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嘉王確實笑不出來。


    西族與爾嘉王家族的故事太過離譜,是電視劇都拍不出來的程度。


    北境雪原有許多古老的民族部落,其中,西族便是最大的勢力,而與之相匹敵的,便是雪原另一側的東族。


    爾嘉王家族就是東族的掌舵鵝,也是因為爾嘉王家族的存在,東族才能富強起來,甚至直接在北境雪原建起了齊城。


    但齊城的建立讓西族大為不滿,他們認為是東族破壞了北境雪原的規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極寒之地本就是強者才能活下來,東族建立城邦,磨練技術,蓋房子,造工廠,都是投機取巧的行為。


    “嘖,西族那群蠻子,說是鄙夷我們齊城,不還是做了牛皮信封過來交易。”爾嘉王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東西二族已經鬥了百餘年了,不知過了多少代了,代代都是以和親的方式來解決的,以獲得短暫的和睦相處。


    隻不過到了爾嘉王這一代,因為隻有酷炫狂拽一個妹妹,爾嘉王繼位後就拒絕了和親的要求。


    爾嘉王家族上一代嫁到西族的姑母,聽說是嫁給了西族當時的族長,沒想到族長意外去世,於是又改嫁他的大兒子,大兒子福薄,挨不過極寒天氣也離世了,又轉身嫁給了下一任繼承西族的男丁,而這個男丁,也不過三歲。


    按理來講,西族現在應該是爾嘉王的姑母在垂簾聽政的狀態,所以來齊城貿易也是正常,不過想到自己要管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鵝叫姑父,就一陣惡寒。


    “不過既然這牛皮信封指向了西族,不如我們明日就去問問看,說不定真的有橘老師的線索。”123看了看地圖,齊城與西族的部落相距甚遠,不能開車的話,可能要走上三天。


    “去倒是可以去……不過也得明天了,下暴雪,晚上出去實在是不安全。”爾嘉王也沒有因為自己不情願而拒絕大家的請求,安排了侍從去準備狗拉雪橇,今夜先好好整頓,明日天亮就出發。


    夜色漸濃,齊城被厚厚的積雪覆蓋,顯得格外寧靜而莊嚴。


    爾嘉王站在窗前,凝視著外麵紛飛的大雪,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一趟前往西族部落的旅程,不僅僅是尋找橘老師線索的簡單任務,更是對兩族長久以來複雜關係的又一次考驗。


    “果然啊,上天讓我這個時候迴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算了算時間,酷炫狂拽也已經十六歲了,也是有一些事情要做好決斷,以防後患。


    用過晚飯,侍從們忙碌的身影在城主府內穿梭,為即將到來的旅程做著最後的準備。


    狗拉雪橇被細心地檢查,確保每一根繩索都牢固可靠,每一隻雪橇犬都精神飽滿。同時,爾嘉王也命鵝準備了充足的幹糧、禦寒衣物和必要的醫療用品,以應對可能遇到的任何挑戰。


    夜深鵝靜之時,爾嘉王召集了隨行的幾名暗衛,進行了最後的戰略部署和情況分析。


    “西族目前的態度我們是未知的,還是要小心為上,你們每個鵝都要保護好對應的目標,懂了嗎?”爾嘉王確實是不放心,畢竟西族在他心裏就是蠻子,他一個鵝可沒辦法保護好他們所有鵝,“跟在附近就好,不要被鵝發覺。”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齊城之上時,爾嘉王一行已經整裝待發。


    他們乘坐著裝飾華麗的狗拉雪橇,迎著凜冽的寒風,踏上了前往西族部落的漫長旅程。


    沿途,他們穿越了無垠的雪原,見證了北境獨有的壯麗景色。然而,美麗的風景背後,也隱藏著無數的危險與挑戰。暴風雪不時襲來,考驗著他們的意誌與毅力;而偶爾遇到的野生動物,更是讓他們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


    有了狗拉雪橇的加持,原本需要經過三天的艱苦跋涉,隻用了一天半就完美收官。


    爾嘉王一行終於抵達了第二天的傍晚到達了西族部落的邊界。


    在那裏,他們受到了西族戰士的嚴密盤查,但憑借著爾嘉王的身份和堅定的態度,他們最終獲得了進入部落的許可。


    被西族守衛帶到族長的山洞時,爾嘉王心裏催眠了自己好幾次要保持微笑,但看到座位上那個比自己還小的鵝的時候,還是沒繃住。


    閉上眼睛沉重地唿了一口氣,“姑母,姑……父,許久未曾來拜訪過您二位,這次迴齊城,便順道帶了些禮品,看到您二位身體健康,我就放心了。”


    123看著爾嘉王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使勁憋笑,沒想到還有讓他吃癟的地方。


    小湯圓和黑心殺手觀察著山洞,雖說是個純天然的壁壘,但畢竟也是陰暗潮濕的地方,布置不算華麗,好在能夠禦寒。


    小白跟在爾嘉王身側,她從沒來過這麽北方的地界,寒氣逼得她直打顫。


    “你倒是有孝心,說吧,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姑母名叫洱海,是爾嘉王父親的親妹妹,當年被迫來和親,卻沒想到也有自己說的算的這一天。


    “姑母,我有一位朋友似乎在北境雪原,她寄迴來一封信,是用牛皮信封包的,希望您幫忙看看,是不是西族製作的信封。”


    爾嘉王示意黑心殺手把信封遞上前去,黑心殺手立刻領會,將信封從懷裏掏了出來,遞了過去。


    洱海接過信封,仔細端詳著那古樸而堅韌的牛皮材質,指尖輕輕摩挲過每一條縫合的紋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她抬頭望向爾嘉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請求並不感到意外。


    “這信封的確出自西族之手,我們的工匠擅長用特殊的方法處理牛皮,使其既堅韌又防水,是長途跋涉傳遞信息的好選擇。”洱海的聲音平和而有力,帶著幾分作為代理族長的威嚴,“不過,這信封上並無特別的標記或圖騰,難以直接判斷它是否經過了誰的手。”


    爾嘉王聞言,心中稍感寬慰,至少確認了信封的來源,“姑母能否幫忙打聽一下,西族是否有鵝見過一位叫橘老師的女性?”


    洱海沉吟片刻,轉頭對一旁侍立的西族戰士吩咐了幾句,那戰士隨即領命而去,顯然是去調查相關信息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山洞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爾嘉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盡管內心對這位年輕得不可思議的“姑父”充滿了複雜情緒。


    而洱海則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輕輕一笑,開口打破了沉默:“小爾,你長大了,也更有擔當了。我知道你心裏對西族有成見,但你要明白,無論是東族還是西族,我們都隻是這片雪原上的孩子,為了生存和繁衍,我們不得不做出各種選擇。和親,雖然看似是一種妥協,卻也是兩族和平共處的一種智慧。”


    洱海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曆經滄桑後的淡然與智慧,讓爾嘉王不禁有些動容。他點了點頭,雖然心中的成見難以立刻消除,但至少他願意嚐試去理解和接納。


    “小拽已經長大了吧?”洱海突然提及酷炫狂拽,讓爾嘉王瞬間繃直了腰板。


    “心性上還是個孩子。”


    “哪個女孩成為族母前不是個孩子呢?”


    洱海的一句話意味深長,爾嘉王不願往深處去想,在他身側的小白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氣場不同了,輕輕拍了拍他厚重的鬥篷,也不知道他能否感覺到自己微乎其微的力度。


    不久,那名西族戰士返迴,帶來了一些關於橘老師的模糊消息。


    “曾有族鵝在雪山上見過一位陌生女性,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包裹得像個粽子,往雪山上麵爬。”


    洱海聽了,微微蹙眉,“雪山上?”


    爾嘉王聽了也覺得不妙,北境雪原的雪山不少,但在西族附近的隻有北境第一高峰——漠河峰。


    “具體方位呢?”


    “不清楚,但好似是往祭司塔去了。”


    本來麵色還算好看的洱海和爾嘉王,聽到祭司塔,突然都不說話了。


    傳說,祭司塔是唯一一個能夠俯瞰是北境雪原的地方,那裏住著一位大祭司,每年都要給她上供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壯年讓她挑選,那些沒被選上的,都被她從山頂丟了下來。


    若是有哪一年停止上供,北境雪原就會雪崩不斷,各大部落,乃至齊城,都會遭遇災禍。


    “美男上供,隨意挑選?這是什麽現實版男兒國?我也想去當祭司。”123的吐槽並沒有令氣氛緩和,反倒是更加沉重。


    “123,你應該慶幸橘老師是女生。”


    “為什麽?”


    “要是男的,說不定已經被大祭司從祭司塔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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