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朱厚煒等人還有10來米,那騎著馬的幾人就停住馬匹,然後下馬。雖然沒有拔出武器,但是朱遠和10個水陸營的士兵還是不由自主地圍在了朱厚煒的身前。


    看到水陸營的動作,走在最前麵的三人也是饒有興趣地盯著朱厚煒。從他們的眼神中,朱厚煒知道自己最高領導人的身份暴露了,於是朝士兵說了句“退下吧。”然後走到了隊伍前頭,和朱遠並肩站著。


    過來的山賊一共7人,三人在前,四人在後。後麵的四人都很普通,站在前麵的三人就不一樣了。2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漢子,連表情都一樣。膚色黝黑,眉毛濃且長,還是斜著向上的,眼睛也很大,眉骨有些外凸,看上去比較立體。鼻梁高挺,還有一臉絡腮胡,配合堅毅的眼神,頗有武俠小說英雄豪傑的範兒。而最主要的特點是高,在這個大多數人營養不良的時代來說,,快兩米的個子真是不容易。而兩人雖然高,但看上去沒有健壯的感覺,非常像那種籃球運動員修長健美的體型。身上一身半舊不新的大紅鴛鴦襖,看來以前應該是個軍戶,頭上用黑色的網巾罩著。這種黑色的網巾是明朝獨有的,明《七修類稿》記載:“太祖一日微行,至神樂觀,有道士於燈下結網巾。問曰:“此物何也?”對曰:“網巾,用以裹頭,則萬發俱齊。”明日有旨,召道士命為道官,取巾十三頂頒於天下,使人無貴賤皆裹之也。


    雖然朝鮮李朝也用這個,但是他們的是隻圍住額前一圈,而大明的是把整個頭發都圍住的。耳朵旁邊有一個金屬圈,貫以細繩,一收緊就可以起到束發的作用。


    在兩人身旁還站著一個“嬌小”的人,說是嬌小,其實也有1米78到180左右,隻是站在那兩個雄壯男子身邊,所以才看起來嬌小。最令朱厚煒感到驚奇的是,這竟然是個女子。雖然女扮男裝,但是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她胸前那驚人的波濤洶湧,即使寬鬆的潔白的儒袍也難掩一二。頭上一塊四方平定巾包著秀發,整個人看著整潔,大方。膚色算是白皙,不過不同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小姐的那種蒼白,而是有些白裏透紅,白的健康。一張瓜子臉,柳葉眉,眼睛大,但是不是那種滾圓的。眼神清澈,卻似乎有些神秘。鼻子和嘴巴看上去小巧玲瓏,淡紅色的嘴唇看上去晶瑩剔透,就像果凍一樣讓人食欲大開。左邊的小臉還有一個淡淡的酒窩,照理說這樣的女子笑起來應該是嫵媚,但是朱厚煒從她的笑容中卻隻看到3分嫵媚,倒有7分的爽朗。


    到了跟前,分不清是哥哥還是弟弟的漢子對著朱厚煒拱手說道“這位將軍有禮了,我等是百洞山人,在下馬大力,這是我孿生兄弟馬二力。”話沒說完,就被一直盯著高挑女子的朱厚煒打斷了“姑娘,你不會叫馬三力吧。”這位模特一般的姑娘笑容一滯,然後又恢複了爽朗的笑容“將軍說笑了,在下馬芸,熟人都叫我馬三娘。”說道後麵,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驕傲。


    朱厚煒點點頭“還好,還好,這名字挺好。”馬大力有些生氣,也有些高興。鬱悶的是和人說話可別人都沒看他,非常不禮貌,高興的是這位將軍打量自己妹妹的時候是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在這個男為乾女為坤的時代,男人很難接受女子長得比男人還要高,個子太高任你長得再好看也很難找到好婆家。為這個妹妹將來的人生大事,家裏人也是非常操心。今天總算遇到了一個識貨的,就是小了點,估計才15,6歲,比妹妹小上2,3歲,而且還是高官子弟,希望渺茫啊。


    馬芸在朱厚煒火熱的視線下笑容漸漸有些僵硬,朱厚煒才迴過神來,對著馬大力拱了拱手,說道“我姓朱,對了,你們來有什麽事嗎?”


    馬大力先是問了下“朱將軍的隊伍似乎不是山東本地的啊,不知對否?”朱厚煒點點頭。馬大力繼續說道“在下看到朱將軍麾下軍士各個驍勇善戰,乃是大明不可多得的強軍啊。特別是那特製的火銃,犀利無比。在下想向朱將軍求得一些,在下必然厚禮以報。”


    朱厚煒的臉色一下拉了下來,嚴肅地說道“百洞山的名號自從我來到登州之後也是有所耳聞,大家心照不宣。這武器是萬萬不能給的,你還是說說其他的是吧。老實說,要不是你們敢和倭寇廝殺,我連見都不會見你們。”


    馬大力皺著眉頭還在措辭,馬芸開口了“這位將軍,我百洞山說起來是山賊,但是我等從來沒有欺負平民百姓。我們原來也是軍戶,我爹還是一個百戶,由於上官所逼,才不得已落草。我們在百洞山招收一些活不下去的軍戶,大家互相幫助,掙得這活命的機會,將軍隻憑隻言片語,對我們誤會頗深啊。登州衛所很多,和我們有著生意來往的不在少數,將軍不必有所顧忌。”


    朱厚煒的臉色更黑了,衛所裏倒賣軍火,他心裏也是有底的,但是商業夥伴來找到自己,心裏還是一陣窩火,於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現在沒工夫說這些,海上的海盜還沒處理掉,你們要是願意,等我忙完了再來說話。”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朱遠等人連忙跟上。馬氏兄妹商量了幾句,帶著身後四人去找大部隊了。


    在劉家寨留下50人看守百姓和俘虜,朱厚煒和朱遠帶著其他人趕往海邊。此時海麵上的形勢已經非常明朗了,海盜的船隻都在海上飄著,甲板上一個人都看不見,沒人操船,有幾艘船都衝到了海灘附近擱淺了。


    龍江號上的過誠誌看到朱厚煒等人正在趕往海灘,於是前往海邊。吳以恆的大福船正在靠近一艘2號福船,離著大約10米不到,再過不久就可以搭上舷板,登船肅敵了。突然從船艙出來兩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人被身後的人拿著刀子挾持著出來。身後的那個是海盜楊恩,而被挾持的就是倒黴的知府了。


    隻聽楊恩喊道“你們誰敢動手我就先結果了他,看見沒,這可是你們的知府大人,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一個都逃不了,全得治罪。”吳以恆抬手一止,士兵們都槍口對著楊恩,不過沒人開槍。


    吳以恆正色說道“你就是什麽武秀才楊恩吧?”楊恩笑了笑說道“沒想到我的名字已經這麽多人都知道了,死了也不虧啊。”吳以恆看到這個楊恩麵無懼色,知道這個人膽子很大,也不刺激他,緩緩問道“你已經敗了,說說吧,想做什麽?”楊恩大聲喊道:“也沒什麽,我死了不要緊,可我這些兄弟都還有家小。你把我抓去,放他們離開,我便把這個知府交換給你們。”船艙中立馬傳出幾聲“不可啊,三當家,要死一起死。”“兄弟們跟著你福也享樂了,死了也不虧。”


    吳以恆皺皺眉頭,然後說道“這事太大,我隻是個小小的中軍,不如等我的上司來決定。如今他就在岸邊,等等再說怎麽樣?”


    楊恩說道“行,隻要你們別耍什麽花樣。”兩方人就這麽對峙住了。過了不到20分鍾,龍江號搭載著朱厚煒,朱遠等人來到這裏。


    朱厚煒看到這個情況心裏也是膈應的很。這個知府救吧,朱厚煒巴不得他領了便當,無才無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救吧,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被人抖落出去,自己就要被文官視為眼中釘了。


    朱厚煒想了一會兒說道“楊恩是吧,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不僅如此,我還可以放你迴去。這樣吧,你帶著20人,給你一艘海滄船,放你歸去。我們也不追擊。”


    楊恩看看離著不到30米的朱厚煒,笑著開口道“小娃子,你說的算嗎?也許你爹是哪個大官,可我該訴你,這事太大,你爹也兜不住,你就別強出頭了。”


    朱厚煒看著他淡淡說道“要是我爹真是大明皇帝呢?”楊恩眼睛一瞪“你說的是真的?”吳以恆說道“他就是當今福王殿下,這大明還沒人敢冒充王爺吧。”


    楊恩一咬牙,狠聲說道“好,我信你了,不過20人太少,30人。”朱厚煒冷聲說道“你以為我在和你談生意?”楊恩皺皺眉頭“20個就20個。”


    不一會兒,李大勇開來一條俘獲的海滄船,停在了這艘福船旁邊。楊恩讓船艙裏的海盜先到海滄船上去,自己繼續挾持臉色慘白的知府和官軍對峙。


    朱厚煒又開口了“我讓你們帶東西了,錢和命自己選。”楊恩狠狠瞪著朱厚煒,後者毫不在意。楊恩隻好說道“快走,銀子不帶了。”朱厚煒知道這些海盜身上肯定會有私藏,不過20個人也帶不了多少東西。


    非常巧合的是楊恩的這艘船正好有20個手下,在水陸營的監視中,嘍囉海盜很快就登上了船。楊恩走到船舷邊上,把刀迅速抽迴,狠狠滴在知府臀部踢了一腳。知府直接趴在了甲板上,嘴裏大聲哀嚎。楊恩一下就跳到了海滄船上,還狠狠瞪了朱厚煒一眼。朱厚煒完全不在意,對於這個知府,打他一頓都是輕的,隻不過身份限製,不好動手。楊恩踹他那腳,朱厚煒心裏隻是高興。


    海滄船很快就楊帆轉向,在水陸營中間的缺口處駛向了茫茫大海,身後還有其他船隻裏海盜“深情”地唿喊“三當家,不要留下我啊,我以後怎麽辦啊。”楊恩也不管這些“怨婦”,直掛雲帆濟滄海去了。不過還是有送行的,史翔在吳以恆的示意下,離著150米的距離拿著神射槍一槍打中了海滄船的桅杆,桅杆中部偏上立馬就是一個大口子,但是還把楊恩嚇得不輕。這時他才知道,這些奇怪的火銃究竟有多犀利,合著人家前麵根本沒有拿出全力。受了驚嚇的楊恩大聲喝罵手下,讓他們動作快點。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吳以恆讓人一艘一艘地俘虜敵船。除了兩艘安宅船反抗較為激烈,其他的都是沒了士氣,基本都投降了。這次聲勢浩大,震驚大明的海盜襲擊落下了帷幕。


    (寫作到現在三次三江推薦申請均未通過,殘念。在這裏還是要謝謝無雙大鍋以及所有給本書增加數據的朋友,作者會堅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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