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巴掌,被譚暮白在咬了他唇掙開他的同時,甩在了他的臉上。


    陸勵南的動作停住了。


    譚暮白的眼淚從眼睛裏蓄著,即便是倔強的要命,還是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眼淚從她眼角滑落,順著她輪廓漂亮的臉頰流下來。


    晨光之中,她皮膚白的有些皎潔的發光。


    瑩瑩若夢。


    時間因為這一巴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譚暮白怒眼瞪著他。


    陸勵南也看著她,眼中卻萬般情緒都化作了讓人看不出情緒的平靜。


    他深邃的眼眸裏,沒有一分情緒。


    譚暮白看不透他的眼,也看不透他的心。


    但是,她卻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她翻身,想要下了書桌去撿那份文件。


    然而,還沒有看到文件整頁,就被陸勵南摟住腰拖了迴來。


    陸勵南像是在控製要逃跑的獵物,不願意傷她性命,卻又不容她隨意移動。


    他的牙齒輕輕咬在她的頸肩上,不會咬疼了她,卻又讓她感受到了他不容她反抗他。


    “陸勵南……”


    她難過的哭喊他的名字,心裏生氣的厲害。


    他們夫妻已經很久沒有鬧過什麽矛盾了。


    而如此激烈的矛盾,卻又不是通過爭吵來激發。


    他不喜歡開口兇她。


    也從不會開口兇她。


    他兇她的時候,總是通過這種無聲卻又霸道的方式來隱秘的表達怒意。


    她反抗不得,卻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即便他一個字都不說,她也能感受到。


    “別看。”


    他的話平靜,溫柔,又透著一點點的哀求。


    不要看。


    他不想讓她看到。


    即便最後終究是要給她看,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他還想牽著她的手,還想把她抱在懷裏。


    想要輕輕嗅她頭發的香氣,想要看她發紅的耳朵,星辰一樣對他彎起的笑眼。


    如果看了,他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她會變成別人的。


    一點點,一點點,逐漸去屬於別人。


    如果他最後一定要屬於別人,他也希望,她屬於別人的時候,他已經不再這個人世,已經看不到。


    “陸勵南,你到底在拚命隱瞞我什麽?”


    譚暮白被壓在桌子上,手指扣著桌沿,指甲都要用力的斷裂掉。


    他這樣對她,這樣牽製她,無非就是不想讓她去看地上那一紙文件。


    到底文件上寫的是什麽東西?


    陸勵南不迴答她。


    她卻也不傻,她會自己想,會自己思考:“文件不是你單位的公事,是關於我的吧?”


    “不是。”


    他否認。


    “你撒謊。”


    譚暮白的眼淚往下掉。


    一滴滴的砸在桌麵上。


    陸勵南安撫她:“不是的,慕白。”


    “你撒謊!”


    她扭頭,看著陸勵南,生氣的大叫。


    情緒也到了爆發點。


    陸勵南被她如此大聲的叱吒而驚得怔了一下。


    譚暮白恨恨看著他:“你就是在撒謊!你在騙我!陸勵南你是不是要跟我離婚?!”


    在‘離婚’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陸勵南忽然覺得整個人都懵了。


    他的慕白,真的很聰明。


    聰明的讓他手足無措。


    讓他心如刀割。


    “不是……”


    他下意識去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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