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沒再咬他了, 隻是隔著衣服貼著他的唇, 用舌頭輕輕舔他,如同一隻畫筆在描摹他的唇形, 一寸一寸, 仔仔細細。灼熱的溫度從相貼的地方傳遍了四肢百骸,他想把祁邪推不開,但他的手腳軟得不像他的, 連抬一下都做不到。心跳聲來得迅猛熱烈, 震耳欲聾, 應黎什麽都聽不見了。過了一分鍾,或許是兩分鍾,祁邪才放開他。唇上的熱度消失,應黎的下意識反應竟然是舔了下嘴巴,小小的舌尖探出來,抿了抿濕潤的唇。祁邪的眼睛微微眯起,應黎的嘴唇比他想象中還要軟得多,也嫩得多,唇珠被磨的太久充了血有點腫,唇角還留著些水漬。他舔嘴巴的小動作被祁邪盡收眼底,他下頜線條緊繃,偏著頭去看應黎:“你嘴巴上都是我的口水,你舔什麽,你也想吃我的嗎?”都是他的口水……應黎失神了片刻,再次開口,發覺自己的聲帶竟然比老化的磁帶還要卡頓,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沒、沒有,衣服,你……”他想問祁邪為什麽會突然……突然親他。這應該算親吧,他沒親過人,不知道算不算,現在那塊濕漉漉的衣服貼在他胡亂跳動的心髒上,涼涼的,好奇怪。祁邪的背很寬,小山一樣隆起擋住了應黎頭頂的光線,燈光照不到祁邪臉上,應黎看不見他的情緒變化。應黎還維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表情迷茫,顯然是還沒從震驚之後迴過神來,聽到祁邪的話之後就慌忙拿袖子去擦嘴。祁邪看著他手足失措的表情,埋藏在心底陰暗不見天日的欲望仿佛被激勵了,野蠻地瘋長,他的視線黏在應黎他被啃的亂七八糟的唇上,有些固執地說:“你吃到我的了,我還沒吃到你的。”應黎仰起的脖頸繃得筆直,眼睛都不敢眨,緊盯著祁邪一張一合的薄薄唇瓣。祁邪搖頭說:“不對,吃到過一次。”他的聲音很低,咬字卻格外的清晰。“你的嘴巴很香,含過的煙頭都是香的,被你撞見那次是我第一次抽煙,我也覺得很嗆,但是被你含過之後就變得好甜,那支煙到現在都沒吸完,我舍不得。”他疼得厲害的時候才會吸一口。應黎聽他說完,整個腦袋嗡鳴作響,那也是他第一次抽煙,當時他也不知道腦子抽的什麽筋就含住了煙頭,至於舍不得……又是什麽意思……應黎很不解,突然之間不敢直視祁邪,更加不敢問。無數疑問縈繞在心頭,應黎的大腦變得很遲鈍,他燒紅的眼尾像被人狠狠揉過,滿眼無措,越發想讓人把他欺負得更狠。“我還想吃。”祁邪略顯薄情的眼皮掀了掀,很無厘頭地問,“椰奶甜還是你甜?”他也想喝椰奶,想喝應黎嘴巴裏的。於是他低下頭,沒有再拉衣服。眼看著祁邪的臉越湊越近,應黎意識終於迴籠,抬起手,用盡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睫毛高頻率打著顫,同時斷斷續續地說:“不要……親我。”祁邪緩慢而輕柔地舔舐著應黎的手心,聲音略有些含糊地問:“不要,親你?”他的斷句奇怪,祁邪分不清是邀請還是拒絕。他垂眼看著應黎,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紮根,喉結艱難滑動:“要還是不要?”手心又熱又濕,應黎使勁搖頭,聲音發著抖,手指蜷成一團,拒絕的意思很強烈:“不要,不要……”祁邪從扶著他的動作改為環著他的腰,彼此的距離壓得更緊,虎口掐著他的腰,一點一點往自己身上按:“剛才隔了衣服,不算親。”“我沒親過誰。”“之前也沒想過會親誰。”“你也沒親過,對不對?”他說的每句話都讓應黎很茫然,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他抬眼去看,發現祁邪的眼神很冷靜,找不到一點情緒波動,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井,扔一顆石子下去,卻遲遲聽不到迴應,跟以往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樣,應黎捉摸不透。祁邪又問了一遍:“你親過嗎?”應黎唿吸有些急:“沒有……”明知道應黎沒有,但應黎自己親口說出來,祁邪心裏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他抬手把應黎額頭前麵的頭發撩起來,把他整張臉都露出來。祁邪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一陣,等到應黎臉色慢慢變得脹紅,終於受不住似的把下巴擱在應黎的頭頂,喃喃道。“應黎,我想強吻你。”“我會像舔你嘴巴那樣舔你的舌頭,親到你嘴都合不攏,隻能靠我唿吸,你允許嗎?”應黎靠在祁邪起伏不定的胸膛上,入眼是祁邪不斷滑動的喉結,說話時胸腔震動,恍惚間應黎以為自己聽到了祁邪身體裏血液流動的聲音,他渾身抖得厲害,他害怕祁邪這樣的形容,也害怕唿吸被掠奪的窒息感。他很清楚祁邪不是在嚇唬他,恐慌蔓延至全身,眼淚搖搖欲墜掛在眼尾,應黎一個勁重複:“不要不要不要,你說過不欺負我的……”應黎邊說邊搖頭,眼眶兜不住他滿眼的淚,一顆顆砸下來,砸進祁邪還沒拉上的衣服裏。祁邪像是被點了穴,他能感覺到,他的手指每在應黎身上蹭一下,應黎就抖一下,很怕很怕他。應黎小聲乞求著,聲音細細軟軟的,比流浪貓叫得還可憐。祁邪聽著聽著忽然就心軟了,按耐住雜亂無章的唿吸說:“好,不親,不欺負你。”他捧著應黎的臉頰,小心翼翼的像捧著個瓷娃娃,他想用袖子去擦應黎臉上的淚,卻忽然意識到衣服是應黎的,他停下動作,低頭吻掉了應黎眼角沁出來的淚珠。溫熱的觸感覆上眼皮,像是被舔了一下,應黎控製不住地往後躲。祁邪高挺的鼻梁蹭著應黎的額頭,低聲說:“別哭了,再哭我反悔了。”聽到這句話應黎抖了抖,想起來祁邪之前說看見他哭會很興奮,再想哭也不敢哭了。濕潤的睫毛顫動著趨於平靜,星星般閃亮的眸子裏還盛著霧氣,應黎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像是害怕他趁虛而入。“好乖。”祁邪很克製地沒有直接強吻下去,“我看看咬破了沒有。”他知道自己剛才有點瘋,下嘴也是沒輕沒重,抬起應黎的下巴仔細看了看。應黎的唇色豔得比玫瑰花還要紅,祁邪拇指擦過那些水痕,又碰了碰他略腫的唇珠:“疼嗎?”“不疼,放開我……”應黎嘴唇打著細顫,不敢輕易掙紮,哆哆嗦嗦去拉他的手。祁邪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如實陳述道:“你腿都在抖,站不穩。”應黎閉了閉眼睛,鼻尖酸澀發癢:“不用你管,放開。”祁邪聽話地放開他了,應黎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雙腳踩不住地麵,靠著門滑了下去,直到他滑到地上祁邪都沒拉他一下,老實的讓應黎匪夷所思。結果下一秒祁邪就屈膝半跪在應黎麵前,就看他捂著心口喘氣,忍不住問:“要我抱嗎?”他的手已經先一步圈住了應黎往自己懷裏拉,上迴喝醉了應黎哭得沒有力氣就要摟要抱的,一旦他要走,就縮在他懷裏像小獸一樣的嗚咽,可憐的讓人沒辦法扔下他就走。但是應黎今天沒喝酒,很清醒。“不需要,你走開。”他推開祁邪,帶著哭腔說,“不要碰我,離我遠一點。”祁邪當真離他遠一點了,起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他,像在看一隻窮途末路的獵物。應黎蹲在地上,視線被眼淚泡得有些模糊,看見祁邪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袖口有些短,他覺得自己就是爛好心,拉鏈哪裏壞了,祁邪就是想騙他過來欺負他。緩了半晌總算緩過來一點,應黎撐著門站起來。祁邪說:“慢慢起來,你會頭暈。”應黎有點低血糖,猛地一下站起來確實會頭暈,他沒什麽威懾力地瞪了祁邪一眼:“混蛋。”祁邪愣了下,然後點頭說:“好聽。”好聽?應黎差點被氣死,為什麽祁邪總是那麽沒臉沒皮的,他是不是都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麽寫。他拉開門,跌跌撞撞跑出去,不用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能立馬迴大廳,他深唿吸了兩口氣,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鏡子裏,應黎發現自己的嘴唇果然有些腫,他抬手碰了碰,酥麻的感覺頓然席卷而來,太詭異了。胸口也是濕的,應黎用打濕的衛生紙仔細清理,休整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迴去。祁邪已經迴到座位上了,拉鏈拉到下巴,袖子挽到手肘,神情冷倦,若無其事地吃著飯。相比之下應黎就沒那麽好的承受力,他麵上平靜,腦子裏波濤洶湧,一頓飯吃的很不在狀態。從他們兩個一前一後迴來,沈堯就覺得很奇怪,腦子裏的雷達滴滴滴的響,他扭頭去看宋即墨,宋即墨居然朝他挑了一下眉,看樣子也發覺了,危機感唰的一下就升起來了。就連彈幕也有人發現了不對勁。【拉個拉鏈他們兩個拉了好久哦。】【五分鍾有了吧,而且他倆的神情都很不對勁,小應耳朵好紅好紅,好可愛,軟乎乎的,好想揉一揉。】【樓上你瞎了吧,隊長哪兒不對勁了,還是那副拽的誰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小應本來就容易害羞啊,剛剛小金毛還把他臉都逗紅了。】【拉鏈卡住了拉這麽久很正常吧,有時候就是拉死都拉不上,而且才五分鍾而已,隊長沒那麽快。】【怎麽突然開始開車了,羞羞羞。】【我一直磕的大堯和小保姆,沒人覺得他們的體型差和膚色差很好磕嘛!】【救命我也是!】【不是……這不是個友情綜藝嗎?怎麽開始磕起cp了?猛地以為我打開了戀綜。】【啊啊啊啊住腦住腦,你們不要腦補啊!磕cp也不要亂磕啊。】零星發現不對勁的幾條彈幕很快就被磕cp大軍淹沒。吃飽喝足之後,李昌宏說要讓他們選這幾天住宿的地方。外麵天色擦黑,沙灘上的彩燈都亮起來了,十分熱鬧。謝聞時小聲說:“還要選啊,感覺沒什麽好事的樣子。”【總不至於讓他們睡大馬路吧。】【沒準還真有可能,李導可是有讓嘉賓自己建房子的黑曆史。】工作人員搬來一個大紙箱子放在桌上。“一共有四套,第一套是高大上海景別墅,推開窗戶就能擁抱大海,第二個是這邊的一個網紅特色主題酒店,第三個民宿,家具電器齊全。”李昌宏頓了頓繼續說,“稍微差一點的就是第四個了,青年旅社,六個人住一個屋。”謝聞時驚掉了下巴:“六個人怎麽住一個屋?睡一起嗎?”沈堯說:“應該是上下床,跟之前住過的集體宿舍差不多,但條件肯定比不上集體宿舍。”“對,上下床,兩個下鋪,四個上鋪,還有書桌呢。”李昌宏道,“摸到哪套算哪套,你們誰來抽?早點抽了早點迴去收拾完東西,明天早上四點鍾要起來趕海。”謝聞時更驚了:“四點!我隻有趕活動才起來那麽早過,出來玩都不能睡懶覺嗎?”他們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滿,但李昌宏很仁義地說:“你也可以睡懶覺,然後體會全世界都把你拋棄了的那種失落感。”謝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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