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弟子最近修為始終無法精進,急需人雙修,能不能求尊主屈尊,幫弟子提升提升修為呀?”


    “尊主,給弟子提升修為才對。”


    “她們都不行,弟子很厲害的,保證尊主飄到天上去!”


    “……”


    在關雪嵐吃苦受難的時候,顧修也一樣在吃苦受難。


    不過這苦,各不相同。


    至少,顧修當下這種被一眾妖精似的合歡宗女弟子們圍攻的畫麵,對於某些人來說,那可能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


    但對顧修來說,那就真的是受苦受難了。


    如果隻是正常被這些女修士圍著的話倒也還好,雖說顧修不習慣,但也不至於說什麽受苦,最糟糕的是,在這女修士紮堆圍攻的時候,顧修的那兩根之骨就跟吃了什麽藥一樣。


    非常來勁!


    “哎呀,人家的暖心玉怎麽不見了?”


    “咦,我的朱釵也不見了。”


    “我的香囊不見了!”


    “……”


    顧修隻要在這狂蜂浪蝶之中走一圈,手裏時不時就能多出一堆女子的貼身之物。


    偏偏這種情況顧修還攔不住。


    本來嘛。


    你偷歸偷,你要偷寶貝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偏偏。


    這骨指過於頻繁的偷竊,讓隨雨安的名聲都徹底變了。


    至少在合歡宗的女弟子們眼中,他硬生生的從那高高在上的合歡宗主,變成了一個假裝義正言辭,實際卻喜歡竊玉留香,四處勾引女弟子的大愛尊主。


    就連楚湘靈看著顧修的目光都變了。


    這不……


    剛甩開一波女弟子的親密貼貼,顧修手裏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塊玉墜,迴頭看去,側頭看去,就見一個正巧路過的女弟子羞紅著雙頰,捂著胸前嗔怪一句:


    “尊主若是想要定情信物,何必如此呢,奴家可以給尊主您更多的貼身之物呢……”


    顧修腦門一黑,隻能把玉墜偷偷摸摸丟入儲物戒指,義正言辭說道:


    “我隨雨安行得端做得正,你們莫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強行挽尊!


    雖然所有人都猜測,是自家尊主的特殊癖好,專門偷盜她們的貼身之物,但至少顧修算是滴水不漏,每次拿到東西都立馬藏起來。


    至少也不能被人抓現行!


    嗯。


    這是底線!


    隻是……


    “是是是,尊主當然是我們合歡宗最大的正人君子!”那女弟子媚眼如絲:“就是晚上,尊主能否讓弟子觀摩觀摩,您的正人君子,到底有多正呐?”


    如此虎狼之詞,說的顧修都一個跌咧。


    心中大罵一聲妖女之後,加快腳步快步離開,不過他這一次沒去自己的合歡尊主行宮,而是改道繞到了另一邊。


    沒辦法。


    他隨雨安的名聲算是徹底沒法改變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的尊主行宮肯定埋伏了不少打算獻身尊主的上進女弟子,事實上就這麽幾天功夫,他的行宮就不止一次被女弟子夜訪,甚至還有手段高超的差點直接爬上了顧修的床。


    簡直傷風敗俗,簡直亂人道心。


    偏偏。


    這些女弟子都是自家弟子,顧修還不好出手太重,隻能一個個五花大綁丟出院子。


    可……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是人都會累。


    顧修倒是找楚湘靈反映過這個問題,希望楚湘靈這個尊主發發話,結果沒想到,楚湘靈確實發話了,可內容卻是:


    “所有合歡宗女弟子,若是尊主需求,必須任君采擷,不得違背!”


    這下子。


    之前還隻是偷偷摸摸想要爬上尊主的床的女弟子們,一個個開始從暗鬥變成了明爭。


    這種情況,也隻有碎星桀桀桀的怪笑了。


    至少顧修是苦不堪言,數次想要告辭離開。


    偏偏。


    他暫時還真不能走。


    之前楚湘靈許諾的東西並非無的放矢,而是真的在忙活,她確實和雲霄城建立了聯係,特別是跟萬寶樓達成了聯盟,要把萬寶樓的生意帶到北溟來。


    顧修之前就答應過萬春明,要幫他順帶開辟萬寶樓的生意,雖然沒有什麽強製要求。


    但能幫一把,顧修也沒有理由視而不見。


    無奈。


    隻能留在合歡宗關注雙方合作。


    順道也弄點符籙出來。


    不過好在。


    合歡宗在北溟的力量確實不小,她們本身就有自己的生意遍布整個北溟,萬寶樓搭上合歡宗這條線,生意立刻在北溟開始打開。


    一路開拓,攻城拔寨。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形成了不小的規模。


    當然。


    雙方合作也是相互的。


    萬寶樓有東荒的各類特產,還有北溟所不具備的一些符籙、靈藥和法器之類,合歡宗和他們合作,同樣賺的盆滿缽滿,算得上未來可期。


    “最多再待一旬,到時候我製作的符籙,應當也足夠萬寶樓用的了,到時候我差不多,也該前往赤雲神朝了。”


    顧修喃喃,目標依舊明確。


    赤雲神朝的那樁機緣顧修一直沒有忘記,而是始終在等待,而今距離赤雲神朝的神朝遺址開啟越來越近,顧修也該籌備,接下來動身的計劃了。


    “臭小子,方才在食堂,竟然敢故意給我難看,看我們這一次,不讓你學乖一點!”


    正在這時,一道嗬斥聲傳入顧修耳中,連帶著還有一些微弱的靈氣波動。


    顧修挑眉。


    腳步一踏便來到一處山崖。


    朝遠處看去,就見一群身著合歡宗外宗弟子服的半大小子,正圍著一個瘦弱孩童。


    對其拳打腳踢。


    合歡宗大多以女弟子為主,男弟子也有但很少,而且基本都是一些外門弟子為主,這群人明顯是剛剛踏入修行的外門弟子,修為都隻是煉氣初期。


    這幾人看上去年紀都不大,雖然動手,但也算是講規矩,並沒有動用修為,這倒讓顧修有些奇怪,他方才明確感覺到了一絲靈氣波動,結果等他到來之後,那靈氣波動已經消散。


    而且……


    “煉氣中期的修為?”


    “這幾人,都不過煉氣前期而已,既然不是他們的話,那難道是……這個孩子?”


    顧修目光,看向了那被打的捂著腦袋。


    一聲不吭的孩童。


    他在對方身上沒感覺到任何靈氣波動,看上去就像是完全沒有修為的凡人一樣。


    不過。


    雖然好奇,顧修倒也沒有多管閑事,而是依舊站在遠處看著。修煉界素來都是弱肉強食,特別是北溟魔域這樣的地方,類似這樣的宗門弟子霸淩之類的事情,其實也很常見。


    甚至,很多宗門對這種事情素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做的太過分,大多數宗門都樂見其成的。


    畢竟。


    在宗門大家或多或少都會留手留命,出去之後被人欺負了,那可能就輕則形神俱滅,重則禍及宗門了。這種情況下,很多宗門對於同門相殘之類的事情,也隻限製不準傷及性命。


    按照某些人的話來說。


    弱小者,本就應該被欺負,若是不想要被人欺負,那就要讓自己努力崛起,讓自己變成強者,若是沒辦法變成強者,最終死在半路上那也是常態。


    死了,便是死了。


    夭折都算不上。


    這種說法是對是錯不知道,但對於大多數修士來說,這確實就是常態。


    “臭小子,以後看你還敢不敢頂撞我們!”


    “記住了,這一次隻是一個教訓,將來你要是再像今天這麽不長眼,到時候就讓你明白明白規矩!”


    “哈哈哈,這小啞巴,被打的吭都不敢吭了。”


    “不是喜歡吃飯嗎,把他飯全倒地上,看他接下來怎麽吃,哈哈哈。”


    終於。


    近小半個時辰的毆打結束,幾個半大孩子得意洋洋,而被他們毆打的那個孩童,此刻卻緊緊蜷縮起來,依舊抱著腦袋一動不動。


    他麵前,食盒被打翻在地,米粒和土渣混在一起。


    其中肉食,還被幾人狠狠踩踏。


    眼看孩童依舊沒有半點反抗,幾人這才心滿意足,嘻嘻哈哈轉身離去。


    顧修沒有離開,依舊看著。


    卻見那從始至終一聲不吭的孩童,悄悄抬頭,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眼看眾人離開之後,這孩童才鬆了口氣,急忙小心翼翼的,將混雜砂礫的飯粒一粒一粒撿起來。


    默默吃下。


    吃著吃著,淚水不斷滴落而下,打在地麵,將本來就沾染砂石的飯粒也打濕了。


    但他卻不敢哭出來。


    隻是擦了擦淚水,再次埋頭認真吃起來。


    等最後一粒飯粒全部被吃下之後,這孩童才終於起身,拿著空食盒起身離開。


    也是到這個時候,顧修才看清楚這孩童的樣貌。


    這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孩子,年齡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的樣子。


    稚嫩的麵龐上,寫滿了委屈和怯懦。


    不過,顧修看到他這張臉,卻下意識的挑了挑眉。


    這張臉雖然稚嫩,但他有種……


    似曾相識的感覺。


    隻是……


    配合上對方麵龐上的怯懦和委屈,這張臉卻又變的格外陌生,讓他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而在顧修思索之間。


    少年已經下到山腳,來到了一間學堂門外,他雖然一直在趕路,但卻還是遲到了。


    那負責教學的授課長老,厭惡的看了他身上汙垢,隨即淡漠的指了指門外的碎石處:


    “既然遲到了,那便滾出去跪著聽。”


    之前欺負他的幾個半大小子。


    在旁邊幸災樂禍。


    那孩童依舊一臉委屈,似乎想要辯解,但最終還是低著腦袋,恭敬無比的行了一個弟子禮,之後老老實實的拿出書卷,跪在那一片亂石之中。


    接下來講學開始。


    裏麵弟子聽的三心兩意,外麵跪著的那個孩童倒是始終認真聽著,奮筆疾書不斷書寫。


    生怕漏了一點半點。


    但他畢竟跪在碎石之上,短時間還行,時間一久難免疼痛難忍,加上陣陣寒風吹來,讓他渾身上下直哆嗦,可他依舊不敢動彈,隻能死死咬牙堅持。


    一動不動。


    一直等講學結束,那負責教書的長老走出,冷漠的掃了一眼他身上的汙垢和腳印:


    “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這話一出,裏麵幾個方才欺負這孩童的半大小子,一個個當即變了顏色,朝著那孩童不斷使眼色,眸中不乏威脅之意,明顯是懼他說出去。


    被這些目光瞪著,孩童連忙搖頭:“沒……沒有……”


    “你確定?”


    “弟子……弟子……”那孩童吞了吞口水,有些猶豫。


    那授課長老冷淡說道:


    “你跟隨我上課,也已經有半個多月了,應當明白,對於我來說,一碼事歸一碼事。”


    “你遲到了,應當受罰。”


    “但若是你遲到有緣由,我也會幫你主持公道。”


    這樣的話,讓那孩童眼中閃過幾分希冀,但很快,那一抹希冀再次消失,化作怯懦,一陣搖頭:


    “啟稟長老……”


    “墨塵……”


    “無事。”


    這話一出,學堂中之前欺負這孩子的幾人,頓時露出了得意神色,而那授課長老也一陣皺眉:


    “孺子不可教也!”


    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這話。


    好似利劍,讓那孩子整個人頓時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眼眶之中再次溢出委屈的淚水。


    這副樣子,很是窩囊。


    可就是這窩囊的樣子,卻讓旁邊始終冷眼旁觀這一切的顧修,忍不住麵露古怪了起來。


    墨塵?


    北溟皇?


    也有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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