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鬧得厲害,祁邪隻能暫時放開他說:“別往裏鑽了,會撞到頭。”應黎不為所動,仗著自己瘦,縮在一堆衣服中間看他,臉都白了,眼神不可謂不驚恐。確實嚇到他了。祁邪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很緊,極力壓製著想把他拖出來的衝動,須臾之後,單手撐著衣櫃門問他:“膝蓋疼不疼?”應黎肩勁聳動,沒迴答他。“褲子挽起來。”應黎戒備地看著他,警惕心迴籠:“幹什麽?”祁邪抬手敲了下他的膝蓋,很輕地說了聲:“小瘸子。”應黎聽見了,他本來都快忘了膝蓋上還有塊淤青,被他這麽一敲,又疼起來了,語氣裏有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委屈:“你罵人……”“我說錯了?”祁邪眉峰微挑,“怎麽弄的?”毒蛇似的眼睛死死盯在應黎身上,非要問出個結果來,應黎心裏別扭,過了好半晌才說:“昨天晚上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攝像機了……”樓梯有壁燈不算暗,祁邪往他鼻梁上掃了一眼:“近視多少度?”應黎聲音更小:“一百多。”祁邪:“平常不戴眼鏡?”應黎搖了搖頭:“戴著不舒服。”祁邪從兜裏拿出一瓶嶄新的紅花油,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對他說:“挽起來,我買了藥。”應黎瞳孔閃了閃:“什麽時候買的?”祁邪低頭擰開蓋子,自嘲般地說:“在你跟別人跑了的時候。”“……”鼻尖充斥著藥酒的辛辣,除此之外應黎還聞到了一絲莫名的酸。應黎有點搞不懂他,前言不搭後語地解釋說:“剛好碰上的……我也不知道你在等我……我還說了你不用等我,誰讓你等我了?”說到最後竟有點上火,祁邪自己一聲不吭跑去買藥怎麽還怪到他頭上來了。祁邪聽他喃喃自語般的解釋,手上動作不停:“腿伸過來。”應黎挽起褲腿,用氣音說:“我不欠你什麽了……”“還要再提醒你一次嗎?”祁邪沉默半秒,眸色漸深,“我沒爽。”應黎被他蠻橫的邏輯打敗了,內心深處湧出的一種無力感束縛住了他的手腳,強行給他架上了一套沉重的枷鎖。他破罐子破摔地問:“那你到底要怎樣?你怎麽才能……”然而最後那個字應黎還是羞於說出口。祁邪卻好似沒聽見一般,捉住他因為激動而蜷起的腿,扯過來掰開,牢牢鎖住腿彎。一拳打在棉花上,應黎有點急了,什麽都不管不顧了,豁出一切地問:“要像你昨天晚上對我那樣嗎?那樣讓你爽了就行了嗎?”他嗓音哽咽難鳴,大腦陣陣鈍疼,大概是被氣到要爆炸了。膝蓋上的那片淤青已經變成了深紫色,在雪白細嫩的皮膚上顯得十分駭人。祁邪語氣鬆和了些:“先擦藥。”他把紅花油倒在掌心搓熱,然後覆在應黎的膝蓋上輕輕揉著。應黎唿吸收緊,腿肚子抽了一下。祁邪抬眸看他:“疼了?”“不疼。”應黎扭過頭,視線開始模糊,“我能下去嗎,這個櫃子可能會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挺重的,一百來斤,晃一下都可能把櫃子壓垮。祁邪目光沉沉,聲音卻鮮見地帶了幾分哄誘:“你別亂動就不會。”接下來的幾分鍾裏應黎都僵著身子,要不是還會喘氣,說是木偶娃娃也有人信。膝蓋處暖烘烘的,藥酒一點點被揉進去,祁邪寬厚的手掌裹著他的小腿,稍低著頭,應黎垂眸便能看見他的發頂和那隻傷痕遍布的手。自己抓的,因為沒有讓他爽,所以就自殘一樣地虐待自己?應黎不能理解。祁邪真的好奇怪,每句話每個行為都很奇怪,讓人捉摸不透。就單拿他這兩天的行為來說,應黎不敢保證自己以後會不會變成他的黑粉頭子。擦藥就隻是擦藥,腿上的手沒有使壞,動作也很溫柔,但應黎卻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磨沒了,咄咄逼人地問:“你說啊,到底要我怎樣?”直到藥酒全部被吸收,祁邪才放下他的褲腿把他重新抱下來,整個過程都沒講過一句話。鞋子早在應黎胡亂掙紮的時候就不知道被踢到什麽地方去了,白花花的腳丫子踩在地板上,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來。他正要去找鞋,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應黎,你睡了嗎?”是沈堯的聲音,應黎渾身都震了一下,心虛地咳了聲迴答說:“還沒,怎麽了?”“兔子燈剛剛忘在車裏了,我給你拿迴來了。”沈堯說,“我能進來嗎?”門把手似乎在轉動,應黎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別進來,我在換衣服。”門外,沈堯抿了下嘴巴,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緩緩鬆開,紳士地說:“行,等你換好。”四目相對,應黎連忙把祁邪推進浴室,除了眼睛有點紅之外其他一切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氣去開門。沈堯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味,皺了皺眉說:“你受傷了?”“嗯,之前不小心磕到腿了。”應黎額頭滲出虛汗,扒著門縫,擋住了沈堯往裏瞥的視線。“嚴不嚴重,我看看。”沈堯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說著就要蹲下去拉他的褲腿,看見他光著腳又問,“怎麽不穿鞋?”“忘記了,磕不嚴重,已經上過藥了。”應黎忙截住他,接過他手裏的兔子燈,“謝謝你了,還有什麽事嗎?”沈堯搖頭:“沒事了。”應黎眼神輕飄飄的:“那我先休息了。”不到一分鍾門又被合上,沈堯在門口愣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從迴來之後應黎就怪怪的,像屋裏藏了人一樣。隨即沈堯就被自己這個荒繆的想法給無語住了,想太多了吧,應黎可能隻是太累了,他搖了搖頭上了樓。剛關上門,浴室門就打開了,祁邪洗完手出來,看見擺在書桌上的兔子燈,幽深的瞳仁裏目光灼灼。應黎幹巴巴說了句:“在路上買的。”兔子燈裏麵的小燈已經沒那麽亮了,灰蒙蒙的。祁邪走過去看了眼,冰冷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平安符呢?”應黎抬起頭,手指頭在發緊,懵懵地問:“你要收迴去嗎?”祁邪薄薄的眼皮輕顫了下:“給你妹妹了?”應黎咬著發白的唇瓣“嗯”了一聲,送出去的東西不可能再要迴來:“你要收迴去的話,等有空了我去求一個還給你……”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這是你的,不準再給別人了。”然後祁邪拿出一個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平安符塞到應黎手裏。應黎驀地瞪大眼睛:“你求了兩個嗎?”頭頂響起沉悶的聲音:“嗯。”應黎表情呆呆的,手心裏的平安符似乎比之前那枚還要灼人,他難以置信地說:“都給我了?你自己留著吧。”頭頂的聲音更沉了:“不要就扔了。”扔了?這種東西怎麽能隨便扔了呢,應黎把平安符緊緊握在手心裏:“謝謝你。”祁邪胸口鬱結著一股難以忍受的鬱氣,抬手摸著應黎短得略微有些紮手的頭發:“加上剛才那次,你今天跟我說了三次謝謝了。”謝謝,謝謝了,謝謝你。應黎猛地頓住,想起昨晚那些不好的迴憶似乎都是因這兩個字而起,氣若遊絲顫聲問:“你又要威脅我了嗎?”“你不是很想知道怎麽才能讓我爽嗎?”祁邪把他逼到角落裏,垂著頭,語氣無奈中帶著點狠。“我告訴你,你敢聽嗎?”作者有話說:我又粗又長,不準說我短,說我短的鎖好門窗,我下水管道鑽得可溜了第42章 躲我一次弄你一次祁邪的樣子太恐怖了, 黑漆漆的眼眸裏似乎正在醞釀一場海嘯,隨時都能掀起驚濤駭浪把應黎吞噬進去。危險氣息濃鬱到應黎恍惚間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溺斃,他有點後悔了, 後腰抵在書桌上, 被逼到退無可退。祁邪問他敢聽嗎, 就好像拿了一顆毒蘋果問他要吃嗎?他彷徨失措,不知道該不該讓祁邪說下去。祁邪見他一直在猶豫, 語調也陰陽怪氣起來:“嗯?敢不敢聽?”應黎梗著脖子, 直直迎上他的目光:“你說吧,沒有什麽不敢聽的。”再難聽的話他都聽過了, 其他的也不過如此了吧。祁邪看他一副決心赴死的樣子,反而淺笑了一下, 牽著的唇角透露出幾分玩味和不懷好意。應黎又往後退了半步,單薄纖窄的後腰和書桌完完全全貼合, 竭力後仰, 肋骨都凸出許多。祁邪雙手撐在他兩側, 身體和桌簷形成一個包圍圈, 上半身不斷下壓, 鷹隼般的眼睛逼視著他, 眼神熾熱幽暗。“知道男人和男人該怎麽做嗎?不是簡單的摸一下,要進去, 從後麵。”耳畔的輕喃如同惡魔低語, 他每吐出一個字,應黎的臉就白一寸。“你讓我進去,我就爽了, 要給嗎?”應黎的臉徹底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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