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龍整天都無所事事,所以經常會帶著一群小流氓去接陳海和陳文文放學,雖然兩人都極力反對過,但楊龍卻好像十分享受在這些學生麵前耀武揚威的感覺,依舊每天準時準點兒地去學校接他們。


    時間一長,陳海和陳文文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們,就都知道南城新崛起的大流氓陳成,是他們兩個的親大哥了......


    陳海和陳文文為此非常的苦惱,以前和他們關係要好的同學,現在都不敢跟他們兩個玩兒了,甚至一些學校的老師,和家裏附近的鄰居,都經常會在背後對他們兩個指指點點……


    這天晚上,陳成從外縣迴來就去飯店買了兩個菜,準備迴家和弟弟妹妹一起吃飯。


    陳成打開院門走進院子,發現房間裏麵是黑的沒有開燈,他知道這麽早弟弟、妹妹是不可能睡覺的,於是心中立馬就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陳成快跑了幾步來到房門口,伸手一拉房門,門竟然直接就開了。


    見房門都沒鎖,陳成的心就更慌了,他直接從腰間拔出老秋那把仿六四手槍,輕輕拉開了夾在門鬥和走廊中間的木頭門……


    隨著木門被拉開,陳成立馬就聽見了陳海和陳文文的抽泣聲,他心一沉,趕忙三步並作兩步一頭衝進了房間。


    眼前的景象和陳成想象的不太一樣,房間裏就隻有陳海和陳文文,並沒有其他人,兩人這會兒正坐在炕上輕聲抽泣呢!


    見陳成迴來了,陳海和陳文文不但不說話,反而還全都把頭扭向了一旁。


    陳成見兩個小家夥這副德行,就知道八成是又要和自己較勁了,於是他把槍別迴腰間,拉了一把燈繩,盯著陳海和陳文文開口問道:“怎麽了?為什麽哭?”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陳海和陳文文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說話!問你們兩個呢!為什麽哭!”陳成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陳海揉了揉眼睛,適應了燈光之後,就轉迴頭直視著陳成有些哽咽地質問道:“你......你去哪了?為什麽現在才迴家?”


    “出去幹活兒了。”陳成抽出一把椅子緩緩地坐了下去。


    “騙人!我看你是出去打架了吧!當流氓是不是很過癮啊?!”陳海陰陽怪氣地說道。


    陳成能夠感覺到,陳海心裏的怨氣非常的大。


    “我出去幹什麽和你沒關係,去洗洗手吃飯了。”陳成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們不吃!你的錢都不是好道兒上來的!”陳海又把頭扭向了一旁。


    陳成皺了皺眉沉聲問道:“這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還用別人教嗎?現在城南誰不知道你的大名啊?我們學校從學生到校長就沒有不認識你的!你知道別人在背後都怎麽說你嗎?”陳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陳成把小飯桌擺在炕上,開口道:“別人怎麽說我,跟我沒有關係,過來吃飯吧。”


    陳文文這時候擦了擦淚水,哽咽著說道:“哥你為啥要去當流氓啊?現在學校裏的同學都不願意跟我玩兒了!”


    “你上學是去學習的,不是去交朋友的,他們不和你玩,你專心學習就是了。”


    陳海接過話頭道:“嗬......你說的倒輕鬆,我倆現在整天被人指指點點的,你知道日子有多難過嗎?你自己要做流氓就算了,能不能別連累我們也跟著被人瞧不起啊?!你現在這樣,對得起咱媽嗎?”


    “他們養活你倆嗎?”


    “嗯?你說啥?”


    “我說議論你倆的那些人,養活你們嗎?”


    陳成的這句話,一下就把自覺理直氣壯的陳海給幹沒電了。


    陳成一邊打開裝菜的塑料袋兒,一邊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應該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了,不要總被別人的話影響,活在別人的嘴裏,你們這輩子過的會特別累。”


    見陳海和陳文文都不說話,陳成就繼續說道:“以前媽活著的時候,別人都說咱們家窮,笑話咱們吃的差穿的差,一年到頭兒也沒件新衣服穿,隻能是東家撿西家借,但我從來都不把他們的話當迴事兒,也沒覺得日子苦!因為我知道媽比咱們更難!更苦!我和你們兩個說過,我無論做什麽都是為了這個家,讓你們兩個吃飽穿暖,就是我這個當大哥的責任!我可能會對不起其他人人,但肯定對得起你們兩個!也對得起媽臨終時對我的囑托!”


    陳成被自己說的有些動情了,眼眶都開始發紅了!


    “哥!對......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聽別人亂說的。”


    陳文文聽完陳成的話,再也繃不住了,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一把抱住了陳成的脖子。


    陳海也感覺自己話說的好像太過分了,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這一晚陳家哥倆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氣氛稍顯沉默......


    第二天一早把陳文文送去學校之後,陳成便又準備坐車下鄉了。


    他和往常一樣來到客運站,剛準備去售票廳買票,就看見車站廣場上圍了一大群人,時不時還有叫罵的聲音。


    見動靜越鬧越大,陳成就朝著人群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陳成才看清楚,原來是七八個小流氓,正在對一個衣衫襤褸,穿的和叫花子一樣的男人拳打腳踢。


    那個叫花子一樣的男人雖然被打的滿臉是血,但仍然在拚命反抗,手裏掐著一塊磚頭子東拍一下,西砸一下,一時間那些小流氓竟然也不敢上前了。


    “太欺負人了!”


    “就是啊!這幫小流氓連個要飯花子都欺負,太不是東西了!”


    陳成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也大概弄清楚是怎麽迴事兒了,知道肯定是這些小流氓閑的無聊,拿這個叫花子解悶兒,結果把叫花子給逗急眼了,兩夥人才打起來的。


    隻見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頭發有些自來卷,半邊臉上全是血的小流氓,指著叫花子破口大罵道:“草尼瑪的!你個臭要飯的!敢他媽打老子是吧?!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手給剁下來,我他媽就跟你姓!”


    那個叫花子絲毫不虛,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小流氓迴罵道:“別他媽在那吹牛逼!我就在這兒呢!牛逼你就過來剁我手,你看我 拍不拍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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