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時趴到護欄邊上:“打鐵花?”


    “嗯, 我剛才刷到視頻了。”邊橋看著手機上的視頻說,“這應該是他們。”


    謝聞時立馬下床,都忘了邊橋有潔癖一屁股就坐到了他床上, 邊橋皺了皺眉, 沒說話。


    他拿過手機仔細看了看, 隨即眼睛一點點放大:“還真是啊。”


    視頻是用手機拍的,很隨意,噪聲也大,鏡頭還晃來晃去導致畫麵不是很清晰,是打鐵花還沒開始時錄的。


    謝聞時看見畫麵裏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放眼望去,祁邪身高優越的在人群中無比醒目,還有那不同於旁人的氣質,謝聞時一下就鎖定了他,緊接著看見了站在他身前,比他矮大半個頭的應黎,兩個人一前一後站著。


    表演還沒開始,天色暗淡,拍攝者又離得很遠,拍不到他們的表情,謝聞時隻能看見在天空亮起的瞬間,祁邪隔著口罩和帽子,很輕很輕地親了一下應黎的頭頂,輕到謝聞時以為他們隻是不小心碰上了。


    沒有經過剪輯的視頻有足足五分鍾,從打鐵花開始到結束,花朵一般在空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而祁邪從始至終都沒抬頭看過一眼,隻是盯著應黎,神情專注癡迷,眼底的漩渦似乎要把他吸進去。


    看完視頻,謝聞時心中不免疑惑,隊長為什麽不帶他們一起去看,腦海裏有個想法逐漸成型隊長是不是喜歡應黎啊。


    他雖然年級小,該懂的卻是一點都不少,他對應黎是有一些好感的,可他從一開始就把應黎叫哥,導致應黎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照顧,他也確實沒有幾個哥哥成熟。


    唉。


    他把手機還給邊橋,幹巴巴地說:“好好看,好像煙花啊。”


    “比煙花還好看。”邊橋打開彈幕說,“有人認出他們來了。”


    有許多粉絲都是聽到他們在這邊錄節目專門趕過來的,遮的再嚴實,打扮再低調,身高這麽高的人卻不多見,粉絲很容易就把祁邪認出來了,但彈幕上都在猜祁邪旁邊的那個捂得頭發絲都看不見的人是誰。


    謝聞時喃喃道:“他們也太能猜了吧,竟然能把小黎哥哥認成是我,隊長要是帶我一個人去玩,我得把我前十八年做錯的事都想一遍……”


    他有意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然而氣氛不僅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愈加陰沉。


    沈堯忽然從下床把口罩戴上了,謝聞時問:“你去哪兒?”


    沈堯頭也不迴地說:“悶,出去轉轉。”


    與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還不如出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他們。


    “沈堯是去找祁邪他們了吧?要不要告訴他,他們在什麽地方?”


    隔壁房間有工作人員問。


    有人迴答說:“先別了吧,導演不是說了不能說嗎?”


    “他怎麽連手機都沒拿。”


    “沈堯急了啊,他急了!”


    觀眾都能看出來事,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工作人員早就把他們都看穿了,隻是看破不說破。


    “啊啊啊啊!好甜好甜!!!”


    “完了,我的cp是不是be了。”


    “艸,最沒cp感的一對竟然是真了!”


    監視器前圍了一堆人,每個人都忍不住露出一臉姨母笑。


    “能說服一個社恐來錄節目,我很佩服導演。”


    “什麽社恐啊,我們家小應明明隻是一個不喜歡照相的活潑小可愛!”


    “祁邪為什麽會問小應會不會懷,他們是不是do了?!”


    “不是,平常我也沒看出他們倆有啥啊……”


    他們的攝影師按捺不住激動的聲音:“所以說啊,網友才是火眼金睛!我跟了他們那麽久都沒發現!”


    一個小姐姐捂著心口說:“他怎麽能忍住不親上去啊,我都忍不住了。”


    “舔手指,太他媽欲了吧,這個眼神這個動作,像要把人吃了一樣,這個鏡頭要是放電視劇裏都不能過審吧。”


    “好溫柔啊,完全不像他。”


    “就是啊,剛才來找導演借車的時候都快拽死了,那語氣,跟誰欠他似的。”


    晚上直播剛結束,祁邪就找到了導演:“車借我,兩個小時,十點迴來,別跟。”


    “他一直就那個樣子,但是愛情是會使人軟化的!”


    陽台上,李昌宏正在抽煙,小助理拉開門,走過去小聲說:“導演,那個……車上的攝像頭好像沒關,拍到了點東西。”


    “嗯,關了吧。”李昌宏說,“把拍到的東西刪了,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


    小助理擲地有聲:“好。”


    導演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麽了!


    李昌宏也是才知道,震驚一點都不比他們少,現在的觀眾動不動就愛磕cp,一個互動一個眼神都能解讀出千百種含義來,不過這迴他們可能磕到真的了,團綜變“戀綜”也是他沒想到的。


    聯想起不久前祁邪來找他把應黎錄節目的酬勞從二十萬抬到六十萬,李昌宏就笑了笑:“這小子……”


    他之前還想是什麽朋友這麽重要呢,原來是男朋友。


    


    “不是。”


    “不是喜歡。”


    “我沒有喜歡你。”


    應黎著著實實慌了一下,接二連三地否認。


    “我沒有喜歡你……”


    可越說他的聲音就越低,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


    他微抬著頭,帽簷將他的眼睛半遮著,擋住了落下來光線,也遮住了眼底朦朧的霧氣。


    過近的距離讓他聞到了祁邪身上又柔和又具有攻擊性的味道,他腦子裏有根不知名的神經就好像忽然被扯了一下,緊接著大腦就散了架,完全來不及思考,隻知道否認。


    四周一下子變得安靜,隻有唿唿的風聲和樹葉摩擦的沙沙聲,撩動著他的唿吸。


    “否認的那麽快。”祁邪混沌的雙眼在此刻恢複清明,眸中竄動的火苗明明滅滅。


    他語氣平淡,語速不快,落到應黎耳朵裏的語調卻被無限拉長。


    應黎不說話,隻是去看他的表情,周圍光線太暗,以至於對上視線時,祁邪漆黑眼眸裏亮著的光刺痛了應黎的眼。


    祁邪同樣戴著口罩,露出來的五官精致又漂亮,比普通人要好看許多,眸清似水,如明鏡一般,仿佛照一下就能看穿應黎的原型,讓他覺得心很慌。


    應黎在看祁邪的同時,祁邪也在觀察他,捕捉他的眼神和動作細節,他看見應黎的眉毛擰得很緊,明顯厭煩的神情。


    這麽不喜歡他?


    然而應黎一偏頭,燈光打在他側臉上,祁邪眸子裏原本要暗下去的火就好似突然被人加了一把幹柴,愈燃愈旺,眼角都被火燎紅了。


    頭突然開始疼,祁邪卻一點都不難受。


    他說:“你臉好紅。”


    口罩遮住的地方他看不見,但應黎的耳朵,脖子,隻要是露出來的地方無一不裹著紅,連眼尾都是一片桃色。


    身體最原始的反應不會騙人。


    他差點就信了。


    他本將枯竭心田下了一場及時雨,一下鮮活了,喜悅的心情就像是苔蘚一樣,瘋狂生長。


    “你撒謊就臉紅。”


    祁邪雙眼隱約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他啞聲說:“你撒謊了。”


    應黎喜歡他。


    應黎說假話了。


    應黎心跳得更快,祁邪的一個字一個字打在他心上,把他的心攪得亂七八糟的,他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拉開點距離,應黎才能好好唿吸,眼神驚懼顫巍:“沒有,我沒有撒謊。”


    祁邪又朝應黎逼近了一步,把他的帽子抬了一點起來,露出他光潔微汗額頭:“沒有撒謊臉為什麽會紅?”


    “很熱嗎?都出汗了。”


    祁邪把應黎額頭上的碎發撥到一邊,用手掌輕輕拭著上麵的汗水。


    防線再一次被突破,祁邪唿吸間的氣息又濕又熱,全都黏在了應黎臉上,應黎絞盡腦汁才找到借口:“你剛才碰我臉了。”


    捧他的臉,還捏他的下巴不準他轉頭。


    祁邪:“我碰一下就臉紅?”


    應黎咽了咽口水:“嗯。”


    就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好敏感。”


    碰一下就臉紅,摸一下全身都會發抖,小兔子一樣縮在他懷裏,引誘人欺負得更厲害。


    祁邪問:“別人碰一下也會這樣嗎?”


    “不知道。”


    應黎感覺到自己的心智正在一點點被腐蝕,他很惶恐,含糊不清地說:“沒有別人……沒有人這樣碰過我。”


    祁邪吐息緩緩,話語執拗。


    “我是第一個。”


    “隻有我碰過。”


    “我碰才這樣。”


    空落落的心被喜悅的情緒填滿了,他好喜歡這種感覺,比身體上的快感來得還要喜歡。


    雖然這麽說也沒錯,但從祁邪嘴裏說出來就很奇怪,莫名染上了一抹欲色。


    應黎沒繼續否認,看著空無一人的遊樂場,離他們最近的是旋轉木馬,沒人坐也在叮鈴鈴的轉著。


    祁邪看了眼,問:“先坐跳樓機還是過山車?”


    應黎到遊樂場來向來隻玩高空項目,祁邪確實什麽都知道,應黎想了想說:“過山車。”


    通常大家都認為過山車第一排是最恐怖的座位,隻有坐過的人從知道倒數第一排才是最刺激的,那個位置能夠看見過山車加速攀升、全力俯衝、旋轉倒掛的整個過程,心理刺激遠大於感官刺激。


    過山車和跳樓機的失重感讓應黎全身的細胞都在狂歡,之後他們還去坐了摩天輪,應黎之前從來沒有坐過,一是摩天輪永遠都是排隊時間最長的項目,二是摩天輪轉一圈將近半個小時,太耗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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