來了,此時正坐在一旁的小桌旁寫作業呢!


    陳成緩緩坐起身,一邊揉著額頭,一邊開口問道:“你倆迴來了?現在幾點了?”


    “都快九點了!哥你咋喝這麽多酒呢?”陳文文一邊下地給陳成倒水,一邊說道。


    陳成接過陳文文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說道:“沒事,中午請朋友吃飯就多喝了幾杯!”


    “快把衣服脫了吧!一身都是酒味,我去給你洗洗!”


    自從上次那晚三人吵架之後,陳文文對陳成就恢複了從前的態度。


    陳文文雖然年紀小,但卻明白了陳成的不易,也知道陳成為了照顧她和陳海已經犧牲了太多,所以不願意再給陳成添堵,女孩兒就是比男孩兒要善解人意一些。


    陳海雖然嘴上不再提陳成當流氓的事兒了,但心裏的疙瘩卻始終解不開,對自己大哥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不理解陳成的不光陳海一個人,還有隔壁的劉嬸兒。


    陳成最近的名頭太響了,幹的那幾場架,更是廣為流傳,以至於劉嬸兒經常能在街頭巷尾聽見有人議論陳成的那些‘輝煌戰績’。


    劉嬸兒真是不明白一個原本品學兼優的老實孩子,怎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變成了別人口中的大流氓了呢?


    劉嬸兒想要找陳成好好談談,但陳成卻似乎總是有意躲著她。


    現在陳成在劉嬸兒心目中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了,她給自己的女兒劉鳳兒下了死命令,讓劉鳳兒以後再也不許和陳成有來往。


    劉鳳兒在學校裏也聽不少人說過陳成的事情。


    她雖然也有些難過,但卻始終相信陳成做這些事情都是有苦衷的,而且她還覺得陳成一直都沒有變,依然是那個溫柔憨厚的鄰家大哥哥。


    劉鳳兒也想要和陳成好好聊聊,但礙於沒幾天就要高考了,而且劉嬸兒管她管的還特別嚴,所以一直也沒有機會和陳成見麵。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陳成就又坐車去了外縣。


    他最近盯上了離華市大約五十公裏,齊山農場邊兒上的一個小煤窯。


    聽礦上的礦長說,小煤窯的老板這幾年摟了不少錢,正研究著帶家人去南方定居呢!所以煤窯可能要轉讓了!


    這對於陳成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雖然他手裏現在隻有幾萬塊錢,並不夠承包煤礦,但他卻暗暗下定決心,隻要煤礦的老板想要把煤窯出手,那他肯定會想方設法,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把這攤生意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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