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鴿撲騰著翅膀最終飛到了京城郊外的一處農莊裏,落在一名正坐在院中喝茶的黑衣男子的肩頭‘咕咕咕’的叫著,男人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在它的腿部輕輕一挑,竹卷便落入手中,而後輕撫了下小鴿子的頭顱:“乖,辛苦了,快去找杜仲要點吃的。”


    ‘咕咕咕’小白鴿雙眼立時放光的飛離。


    男人展開竹卷將密函看了一遍後,輕輕一握,化作了一陣白粉,隨風飄走了。


    一襲黑裙的浣花冷若冰霜的看著身邊的黑衣男子:“蒼術師兄,小姐怎麽說?”


    蒼術靜靜的看了浣花一眼:“我們殺我們的,而她,準備進宮。”


    “你說什麽?進宮?就小姐自己?這怎麽可以?”向來冷靜自持的浣花,臉色倏然一變:“不行,我要去找.小姐。她自己進宮,我不放心。”


    蒼術淡掃了她一眼:“她決定的事,什麽人能夠動搖?更何況,以她的武功,你無需擔心。”


    “可是,”蒼術眉頭一皺,“沒有什麽可是,如果她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談何報仇?倒是我們,去,將所有人叫過來,今天晚上,直取文昌侯府!”


    “是,師兄。”浣花幽幽一歎,最終還是轉身離去,而蒼術微斂的眸色中卻漸漸升起一抹無奈:“尋兒,但願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無名山上,千尋看著走出藥室的林楓,忙問道:“怎麽樣?”


    “小少爺暈過去兩次,吐了三次,如今,已經被屬下安置在裏間了。”千尋微微頷首,“這是他必須經曆的過程,在床榻上躺了這麽多年,他的四肢已經發生萎縮,如果不及時的治療,隻怕後果不堪設想。藥浴多少能夠緩解症狀,但治標不治本,碩兒的身體……,”


    話到這裏,千尋突然轉身看向林楓:“你們家主子可有傳信過來?那些藥?”


    “那些普通的藥材黑老已經備妥,可是其他珍貴的藥材,世子爺那邊派出去的人,還未有任何消息傳來。”


    既然那些藥隻有藥王穀有,世子爺就算是派再多的人出去,隻怕也沒有任何的效果,也不知道千尋姑娘怎麽想的,既然答應了世子爺,為什麽還在猶豫著不給小少爺用藥呢?


    原本千尋還抱一絲希望,哪怕是一種也行,可沒想到,如今四五天過去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來,此路是行不通了。


    可要讓她去動爺爺的藥,她卻不能,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她卻是十分明白那些藥是做什麽用的,其價值,甚至比爺爺自己的命都要重,她如何能開的了這個口?


    如果她為了自己的兒子,而奪了爺爺的藥,那和親自送爺爺上路有何區別?她不能,也不想,所以,那就剩下一種方法……


    千尋微微頷首:“好,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黑鷹或者白隼送什麽東西過來,你幫我接一下,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大概……,明天午時會迴來!”


    撂下這句話,千尋轉身要離開時,林楓卻抬臂攔住了千尋:“千尋姑娘,您要去哪裏?有什麽事的話,可以吩咐我們。”


    千尋微微挑眉:“不好意思,這是私事,恐怕還麻煩不到你們,怎麽?不許?”


    林楓有些為難的看著她:“您知道的,這個屬下可能做不了主。”


    “你家主子似乎沒有說過要限製我的自由吧?”


    “可也沒說不限製,不是嗎?”


    “那如果本姑娘非要離開呢?”


    林楓皺了下眉頭,英氣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那恐怕得需要屬下征得主子的同意,才可以。”


    “你送信到懷親王府需要多久的時間?”千尋雙手抱臂,挑眉看向林楓,他略一沉吟:“最快,兩個時辰。”


    “可我等不了!”千尋嘴角噙著一絲不耐的笑,語氣很是篤定。


    “可千尋小姐,您必須等,否則,您根本就下不了這座山。”


    “你在威脅我?”


    “屬下不敢。”


    “不敢的話就趕緊讓開,我可不是你們的犯人,你們有什麽資格限製我的自由?如果你們非要如此的話,那本姑娘是不是隨時可以拿你們家小少爺的安危來威脅威脅你們?”


    林楓心下一凜,微微皺眉。


    千尋看這話管用,也不再強勢逼人,立即放軟語氣:“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家主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次真的是私事,我師兄到了京,我去見一麵,就這麽簡單。”


    林楓猶豫了一下,想到還躺在床榻上等著她治療的小少爺,終還是點了點頭:“屬下就信姑娘一迴,希望姑娘言出必行,莫要拿小少爺的生命開玩笑。”


    千尋眸光一冷,幽幽道:“放心吧,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迴來把他給治好!”


    看著千尋頭也不迴的離開,一旁的若雨、若靈不由自主的看向林楓:“要不要知會主子一聲?她不是要進京嗎?主子恰恰就在京城,或許可以……。”


    林楓微微頷首,“那就趕緊去,我去看看小少爺!”


    太陽剛剛落山,一匹駿馬飛馳電掣般的奔馳在官道上,馬背上馱著一位黑衣女子,頭戴帷帽,看不清是何模樣,馬兒速度過快,卷起漫天黃土,不消一會兒,就消失在拐角處。


    永寧宮中,仇貞剛剛沐浴完,慕涵拿著幹毛巾為她擦頭發。


    “小德子,今個兒晚上,皇上歇在哪裏了?”仇貞微眯著眼睛,掃了一眼立在旁邊的太監。


    那太監一聽此話,眸光一閃,慌忙跪在地上,“迴娘娘的話,皇上今晚上歇在了雅風宮。”


    “雅風?你是說,陳碧玉那個踐人?”太監脖子一縮,戰戰兢兢道:“迴娘娘,正,正是。”


    仇貞剛要抓起桌上的茶盞朝太監丟過去,卻被身後的女官猛地按住了手,而後快速的掃了眼太監,太監如臨大赦,帶著宮女嘩啦啦的就退了下去,慕涵這才鬆了手,漠然的看著麵孔幾近扭曲了的仇貞:“娘娘,您這是又何必呢?”


    “何必?何必?你算算這是第幾個晚上了,陳碧玉,陳碧玉,這個可惡的陳碧玉,為什麽每次都是她,她到底哪裏好?不過是一個小小尚書家的女兒,就想與本宮爭個高下?她做夢!”


    仇貞語氣咄咄逼人,氣的那是渾身直顫抖,慕涵將手中的毛巾往後一扔,冷冷的看著仇貞:“娘娘說的沒錯,不過是個小小的尚書而已,可您別忘了,就算隻是一個小小的尚書,那也比您……什麽都沒有的強!”


    仇貞一聽此話,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她猛地站起身,看著至始至終都淡然處之的慕涵,氣的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踐人?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本宮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你想教訓本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莫要以為本宮事事容忍你,你就可以不將本宮放在眼裏,別忘了,你隻是我跟前的一隻狗,沒有我,你算給屁!”


    慕涵即便是挨了一巴掌,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目光平平的看著發怒的仇貞:“就算娘娘要處罰奴婢,奴婢也是要說,陳碧玉或許不算什麽,可是她的爹如今正得皇上重用,更何況如今玉嬪身懷有孕,皇上過去關心一下也是理所應當。反倒是娘娘您,如今有兒有女,在宮中早已站穩腳跟,即使沒有娘家庇佑,卻也是宮中誰也不敢得罪的存在。如果單輪一個人,十個陳碧玉也及不上娘娘的國色天香,娘娘又何必失了身份和這樣的女人作對比?到頭來,氣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哼,你以為這樣,本宮就能輕饒了你?你以為說兩句好聽的,本宮就不去計較你剛剛的衝撞?慕涵,本宮若是要殺你,那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不信,你就盡管試試看!”


    “娘娘要慕涵死,慕涵不得不死,隻是娘娘在這般坐在這裏,隻怕會染了風寒的,如今玉嬪正得聖寵,如果娘娘染了風寒,皇上那裏……。”


    一聽此話,仇貞眼神如毒蛇一般的纏上慕涵:“你的嘴巴,還能再毒一些嗎?”


    “娘娘,奴婢的話就好比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利於行,如果娘娘執意如此,奴婢便不再開口。”


    仇貞看著眼前這張依然沒什麽變化臉,感覺通身的火氣發出來後仿若打在了棉花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無趣極了。


    如果換做旁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可偏偏眼前的這個人,她……殺不得!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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