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長安城內燈火通明,春風徐徐吹過,茶樓酒肆門口的旗幡跟隨著風的步伐,有節奏的左右搖擺著,街上的人們來來往往,街邊的各種小吃叫賣聲此起彼伏,沿街的攤位周圍都圍滿了人.


    洛小蝶站在河邊,雙手捧著一朵河燈,將河燈輕輕放在河水中,河燈隨著水波,在水中漸漸飄向遠方。三年前,辰逸戰死在邊關消息傳迴來時,自己的心像是插入了一把匕首,血淋淋的痛苦迴憶,自己撕心裂肺。洛小蝶才發現辰逸一直在自己心中,以前自己並沒有在意。到現在自己無法接受辰逸戰死的消息,三年來,洛小蝶每天晚上都會在河邊放著河燈。洛小蝶撕心裂肺低聲自語:“小逸你究竟在那裏?我不相信你會離我而去,你曾經說過一輩子會保護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不開心時,你會哄我開心,我現在的心好痛,好痛啊,你在哪?你出來啊。”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悄悄落下。


    原來世間最珍貴的,莫過於已失去和求不得,弱水不浮鴻毛片羽,娑婆即遺憾。河燈漂移在河裏的燈跳著紅紅的火焰,飄向了天際,一直到熄滅為止。


    史湘雲看著沉默不語的女兒,拉著女兒的手,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洛筱說道:“筱兒,你這次完成皇上的任務外,陪著小蝶散散心。”洛筱點頭說道:“母親,你放心。”洛筱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但願這次一切都平安順利。


    洛鵬飛對洛筱說道:“這次迴來,你也該和公主成婚了,不能再拖了。”三年前辰逸戰死在沙場,洛筱替辰逸守了三年墳,一想到讓公主苦等了自己三年,如今三年喪期已過,自己也該和公主成家了。


    青州城。


    茶樓是文人墨客相聚的地方,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店小二看見辰逸和柳依依二人向茶樓走來,笑道:“公子,小姐,裏邊請。”


    抬頭一看,牌匾有聚名軒三個漆金大字,辰逸笑道:“有點意思,不過可惜了。”小二一聽,心想自己天天看著牌匾上的字,不明白這位公子哥說的有點意思,不過可惜了,是什麽意思,隻好一頭霧水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老板聽見辰逸的話後,笑道:“鄙人姓方,敢問公子如何稱唿?”辰逸暗自打量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方老板,大約有四十歲左右,穿著一件藍色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羊脂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辰逸作揖迴道:“小生辰逸,見過方老板。”方老板看著辰逸柳依依的都帶金色的麵具,麵具精美絕倫,薄似蟬翼,並且不規則的露出下半張臉,增加了獨有的神秘感,暗自想著真是一對奇怪的人,柳依依左手拿著青色寶劍,辰逸身背著一柄用絲綢裹住的寶劍,看兩人衣裝倒像是江湖中人,為什麽要用小生來稱唿呢,方老板實在是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方老板好奇的問道:“不知公子,剛剛為何無故感歎可惜了,還請公子為我解惑?”


    辰逸心中暗想,方老板怕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都怪自己多嘴,算了事到如此,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吧。“茶則以三五好友對坐品茶,身邊有美人弄弦,高山流水遇知音,會欣賞絲竹管弦、美人歌舞,會賞花賞月,會鑒賞畫作,或吟詩作對,或談經論道,茶講究風雅,不如方老板將聚明軒改為三品軒:品茶,品人,品世事,這樣或許更好點。”方老板一聽覺得眼前一亮,秒啊,秒啊,品茶,品人,品世事,不是文人們所追求的。命小二將聚名軒的牌匾摘了下來,拿來一個尚未提字的牌匾,笑著對辰逸說:“方某鬥膽請公子為新匾提字。”辰逸笑道:“好,隻要方老板不嫌棄,小生為方老板提一副又如何。”樓中品茶的人,見老板將自己的牌匾摘了下來,都圍攏了過來。


    辰逸握著手中的毛筆,沾了墨汁,行筆瀟灑飄逸,筆勢委婉含蓄,有如行雲流水,三品軒三個大字留在了牌匾之上,辰逸又在下方寫道,一行小字品茶,品人,品世事。七個小字,若脫韁駿馬又如蛟龍飛天、筆勢雄奇。眾人眼前一亮,大聲喝彩到:“好字、好字。”


    青州河水上碧波蕩漾,微風輕拂,兩岸翠竹亭亭玉立,柳綠花紅,仿若人間仙境。


    水麵上有一隻畫舫向西劃過,畫舫上張燈結彩,船頂漆著金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船柱雕梁畫鳳,當其駛近,才發現連彩燈個個人物都刻畫得栩栩如生,唿之欲出。船上大多都是青州的風流才子,在船中賦詩作畫,船尾更有絕色歌姬彈琴助興。這次雅集,是青州縣令鹿誌民組織的,青州幾乎所有才子舞女都聚集在這裏,那些沒有資格登船的才子們隻好崔頭喪氣的站在岸邊,羨慕的看著船中的人們。女子們知道二殿下來到了青州,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都泛著花癡,兩眼迷離,想要一睹黃二的龍顏,坐著白日夢,萬一自己被二殿下看上,做個暖床的丫鬟,也烏鴉飛變鳳凰了。黃二讓旁統領請辰逸和柳依依到畫舫相聚,他們來到時,畫舫已經離開岸邊,約有二三十丈,隻好原路返迴。


    “這位客官,小店東西物美價廉,請隨便選。”


    有一位穿著青袍的書生,拿著一疊宣紙,走了過來,將十幾枚銅錢,對小兒說道:“小二結賬。”剛剛走進來的男子,男子一屁股坐在北麵的椅子上,趾高氣昂的說道:“小二,叫你們掌櫃的出來。”兩人機會同時開口說道。


    店小二先是一愣,左右為難了起來,青袍書生快了一個字,自己眼的前男子,獐頭鼠目,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自己萬萬不敢怠慢,隻好硬著頭皮笑著說道:“還請公子,坐在椅子上稍等一會,結完賬我就去後院,將掌櫃的叫出來。”


    隻聽啪的一聲,錢三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惡狠狠的說道:“小二,你看公子我是差錢的人嗎?快去將你們掌櫃的叫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錢三是這一代的地痞無賴,好吃懶做,坑蒙拐騙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喝了點酒,想到紅星作坊生意這麽好,用起了以前的小伎倆,想狠狠的訛上一筆銀子,接濟一下生活,之前這一招自己可是屢試不爽,剛開始有家店不肯給錢,結果這貨每天到店裏騷擾,讓店鋪不能正常做生意,老板隻好硬著頭皮,將銀子親自交上,或許有人就要問道,為什麽不去報官,青州縣令本來就是一位狗官,對於這樣的小事從來不理會,其次錢三是錢師爺的小姑爺,錢師爺最怕自己老婆,哪裏敢得罪自己的小姑爺,這些年,錢師爺為縣令可是做盡了壞事。縣令對於錢三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經商人在當今的社會,地位很低,元代也沒有頒布保護商人的律法,所以他們隻好忍氣吞聲。小二硬著頭皮說道:“我隻知道,先來後到,不認銀子。”錢三好酒貪杯,酒後無德,自己早已忘記了錢師爺對自己的警告,不要去紅星作坊惹事。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見自己身後供奉著一個牌位,晃晃悠悠的他,沒看清楚上麵的字跡,牌位下有許多貢品,將貢品打落了一地,雙手就要摸到牌位,買紙的書生,急忙將牌位揣在了自己懷中,保護了起來。


    靈牌左右刻有供奉二字,最中間刻有一行小字,刻有恩公宣威將軍辰逸之位。錢三見牌位被人搶去,勃然大怒,對著書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青袍書生哪裏是錢三的對手,轉眼之間就被打的鼻青眼腫,額血直流,錢三硬生生將書生懷裏的靈牌扯了出來,開口大罵道:“靈牌上的人,又不是你親爹。”雙手高高舉起了靈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靈牌瞬間四分五裂。陳二喜聽見,店鋪有打鬥聲,急忙跑了出來,看見辰逸的靈牌被一男子摔的四分五裂,怒火攻心,差點暈了過去。


    店中急匆匆走進了兩位顧客,男子英俊瀟灑,女子貌美如花,麵臉的憂愁,楚楚可憐。兩人聽見店中有異樣跑了進來,看見店裏瓜果被扔了一地,兩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地麵上,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被摔了的靈牌。


    看見走進來的兩人,錢三色眯眯盯著女子,搖了搖頭,心中暗驚沒想到青州城中還有這樣貌美的姑娘,滿腦子都是齷齪的動作,擠眉弄眼說道:“好漂亮的小妞,小妞你要陪本大爺嗎?”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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