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李府,朱厚煒先到正堂坐下歇息了,從李府前門跑到後門,再從後門追到北城門,再從北城門快步走到李府,真是累得快吐血了,畢竟身體才11歲,還沒開始發育,這麽多路程已經是個很大負擔了。


    趕來的錦衣衛開始抄家,畢竟人家是專業的,水陸營戰士可沒本事抄出藏起來的錢財。這時代的有錢人家都會選擇把一些金銀財寶藏在府內建造的密室,或是大樹啊,假山附近的地底下,要想找出來,就要有專業人才。


    一組水陸營戰士護衛在正堂周圍,其他人繼續找出府內藏著的敵人。朱厚照微笑地看著朱厚煒,朱厚煒卻是理都不理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打量正堂。


    李府不愧為豪商府邸,整個李府長500米,寬大約三百米。正堂足有5米來高,飛簷,彩繪華麗撩人,正堂裏的瓷器大多都是民窯上品,還有少量竟然是官窯中的精品。


    中國古代瓷器絕對是屬於高大上的,在這時代的歐洲,如果誰家裏有明朝的一套瓷器,無論是官窯還是民窯的,都是身份的象征。朱厚煒對此也很感興趣,特意學習了一些粗淺的瓷器知識。


    不一會兒,錦衣衛過來報告查抄出來的結果,看他一臉喜氣,估計不會少。那錦衣衛千戶進了正堂向兩人施了一禮,高興道“太子殿下,二殿下,李府,啊,賊人的通敵物資已經查清楚了,總共是銀票20萬兩,金2萬1000兩,銀子15萬兩,古玩字畫不計。”


    朱厚煒說了一句“金銀交給張侍郎,拿出2萬兩,作為侍衛撫恤以及這次有功之士的封賞,至於銀票作為書麵證據,先放在我們這吧。”錦衣衛千戶立馬迴道“是”。然後退了下去。


    水陸營總旗這時也走了進來,施了個軍禮說道“大人,這裏已經排查清楚,敵人全部剿滅。一共發現侍女,女眷共58人,另外還發現一名男子,自稱是懷仁的師爺,穿著女人衣服,躲在廂房床底,被我們抓到了。另外還發現了角弓200張,箭矢2萬支,長槍100把,500把各色長刀,鐵甲500副,良馬46匹。”


    朱厚照兄弟麵色一沉,沒想到他們竟然搜集了這麽多的盔甲武器,不知道已經運出大明的有多少。朱厚照說了一句,“先把那個師爺送到張大人那裏去,除了馬匹,其他甲胄全部送到官署。”


    等人都走了,朱厚照問道“現在咱們做什麽去?”朱厚煒迴道“先去張侍郎那裏吧。”接著兄弟二人帶著水陸營離開了李府。


    分出20多人,牽著馬匹先迴院子,其餘人則是走向官署。這次行動,對於朱厚照兄弟來說,最大的收獲不是書麵證據20萬兩銀票,而是這些馬匹。


    明朝雖然不缺馬,但是馬價卻依然高的很。一匹普通軍馬就要70兩銀子,朱厚煒看了一下身後的馬匹,知道這次賺大了,因為46匹馬,有將近30匹不是常見的蒙古馬,而是西方馬。


    蒙古馬是中國乃至全世界較為古老的馬種之一,主要產於內蒙古草原,是典型的草原馬種。該馬體格不大,平均肩高120~135厘米,體重267~370千克。經過調馴的蒙古馬,在戰場上不驚不詐,勇猛無比,曆來是一種良好的軍馬。蒙古馬原產蒙古高原,處於半野生生存狀態,它們既沒有舒適的馬廄,也沒有精美的飼料,在狐狼出沒的草原上風餐露宿,夏日忍受酷暑蚊蟲,冬季能耐得住零下40度的嚴寒,而且蒙古馬適應長途奔跑,耐力頗佳。當然有有點就有缺點,由於身材矮小,負重就會小,而且騎兵正麵短兵接刃,馬匹高大一些總是要占些便宜的。


    那30匹西方馬就不同了,站在蒙古馬旁邊就要高出一個頭,肩高150厘米到165厘米左右,算上腦袋基本都有2米左右了,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龐然大物的感覺。朱厚照和水陸營戰士都很喜歡,這年頭,沒有豪華的轎車,但是男人都渴望擁有一個拉風的座駕,馬匹是首選,就算是武大郎騎在汗血寶馬身上也會引來超高的迴頭率。其中一個錦衣衛在近距離觀察馬匹的朱厚煒兄弟身邊說道“這些馬應該不是汗血寶馬,估計是從極西之地來的,都是公馬,還沒有閹割過,可以作為上好的**。”朱厚照兄弟眼神一亮,有了好的馬匹就能訓練好的騎兵部隊。大明懂得養馬的人才還是有的,隻要用這些高頭大馬進行繁殖,說不定以後就會有結合西方馬和蒙古馬優點的馬匹可用了。


    騎術不是短時間就能訓練好的,整個水陸營隻有朱厚照的騎術算是不錯,水陸營的軍官現在也隻能做到馬上步兵的程度,無法在馬跑動過程中,有效擊中目標,由於槍支長度問題,射擊要用兩隻手,一旦雙手脫韁,說不定就會跌下馬來,現在隻能騎在馬上趕路。至於新兵還沒有訓練過騎馬,1000人裏也沒有會騎馬的。


    到了縣衙,張侍郎的審問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本來知縣和縣丞隻肯承認貪汙,不承認通敵,但是這個抓獲的師爺卻是經不住刑法,全招了,甚至還供出了一個消息,那個跑出懷仁的可能是北邊的大人物。不過年紀不大,才23,4歲。


    朱厚照兄弟到了大堂後麵繼續偷聽,此時師爺已經全招了,還把一些藏起來的證據給說了出來,裏麵不少都是有關知縣和縣丞和北麵打交道的證據。這下子,縣丞隻能承認了,嚴應卻是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府庫虧空不是懷仁一縣,整個大明都是如此,張大人,你抓不完,山西一地,和北元聯係的也不值我一個小小的知縣,大同府的高官牽一發而動全身,大同一亂,長城就守不住,張大人,你不敢抓。我寒窗苦讀十餘載,最後才金榜題名,又過了數載才做了這個官,千裏為官隻為財,憑著俸祿,臉家小的養不活,什麽盛世,什麽大治,全是家裏金山銀海的高官糊弄百姓,糊弄皇帝的,這世道,哈哈哈哈哈。”


    私通外敵,這是要滿門抄斬的,現在想抵賴都不成,因此嚴應狀似瘋狂,肆無忌憚地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作為一個當官的,就沒有心裏不亮堂的,就算剛開始不明白,時間久了也能看清這些現狀。但是,沒人挺身而出,去改變這個現狀,不管有著設麽樣的借口,現實就是大家都慫了,本著別人不動,我也不動的原則,說著口不對心的話,你糊弄我,我糊弄你。即使有幾個愣頭青敢講實話,但是立馬就被海嘯一般的各種因素衝走了,然後變得風平浪靜,豔陽高照。


    周圍的侍衛聽到隻當沒聽到,這些人也許上戰場都是菜,但是在京城呆久了,也知道什麽是能聽的,能說的,什麽是不能聽的,不能說的。張侍郎似乎依然麵色平靜,寶相莊嚴,不過嘴角的微微抽搐還是表達了他內心的震動。大堂裏隻有嚴應的瘋狂笑聲,似乎他變成了仁人君子,節氣丈夫,堂上的其他人都是魑魅鬼魎。張侍郎淡淡開口道“嚴應,你不用撇開罪責,現在查到的,審判的是你貪汙府庫,裏通外敵,既然犯下了罪,就要承擔苦果,任你百變狡辯也是無用。來人啊,把他們壓下去,連同家小慣入大牢,聽候發落。”


    一旦可能會判到死刑,都是要向京城稟報下,看是秋後問斬,還是立刻問斬,是送到京城菜市口,還是本地解決,這都要經過皇帝的批注。明代以及其他漢人王朝對於死刑還是很關注,慎重的。


    後堂兄弟兩都在沉默,等到張侍郎判好了,朱厚照才低頭問道“嚴應說的是真的嗎?”問的時候也沒看朱厚煒,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是他問自己還是問朱厚煒。不過朱厚煒還是輕聲迴答“我沒去過幾個地方,沒親眼見到,不知道大明到底是不是這樣,不過就算是又如何,是那就改過來,作為爹爹的兒子,太祖的子孫,難道一輩子混吃等死不成。”朱厚煒剛來這個世界的確是混吃等死的打算,不過,對於這個現狀,他作為皇子,而且還能影響到皇帝太子,這讓他有了底氣對現狀說不。有些曆史知識的朱厚煒知道,他的這幾個親人,下場都不怎麽好,這樣他也有了更大的動力去改變現狀,改變未來。


    朱厚照抬起頭來,看著朱厚煒,帶著期望地問道“你幫我?”。朱厚煒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輩子”。兄弟二人相視而笑,朱厚照也恢複了以往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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