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反抗的,唐玲支撐起劇痛的身子,艱難地站了起來,還沒等穩住身形,脖子上的鎖鏈被人用力地拖拽,勒得生疼。


    咳嗽不止的唐玲抬起頭,空洞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這個囂張至極的醫生。


    “看什麽看!你還不服是吧?”


    歲數小,心高氣傲的年輕人總喜歡尋求征服某些事物的快感,至少在這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孩身上,年輕的醫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居高位掌控一切的權勢的優越感,他今天是享受到了。


    年輕的醫生嗤笑一聲,沐浴著周圍的警衛憧憬的眼神,他繼續拉扯著唐玲脖子上的鎖鏈,按動著手裏的控製器。


    哪怕唐玲現在陰狠地瞪著他,他也知道她壓根不會反抗。


    往日研究所的那些實驗人員跟他說的話原來是真的。


    難怪所有醫生都喜歡搶著來管控這個怪物。


    真是個聽話的家夥。


    “好了,別鬧了。”


    一旁年長的醫生看著自己的同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得意,對著自己手裏的控製器蠢蠢欲動,等他折磨完了唐玲以後,這才嚴肅地喝止住他的玩鬧。


    年輕的醫生意猶未盡將手裏的的控製器交還給年長的醫生,正了正臉色道了歉,眼裏的興味卻還未消散。


    鬧劇結束,一群人拖著奄奄一息的唐玲離開。


    “嗯?”


    b-15的房間門口,靠著牆壁等候了許久的孟靈注意到了另一邊走廊上的醫生和警衛,以及被他們圍在中間拖著走的唐玲。


    “哢——”


    還沒等孟靈多瞧見幾眼,一旁的房門打開,趙青鬆提了提褲子,活動著自己的胳膊,懶散地走了出來,看見孟靈一直盯著一個地方,問道:“看啥呢?”


    順著視線望過去,正好看見了一群警衛中間的唐玲。


    剛剛降下去的欲望在這一刻又詭異地升了起來,趙青鬆撫摸著自己下巴上拉紮的胡子,舌頭抵住牙齒發出輕佻的嘖聲,他用肩膀靠了靠孟靈的身子,眯了眯眼睛,好奇地問道:“喂,那邊那是誰啊?這麽大陣仗?”


    “唐玲,我之前撿到的那個小孩。”


    孟靈收迴了自己的視線,轉頭看向趙青鬆,見他這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心底一陣厭惡,她沉下聲警告著他:“把你那些歪心思收起來,現在的她你動不了。”


    “她可真漂亮啊。”


    趙青鬆癡癡地望著唐玲的身影,直到她離開走廊後再也看不見,這才意猶未盡地收迴視線,迴味地說道:“這可比我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絕色。”


    舌頭舔了舔發黃的牙齒,趙青鬆看著身邊的孟靈一臉厭惡的樣子,他扯著笑臉,笑嘻嘻地問道:“孟靈啊,你說……”


    “別想。”


    還沒等趙青鬆說完話,孟靈直接冷聲反駁他,心底對趙青鬆的厭惡更甚。


    最初的她看中的就是趙青鬆的那一身本事,所以對他那些齷齪變態的喜好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可不是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理由。


    若是之前,他想要唐玲她絕對不會說什麽,但是在和孟涵聊了之後,她也清楚了唐玲這家夥對於他們這群實驗人員的重要性,要是被趙青鬆這麽一糟蹋,那群瘋子不得殺了他倆。


    趙青鬆見孟靈這副不似平常隨口答應,而是陰狠地盯著他的樣子,他連忙舉起雙手,聳聳肩迴答道:“好好好,我不問了,我不想了不想了。”


    隻是這滿口的答應是真心還是假意,也隻有趙青鬆本人知道了。


    見趙青鬆不再癡想唐玲,孟靈冷哼一聲,扯著他離開了b區。


    在離開的路上,孟靈迴想著剛才唐玲的那副樣子,心底更是引起了一陣鄙夷。


    那群瘋子也真是雙標,說著要善待實驗體,除研究人員以外,其餘人未經允許不得擅自以任何方式傷害甚至虐殺實驗體。


    想起剛才唐玲的那副樣子,渾身上下沒一處地方是好的,這群瘋子可真狠啊。


    不過,她自己不也一樣嗎?造成唐玲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孟靈勾起嘴角,滿意地笑了起來,對於唐玲現在的慘狀,她可不會突然有什麽良心不安還去同情她。


    畢竟是她選擇跟自己走的不是嗎?


    “嘀嘀,哢——”


    活動室的大門開啟,原本嘈雜吵鬧的活動室一下子靜默下來。


    不大的一片空間裏,一群穿著白衣的孩子,齊刷刷地轉頭,靜靜地盯著被警衛和醫生簇擁著走進來的唐玲。


    年長的醫生將她安放在了牆角的一張桌子旁,熟練地將她身上的鎖鏈安裝在牆上的卡槽裏,固定,封死,隨後跟著其餘人員離開。


    唐玲安靜地坐在凳子上,接受著所有孩子投來的各色的注目。


    鄙夷的,恐懼的,嘲諷的,看戲的。


    這樣的場景,兩個月以來,每一周都在固定的時間上演。


    唐玲慢慢抬起手,隨著她的動作,周圍人皆是一副防備的樣子,她抿唇,抱住自己冰冷的頭盔,往上,揭開來,深唿吸一口氣。


    消毒水難聞的氣息。


    唐玲皺起眉,將頭盔放在自己的腿上,輕微地撫摸著冰涼。


    她也沒資格挑剔空氣的味道,畢竟和自己房間裏令人作嘔的氣味相比,消毒水的味道已經算得上小清新了。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能唿吸到正常的空氣。


    周圍的孩子見唐玲也沒再有什麽動作,又四散開來,一邊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唐玲的一舉一動,一邊竊竊私語,他們都不動聲色地,離得唐玲遠遠的。


    “那個怪胎……”,“你看她的樣子……”,“真可憐……”


    這樣的話,不知從什麽起,就一直離不開唐玲的耳朵。


    唐玲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望著頭頂的白熾燈,空洞的眼底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哀。


    最開始的實驗階段,是最痛苦的。


    那時候的自己,每天都在那架實驗機器上嚎叫,嚎到聲音嘶啞,最後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期待地望著周圍那群人,那群帶著口罩,拿著筆和紙,詳細地記錄著自己一舉一動的人,她懇求他們能救救自己。


    可是沒人搭理。


    沒人想要搭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據說我是末世世界的超級BUG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隻爛木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隻爛木頭並收藏據說我是末世世界的超級BUG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