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迴應,爸爸睡著了。


    團子一個崽小心翼翼從林慎懷裏鑽出去,動一下團子就會去看爸爸醒沒醒,緊張的滿頭大汗。


    加油!


    團子加油,馬上就成功了!


    爬到床邊,團子無聲的喘了大大一口氣。


    穿上小拖鞋拿到爸爸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團子還知道要臉部識別打開手機。


    小崽子捧著手機在林慎麵前晃了好多下,不怎麽熟練。


    團子趴在床上,小胳膊小腿的,沒支撐住,差點摔到林慎身上,手機掉落在床上,小崽子僵住。


    林慎沒醒,團子拿起手機就跑到廁所,關門時做賊心虛的偷看爸爸醒沒醒來。


    “打開爸爸手機,可以給父親開視頻啦。”


    團子戳點綠色小方框,找到父親的頭像,視頻怎麽打?


    團子忘了步驟。


    好像是這個……


    團子猶豫著戳了下,還真被他試對了。他肉嘟嘟的臉占據整個屏幕,就差把臉貼在手機屏幕上。


    “團子,手機拿遠一點。”


    陳今朝提醒道。


    “哦。”團子聽話拿遠了手機,“父親,團子有好好照顧爸爸哦,還把爸爸哄睡著了。”


    陳今朝處理好工作,半躺在床上休息,“很棒,迴去給你買玩具。”


    團子貼著手機小聲說:“謝謝父親。”


    陳今朝惦記著林慎,“團子,讓父親看看你爸爸現在怎麽樣,把手機拿好,小心摔倒。”


    小孩子手小,單手拿不住手機,為了開門,團子用左手把手機抱在懷裏,踮起腳尖打開廁所門。


    為了不發出聲音,團子走的很慢,他腿短步子小,走起來腿還刻意高高抬起,也不知從哪裏學來鬼鬼祟祟的小模樣。


    好不容易走到床邊,團子把手機翻轉過去,舉起手來讓父親看睡覺的爸爸。


    鏡頭晃過來晃過去,陳今朝注視著屏幕裏林慎睡得安穩的上半張臉,臉色發白,睡著了眉頭還是皺著。


    看了兩三分鍾左右,陳今朝出聲:“團子,睡覺吧。”


    “好噠。”


    手機沉,團子舉得胳膊酸,放下手機看見父親掛斷了視頻。


    團子還記得把手機放迴枕頭邊,困到不行的小崽子打著哈欠爬上床,吭哧吭哧鑽入林慎懷中。


    吃了藥,林慎睡得沉,手臂一伸,自然搭在團子小屁股上,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鬧鍾響起,林慎嚐試著睜眼,失敗。摸索著在枕頭邊找手機,他習慣把手機靠著枕頭放,第一下沒摸到。


    鬧鍾鈴聲很吵,他坐起來看到手機放的靠下,心裏疑惑,也許是睡著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關掉鬧鍾,吵鬧的的聲音消失。


    昨晚剛過九點就睡了,林慎坐著,睡的時間太長也不好,頭蒙的難受。


    林慎頓頓的轉頭看向還在熟睡的團子,奇怪,平常這小崽子不是到點就醒的?


    “團子,起床了。”


    “嗯~”


    團子嗯嚀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林慎。


    “團子。”


    林慎又叫了一聲,小崽子皺了皺小鼻子,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含含糊糊的和林慎撒嬌賣乖,“爸爸,我今天不想去幼兒園,好困。”


    “……”


    林慎搖頭拒絕,“團子,你今天要是不去,就見不到你喜歡的朋友了。”


    後一句話有用,團子聽了,瞬間翻身爬了起來,聽話極了,“爸爸,我去。”


    一大一小並排洗漱,團子站在他的專屬小椅子上,他和爸爸都是滿口泡沫,一圈白白的胡子。


    團子看著鏡子裏的他和爸爸傻樂。


    林慎趕時間,洗完臉後用毛巾給團子擦臉,抹嬰兒潤膚霜,奶香奶香的香味。


    郊區別墅住著舒服,就是離市區太遠,開車要一個小時,起晚了送團子去幼兒園會遲到。


    目送團子進入教室,林慎離開。


    辦公室內,林慎接了杯熱水,打開蓋子放涼。


    點出和陳今朝的微信聊天框,林慎發現一條由他這邊發過去的視頻通話記錄,通話長達十分鍾,時間在九點五十三分。


    怎麽可能?


    林慎仔細迴想,沒有這段記憶。


    忄真:?


    將手機丟在水杯旁邊,林慎掏出口袋裏的藥,他特意帶到學校吃,就是為了避開團子。


    水涼的差不多,林慎每咽下一粒藥眼睛會瞧一眼手機屏幕,藥可真苦。陳今朝怎麽還沒迴複他,真忙啊。


    上完一節課,林慎解答完學生最後一個問題,收拾教材和講義離開教室。他在上課時就聽到了手機震動,沒有拿出來看。


    陳大狗:我讓團子在你睡著後給我視頻,想知道你的情況。


    林慎邊走邊迴複。


    忄真:沒事,就是小感冒,看過醫生包了藥,有按時吃藥。


    忄真:團子看見我吃藥跟你說的?


    “林老師好。”


    路上遇到同學們向他打招唿,林慎抬頭,頷首迴應。他不是那種能和學生們打成一片的老師,學生打過招唿之後有說有笑的從他身邊走過去。


    林慎垂眸看手機。


    陳大狗:嗯,今天身體怎麽樣?


    忄真:好多了,醫生包的藥很管用。


    叮咚!


    叮咚!


    叮咚!


    ……


    這個時間段找他的人可真多,也就一秒鍾的時間,林慎收到了四五條消息,他一個個點開看。


    陳大狗:別硬撐,不舒服了就請假。


    李維新:林老師,聚餐去不去?


    杜:林慎,周末有空出來吃個飯,聽說你現在是大學老師了,挺厲害的啊。


    杜:翻你朋友圈看到你領證了,沒想到你還會結婚,到時候帶你老婆一塊來,大家都是朋友,見見。


    杜:就定在周日,不見不散。


    林慎停下腳步,靠著牆,頭無力地垂下,單手拿手機打字。


    迴複陳今朝: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到李維新這,林慎發出不去兩個字,又刪除。


    忄真:聚什麽餐?周幾?去哪?


    李維新:劉老師過生日,周日去郊區一家特有名燒烤店吃,去不去?


    忄真:去。


    李維新:好嘞,到時候咱一塊去,我就不開車了。


    忄真:嗯。


    敲定好事,李維新沒再給林慎發消息。


    林慎迴複杜承簡短的兩個字:沒空。


    手機叮咚叮咚響了半天,林慎直接關了靜音,省去了許多煩惱。


    下午結束工作,林慎看都沒看杜城發過來的信息,手指右滑,點擊刪除。


    今天又是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的一天,林慎抱著懷裏的團子睡覺,在小崽子臥室。他帶著耳機,重頭開始聽武林外傳的聲音。


    熟悉的茉莉花調子響起……


    晚上十一點,陷入沉寂的別墅大門被打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陳今朝趁著夜色迴來。


    陳今朝上樓和開門的動靜微不可查,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線看清床上睡得安穩的一大一小,他按揉疲憊困澀的雙眼,去主臥洗漱換睡衣。


    哢噠一聲。


    關門的聲音傳入林慎耳中,他翻了個身,耳機掉在鎖骨處,就這麽醒了過來。


    睜著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窗簾不透光,讓林慎有一種天亮了的錯覺。


    不對,剛才是門響了吧?


    林慎瞬間清醒,警惕心十足的出去查探情況。主臥的門開著,衛生間裏開著燈,隱約可見玻璃門內的人影。


    為了保證安全,林慎下樓去廚房取了把刀拿在手裏,謹慎迴到主臥,看到闖進來的小偷身形高大,背對著他,不是好對付的。


    他雙手舉起手裏的刀:“你是誰?!”


    陳今朝裹好浴巾出來,首先看到林慎手裏的刀,“林慎,是我。”


    聲音是熟悉的,林慎軟了全身的緊繃的力氣,隨手把刀放在桌上,“是你啊,不是說很忙周末才有空迴來,我還以為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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