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江湖,便不知這世上隱世奇人頗多,白雨瀟就有幸識得這一位,她在某次出任務時識得這位趙老頭,當時趙老頭遇上一頭老虎,危急之際,她便出麵幫他打老虎。


    誰知老虎好不容易打跑了,人家居然沒感謝她,還道她壞了他的好事,害他現成的虎鞭藥引沒了,白雨瀟立刻好奇的請教對方要如何取藥引。原來趙老頭早準備了足夠的藥量可以弄暈這頭猛虎,等它昏睡,他再乘機取虎鞭、虎皮、虎骨和虎肉。


    白雨瀟聽完也不生氣,知道對方肯定是個隱世高人,而且醫術了得,絕不是一般的山野老村夫,便笑嘻嘻的向他賠禮,隔天還帶了一壇好酒上門賠罪。


    兩人喝了幾杯,趙老頭看這丫頭沒架子,不管他脾氣多壞,丫頭總是笑臉迎人的哄他,這丫頭不僅肚量大,酒量也好,還燒得一手好菜,趙老頭的胃一下子就被這丫頭給征服了,兩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這迴,白雨瀟派出信鴿去找趙老頭,請他來一趟,便是要給司流靖醫治,她隻能幫司流靖塗藥、喂顆靈丹撐一下,幾處深及見骨的傷口,還是需要由趙老頭來處理。


    趙老頭被白丫頭拉進屋子裏,當他瞧見床榻上躺著的男人時,不由得一怔,那兩道長長的白眉向上挑了挑。


    “丫頭,這是個俊小子。”他看向白雨瀟。


    白雨瀟沒好氣地道:“誰叫你看他的臉?是看他的傷。”


    趙老頭坐在床邊的木頭椅上,先為司流靖把脈,然後翻翻他的眼皮,接著再檢視他身上的傷口。


    他兩道白眉又挑了挑,再度看向丫頭,目光漸眯,笑得有些賊。


    白雨瀟被他瞧得很不自在。“看我做啥?”


    “老夫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就算死了也要做那檔事的。”


    白雨瀟一聽便紅了臉,尷尬的解釋道:“他中了銷魂散。”


    趙老頭點點頭,隨即臉色一沉。“丫頭可是自願?”


    白雨瀟聽出他語氣中的嚴厲,知道趙老頭疼她,怕她是迫不得已被占了身子,話中之意很明白,倘若是,趙老頭恐怕會氣得不替他醫治了。


    想到趙老頭對自己的關懷有如對待親生女兒,她心中一暖,說話時帶了幾分小女兒的嬌蠻。


    “我又不是笨蛋,哪裏能隨便讓人欺負的,這人是我相公。”


    趙老頭一聽,矍鑠的老眼不再淩厲,反倒充滿了興味,他看看床榻上的男子,再看看白丫頭,最後笑得像尊彌勒佛。


    “丫頭眼光頗高的嘛。”


    “別說笑了,快幫他看看吧。”


    “行,有老夫在,一定不讓丫頭當寡婦。”


    還寡婦呢,不過她是陵王小妾的事,她並未告訴過趙老頭,趙老頭也不會多問,她和趙老頭之所以合得來,便是兩人盡管談天說地,但從不打探對方的私事,對方說什麽就是什麽。


    就拿司流靖身上這些刀傷來說,趙老頭不會問東問西,隻會專注醫治,這便是她為何會找上趙老頭的原因。


    趙老頭先吩咐她去燒水,接著打開藥箱,弄了些麻沸散撒在傷口上,再用針和羊腸線將傷口縫合,一邊縫還一邊叨念著——


    “這小子也真會忍,雖未傷及髒腑,但重傷時行房極傷元氣,難怪會暈過去,沒死算他命大,但話說迴來,不行房也會死,既然都是死,當然還是選擇牡丹花下風流快活比較好——”


    白雨瀟進房來,聽到他的碎碎念,禁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懶得理他,她將燒好的熱水擱在一旁的火爐上,瞄了司流靖一眼,幸好他昏過去了,沒聽到這些話,否則聽到有人把他說成了色鬼,怕不一刀砍了趙老頭才怪。


    趙老頭處理好傷口,交代白丫頭按時給他服藥,還開了一張膳食單,叮囑她要每日喂他吃這些東西。


    白雨瀟看著膳食單,狐疑的瞄向趙老頭。“這些食材看起來不像是養傷的呀?”


    “這是補陽的方子,他元氣虧損太多,老夫怕他日後辦事無力。”


    白雨瀟聽懂了,白了趙老頭一眼,雖故意板著麵孔不說話,卻也遮不住眼底閃爍的羞意。


    趙老頭不怕丫頭白眼,反而得意的說道:“別小看我這張單子,每餐照單進補,包他精氣充足,讓丫頭不會吃虧。”


    “你別鬧,之前不得已,是因為要幫他解毒!”


    “去!才做一次哪裏能完全解毒?起碼還要一個月呢,這期間你慢慢幫他解毒吧。”


    白雨瀟聽懂了,瞪大眼道:“你說什麽?!這毒沒解幹淨?我還得跟他……”


    “沒錯,所以老夫開這張膳食單是幫他補元氣,免得物極必反,若真死在床上,丫頭可就真的要守寡了。”


    白雨瀟紅了臉,嘀咕道:“明白了。”


    趙老頭撫著白須,嗬嗬笑道:“這俊小子體格練得不錯,肌肉結實,丫頭你就好好享受,就當采陽補陰,對女人家好。”


    白雨瀟氣笑了,當她是好男色的女人嗎?還采陽補陰呢,一想到之前司流靖那股猛勁兒,她心中叫苦,雖然她是自願的,但真的很疼呀……


    趙老頭將醫具收進藥箱裏。“行了,我走了,丫頭有空記得去老夫的草屋,陪老夫喝喝酒、下下棋。”趙老頭走出屋子,臨時想到什麽,又從藥箱裏拿出一罐瓷瓶。“對了,這給你,抒解疼痛的,這兒有解說,自己看。”將東西遞給白丫頭,趙老頭又叮囑她照顧傷者的一些事,交代完後,人便離開了。


    白雨瀟一手拿著瓷瓶,一手拿著單子,上頭寫有這瓶藥的用法,她從頭看個仔細,看到後來雙目一亮。


    她盯著手中的瓷瓶,又迴頭看向臥房,這趙老頭不去當龜公真是浪費了,居然還有這種閨房玩意兒?不過若能緩解做那檔事的疼痛,便能解決她的苦惱了。


    她將瓷瓶收好,估計司流靖還會睡上好幾個時辰,便先拿著趙老頭給的膳食單出門張羅。


    司流靖醒來時,頓覺一身舒爽,體內那股躁動不安在發泄過後果然消失了,他感覺到身上的傷口被縫合過,汗巾和褲子也換過,床單也是幹淨的,但是雙目依然看不見。


    他坐在床上仔細迴想一遍,想起了先前是那個叫做水兒的女人救了他,然後他吻她,在她身上發泄需求,接著便沒了記憶,想來是暈過去了。


    睡了一覺後,他的精神好多了,這淫毒應該解了吧?但為何雙目依然看不到呢?


    突然,他聞到了飯菜香味,頓覺饑餓,他已經有好幾日沒吃正常的飯食了,而此刻不隻肚餓,口還很渴。


    “來人!”因為口渴,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腳步聲朝房裏走來。


    “你醒了?睡得可好?肚子餓了吧?”


    他聽聲辨人,知道是那個叫做水兒的女人。


    “水。”他說道。


    “是,我在呢。”她上前應著。


    司流靖愣了下,再度沉聲命令。“我要喝水。”


    “啊,瞧我這聽力,還以為王爺是喚我的小名呢,您等著。”白雨瀟立刻斟滿一碗水端到他麵前,執起他的手,將碗放入他的掌心裏。


    司流靖一下就喝完了,再度命令。“還要。”


    白雨瀟立刻又幫他倒了一碗,司流靖一連灌了好幾碗,終於解了渴,這才問道:“可有吃的?”


    “有,您等著,我這就給您送來。”


    司流靖聽著她離去的腳步聲,過一會兒,聽見她走迴來,隨著她的走近,那飯菜香也飄進了房裏,味道更濃鬱了。


    好香!司流靖吞了吞口水,他雖然很餓,但畢竟是皇親貴胄,他的出身和修養不容許他表現得像個餓死鬼。


    白雨瀟將飯菜和碗筷放好後,便扶他到桌前坐下,很自然的服侍他,還挾了一塊肉放進他碗裏。


    司流靖本以為頂多是一些果腹的粗食罷了,料不到吃起來會分外好吃。


    “這是什麽肉?”他問。


    “這是驢肉。”


    “驢肉?”他吃過蛇肉、馬肉,倒是第一次吃驢肉。


    “俗話說,天上的鵝肉,地上的驢肉。驢肉的味道鮮美甘涼,有補氣養血、滋陰壯陽以及安神的功效,正適合王爺現在吃。”


    原來是給他補陽的,司流靖思忖,他雖然解了毒,但身體的確還是很虛,水兒倒是很懂得他的需求。


    “你煮的?”


    “是呀,味道可還滿意?”


    他點頭。“不錯。”


    他咬了一口丸子後,又問:“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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