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請讓一讓……一個軟黃色的身影在黑壓壓的人群裏奮力的往外鑽去。

    每次來到食堂我都感慨頗多,深感“民以食為天”的貼切。校內食堂有三個,天天人聲鼎沸,並非是大師們個個廚藝精湛,而是學校百十年來的校史絕非浪得虛名,這麽多年的建校精華全都用在怎麽坑學生的錢上麵了。學校明文規定,在距校100米以內不得有任何營業性的小賣部餐館之類。在開學那天學校還自吹道學校食堂、小賣部、自動取款銀行等設施應有盡有,結果我們發現小賣部建得比我們教學樓要華美多了,但是他的物品價格實在是不敢恭維。要是想買便宜的,不好意思,請到100米以外的商店買吧!如若不想受大師們的荼毒,那請你到100米外外外的飯店去吃吧!如果你那時還有命活著吃到飯菜。學校每日早上8:00準時上課,對於在兩三個月暑假裏頹廢慣了的我們是絕對不會留有時間到外麵吃的,更何況從宿舍樓到校門口快快地走就要20分鍾。所以同學們都不得不到食堂解決,像我這種世界級懶的人物大部分時間就是不吃,要是早一點也隻夠到商店買包泡麵到教室裏幹啃,情況好一點的就是蹭到徐沭傑從外麵帶迴來的早餐,當然我吃了他基本上就是沒得吃了。所以他為了讓大家少見我們在家那種血腥場麵,每天都會帶兩份早餐,如果他碰不見我他基本上就是自己飽餐了吧!上午如果課滿的話基本上是11:50下課,下午2:00上課,就這麽短短的兩個小時誰願意把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浪費在走路上麵,早已饑腸轆轆得我們隻好委身於學校的三個食堂裏了。其實也得是說這幫學生沒見過世麵,那麽大個食堂大師傅們誰能保證連個蒼蠅都進不來,偶爾飛個飛蟲一兩隻那是正常地,小飛蟲不小心葬身於大師傅的鐵鏟之下那是偶然地,那些個女生鬼叫個什麽嘛,把蒼蠅夾出來就好啦!還有那些老媽媽級的人物,學校給的工資也不多,她們也掙不了幾年錢了,家裏還上有老下有小的要養活,還要愁得個工作閑歇時幾個老媽媽西家長東家短的資料,他們也不容易,偶爾在飯菜裏掉上個一兩根頭發那是很平常的啊!這些小破孩窮嚷嚷個什麽,高中沒學過生物嗎,不知道頭發也是蛋白質,怎麽說菜裏有雜物呢?

    徐沭傑也不知道奮力何方,而我隻得在人潮後望而生畏。正在我感慨之餘,突感心頭一熱,眼淚迅速劃過臉龐……

    對不起,對不起……

    我低下頭,看見的是一個黑色的頭顱忙忙低頭認錯。我把貼在心口的襯衫輕輕一揪,又感心口哇涼一片。雞肉的,能在這打到這種湯,她也算不易,可惜如此好湯被我的襯衫糟蹋了!小姐,你澆得還真是透徹啊!我小小挖苦一下。對不起,那我陪你錢好不好?那女孩仰起頭,一臉的內疚。那到不用!我見那女孩長得剔透,又不是故意的,怎好意思讓人家賠錢,不過……為表懲罰,午飯你幫我打了吧!一碗米飯,菜你隨便打兩樣,我迴宿舍換衣服。說完我就把飯盆飯卡一股腦的全塞到她懷裏,扭頭就跑。

    一般打飯這種事,美女的效率都會比較高,而且保質保量。因為食堂的男員工為多,“食性色也”,一見美女就光顧人家的臉蛋了,忘了手上的動作還處於進行時態,直到美女的飯盆裏出現了一個小山,難道不知道人家是要減肥的嗎?想想今天就是多洗一件衣服,可以飽餐一噸,我算是賺到了!嗬嗬!

    “夢裏尋她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原來那個女孩子就坐在靠門最近的一桌上等我,虧我還足跡踏遍整個食堂,還以為她卷盆逃跑了呢!嗯,不愧是有教養的淑女,我老人家都在食堂轉悠了一大圈了,人家仍是碗筷未動飯菜整齊的等待我的到來。抱歉哦,賺了一大圈,餓了吧!我風風火火坐下,拿起碗筷就躍躍欲試。這不能怪我嘴饞丟人,往常我打得紅燒肉,如果我一不小心掉了一塊肉,那我就隻能吃到土豆了,五毛錢一碗的湯,稀稀拉拉的幹貨我就不說了,那湯我都可以直接用來刷飯盆了,沒油水嘛!其實也是了,兩塊錢的夥食有飯有菜了,你還求什麽?但是看看今天的飯菜,一下子打破了我一直以來認為學校隻買菜不買肉的偏見。美女辦事效率就是高嘛!以後我就雇你給我打飯好了!我低頭狂吃起來,也沒看見人家理沒理我這茬。整張桌子就聽見我“呲流呲流”喝湯的聲音了。“我叫陳家榆,你叫什麽?”“林寶兒”她抬起頭,“你叫我‘寶兒’就行了。”我這才認真地看她的臉,她長得真得很好看,臉很白皙,完全沒有青春痘的方興未艾。尤其是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純淨的不含一點雜質,幾乎可以把人看透。

    我認了寶兒做妹妹,寶兒告訴我一些她的情況。寶兒的父親是機關裏的高幹,家裏很有錢。我也去過她家,特牛b的一三層別墅,我家那二層小樓根本沒得比,我就討厭我家那房子四周貼瓷磚弄得跟公廁似的。我以前老以為我家也算是有家業有名聲,我也算是一有錢人家的孩子,可是跟寶兒一比,我整個就一烏鴉掉進染缸,愣充麒麟火鳳凰。人家這才叫大家閨秀,豪門千斤呢!我也見過寶兒的父母。他母親是個柔得跟水似的女子,寶兒和她長得很像。寶兒的母親很以寶兒為榮,雖話說得很謙虛,但我聽得出來那份對女兒的疼愛。不像我媽,她的任何東西都比我值錢,每當別人誇我兩句,正逢我得意之際,我媽保準立刻送上兩句:“好啥啊,長得個傻大個,除了做衣服多費二尺布,她就沒別的能耐了!”我跟寶兒沒得比也就算了,連媽都沒得比。不過寶兒得老爹我就不太喜歡了,這高幹當得,一見我就是一副撲克牌裏的老k臉,一準就是那種等我走後在寶兒麵前說我壞話,讓寶兒跟我保持距離的人。我又不是公的,你老人家操心過了頭了吧!還好寶兒的媽基因點正點,否則就憑你那變形金剛的腦袋,寶兒還不得長得跟奧特曼似的。

    徐沭傑說我這家夥就是一禍害,黨和人民生了我這麽一女的簡直是社會主義的創舉。不過想當初高中以前,我也是一奮發向上純純潔潔的愛國小青年兒啊!但經曆大學一年的洗禮,我就變成如今這個德性了,當初我們高中流行這麽一句話,我覺得用在現在特經典,“遠看是學校,近看我操,一幫腐敗分子在深造”,大致就是這樣了。

    我開學沒兩天就混文學社,所謂文學社就是一普通教室,人手一張大桌字寫文章出校刊。我記得我剛進社時裝的特清純,逢人就打招唿。我發現我這一潛質是在我高二年級,給同學同學買禮物,把那小售貨員購得屁顛屁顛的,從此我就大力發掘。但等我坐定後,社長給我一個題目——女孩與裙子共性。我當時特義憤填膺,隨口罵了句:這哪隻龜兒子出的題目啊!我這一罵不要緊,但是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迴神之際,發現所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像我行注目禮。

    上了一堂營銷課比軍訓還累,本來就有點不知所雲,那老頭還把幻燈片換得比尿布還勤,一節課就看見一張雜草叢生的嘴吧唧吧唧不知道他再說什麽。今天的太陽曬得我目眩,走在路上覺得天旋地轉的。一聽見這撕心裂肺的一聲我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了。這小子今天容光煥發的,一張臉笑得跟花似的。“有什麽事?是不是又騙得哪家的小姑娘,可我這來得意了?”“你剛生完孩子,幹嗎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我可不是營養不良嘛!你以為你這麽大個是順產啊?”徐沭傑顯然敗下陣來,說道,“好了,我不和你貧,我今天來帶你去看一件東西,跟我走吧!”說著一個頭盔向我扔了過來。

    我本以為他會帶著我到他房子裏看,但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又轉了個路口。徐叔特別疼他這兒子,學校一開學一把房門鑰匙就到了徐沭傑的手裏,生怕這寶貝委屈了。每月寄的生活費都夠養我三的,一大小夥子幹嘛養得這麽矯情啊!在我毫無準備之下,他刹車那一聲把我的心都要撕碎了。他帶我上八樓,在一個房門口停了下來。我本以為這小子對我圖謀不軌,但一想他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正在我遊神之際,眼前出現一個亮晃晃的東西,定睛一看是一把鑰匙。徐沭傑又笑得燦爛,他說這房子是他老爹一個朋友的,夫妻倆人出國了,房子空了下來,就免費租給我。

    最近忙著考試,我忙得慌亂,平時雖筆記一堆但懂得沒多少。在自習室裏,看著寶兒天天忙著奔90,而我在奔及格。寶兒每天還往話劇社裏跑,而我已經想把文學社的工作換掉了。但是……社長那麽帥,對我又那麽好,我還真的有點舍不得。沒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死撐著交文章。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發現徐沭傑的文筆不錯,就幹脆讓他替我代筆。自然是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才答應的。徐沭傑說,我不出去混,簡直是道上的一大損失。

    我那位帥哥姓鄒,大家喚他阿源,我想他應該叫做鄒源吧!其實他長的也不是特別帥,隻是穿得幹幹淨淨的,帶著一副眼鏡,很斯文的樣子,大家很喜歡和他接近,自然我也是。也許是因為我是新手,他對我很是照顧有加,對我的文章更是讚許。這樣的人要是讓你不心動也是蠻難的。

    最近文學社接受話劇社的邀請,想為末考前的藝術節寫一個劇本。鄒源為此很是興奮。屁顛屁顛得跑過來,像毛主席宣布新中國成立一樣向我們宣布我們社將和話劇社聯手演一個話劇。大家似乎對此並沒有太大的興奮,隻是示意性的鼓了鼓掌,然後異口同聲的把這個重任搭在鄒源的身上,而鄒源又一口同聲的指認我為助手。我就納悶了怎麽鄒源會如此興奮,經打聽才知道,鄒源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小子,我說幹嘛對我如此照顧,鬧了半天是可我這找平衡來了!

    在這個學校,我還有一些讓我欣慰的事,就是讓我在這人世了寶兒還有我這個跟我同甘苦的室友——孫麗姿。剛開學的時候,因為學校招生不足,我的宿舍裏就我和麗姿兩個人。麗姿是一個工薪家庭的“小家碧玉”,不過用了這個詞來形容她也是實在侮辱了這個詞,我覺得她用李清照的“人比黃花瘦”形容才更加貼切,因為他真的是又黃又瘦,而且個頭還不矮,跟我差不多的高度,所以看她走路我總覺得有點晃。她有一副超級厚的眼鏡,我給她數過,足足有兩圈半,她告訴我她的眼鏡有一千多度,摘了眼鏡根本就是睜眼瞎子。不過麗姿的愛情也多虧了這副眼鏡,它的開始就是那種俗透了的一球頂情——麗姿可憐兮兮梨花帶雪的趴在地上漫無目的的找她的寶貝眼鏡,當她接過那個倒黴蛋遞過來的幾片屍體時,她幹脆就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說實話,麗姿如果摘了眼鏡還真得滿漂亮的,眼睛大的不亞於寶兒。隻不過寶兒是大得透明,而麗姿因為過度的近視是大的空洞。正好那天麗姿哭得淚眼婆娑,眼睛晶瑩透亮,那男生一時受蒙蔽,打橫抱起麗姿就往醫務室裏跑。那天迴來麗姿嘿嘿的樂了一晚上,這大半夜的,搞得我後脊直發毛。等一切成了定局之後,這個丫頭片子才把那個倒黴蛋帶迴宿舍給我看,我當時第一感覺就是——黑猩猩。不過他這個黑猩猩配她這個瘦皮猴也挺登對的啊,物以類聚果然是正確的。麗姿聽完我這話還和我爭,說什麽人家這是健康小麥色。我說姐姐你給我歇了吧,你信不信你把他扒光了扔煤堆裏,他不齜牙你都找不到他在哪兒。小丫頭片子,人還沒嫁過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歪。忘了補一句,麗姿的寶貝男朋友叫郭赫,但自打我第一次見他我就叫他猩猩。

    當我迴去的時候,麗姿在床上拔腿毛拔得不亦樂乎,嘴裏的調跑得學都學不上來,還一臉十分陶醉的樣子。見我迴來了,才從上麵伸下一個腦袋來,說你一會上來幫我把胳肢窩的毛拔一拔吧!說完又迴去繼續奮鬥了!我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嗯,是該拔了!說句實話,碰見麗姿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容易的,因為她實在和我有太多的相同點,我們應該屬於那種典型的“臭氣相投”吧!我們肯定不會像寶兒那樣勤勤懇懇的複習功課,如果我們不做小抄,那是肯定要被當掉的。見麗姿出去了轉了一圈就弄到了一份考試答案,在這個時候,麗姿的人緣永遠比我好。我和麗姿趴在桌子的兩頭奮筆疾書,我頭也沒抬的對麗姿說,我找到一個不要錢的房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搬過去住?麗姿的眼睛突然大放光彩,問我,真的不要錢的?我說是啊,是個兩室一廳的房子,還有電視、熱水器什麽的呢!就見麗姿的笑容越來越誇張,後來直接就蹦在地上跳起王八伸頭舞。咳,這年頭,好好一孩子都給學校逼瘋了!我說到,行了啊,等掛是不是?趕緊過來啊!誰想她跑過來給我搗亂。我這邊還一個“嘿”沒嘿完呢,屋裏的燈“啪”的一聲滅了,我看了看我的夜光表,十點半,一分不差。你大爺的,晚關一會你會死啊!我打開應急燈,抱著我的高數接茬看。誰說上大學輕鬆來著,你來上上看!

    上大學就這點好處,遲到也沒關係,哪怕你不上呢,也沒人在你屁股後麵天天問你幹嗎去了。這會兒都上課快半個小時了,我老人家還在半路上晃悠呢,進了教室也不用看教授的臉色,直接到後麵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像我在高中,隻遲到十分鍾還要在老師麵前裝拉肚子,隻有裝得像才能到位置上坐著。同桌好心的問了句,看你病得不輕啊,臉都白了。我說兄弟你歇了吧!我這哪是拉的,我這他媽是嚇得,這會還沒緩過色兒呢!

    一個身長不過兀/2的小老頭在我麵前滾動,漸漸的我看不見他的頭顱,看不見他的雙腳,隻看見他的白襯衫,後來他變成一個白球,再後來他變成一條白線,再再後來他連線都沒有了,眼前一片漆黑,我想我是睡著了。我夢見我在找飯吃,一開鍋蓋發現電飯煲裏都是金幣,我這個掏啊,爽啊!媽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拍了我一下。黃安說,別當人財路。我現在就覺得那隻手當了我的財路。我正想發火,那隻手遞過來一個小盒子,並說,打開看看,裏麵有一個恐龍蛋!我沒有打開,因為我想睡覺,我發現我旁邊的徐沭傑也在睡覺,我覺得他應該和我同甘共苦,於是我把他敲醒了,並把盒子扔了過去,說,裏麵有個恐龍蛋!我才趴下去沒兩秒鍾,就聽見徐沭傑大喊出聲,我x你大爺!我才發現那裏麵是一個小鏡子。徐沭傑狽老師很客氣的請了出去,我也“很夠意思”的說那個東西是我遞給他的,於是卷著書也出去了,實際上是這課我實在上不下去了。在門口,徐沭傑一臉懊惱的對我喊,你幹嗎擋我財路,不知道我在做夢在那挖金子呢!我笑,說,難得咱兄弟倆想一塊去了!

    我和徐沭傑打娘胎混到至今,和他的感情…要怎麽說呢,我覺得更像是一種親情,是一種習慣。我習慣有他存在的日子,感覺他的存在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他我不會瘋狂的思念,隻會在某些特別的細節想起,然後感歎沒有他我是多麽不習慣。我想他也同樣吧!這麽多年我沒有想過要和他發生什麽別的感情,感情就是這樣,經時間沉澱下來,我們品嚐的永遠是清液,味道淡淡的。我們彼此熟悉,彼此了解,卻從不揭穿對方什麽,保守著彼此之間早就不是秘密的秘密,這種感覺很好。

    我和徐沭傑剛轉過教學樓,就看見鄒源一路小跑迎麵過來。陳家榆,你怎麽在這,我聽別人說你有課。我幹笑笑說,不想上了唄!鄒源一臉的挺高興,一手抓住我的胳膊,那正好,我正想找你,話劇劇本我需要你的幫忙,你趕緊跟我到社裏一趟吧!我不自覺地看向徐沭傑,他表現得好像是一臉的不在乎,說了句,去唄。鄒源見的了應允,拉起我就走。我好像聽見徐沭傑在後麵罵了一句,但當我轉過頭,他已經轉身走了。

    到了社裏,就我和鄒源兩個人,我抱著書埋頭苦讀,心想怎麽也把上課那點東西補迴來啊,好歹一個禮拜後就要考試了。鄒源見我沒什麽閑工夫理他,便叫了我一聲,我心想也是,明明是兩個人的工作我怎麽全推給一個人了,內心難得湧起一絲內疚。但是當我看過鄒源的工作時,我徹底地推翻了我先前的想法。我說兄弟,你跟我這練“臨波微臂”呢,劃愣了半天你寫什麽了?鄒源說他不知道該塑造一個怎樣的人物形象。這時我想到了寶兒,她不是正好在話劇設嗎?於是我就照著寶兒的形象給鄒源說了一遍。鄒源說你這不是難為話劇社嗎?這麽稀罕一人上那找去?我說你就放心吧,話劇社現成的。

    中考一晃即過,成績還算說得過去,不僅科科及格,並且還有兩課上了80,也算對得起祖國人民的栽培和家鄉父老的期望和我媽的一片苦心了。拿了卷子自己改了改,改完後覺得當時自己特傻b,怎麽考完試會了,考試的時候抓破腦袋死活都不會呢?後來我又看了看做對的題,想了半天抓破腦袋死活也想不起怎麽做的了,我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覺得當時自己特牛b,你說考試是那麽緊張,我怎麽就急中生智給做了出來呢?

    考試過後,我生活的全部主題就是話劇社的劇本,每天都會跟鄒源泡在社裏很久。徐沭傑、麗姿、寶兒他們都會隔三差五的跑過來看看,也僅僅是看看而已,看完就全跑光了。最後這兩天  趕得更加緊,再加上麗姿這兩天也要為藝術節操練節目,我的晚飯就更沒著落了。最後這天,鄒源顯得行色匆匆,稿子寫到六點就要走,跟我說他父親病了,結尾就拜托我幫忙寫了吧。我說你還沒吃飯呢吧,把這個帶去吧!我遞給他一個飯盒,剛來了很多人,我也不知道是誰留在我桌子上的。鄒源說不太好吧,你吃什麽?我說我自有準備,看父親要緊,你趕緊去吧!鄒源連連道謝,接過飯盒衝了出去。我坐迴座位,有什麽準備,接茬啃麵包唄!我想了想結尾:女主角都死了,你男主角也別歇著了,你也去死吧!這就是一現代版的梁祝,雖俗點兒倒也明了,畢竟現在是俗人多,倒也符合藝術節的需求。

    第二早上,我到文學社裏交稿,剛進屋徐沭傑也跟著進來。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昨天的飯菜好不好吃。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鄒源也進來,一臉誠意的把洗得幹幹淨淨的飯盒遞到我手裏,並道謝,說他父親已經沒什麽事了。我這迴才想明白,原來昨天那個飯盒是徐沭傑留下的。我連忙轉過頭看向徐沭傑,他的眼神望向別處,但臉色相當難看。“對不起!”我此時想到的隻有這句話了,心中平添了一份內疚。鄒源也看出端倪,連忙道歉,卻被徐沭傑一口打住“有什麽,不就是一個盒飯嘛!又花不了幾個錢,誰吃還不一樣?”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這話有點酸溜溜的。鄒源好像還想說些什麽,被徐沭傑一口罵了迴去,你把嘴給我閉了,操!說完摔門出去。

    我低著頭,坐迴自己的座位,一句話也不想說。鄒源在我身邊走了兩趟,最後拉來一把椅子坐在我麵前,問我你劇本的結局是什麽?我說死光了。鄒源像是個老學究似的摸摸下巴,說死光了好,死光了清靜!我被他逗笑了,鄒源也笑了,說把稿子給我看看吧!我看見他一口白牙,笑容像此時的陽光一樣。

    劇本到了話劇社,毋庸置疑,寶兒定為女一號。我發現這裏有個女的在生悶氣,我想你生氣就生氣唄,誰讓你不認識我呢!跟寶兒閑聊的時候,寶兒跟我說那個女的叫閆婷婷是話劇社裏的一枝花。大我們一屆,大三的,曾經還被評為校花呢。她一直是話劇社裏的主角兒,這次藝術節的話劇表演本打算還讓她當女一號,因為以前文學社的社長都是以她的形象設計劇本,誰想這次的頭名讓寶兒拿了去。我看了她一眼,那閆婷婷也在看我,見我看向她,連忙把臉別了迴去看向別處。我迴頭跟寶兒說,都是西紅柿了,還當自己是水果呢!寶兒因為我的話笑個不停。

    最關鍵的人物還是沒有敲定——男主角。雖然話劇社裏也有一些長得不錯的,但是海拔和寶兒都不是很配,寶兒1米67的身高可比那閆婷婷高多了。話劇社社長最後決定選社外的人來演男主角。寶兒說她有一個人選,並說這個人隻有拜托我把他請來。當寶兒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腿都嚇軟了,那個人就是——徐沭傑。

    說句實話,徐沭傑長得的確不錯,而且一米八好幾的個子跟寶兒站在一起也很配,寶兒選擇他無可厚非。但是讓我去找這個讓我喊了半輩子“二流”的男人,我總覺得那麽別扭。我敢肯定,當我告訴他話劇社請他去演男主角,他肯定和我臭屁到天上去。結果不出我所料,這家夥在我眼前蹦躂蹦躂跟中了彩票似的。後來我終於忍不住了,大罵出聲:你爺爺的給我歇了,別他媽跟個孫子似的在我麵前晃悠!

    到真正排練的時候,我覺得這小子還有點天分,演得還真想那麽迴事。但在和平的外表下,我總是嗅出一點點怪怪的味道。一個就是閆婷婷,整天跟死了爹似的,還好他的角色就是這樣。她這邊陰陽怪氣的我還可以理解,但寶兒那邊我就想不通了。寶兒和徐沭傑以前可以說是不認識,也就是我寫劇本時,他們來看我碰上幾麵,但也沒見他們說什麽話。可每次他們演對手戲,我總覺得寶兒的眼神怪怪的。他們最後幾場戲,有一個情節是男主角吻別睡夢中的女主角,我當時立馬喊停,寶兒的便宜這小子站得夠多了,怎麽能讓寶兒的初吻“應該是初吻吧”也讓這小子占去。徐沭傑還跟我嬉皮笑臉地說他會點到為止。我喊道,你還想點到為止,你點都不許給我點!無論我如何抗議,但在導演一句“沒吻戲沒人看”給我噎了迴來,寶兒的初吻還是讓徐沭傑給點去了。被那小子點完後我就發現寶兒滿腦子不知道想什麽去了,我喊都喊不迴。這小妮子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還有一個人就是鄒源,每次我一迴頭總能看見他怪怪的眼神,弄得我都不敢再去看他了。我和他說話時,他不是點頭就是搖頭,要不然就說些“好啊”“不是啊”一類的話。都解放多少年了,你裝什麽裹腳老太太!我們現在這種氣氛,我隻能用“各懷鬼胎”來形容了。

    排練間歇,徐沭傑坐在禮堂的最後一排,像個猴子似的團在那裏。我走上去坐在他旁邊,遞給他一個飯盒。這小子還給我裝蛋,說給我這個做什麽?我說你愛要不要。剛拿迴來又被他搶去,還說了句不要白不要。都怪敘叔太疼他這兒子了,一米八好幾的大小夥子怎麽養得這麽矯情!還沒等徐沭傑打開蓋子,寶兒過來了,也給他一個盒飯,說他演戲好辛苦,給他添菜。唉,看來我預料的是正確的。寶兒的心真的被這小子偷跑了。徐沭傑瞅著我幹笑了兩聲,問寶兒,你飯盒裏是什麽?寶兒說是鹽酥雞,徐沭傑說他從小就不喜歡吃雞,不如大家各吃各的,一起吃。寶兒笑得跟朵花似的說好啊!我趕緊撤退,因為我忘了告訴徐沭傑,我給他的盒飯裏我放了兩個雞腿,而且放得很明顯。

    我去打飯的時候看見了鄒源,他仍是一件白襯衫和一條牛仔褲,我很奇怪的是,他幾乎每天都穿一樣的衣服,但是白襯衫永遠都是那麽幹淨,而且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鄒源也遞給我一個飯盒,很燙手,看來是新打的。他說那天吃了我一個盒飯,今天還我一個,並且邀我到頂樓,那裏比較安靜。我說好啊!到了頂樓,這裏空空如也,我們席地而坐,我把筷子遞給他,自己用勺子。鄒源打的飯還真豐富,雖然我平時飯量很大,但是今有帥哥,我決定少吃點兒。吃了一會,我聽見鄒源喃喃的對我說:“以後……以後我都給你打飯,我們每天都一起吃……好不好?”我並沒有感到多驚訝,一切就像是理所應當的一樣,隻是覺得心裏很美,這麽大一帥哥都被我搞到手了,我真了不起啊!我抬頭看向他,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看我,發現我再看他時,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趕緊把頭低下,筷子在飯裏杵啊杵啊的。我笑了,說:“如果以後的飯菜都這麽豐盛,我就跟你一起吃!”鄒源笑了,幾乎笑出了聲。我低頭接茬吃我的飯,心裏這個美啊,美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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