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剛剛開始,長安東門方開,幾個漢軍士卒打著哈氣走了出來,手中的武器丟在一邊,滿臉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如今的長安因為劉裕率軍出征的緣故,留下來的守備軍不是老弱病殘,就是一些地痞流氓組成的郡兵。這些士卒,欺軟怕硬還算能行,若論行軍打仗,他們這些人完全就是酒囊飯袋。


    “今天的太陽真大啊!”


    “我看你小子恐怕是昨天晚上太兇狠了點,恐怕現在你那腿肚子還在顫抖吧!”旁邊的同伴低聲恥笑道。


    為首的這個士兵非但沒有惱怒,反倒是表現出一絲絲興奮。見四處無人便和幾個同伴分享道:“你們是不知道那個稚有多麽烈,不得不說,這年輕的娃兒就是有味道。”


    旁邊的幾個同伴也來了興致,紛紛上前詢問。


    仿佛一切都如同往昔,閑聊片刻,隻待黑夜降臨便關門收工。


    隻不過,他們還來不及歡笑,天邊忽然傳來了馬蹄聲。


    長安軍隊皆出征蒲阪,馬匹基本上並無遺漏。全部被軍隊征繳。從戰馬奔騰的震動來看,這最起碼也是萬馬奔騰才有的氣勢。


    正當此時,一個眼尖的同伴忽然喊道:“胡人,快看,是胡人的軍隊!”


    胡人!


    城門口的百姓和巡查的軍隊頓時騷動起來。


    自董卓被誅殺之後,雍涼之地一直都屢遭匈奴和羌族人的侵襲。後來劉備統領雍涼之後,重用馬家之人,大肆進攻羌族人,靠著勇武,這才鎮壓住了羌族人。但隨著秦漢的征戰不休,關中之地百姓傷亡不少,劉裕無奈,這才與劉勃勃、呂光講和,引羌族和匈奴殘部進入關中。


    如今關中空虛,匈奴人的鐵騎忽然出現在長安城下,縱然是傻子恐怕也會明白他們絕對是狼子野心。


    “快,關門,馬上關門。”


    這些紈絝子弟雖然膽怯,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將城門關閉。


    長安,這座城池,再次遭受了戰火的洗禮。


    呂光和劉勃勃挾持何慶等人,率領數萬大軍兵臨城下。


    若是劉裕在,秦漢自然不懼劉勃勃等人,但眼下城內守軍不過兩千多人,想要抵抗胡人大軍,勝算幾乎渺茫。


    太極殿內,劉禪萬念俱灰。


    雖然自打登基之後,他一直都是傀儡存在。


    好歹在劉裕的治理下,整個關中之地還算平靜,百姓也算是安居樂業。


    但如今,胡人打到城池之下,父皇畢生的心血即將麵臨滅頂之災,自己身為大漢的天子,若是眼睜睜的看著祖業就這樣丟給他人,他就算死,也沒有臉麵去麵對逝去的先皇。


    “陛下,大敵當前,我們該當如何?”近侍宦官臉色大變。


    “雍公、燕公、涼公呢,他們身為先帝的舊臣,可曾入宮?”


    近侍歎了口氣道:“陛下,如今大敵當前,他們雖然是朝廷棟梁,但手中無兵,無法禦敵,縱然入宮恐怕也沒有辦法抵抗敵軍。”


    劉禪默不作聲,思量片刻對著近侍再次說道:“傳朕的旨意,召諸位大臣火速入宮見駕。”


    近侍不敢反駁,立馬安排人員,出宮到各自府邸去宣旨。


    直到日上三竿,太極殿之內還是寥寥數人前來。


    看著眼前這些“忠臣”劉禪激動的哭出來。


    “陛下,如今大敵當前,長安兵少,臣認為與其堅守長安,自取滅亡。不如離開長安前往金城避禍。胡人進攻長安不過是為了劫掠財物,隻要他們得到財物必然會退走,到時候我們再收複長安,定然無恙。”


    “雍公此言,將置滿城的百姓如何?胡人若是入城,別的不說,就長安城內的這數萬百姓,恐怕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劉穆之急切的反對道。


    “這個時候,難道你還分不清輕重緩急嗎?百姓雖然是我大漢根本,但如果陛下落入胡人手中,我大漢縱然還有百姓又能如何?”張飛說罷,看著近前的劉禪再次說道:“陛下,作為您的叔叔,我們當然是為了你好。如今離開長安,乃是上選之策。臣等保證,隻要臣還活著,臣一定會保證複興大漢。”


    關羽張飛二人都是漢國重臣,劉禪的叔叔們。


    劉備沒有親戚,隻有這兩個義弟,他們說的話,就等於是宗族的意思。


    劉禪年紀小,這個時候六神無主,聽了他們的話,本來還打算堅守崗位,此刻也打了退堂鼓。


    劉穆之繼續進言道:“陛下,我等若是離開,這關中之地恐怕再無收複的可能。劉勃勃、呂光皆是當世梟雄,他們若是入主長安,必然會在長安周邊建立根據。高祖占據關中方能成就大業,如果我們丟了龍興之地,失了名分,縱然我們再涼州占據腳跟,也再難有返迴的可能。陛下,臣請求出城麵見劉勃勃、呂光二人。言談厲害,我相信憑借三寸不爛之舌,一定可以勸他們迴心轉意。”


    劉禪還想猶豫片刻,關羽直接一把抓住劉禪,踹開劉穆之說道:“我乃天子叔父,誰敢阻攔,就地格殺。”


    在關羽和張飛的挾持之下,劉禪很快就被帶出皇宮。


    與此同時,本來還堅守在城外的胡人聯軍,正準備發起攻擊一舉破城。忽然,城門一下子打開,西都長安的大門就此打開。


    “我等打開城門迎接二公,望二公速速入城。”


    大門口,一些身著秦漢官服的官員和士兵走了出來。


    呂光眼中一亮,雖然他們都是異族,但心中一直有開國立朝,建立功勳的打算。之前依靠劉裕,也不過是為了自保。


    如今,長安的大門徹底打開,這座重鎮徹底落入了他們的手中。隻要趁著這個時候攻克長安,占據關中,一定可以重現羌族大業。


    “兄弟,快速入城,擒殺天子。”


    呂光大笑一聲道:“大事若成,你我必成大業。”說罷,驅馬快速奔馳,手中的彎刀直接一刀解決了城門口的漢軍士卒和投降官吏。


    這些人縱然是死也沒有想到,方才投降新主人,還沒有撈到半點好處,自己就已經身死當場。


    胡人入城,大開殺戒,頃刻之間,長安之地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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