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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的是,我們在為一群蠢貨維持大局,他們卻想著安於現狀。”林曉楓難得罵了粗口。


    宇文長卿說道:“這就是永夜與極晝的詬病,他們對待戰爭很不認真,就像小孩子過家家,累了就休息,休息夠了又繼續開戰。”


    楊青說道:“但此局已今非昔比,九幽已加入這場戰爭。惡狼已悄悄靠近,兔子卻還在做著美夢。”


    “談及九幽,他們雖與永夜同流合汙,但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麽成績來。這是為何?”燕雲霆問道。


    宇文長卿一指天上的太陽,“在極晝,太陽是不會落下的,鬼修無法逾越日月潭。但以我對九幽的了解,他們肯定有辦法啃動這塊骨頭,不然絕不會在此襲擾十年。”


    楊青說道:“永夜與九幽的進攻很有規律,一年會發動三到四次小規模戰爭,一到兩次大規模戰爭,每次都會以落敗而收場——顯然這是兩條計謀,襲擾之計與驕兵之計;


    極晝仙域連續勝利了十年,早已驕傲自滿,目空一切。膨脹往往是滅亡最大的前兆。”


    林曉楓起身望向日月潭彼岸的永夜仙域,輕聲道:“近幾年來,我每觀天象,都會覺得永夜的月亮與極晝的太陽越靠越近了。”


    “這是何意?”燕雲霆皺眉。


    楊青說道:“當太陽與月亮重合一線時,便會出現‘天狗食日’之天象,那時白天就會變成黑夜。”


    宇文長卿補充道:“在人間‘天狗食日’三年為一次,遮天蔽日隻有半刻鍾。我曾詢問過極晝諸多修士,他們都不知會有這種現象發生。”


    燕雲霆沉聲道:“倘若太陽真的被月亮遮住,九幽便有機可乘了,這麽重要的線索,白溟真君難道不信麽?”


    林曉楓冷聲道:“我們所獻的計策,他沒有一條能看進去,如若不然,何至於僵持十年。”


    宇文長卿說道:“白溟空有一身修為,卻是個自負和小氣的君王,他擔憂大鵬的遭遇會在他身上重蹈覆轍,因此從艦城開赴進極晝的那一刻起,他便想方設法架空我們的勢力。”


    “我說你們,將局勢利弊分析得這麽透徹,可計劃呢?沒有計劃空有一身武力也沒法兒使啊!”白榮插話道。


    “此局之複雜,哪兒有你想得那麽容易?這個仙域地底的暗流可是深不見底,”宇文長卿說著,輕輕吐出一個名字:


    “青葉盟。”


    “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疼。”


    “經過劍網這十餘年的情報收集,已確定有青葉盟成員在極晝活動,無奈劍網實力有限,一直無法查到青葉盟的高層;


    不過我已將嫌疑圈子縮小——白溟真君麾下四大仙君,鹿陽,天目,武曲,啟元,此四人中,必有一個是叛徒,”


    宇文長卿望著燕雲霆:“不論哪個是叛徒,他們都有仙君修為,而昔日我方戰力最高者,也不過賀首領與盧掌門;


    實力上的差距,是行動最大的阻礙,如今燕兄大臻歸來,是時候再度撒網了。”


    “隻可惜我們都是武修,行動起很不方便,且一舉一動都遭到了監視,”林曉楓歎道:“揪出青葉盟的叛徒,隻怕得燕兄一人去執行了。”


    燕雲霆輕聲道:“不難。”


    “我這裏還有一計,名為‘出其不意’,”宇文長卿說道:“既然武修不被信任,再滯留於此反而會給你的行動添麻煩,我們打算離開極晝仙域;


    但離開並非是真正目的,燕兄可效仿當年攻陷天羅城之計,攜一座傳送陣,與艦城建立關聯,若要用人之時,可臨時布陣,我們快速反應,傳送來幫。”


    “這是劍網近年來收集到的關於青葉盟的情報匯總,有用信息不算很多,你可以根據他指定自己的行動計劃。”林曉楓遞過來一本書卷。


    燕雲霆接過書卷,又以靈力凝練出一副畫像,遞給白榮道:“白兄,勞煩你按照這張臉給我製造一副人.皮.麵.具,他原是青葉盟的副盟主辰青修,雖然已經死了,但肯定有人再次見到‘他’會很吃驚的。”


    白榮拍著胸脯道:“男女老少,美醜胖瘦,我統統把模樣給你製出來!”


    “有兄弟們撐腰,何愁大事不出?”


    “來來來,再飲一圈!”biquge.biz


    ……


    酒局過後,眾人皆有三分醉意。


    燕雲霆推著宇文長卿,漫步在空曠的大街上。艦城早已失去了妖域的繁華,除了幾家必要的鋪子開著,其餘生意人早已搬離了這個沒有發展前途空中城市。


    “還記得當年在黃津城,你也是這樣推著我,一起到百花樓裏找姑娘。”宇文長卿笑道。


    “那時候納蘭元秀還是你的保鏢,現在卻成了你的老婆。”


    “歲月走得實在太快。”


    “你就沒迴去看看那對兒龍鳳胎?”


    “解決完妖域之亂時,曾迴去過一趟,恰好又是秋收時節,你家裏的那十幾畝稻田,可把我腰給累壞了。”宇文長卿在笑,語氣中那份思念之情卻怎麽也藏不住。


    在外乘風破浪的遊子,哪個不思念心靈的港灣?


    閑談間,醫館到了。


    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人,正執著掃帚打理門口,男兒俊秀陰柔,女兒落落大方。就是嘴裏有碎念:


    “館長也真是的,明明這麽幹淨了,還叫我們來打掃,真是一天吃飽了沒事幹。”


    “就是就是,要是咱先生是穀主那該多好呀……”


    “允文,允甜,”宇文長卿嚴肅喚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難道楊先生的口戒你們都忘了?”


    “啊?是……是宇文先生啊!”兩個青年杵著掃把肅然起敬。


    “聽你這麽說來,他們還受了儒學?”燕雲霆問道。


    宇文長卿說道:“楊夫人平時都在醫館幫忙,我那同窗師弟你又不是不知,一來二去也就成了他們的老師。”


    燕雲霆衝青年道:“能認楊青做老師,也是你們兩個的福氣。”


    “咦?你……你好像有些麵熟啊?”允文睜大眼睛。


    “怎麽?才十二年你就把我這‘殺人魔王’給忘了?”燕雲霆衝允文眨了眨眼睛:


    “我可是還記得,有個小娃兒清晨起來往河裏撒尿,那別致的小雞子,如今怕是已變成毛毛蟲了。”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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