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他一向意誌很堅定的,什麽世麵沒見過,多麽困難的問題都沒有退縮過,這次怎麽會得這種病?”


    小翠有些不解。


    “那一定是他太看重你和孩子了,日思夜想,總放不下你倆,偏偏又見不到你。”


    “可他心裏的話又沒法給別人講,對你倆的思念,隻能深深地埋在心裏,時間久了,先抑鬱,然後就成精神病了。”


    老油條歎息著,給小翠分析了其中的原理。


    小翠沉默不語,半晌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麽。


    “小翠,現在能治四爺心病的,估計隻有你了,你不能不管他啊!”老油條語重心長,勸導著小翠。


    “大師,我和四爺之間沒有什麽矛盾,其中緣由你也清楚,我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心裏總有一層隔閡,這一點,我能感覺到,隻是我倆誰都沒有說破而已。”


    小翠對老油條沒有隱瞞,她在副縣長位上幹了這麽長時間,思路很清晰,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大師,我是這樣想的,與其互相猜疑過一輩子,還不如幹脆走開,長痛不如短痛,對吧。”


    “四爺很堅強的,他過了這段時間,一定會更加成熟。”


    “我很想去看他,可是怕見到他後我控製不住自己,再和他糊糊塗塗過在一起。”


    “還有,我現在身子笨重,也不適合來迴奔波了,等我生過孩子,身體恢複了,我親自給他解釋吧。”


    老油條聽了小翠的話,感覺她去意已定,不會再改變主意了,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對小翠說:“那現在四爺的病怎麽辦,我怕他會越來越嚴重。”


    “近幾天我和他通個電話吧,把他心病治好。”小翠沉思了一下,對老油條說道,“什麽時候他清醒了,你讓他給我打電話吧。”


    “好吧。”老油條無奈,暫時也隻好這樣了。


    他掛了電話,整理一下行裝,迴家去看望四爺。


    劉建國這幾天住到溫縣,時刻關注四爺的病情,時間長了,他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白哥,我給你說個事,四爺得的病,和市裏一個叫李長庚的人有關……”


    聽著劉建國打聽來的小道消息,白書記勃然大怒:“一個市長,竟然是這個德行。”


    “還有這個小翠,不就是一個小縣長嗎?四爺還沒說蹬了她,她竟敢隻顧自己利益,把四爺急出病來,現在對四爺的病情也不聞不問?”


    “那白書記,下步我們怎麽辦?”劉建國小心翼翼地問道。


    “傷害四爺的,一個也跑不了,遲早我要和他們算賬,這幾天,你還是想辦法把他的病看好,別的事先往後放一下。”


    “好的,暫時就先給四爺看病吧!”


    劉建國掛了電話,馬上和八字胡聯係,準備親自去醫院看看四爺的病情。


    李冰在醫院看護四爺,明顯憔悴起來,四爺清醒的時候,嚷著要迴家,犯病的時候,又一直念叨著要見小翠。


    嘴上不說,李冰心裏暗自傷心:我在這裏圖啥,他的心裏就沒有我,從來不提我的名字,外界都知道我的想法,就是他一個人不知道嗎?


    這個四爺,是不懂風情還是故意對我這樣,難道他在讓我知難而退?


    李冰想到這裏,心裏開始盤算,什麽時候我也得摸摸他的心思,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劉建國和八字胡來醫院沒多長時間,老油條也匆匆趕到,三人和四爺見了麵,四爺剛好清醒過來,一點也看不出異樣的感覺。


    劉建國和八字胡去找醫生詢問病情,老油條看身邊沒有外人,就把小翠的話告訴了四爺。


    四爺低下頭,滿臉憂鬱之色,想了半天,終於拿起手機撥了小翠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沒有忙音,直接就撥通了。


    老油條走到窗前,假裝看著窗外風景,不好意思聽他倆的談話。


    幾分鍾後,四爺掛了電話,坐在床上,兩眼直直看著門口,看都不看老油條一眼。


    是不是又犯病了,老油條連忙走到四爺身邊,觀察著他的神情。


    四爺抬起頭,看向老油條,眼中都是憂鬱之色:“她說,孩子不是我的……”


    老油條心中一動,小翠就是這樣給四爺講的麽,怪不得她說長痛不如短痛。


    可四爺說這句話,可以看出他的思維也很清晰啊。


    如果這樣,四爺徹底死了心,不再去想小翠,那他就能很快走出心結,病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想到這裏,老油條心中暗喜,隻要四爺的病情很快好轉,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四爺,你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老油條準備勸導四爺,剛開口,四爺就舉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老油條,你放心,我沒病,我是想逼著小翠說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病,是我裝出來的。”


    四爺的話,讓老油條張大嘴巴。


    病是裝的?老油條進前,仔細地看看四爺,又用手摸摸他的額頭。


    “四爺,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哪裏?”


    “看守所。”


    “我出獄後第一次見你是在什麽地方?”


    “在我家裏。”


    “你讓我測你和小翠之間的能不能再見麵,寫的是什麽字”


    “我寫的是個翠字。”


    “你說上邊是羽,羽毛飄飄悠悠,抓摸不著;下邊是卒,又是完結的意思。”


    “你還說我倆離多聚少,想聚到一起,很難……”


    老油條大喜,四爺都會搶答了,這是真沒病啊。


    “老油條,辦出院手續吧,我再在這住也沒啥意義了,我本來想,是想通過裝病讓小翠來看我的,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四爺抬起頭,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他已經接受現實,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劉建國和八字胡領著康醫生過來,看到四爺坐在床上,康醫生給四爺摸摸脈搏,眯著眼感應四爺的身體狀況。


    等康醫生鬆開手,四爺說:“醫生,我好了,讓我出院吧!”


    老油條在一邊說:“剛才我和他聊了,他說他沒病,是裝的,現在想出院,你給他辦理出院手續吧?”


    “不行。”康醫生斬釘截鐵地說,“這種病,凡是病人堅持說自己沒病的,一定是病情加重了。”


    “什麽?”四爺哭笑不得,“醫生,那你說,我該怎樣你才能相信我沒病。”


    “這個很難辨別,儀器也檢查不出來。”康醫生慢慢說道,“再觀察幾天再說吧!”


    聽到醫生的話,四爺轉身看向老油條:“剛才我把實情告訴你了,你能證明我沒病,對吧?”


    老油條撓撓頭:“原來我認為你沒病,可醫生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了!”


    四爺雙手抱頭,轟然倒在床上,想證明自己沒病,怎麽這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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