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坐在沙發上、背對門扇的她倏然迴頭,站在門框下那頎長俊拔的身影果然是她所熟悉的。


    她望著他,神情哀怨。


    他凝視著她,俊容陰沈緊凜。


    「你……找我?」緊張地站起來,移開對視的目光,她顯得局促不安。


    「不找妳,妳就像蒸發一樣,不會出現了對吧?」安澤崴踏進會議室內,力道稍大地關上門扇。


    他的語氣有點怒、有點怨,有點惡劣。


    「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夏渼小聲嘀咕,垂著小臉,粉唇微扁著。


    「妳說什麽?」長腿迅速朝她接近,兩、三步就來到她麵前,他瞇起怒眸瞪著她的頭顱。


    他幹麽那麽靠近她?!


    「我……」他的氣息襲至,夏渼心一驚,美眸瞪著他的胸口,腳步往後微退,偏偏又無路可退,小腿抵住沙發。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不看他是吧?安澤崴伸手輕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小臉麵對盛怒的他。「妳知道我要的是什麽結果?」


    燃著怒火的黑眸讓她害怕,她遲疑了下,才順從開口。


    「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最好別在你的麵前出現,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話一說出口,滿腹委屈漫上心口,她的眼眶一紅,又想捧眼淚了。「今天要不是魏麗雅叫我來,說什麽我也不會再踏進這裏一步,礙你的眼……」


    「妳到底在胡說些什麽?」


    他何時提到分手了?那天他在盛怒下掛了電話,對他而言隻是情人間的鬥氣,隻想要給彼此冷靜的空間,讓她好好想想自己的行為對錯,結果呢?這蠢蛋竟然自己解讀成他要提出分手?!


    「你別老是指責我的不是,從一開始受委屈的都是我,而你卻一點安慰都不肯給,還老是欺負我、兇我--」


    眼淚滑下臉頰,她試著用手臂拭掉淚珠,她要堅強麵對他,而不是這種脆弱的模樣讓他看不起。


    「安澤崴,我需要的是一個懂我、保護我、能夠讓我訴苦的對象,而不是像你這種不會疼我寵我的男人,所以我欣然接受你分手的決定……從現在起,我們各走各的,以後我不會來纏著你。」


    眼淚擦不完,她邊哭邊撥開他的手,她不要他的碰觸,那隻會讓她更傷心難過。


    安澤崴聽著她所說的話,俊容越來越難看,眼色越來越沈,到最後他都險些想動手掐昏她了!


    兩手抬高,他卻舍不得掐她細嫩的脖子,而是抓住她單薄的肩,扣住她,以免她轉身跑掉。


    「妳說完了沒有?」他瞪著她說話,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聲音,從齒縫間逼了出來。


    「我……還要我說什麽?哦,你要我保證以後不會來纏著你,不會跟別人提起我們交往的事對吧?好,如果這是你要的,我願意發誓保證就是了。」夏渼也動怒了,美眸盛滿怒火。


    他真是過分!她氣得不自覺提高音量,小手握拳微微抖著,粉拳直想朝他那張更俊卻討人厭的臉頰揮過去,揍他個痛快!


    該死、該死的男人!


    她怎會跟這個男人談戀愛,還無可救藥地愛上他?!


    「妳保證?妳拿什麽來保證?拿妳那顆笨腦袋?」


    她竟然敢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來?!安澤崴頭頂冒火了,拳頭也握緊,不過他可沒想讓自己的拳頭吻上她美麗細嫩的臉蛋,他要的是用唇狠狠地吻醒她!


    「安澤崴,你別汙辱人!如果你不願見到我,我走就是了。」他竟然罵她笨?!他就這麽看不起人?夏渼全身充斥著怒氣,推開他轉身就往門口走。


    想走?!門兒都沒有--


    「不準走。」一聲厲喝,安澤崴伸手抓住她的手時。


    「誰理你?我想走就走,你管不著我。」盛怒中的夏渼被他給硬生生拽迴來,當場氣炸了!一時氣急攻心、失去理性的她,用力拔開他的大手。「呀--」


    魔爪被拔開後,她兩隻手各抓握住他腰側,猛一往上使力,他在驚愕下被她可怕的神力抬起來。


    糟!他惹毛神力女超人了,害得自己暫時離開了地球表麵。「夏渼,為了妳下半輩子的幸福著想,妳不能--」被抬離地麵的安澤崴,大聲唿喊。


    「別說下半輩子,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你!」


    抬著他,移動到沙發前。


    「啊~~喝!」一團龐大黑影從她的手中摔向沙發。


    安澤崴這個有一百八十二公分高,七十三公斤重的大男人,被一個僅僅隻有一白六十六公分,五十公斤不到的小女人給丟出去。


    隻見安澤崴的背撞上沙發,然後砰地一聲巨響,沙發往後翻倒,安澤崴整個人從沙發上滾落地板,側身結實地撞上後方白牆。


    「啊~~」撞擊巨響後,倒在地板上的安澤崴爆出一聲慘叫。「夏,渼……妳、別走……」一陣頭暈襲至腦門,安澤崴恍惚的眼看向門口,朝門口伸長的手臂抖啊抖的。


    黑影罩去了半個身影,他看不太清楚她。


    傷心透頂的夏渼,淚花在眼眶中打轉,旋身跑掉。


    「發生了什麽事?」與夏渼錯身、跑進會議室的羅煥明,一踏進會議室,看見安澤崴手扶著腰哀嚎,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又使不上力的狼狽模樣,嚇得臉色發白。


    「總,總經理,你怎麽了?」


    「攔……住……她,不要……讓她跑了。」他不能讓她這樣跑掉,要不她當真會以為他想要分手,往後情況會更混亂。


    「誰?誰跑了?」羅煥明腦袋一片空白,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被嚇壞,亂了陣腳。「總經理,我先扶你起來--」


    現在哪管得著誰跑掉了?趕緊上前扶起上司要緊,萬一上司有個不測那就糟糕了!


    安澤崴又急又氣又使不上力,這一撞讓他頭暈目眩的,一時間迴複不了。


    腰閃到,肩胛也劇烈疼痛的他,沒辦法追迴夏渼,隻能眼睜睜讓她跑掉。


    「我不想迴去。」


    和顧愛貞出來旅行,六天下來,兩個女人開著車幾乎繞了台灣一圈,她們玩得過癮盡興,也讓夏渼暫時拋開了情傷,可是當假期結束,一想到又要迴台北麵對一切,夏渼心頭又難受起來。


    「我們現在就算要迴去也迴不去了。」負責開車的顧愛貞,一臉無奈地看著動彈不得的車陣。


    下午山區突然下起豪大雨,結果造成土石鬆動,山壁不時有土塊石頭滾落地麵,造成前方某個路段堵住了,這一堵讓想下山的車子通通進退不得,上山的車子則在被堵住的路段前想法子掉頭轉迴平地。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多留在山上幾天吧?」多留一天是一天,夏渼壓根兒不想迴去。


    「妳說的可真容易,難道妳沒看見我們前後都塞滿車子了嗎?所以現在我們不管是要下山還是返迴山上,都沒辦法動啦!」顧愛貞一臉無奈地比了比後頭。


    夏渼轉頭看向後頭一長串的車子,整個身子又貼上前頭車窗,發現前麵的車子也是一大串,還真的都塞車了耶!


    「那怎麽辦?雨還在下,我們下不了山也迴不去山上的旅館,那不就要被困在這邊了?,」她終於發現情況不對勁了。


    「對,很高興妳終於知道我們身陷困境了。」顧愛貞對著後知後覺的夏渼露出一臉感激的表情。「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跟其他人一樣待在車內,等到路搶通的時候嘍!」


    「我看……也隻有這樣了。」這樣也好啦,至少不用趕路迴台北。


    打開音樂,兩人坐在車上聽歌,偶爾轉至廣播聽聽路況報導,就這樣在車上耗著,一耗就是一個小時。


    因為不是駕駛,不必負責看路況好隨機前進,夏渼等得無聊就索性爬到後座,窩在後頭睡著了。


    顧愛貞也邊注意邊打瞌睡。驀地,她的手機響了。


    「嗨,我是愛貞。」趕緊接起手機,現在有人跟她通話正好提提神,免得她睡著了。


    「我是安澤崴,夏渼在旁邊嗎?」安澤崴的聲音傳進顧愛貞的耳裏。


    「嗬……」顧愛貞打了個嗬欠,才迴應。「嗯,她當然在,不過現在在睡覺,沒空接你的電話耶!」


    夏渼因為旅行當天跟安澤崴起了衝突,離開台北時走得匆忙,忘了帶手機,導致安澤崴這幾天想找夏渼都聯絡不上,所以在她們旅行的這幾天,安澤崴隻好想辦法透過顧愛貞的手機,試著找夏渼。


    但夏渼似乎是鐵了心,還氣他誤解了上一迴她故意不接手機,不跟他聯絡的事,所以現在她索性就按照他的誤解來個如法炮製,不肯跟他說上一句話,拒絕聯係。


    夏渼的堅持不理會,和安澤崴的執意要跟她談上話,這讓卡在中間的顧愛貞很為難,也感到非常的無奈。


    「妳們在哪裏?什麽時候返迴台北?」等了六天,一直等不到夏渼迴台北,安澤崴已經要失去耐性了。


    透過幾次顧愛貞的代為解釋,他終於承認,上次是他誤會夏渼了,同時也為自己曾將夏渼丟在客廳哭了整晚的事感到歉疚,所以他希望盡快見到夏渼,跟她道歉。


    但是,顧愛貞那邊卻堅持不肯透露行蹤,假如她肯透露的話,他為了追迴夏渼,絕對會不惜丟下工作,親自開車過去找人!反正不管她們跑得再遠,也還在台灣這塊土地上,找人對他來說沒什麽困難度。


    「安先生,我再重新聲明一次,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我們的行程。」她可是很有朋友道義的,才不會出賣夏渼呢!「至於我們何時返迴台北呀……就得看山路什麽時候搶通,等雨停嘍!」


    不過她顧愛貞也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適時給安澤崴一點小小的暗示,但願他聽得懂。


    「不過就算路通了、雨停了,我們打算直接開車返迴台北的話,恐怕也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吧。」


    「妳們被困在山路上……」安澤崴思考了一下顧愛貞的話,馬上按下遙控器,打開42吋電漿電視,轉至新聞台。


    聽見播報新聞的聲音,顧愛貞會心一笑。「嗯,祝你好運,可以找得到我們。」


    「我當然會。」安澤崴自信滿滿,他掛了電話,專注地盯著各家電視台的新聞看。


    半小時後,他已經可以確定她們所在的地點,手邊也準備了簡單的行李,抓著車鑰匙,他很快地離開公寓,開車前往機場。


    在上飛機前,他先打了電話給秘書羅煥明,囑咐他馬上找中部的工程業者,以私人名義派工程人員和幾台挖土機,迅速前往山上搶通道路。另外,當他抵達台中機場時,他就要看到一輛能跋山涉水又耐操的吉普車等著他。


    羅煥明收到命令,馬上去辦。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一切就如安澤崴所要求的,當他抵達台中機場時,很快坐上了吉普車,親自開車前往山上,而在他出發的同時,私人聘請的工程車和工程人員也已經出動了。


    過了近三個小時,山區雨勢雖然沒停,但至少開始緩和下來了。


    被堵在半途中的顧愛貞和夏渼,發現前頭的車子已經開始有緩慢移動的跡象,而且她還看到一輛工程車上山來,沿途清理著路麵的石頭。


    「夏渼,夏渼,快醒醒!前頭的路好像搶通了,我們可以下山了!」太好了,已經等到快要望穿秋水的顧愛貞,激動地喊醒在後座睡到翻的夏渼。


    「嗬~~」夏渼愛困地坐了起來,邊揉眼邊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


    果然,車子可以緩慢移動了,而且在工程車後方還有一輛吉普車跟著上山來,看來路是真的搶通了。


    其實對於道路搶通一事,她一點也不像顧愛貞那麽高興,因為她到現在還是想逃避,不想迴台北。


    她知道這些天安澤崴一直透過顧愛貞想找她談話,也許他是真心想道歉,但她卻一點都不想接受他的歉意;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個性和他並不合適,更何況老爸肯定會反對她和安澤崴來往,所以呢,這段感情不如就這麽劃下句點吧!


    雖然心會很痛啦,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相信隻要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就可以忘記安澤崴的。


    顧愛貞邊開車邊透過後視鏡看夏渼,發現她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


    「夏渼,妳怎麽一點都不高興呢?妳真的不想迴台北嗎?」車子走走停停,前進速度超慢的,但情況已經夠好了。


    「對,我一點都不想……」夏渼話還沒說完,外頭突然有人敲車窗。


    她和顧愛貞倏然轉頭看向左側。


    天啊!外頭站著人不就是--


    「安澤崴?!」愛困的美目瞬問睜大,夏渼以為自己眼花了,竟然會在這裏看見安澤崴!


    相較於夏渼的吃驚,顧愛貞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看來這條路能這樣快速搶通,還能讓安澤崴順利上山來,應該是安澤崴自掏腰包花錢的關係吧?


    對於安澤崴的堅持,顧愛貞給予讚許,她悄悄打開了車門的中控鎖,好讓安澤崴能從外麵順利打開車門。


    「夏渼,我有話跟妳說。」安澤崴動作迅速,一拉開後座車門,馬上拽住夏渼的手臂,將窩在後座的她拉出顧愛貞的小車外。


    他不是幻影,而是真實的安澤崴耶……夏渼在恍神中被他成功地拉出車外。


    一離開車子,夏渼因為淋到雨而驀然迴神。「喂,你你你你……放手,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我不想跟你交談……」


    夏渼邊抗議邊被他有力的手給拉出車外,差點就跌倒在泥濘路上。


    「小心。」緊張的語氣泄漏出他的擔心。


    為免她在走往吉普車的這一小段路程摔跤,身體已經半濕的安澤崴,索性攔腰將她抱起,護在懷中。


    「哇~~你怎麽可以……」


    路上有多少車子,車內有多少人在看著啊!美顏瞬間爆紅,她不敢看向車陣裏那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直接將小臉埋入他那令人懷念卻又想狠狠捶打一頓的寬闊胸膛。


    「妳躲我六天也該躲夠了,而我這一路上山來也擔心夠了,從現在起,我不會讓妳再離開我的視線之外。」抱著哇哇叫的夏渼,穿著牛仔褲的長腿跨大步朝自己臨停在山壁旁的吉普車走過去。


    坐上車,和所有急著下山的車子完全反方向,他駕著那輛性能極優的吉普車朝山上飛馳而去。


    他不怕被困在山上,因為晚一點等雨停了,就會有私人直升機上山來接他們。


    被迫坐在駕駛副座上的夏渼,不願理會心中浮現的溫暖情緒,她刻意撇開臉,不想看他。


    「我沒必要躲你,我們都已經分手了,當然要分開,難不成還要膩在一起讓你生厭?」她看著車窗外,雨勢漸漸轉小,變成毛毛雨。


    「夏渼,我知道我誤會妳了,我承認我對妳所做的懲罰行為是錯誤的,我願意跟妳道歉,妳就別再說氣話了,好嗎?」安澤崴沈穩地駕著車,讓夏渼感到意外的,不隻是他排除萬難跑到山上來找她,而是他毫不猶豫就脫口而出的歉意。


    夏渼被嚇壞了。


    「你說什麽?」猛地轉迴臉,美目瞪著他。「我……是不是聽錯了?」


    她的表情好像看見異形或外星人一樣--震驚。


    「妳的耳朵沒問題,我正誠心的向妳道歉!妳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嗎?」要不是得注意路況,安澤崴的歉意將不隻是嘴上說說,他想吻她,就在這車上好好與她擁吻廝磨一番。


    「我……」聲音卡在粉嫩舌尖,頓住。


    夏渼原本以為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對人低聲下氣,結果呢,他現在卻這麽做了,而且是不顧危險上山來,當著她的麵道歉兩迴。


    他的行動讓她的情緒激動,更讓她感動不已,也難怪她會因為太過驚訝而完全說不出話來。


    「除了妳肯原諒我的話,其他我都不想聽。」還是難以改變的霸氣和傲然,他既然已經排除萬難來到她的身邊,得到的結果也一定非得是他要的不可!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土匪?」感動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俏鼻一酸,小子揉著鼻子,很想哭。


    「別哭,我受夠了妳的眼淚,妳難道以為看見妳哭泣,我的心不會痛嗎?」安澤崴大概是受夠折騰了,更怕再度失去她的行蹤,為了能留住她,他現在每句話都讓夏渼心花怒放。


    夏渼哇地哭了出來,因為他所說的話。


    他會心痛耶!她好高興他這麽說。


    安澤崴沈下眉眼,瞪著她,再轉迴頭看著不太好走的山路。


    她一直哭卻不迴應,這是怎麽迴事?難不成她真的還是堅持要分手,堅決不肯原諒他?!


    安澤崴一顆心忐忑不安,最後他好不容易來到了山上,找了個平坦空曠的地方將車子靠邊停下。


    他下了車,繞過車頭打開另一側車門,將她拉下車、擁進懷中。


    「夏渼,如果我現在跪下來再跟妳道歉一迴,妳是不是就不會再這麽傷心難過?」無計可施了,他隻希望她別再這樣傷心掉淚。「我愛妳,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重新開始,我請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愛我?」沾著眼淚的小手離開臉頰,夏渼吸了吸鼻子,暫時止住淚花,紅紅的美目與他憂心自責的懊悔黑眸相對。


    頭一迴,她從他嘴裏聽見了這句話。


    交往了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期盼能聽見他親口說愛她,可一直以來都隻有失望,但如今他卻當麵表態了,而且還一再請求她的原諒……


    「對,我愛妳,我愛夏渼,一個隻要一動怒就神力上身的女人!雖然妳很兇悍,但我就是愛上了,而且為了確定妳能成為我的老婆,我決定下山後就去找妳父親,我要對自己當年所做的錯事正式道歉,我打算排除更大的困難,讓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


    執起她的手,勾起她的臉,他靠著她的臉頰低聲說著,邊說邊吻去她頰腮上的淚,然後吻住她誘人的唇,一解連日來的渴望。


    小雨將他原本半濕的身子完全淋個濕透,但他毫不在意,他現在唯一在乎的,是懷裏的這個小女人。


    「夏渼,妳愛我嗎?」深深吻著她,直到她暈暈然,兩隻纖臂不自覺地勾上他的頸項,嬌軟身子主動偎進他的懷中;安澤崴在心中得意的暗笑著,還乘機在她耳畔輕輕問道,自己的鼻尖還不忘蹭了蹭她敏感的頸脈。


    「澤崴,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單純的女人,被他給吻去心魂。


    一切的爭執、一切的堅持,都在這一刻被遺忘,現在她的心暖烘烘的,她好感動也好激動,她真的好愛他!


    確定了她的心意,安澤崴勾唇一笑,隨即又將自己的嘴貼上她的瑰麗嫩唇。「謝謝妳願意愛我……」


    愛上了,就不準後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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