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黎正在塗沐浴露,整個浴室都盈著梔子花的香氣,連帶著氛圍都旖旎了起來。


    沈堯深吸了兩口,從沒覺得梔子花這麽好聞過,他心頭又熱起來,一邊洗一邊說:“住過啊,在首都住青旅比租房子便宜,五十塊錢一晚上,一個月也才一千五,這點錢哪夠租房子啊。”


    “我當時住的那個地方比這條件還差,都不是二十四小時熱水……”


    他拿著水管衝頭,衝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像大型犬一樣甩水。


    應黎被他甩了一臉的水,忍不住往旁邊躲,肩膀撞倒隔板發出砰的一聲。


    “怎麽了?”沈堯聞聲抬頭就發現應黎在揉眼睛,頭上都是泡沫星子,“濺到你眼睛裏了?”


    應黎嗯了一聲,他眼睛裏火辣辣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往外流,他連忙捧著清水洗眼睛。


    沈堯一下就慌了:“怪我怪我,忘記旁邊有人了,我過來幫你。”


    應黎衝了兩下已經好多了,眨了眨眼睛說:“不用,你繼續洗吧。”


    他後背還弓著。


    浴室的燈光不算亮,反而顯得他更白了,白得像瓷,像一張頂好的宣紙,瘦削的脊骨凸出來,圓潤又可愛。


    就隻是看見了背卻激得沈堯鼻血差點又流出來。


    沈堯喉嚨沙啞,強忍著變粗的唿吸問:“好點沒?”


    “沒事了。”應黎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濕的翅膀,費力地扇動著,“然後呢?”


    沈堯忙扭開頭,低低喘了口氣:“什麽然後?”


    應黎說:“沒熱水,然後呢。”


    沈堯眼簾微垂,無語地看著不爭氣的自己:“沒熱水就冷水洗唄,夏天洗澡的人太多了,我迴來的也晚,等排到我的時候早就沒熱水了,不過夏天也沒事。”


    還是洗冷水澡吧,反正他這幾天都是洗的冷水澡。


    兩個人同時洗完澡出來,他們下午沒有買睡衣,還是節目組寬宏大量讓他們把帶的睡衣拿出來的。


    沈堯上半身直接裸著,下麵一條短褲,肩背寬闊,小腿肌肉緊實,抱著手臂在外麵等應黎穿衣服。


    “我好了。”


    應黎聽說這邊晚上很熱,所以帶的夏天的睡衣,短袖短褲。


    沈堯迴過頭去,被晃了下眼睛,應黎露在外麵的胳膊腿又細又白,頭發微亂,像是剛睡醒,整個人好軟好乖,他捏了下自己的手臂,一雙耳朵肉眼可見地變紅。


    沈堯清了下嗓子說:“那邊有吹風機,可以吹頭發。”


    應黎看他頭發還滴著水:“你怎麽沒吹?”


    沈堯語氣裏帶著輕快的笑意:“等你啊。”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粘人的小孩一樣,什麽都要人陪。


    應黎點頭:“走吧。”


    “應黎。”


    邊橋剛吹完頭發過來,氣質比平時還要溫柔,他瞥見應黎脖頸後麵曬傷的地方,熱水一澆,似乎更紅了。


    他問道:“你脖子要抹點蘆薈膠嗎?我帶來了。”


    應黎都快忘了脖子上的曬傷了,不說還好,一說又癢起來了:“那我待會兒塗吧,謝謝了。”


    邊橋唇邊牽起一抹笑:“你自己看得見嗎?需要幫忙嗎?”


    “沒事,待會兒他吹完頭發我幫他抹。”沈堯朝他挑眉,“謝了。”


    邊橋輕揚的唇角緩緩放下:“不用謝。”


    隻有一個吹風機,在應黎吹頭發期間,沈堯就一直拿著蘆薈膠站在他旁邊,身上都是頭發上滴下來的水,濕淋淋的。


    應黎看了他一眼說:“要不我自己來吧,你吹頭發。”


    沈堯咳嗽了一聲:“沒事,吹幹了嗎?”


    應黎收好吹風機:“幹了。”


    沈堯確認似的把手伸到他頭頂揉了一把,應黎覺得有點不自在,偏頭躲了一下,沈堯的手就愣在了半空中。


    沈堯也沒想到他會躲,有些尷尬地收迴手。


    應黎想說還是他自己抹,沈堯就已經打開蘆薈膠抹了點到手上:“來抹吧,抹完我吹頭發。”


    他眼睛很亮很亮,眼巴巴看著應黎,像隻被主人拋棄了的可憐小狗。


    應黎歎了口氣,低下頭,露出的脖頸纖細又脆弱,如紙折一般。


    沈堯一下就笑起來了,輕輕往他脖子上抹,都不敢用力:“涼不涼。”


    應黎:“還好。”


    沈堯細細地把他脖子上泛紅的地方都抹了一遍:“這個有點粘,待會兒要洗嗎?”


    應黎脖子有點酸:“要,等十五分鍾洗,好了嗎?”


    “好了。”沈堯拉起他的衣領,聲音帶著微微的啞意。


    應黎說:“謝謝,你吹頭發吧。”


    語氣客氣又禮貌。


    沈堯還怔了怔:“嗯,好。”


    應黎折迴浴室拿換下來的髒衣服去洗,卻發現他的短袖不見了,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也沒注意到他們吹頭發的間隙有誰到浴室來了。


    衣服倒不貴,他就是覺得奇怪,誰會偷一件穿過的衣服。


    等他洗完其他衣服上樓,才發現自己的短袖已經在樓頂專門晾衣服的天台上晾起來了,還擰得很幹。


    那個“小偷”還在晾衣服,應黎心裏一陣別扭,祁邪是不是又拿他的衣服做奇怪的事了。


    應黎等他晾完衣服,語氣不太好地問道:“你洗我衣服幹什麽?”


    祁邪眯著眼睛,神情淡淡地說:“我弄髒的,當然我洗。”


    應黎驀地愣住,耳根泛起熟悉的熱意,臉頰更是抑製不住地紅起來,他好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誰要你洗了,不要動我的衣服……”


    他三兩步走過去把衣服扯下來,賭氣似的就要走。


    然而轉身之際就被勾著腰拽迴來,後背貼進一個溫熱的胸膛,錮著他的胳膊肌肉結實得像山丘一樣,應黎又急又氣還怕,掙了兩下沒掙開,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問:“你又想幹什麽?”


    祁邪點漆似的眸子裏光芒流轉,低頭蹭著他冰涼涼的後頸,同時手臂用力錮得更緊了。


    蘆薈膠已經被洗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軟的唇舌,像是在親他,又像在舔他,應黎覺得自己後脖子那塊皮膚似乎快燒起來了。


    應黎眉頭緊蹙,細細戰栗,嗓子裏發出貓叫似的聲音:“別舔……”


    祁邪頓了下:“不舔了。”


    他聽見祁邪的唿吸有些重,然後就放開他了 。


    應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傻傻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很濕。


    他抱著自己的衣服,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理智在讓他快走,但他挪不動腳。


    祁邪看著他說:“我都看見了。”


    應黎抬頭,恰好撞進他眼睛裏,天台上的燈火幽微,照不到他眼底,顯得那雙眸子更加深不可測。


    應黎心下一凜,被他盯得沒來由緊張起來:“看、看見什麽了?”


    “內褲,什麽時候弄髒的?”


    作者有話說:


    應黎:你猜。


    第70章 不是不喜歡,是討厭


    溫熱潮濕的夜風把應黎的臉和耳朵都吹紅了, 剛洗完澡身上又冒出了一層薄汗,衣服粘在背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是我親你的時候嗎?”


    祁邪眼皮微闔,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應黎的反應, 黑亮的瞳孔裏仿佛有火苗在跳動, 隻消應黎一句話就能被點燃。


    隔著衣服不算親,現在他又故意那麽說, 就好像他們真的親了一樣。


    應黎臉色一下脹紅, 耳朵上的溫度又升高了幾分,為什麽要問他這種問題。


    他張了張嘴巴想要否認, 就聽到祁邪又說:“別說謊,我能看出來。”


    應黎剛準備說出口的話咽了迴去, 他低著頭,眼都不抬, 緋紅的唇瓣翕動, 反問道:“是又怎麽樣, 不是又怎麽樣?”


    祁邪瞳孔收縮, 說:“如果是, 我會很高興, 沒有讓你不舒服。”


    霎時間應黎的臉更紅了,沒有讓他不舒服, 他也沒覺得舒服啊, 把他嘴巴咬的好痛,隔著衣服都那麽疼了,要是真的咬上都不敢想象有多疼。


    應黎緊咬著下唇, 一言不發。


    祁邪深色的眸子裏倒映著應黎紅到快要燒起來的麵龐:“是不是?”


    應黎悄悄捏緊了手裏的衣服, 祁邪做事毫無邏輯性可言, 晚上在包廂裏說想要強吻他,迴來又一聲不吭地把他的衣服洗了,現在還理直氣壯的來質問他,種種做法,應黎難以理解,而且潛意識告訴他這個問題很兇險。


    “我不想迴答,我迴去了。”


    應黎思索之後還是選擇了逃避,剛一轉身,就被拽住手腕拉了迴來,他一個踉蹌,撞到了身後的人,穩住身形之後祁邪就把他放開了。


    “是不是?”祁邪又問了一遍,好像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逼問仿佛是把他架在火上烤,應黎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他眼圈微微泛紅:“為什麽一定要迴答你,我不想說不行嗎?”


    因為祁邪隔著衣服親他而有了反應這件事應黎也覺得特別奇怪,還被人發現了,就好像初高中時期班上那些看顏色片的男生被老師抓包了一樣,很羞恥,所以他不想說。


    祁邪眼眸微垂,看著應黎說:“我想知道。”


    強勢的可怕,也固執的可怕。


    “是。”


    應黎閉了閉眼睛,渾身都籠罩著一股無力感,他深唿吸了一口氣,忽然就覺得十分疲憊。


    他抬起頭,直視著那雙墨黑的眼睛,很冷靜地說:“然後呢,你又要說我的身體很喜歡對嗎,之後你就有借口繼續對我做過分的事情,一邊看我哭一邊說你很興奮,還說那種很露骨的話讓我害怕。”


    “你明明說過不欺負我,但是你下一秒又開始欺負我,今天晚上包廂外麵那麽多人,還開著直播,你把我騙過去,你都沒有一點顧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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