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站起身來,朱厚照對過誠誌說道“去看看。”過誠誌對著後麵的軍士下令,一百五十人左右,三個總旗的士兵端著裝填好的火槍,迅速朝發生騷亂的地方走去。


    人太多,太密,根本跑不起來。士兵一邊走一邊大喊“都跪著,別亂動,跪著就沒事了。”


    朱厚煒的眼神越過跪著的人群數了數,一共有10來撮人站起來,加起來大概不到百人,一邊叫喊著,一邊往朱厚照這裏移動。最近的也相隔了三百多米。


    馬三娘就站在朱厚煒旁邊,由於身材修長,看的比朱厚煒還要清楚。朱厚煒拉拉她的衣袖,在她轉過來低頭的時候輕聲說道“注意周圍。”


    慢慢地,兩方人相隔地越來越近,此時也能聽到他們邊走邊喊什麽“大家夥別當真了,朝廷這是要拉你們去做徭役呢,到時候都得累死。”“是啊,大家都別傻了,到時候飯也吃不飽,還要做最苦最累的活。萬一累死了,誰來保護妻子,誰來養活他們?”“朝廷要有心早就來了,這都一個多月了才來,肯定有鬼啊。”


    這些人說的頭頭是道,周圍的一些人開始動搖了,懷疑起太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人數很少。畢竟太子是天家的人,說出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兩方人相隔大約五十來米,10來撮人慢慢匯聚到一起,形成了1百多人的規模。此時水陸營的槍口已經對準了這些人,一個水陸營總旗喊道“都跪下,都跪下。再不跪統統以謀反論處。”此話一出,有10幾個人停下腳步跪下了,但是還有一百出頭的依然往前,看到對方拿著遠程武器,前麵跪著的人又那麽多,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從懷中拿出短刀,準備砍殺前麵跪著的百姓,清理出道路的同時,加劇混亂。


    可惜他們對水陸營手中的火槍不了解,以為在五十米左右是個安全的位置,剛掏出家夥,還沒砍呢,就聽到對麵開槍了。“砰砰砰”一共有30多人開槍,亂民也倒下了三十來人,這種火槍在這樣的距離命中率極高。


    這裏一開槍,跪著的百姓嚇了一跳。有的嚇得一動不動,還有的準備站起來逃跑,遠離這片交火之地。還沒來得及行動,那個總旗又說話了“都跪著別動,要是站起來,這鉛彈可不會拐彎,被打死打傷勿怪。跪下就沒事了,再站著一律剿滅。”


    百姓真是被嚇得不輕,這倒下的30來人死狀極慘,沒有**聲,看來是直接領了便當,鮮血飛濺,飆的老遠,躺在地上後身子周圍很快形成了血泊。一些反應比較快的百姓連忙在地上爬著,迅速讓開了兩方人之間的道路。一個人做出了榜樣,很快其他人也跟著做。一些婦女孩童都是邊哭邊爬,不過情況緊急也顧不了這麽多了。


    說是很長,其實不過才10來秒的樣子,兩方人之間很快空無一物,如果不算不會動的屍體的話。總旗一邊裝填彈藥一邊喊道“投降不殺,扔掉武器,雙手舉高。投降不殺。”


    對方照著總旗說的有五六個人,但是帶頭的一人低聲說了句什麽,這方人臉色猙獰地一點頭,然後一刀結果了投降的隊友,然後衝了過來。總旗喊道“開槍。”這次一個總旗的士兵開槍了,50來隻槍瞬間開火,對麵倒下了30多人,人一下稀疏了不少。這時又是一個總旗開火,又是倒下30多人,此時還在跑的不到20人了。這些人臉色一變,沒想到火槍竟然這麽犀利,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繼續跑著送死,於是大約10人突然轉向,砍向還沒逃遠的百姓。就在他們刀舉起來的時候,槍聲又響了。這次攻擊的主要是襲擊百姓的亂民。10人一下全倒,繼續衝的也倒了5,6個。忍受著恐懼的百姓閉著眼睛拚命大喊,可是沒有等來疼痛,睜開眼睛一看,砍他們的幾人都倒在地上了。膽子大的撿起了短刀,跪在地上拿著短刀刺向了或死,或重傷的亂民,這些人剛才可都是要他們命的,再老實膽小的也憤怒了。


    此時兩方人相隔不到10米,眼看著就可以短兵相交了,火銃到了近距離就跟燒火棍差不了多少。可是又是一陣槍響,衝來的6人每人身上帶著好幾個洞,身子一僵,怒目圓睜,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向前撲倒,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無法開口,不過好在他們很快就感受不到這種疼痛了。


    “砰砰砰”又是一陣槍響,這不是在前麵的水陸營士兵開槍的,這聲音明顯是從後麵傳來的。150來士兵紛紛迴頭,就看到後麵的人群中也站起大約四五十人,瘋狂地砍傷前麵的百姓,往朱厚照那邊的高台衝去。剛剛倒下的20來人並沒有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似乎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兇性。


    在前麵的總旗等人連忙向後跑去,邊跑邊喊“讓開,讓開。”此時顧不得那麽多了,要是朱厚照兄弟受傷,他們也不用迴去見爹娘,幹脆自盡贖罪了。


    百姓十分聰明,沒有站起來亂跑,而是爬向旁邊,讓開了一條路,讓士兵快速通過。很快,在前麵的士兵就能跑迴來了。


    站在高台上的朱厚照並沒有聽從盧知縣和過誠誌的勸告,從高台上下來。他知道,百姓到現在還沒有亂是因為他還站在台上。可要是下去了,這些人必定亂套。這裏可是有五六萬人,一個不好那就造成重大人員傷亡。朱厚照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向他跑來的賊人,麵色不變。安靜的朱厚照讓百姓也受到了感染,靜靜地一動不動。


    此時,這站成一堆的賊人離著高台不到30米了。留下數十水陸營士兵也重新裝填了彈藥,然後一裝完就立馬開槍。士兵裝填有快有慢,開槍的時候似乎也變成了連綿不絕。大約5秒鍾後,亂民又是倒下20來人。


    數十京營護衛圍成幾圈,把高台團團圍住,保護好朱厚照等人。朱厚煒微笑著對馬三娘說道“你要不要上去露兩手,就拿出你平時欺負我的氣勢來。”馬三娘一撩身後的披風,快速向外走去,嘴裏說道“看著點。”朱厚煒在身後看不見她的表情。


    馬三娘比高大的京營護衛不差分毫,這些護衛紛紛讓出一條小道,讓她出去。出了保護圈,馬三娘離著亂民不到20米了。隻見她雙手向後伸去,然後突然手裏多出了兩把柳葉刀。刀長不過10公分,後麵還有5公分左右的刀把。突然左手向右前方揮動,一把柳葉刀以肉眼快要看不清的速度飛向亂民,立馬一人就中招了,小刀直插心髒,起碼進入肉體一大半,這些亂民都是捕捉甲的,所以應該刺入了心髒。那人臉色一變,極為痛苦地止住向前跑的身體,跪倒在地,然後向前一爬,激起一片塵土。


    其實在馬三娘射出第一刀的時候,右手也向左前方一揮,射出了第二刀。而在此刻,她的左手早已順勢摸到身後,手中再次出現一把柳葉刀,然後反手往左前方一揮,一把柳葉刀脫手而出。更恐怖的是她的右手也從身體左後方掏出一把柳葉刀,然後往右前方一揮,一把柳葉刀脫手而出。僅是6秒不到,她一共發出8把飛刀,命中率百分之百,8人躺在了地上。


    這時敵人還有二十多人,突然,擋在敵人前方的3個年輕男子轉過身來,大喊一聲“.....”(由於是髒話,就不說了),撲向麵對麵的敵人。這些人沒反應過來,一下就有3人被撲倒。6人倒在地上打起了滾,2個男人一對,爭起了誰在上麵的權利。


    其他二十來人並沒有停下來幫助隊友,而是依然衝向高台,此時跪著的百姓已經讓出了一片空地給與雙方。京營護衛已經握緊了雁翎刀,準備接戰。“刷刷”又是馬三娘發出兩刀,兩人中刀倒下,“砰砰砰”一陣槍響,跑過來的亂民全體倒下。除了還在爭奪在上麵權利的3個亂民,其他不是死了就是失去了戰鬥力。


    京營護衛分出6人快步跑向扭打在一起的3對,雁翎刀一伸,三個亂民不動了。此時龜縮在大後方的二十來個衙役在盧知縣的號令下才快步趕來,收拾局麵。


    京營護衛沒有動,誰知道這幾萬人裏還有沒有其他圖謀不軌的。馬三娘走了迴來,護衛連忙給她開了一條5人都能並排走的路。朱厚煒剛才彎下腰,從縫隙裏看到了馬三娘的精彩表演,心裏暗自驚歎“這簡直就是人形機關槍啊,這射速,這力道,絕了。”看到馬三娘迴來,仰頭殷勤問道“三娘,真有一手啊。就剛才那樣子飛刀,你還能飛多少。”


    三娘低頭看著他,笑了笑說道“還能來20發吧,我還能繼續的。怎麽樣,王爺,要來一發嗎?”


    要是閉著眼睛聽這一句,朱厚煒估計早就半推半就,含羞遮麵地衝向馬三娘了,可是朱厚煒注意到馬三娘兩隻潔白的手掌裏再次多了2把柳葉刀,於是渾身一個冷顫,恢複平淡的表情,說道“三娘,別胡鬧了,注意警戒,說不定還有同夥的。”


    衙役首先夾著受傷的百姓,放上帶來的馬車,然後去往縣城,找大夫治療。至於俘虜,依然由京營護衛看管。至於躺在地上的亂民,隻要他不拿刀站起來,沒人管他。


    重傷的被送走了,輕傷則是水陸營的幾個小旗總旗過來包紮一下,然後等著送進城。此時一百個水陸營戰士分散到人群裏,然後喊話,這樣就有助於大家都能聽到。


    朱厚照繼續說道“剛才受傷的百姓,他們和家屬全部被皇莊錄取。醫藥費全部由皇莊承擔。剛才和賊人搏鬥的三人,家屬進入皇莊,每人賞五十兩紋銀。皇莊招收三千戶,其他人在這裏等著天下商會的築路隊過來,不要亂跑,也不要聽信謠言。不管是去皇莊還是築路隊,以後都能安居樂業。”說完直接讓一個總旗給剛才搏鬥的三個年輕男子發了五錠十兩的紋銀,激起周圍一片羨慕的目光。三個小夥子年紀都在十八九歲的樣子,一人手臂被劃傷了,其他兩人倒是沒什麽大事。三人拿著銀子,站在那裏傻笑。突然一個中年男子半喜半憂地訓斥道“還傻站著幹嘛,快跪下謝恩。”三人急忙跪下,嘴裏激動地喊道“謝太子殿下,謝太子殿下。”


    站在高台上的朱厚煒點點頭,然後收迴眼神,突然瞳孔一收,臉上露出了微笑。在運河的北麵,來了兩條掛著金龍旗的沙船,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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