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氏像是沒聽見般,毫不遲疑的開了門,也不迴答婆母的問話,嚎叫著跑了出去。


    金母連忙追了出去,但外麵寂靜無聲,哪裏還有媳婦的身影?


    大晚上的也不好尋找,金母決定先迴去了解媳婦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金母來到兒媳的寢室,屋裏的燭火依舊亮著,她在屋裏看到了一雙男子的鞋子,並不是自己兒子的。金母心中存疑,將婢女找來問話,婢女早被今晚的變故嚇破了膽,她戰戰兢兢的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金母聽到自己兒子居然從棺木裏出來,還提著劍要殺了那對奸夫淫婦,她也是又怕又恨,隻覺得這事太過奇異。


    話說董貴從金家逃出來來後,直接竄到了隔壁老婦人家去了,他抱著胳膊蹲在牆角,靜等喧鬧的人聲下去後,整個夜晚又重新恢複了寧靜,他才從牆角站起來,思索著該往哪裏去。


    董貴一絲不掛,夜裏到底寒涼,他冷得直打哆嗦,就打算去找那老婦人先借套衣服穿上。


    董貴摸黑想尋到老婦人的屋裏去,卻看到院裏有間屋子,門虛掩著,他就打算暫時先在這間屋子裏找找。


    董貴在黑暗中摸到了床上,手上觸到了一雙女子的腳,他知道,這應該就是老婦人的兒媳婦了。董貴此刻已經忘了懼怕,邪心頓起,他咽了咽唾沫,悄悄上了床,緊緊的貼著婦人。


    婦人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的問了句:“你迴來了?”


    董貴含糊應了句是的,那婦人也沒懷疑,任由董貴施為。


    原來,這家的兒子因為一些事情,要去北村,臨走的時候,他交代妻子給他留門,婦人晚上睡覺時,也就沒有緊鎖門戶,讓董貴給鑽了空子。


    老婦人的兒子辦完事迴到家中,走到自己的屋子外麵,覺得有些不對勁,屋裏有動靜!他大驚,忙止住腳步,凝神細聽,這一聽之下還得了!屋裏的淫詞浪語讓他霎時血衝腦門,想也沒想,一腳踹開門,提著刀就衝進了屋裏。


    董貴興頭上被這番動靜嚇得不輕,動作迅速的翻身下來,竄到了床下,老婦人的兒子提刀就砍,董貴慘叫幾聲,很快就沒了動靜。殺紅了眼的人又要提刀將妻子也殺了,婦人這時才弄清楚,剛才那個人並不是丈夫,此刻提刀殺人的才是!


    婦人大驚,大哭著將事情的原委向丈夫講明,男子這才稍稍壓下來怒氣,不再說殺妻的事。


    男子不知道自己殺的是什麽人,就將母親叫起來,點起燭火查看這個賊人到底是誰。


    董貴被亂刀砍得滿身滿臉的傷痕,昏暗的燈光下,老婦人也沒能將他完全認出來,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微弱的唿吸,問他從哪裏來的,他還能迴答一二。但董貴終究因為傷口眾多,血流不止,沒堅持多久就死了。


    兒子殺了人,老婦人嚇得六神無主,她對兒子說道:“自古捉奸捉雙,你隻殺了奸夫一個人,你該怎麽辦?”


    老婦人的兒子想了想,為了脫罪,不得已,一咬牙將妻子也一刀砍了。


    當天的夜裏的熱鬧不止這金家和鄰居老婦人家,另外一家木家,今晚也不太平。


    木老爹剛打算睡覺,就聽到屋外有拉拉雜雜的聲音,他連忙起身查看,不得了!家裏著火了,火苗都竄到屋簷上了,而那放火的人還留在那裏沒走,一副彷徨失措的樣子。


    木老爹嚇得大聲唿救,木家人都被驚動,很快就聚集到了起火的地方,幸好火才剛被點燃不久,火勢不大,木家人齊心協力,很快就將火勢撲滅。


    木老爹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最後一點火星被澆滅,他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這才想起那個縱火的人還沒走遠,他咬牙切齒的吩咐人,帶上弓弩,去找那放火的人。


    整個木家鬧哄哄的,眾人舉著火把在院子裏搜尋,突然,看到一個人身形矯健,像是猿猴般靈活的翻過牆頭,逃走了。


    圍牆外是木家的桃園,院子裏四周都是堅固的高牆,幾個仆人搬來梯子,翻過牆頭查看,那個矯健的身影毫無蹤跡,隻看到牆角下有個模糊的影子在動,問話也不迴答,搭箭射過去,那東西軟了一下不動了。


    仆人這時打開了桃園門過去查看,看到那裏是個一絲不掛的女子,腦袋和胸口被箭矢貫穿,一動不動。


    仆人取來燭火往女子臉上照去,想辨認一下到底是誰,待到看清楚了,仆人們全都大驚,這個女子正是自家的小姐、金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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