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立刻道:“沒,沒說什麽。”


    她有些底氣不足。


    譚暮白越發懷疑。


    隻是,還未等再問。


    廚房門就被敲響了:“慕白?”


    是方娟的聲音。


    譚暮白辨認出來,就轉頭把廚房門打開了。


    明明廚房裏麵是有吸油煙機的,方娟卻還是覺得廚房裏熱氣重一樣,將廚房門給大大的拉開了:“你看看這廚房裏關了推拉門多悶,熱氣都出不去,快把房門敞開吧。”


    房門敞開了,譚暮白也不方便問自己二姨什麽了,有些無奈。


    而方麗那邊,趁著譚暮白不注意,跟姐姐方娟眼神對視了一下。


    方娟立刻就從妹妹的眼神裏麵知道了,女兒果然是問了什麽。


    “你出去吧,我來。”


    方娟也不管女兒願意不願意,伸手就把女兒給拽出去了。


    譚暮白也知道,既然母親進了廚房,想要問二姨點什麽,就肯定沒戲了。


    無奈,隻能去餐廳裏忙活。


    廚房裏。


    方娟緊張的問妹妹:“她跟你說什麽了?”


    方麗道:“問我,你忽然過來,有沒有跟我說什麽。”


    “你怎麽迴答的?”


    方娟怕妹妹多說話。


    好在方麗也是個機靈的:“我就說你啥也沒跟我說。”


    方娟心裏鬆了口氣。


    “對,你就這麽迴答,不管她怎麽問你,你都這麽迴答。”


    有了姐姐的指引,方麗也知道了以後麵對外甥女的問話應該怎麽對付。


    餃子很快就出鍋。


    方麗端了第一盤餃子出來,催促譚暮白:“快點吃,趁熱。”


    譚暮白看著母親跟二姨還在廚房裏忙活,也下不去筷子。


    見她這個樣子,方娟就道:“你趕緊吃,吃完了趕緊迴去,今晚我住在你二姨家裏,你吃完了迴去還得照顧那兩個孩子。”


    方娟說的沒錯,家裏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呢。


    她隻好先吃。


    看著女兒在餐廳裏吃餃子,方娟越發難過。


    在廚房裏竟然掉了淚下來。


    方麗端著餃子過來鍋裏煮,一抬眼,就看見姐姐在掉眼淚,瞬間嚇了一跳:“姐,你怎麽了?怎麽忽然哭了?”


    方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我沒事兒。”


    方麗順著姐姐的視線去看,正好能看見姐姐看的方向。


    是譚暮白坐著吃餃子的方向。


    姐姐最疼這個女兒了,也把養育了這個女兒看作是畢生的驕傲。


    平時瞧見女兒,都是滿眼的疼愛喜歡,充滿了期待跟看中。


    為什麽現在瞧見了,卻是哭呢?


    “姐,是不是慕白身上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沒有,你別瞎猜。”雖然她已經知曉了陸勵南活不長久的事實,卻還是每每想起,就容易流淚。


    這眼淚,是為了譚暮白流,為了譚暮白以後傷心悲慟的難過而流。


    如果陸勵南死了,她是最傷心的。


    也是最不會忘記陸勵南的人。


    方麗是看不懂姐姐近來露出來的愁容是為何了,姐姐不說她也問不出來,隻能暫時這樣猜測著。


    “姐,擦擦眼淚,不然待會兒慕白瞧見了,又該擔心了。”


    有了妹妹的提醒,方娟才吸吸鼻子,將眼淚給抹了去,不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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