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娟拒絕了女兒,卻又怕女兒再堅持。


    就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說晚上有事,是你大哥的事兒,是什麽事兒啊?”


    方娟問,譚暮白便迴答:“大哥要跟未來大嫂的家裏人商量一下訂婚的事情。”


    “訂婚?”


    方娟有些意外:“前一陣子不是剛說了訂婚……”


    在方娟的印象裏,陸勵騰訂婚還是跟藍可盈訂婚。


    然而,這一次卻不是了。


    “不一樣,上次跟大哥訂婚的那個女孩子離開了,所以,大哥這次訂婚的人,是另一個。”


    譚暮白說,方娟就好奇起來:“另一個是誰?”


    “是跟陸家一個院子裏的,勵南爸爸的戰友霍家的女兒。”


    “青梅竹馬?”


    方娟立刻反應過來。


    譚暮白點點頭。


    方娟便道:“青梅竹馬好,青梅竹馬好呀。”


    說完‘青梅竹馬’好之後,方娟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麽,改口又道:“不管是不是青梅竹馬,還是要對對方好,那才能過到一塊兒去,我覺得你跟勵南就很好。”


    方娟說起她跟陸勵南的婚姻來。


    譚暮白就明白了母親剛才是想到了什麽。


    多半,母親剛才是想到了她跟傅錦書。


    她跟傅錦書是大學時候的情侶,雖然不是從小一起玩泥巴長大的,可是,也算是另一種青梅竹馬。


    他們兩個沒有結果,她心中早已釋然。


    然而,母親卻覺得自己還沒有釋然,所以說話的時候才會在意了幾分,擔心她傷心。


    她張口想跟母親解釋自己跟傅錦書的感情再提起她已經不傷心。


    卻剛說了‘傅錦書’三個字,房門外就傳來了陸勵南的聲音:“慕白?”


    譚暮白聽見陸勵南迴來了,心中一動,對母親道:“媽,您早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我在外麵吃了。”方娟實際上並未吃早飯。


    但是,當下也沒有胃口吃,所以騙女兒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


    譚暮白聽母親說吃過了,就道:“勵南剛才出去給我買了包子,您在一起吃點兒吧。”


    “不吃了,我想歇會兒,睡會兒覺,昨晚打雷下雨的亂的我沒有睡好。”


    方娟現在隻想休息。


    所以,女兒喊她出去再吃點晚飯,她也就拒絕了。


    譚暮白見母親躺下,也沒有勉強母親陪自己出去一起吃早飯,而是幫母親蓋好了被子,自己先出房間。


    “媽,您有事兒喊我。”


    “嗯。”


    方娟應了一聲,眼睛已經疲憊的閉上。


    昨晚她的確沒有睡好,不是因為打雷下雨,而是因為夢裏麵又出現了南城的那個大雪天。


    即便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年。


    但是,她一想起來,卻仍舊心裏難受又害怕。


    心情複雜之下,自然也就睡不好。


    譚暮白從母親的房間離開,輕輕幫母親帶過門之後,就看客廳裏站著的陸勵南。


    “問了嗎?”


    她小聲問陸勵南。


    陸勵南點頭,也小聲的迴應:“問了。”


    陸勵南說‘問了’,譚暮白就繼續道:“怎麽說?”


    陸勵南要開口說問到的事情。


    譚暮白卻又看著他手上拎著的便利袋,奇怪的問了一句:“你手上拿的什麽?”


    “牛肉包子。”


    陸勵南道。


    譚暮白聽了,心意一暖,覺得好笑又感動,眼睛不自覺就彎了起來:“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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