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他們去了市博物館,整個下午應黎都心不在焉,等挨到直播結束,他的心早就飛走了。【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嗚嗚嗚一眨眼就沒了。】【啊啊啊啊為什麽這麽快就結束了,不能再多來24個小時嗎?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的。】【姐妹們,錄播二刷走起。】大巴車上安穩開到碧水灣,在彈幕的一片不舍中結束了直播。工作人員在收拾器材,有小姑娘紅著臉跟應黎說:“明天見了。”應黎禮貌迴複:“今天麻煩你們了,明天見。”李昌宏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應啊,你今天表現得很好啊,以後保持住就行了。”“謝謝李導。”應黎是真心實意的感謝他,李昌宏對他很照顧,很多時候鏡頭都沒有直直對著他,從側麵減少了他的恐懼心理。應黎跟李昌宏道完別,正打算去公交站台搭車,張少陵忽然叫住了他。張少陵早上說要找個人監督祁邪吃藥,思來想去還是應黎最合適,體貼又細心,這項工作交給應黎他很放心。四周亂糟糟的,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應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問:“他生病了嗎?”張少陵說:“對,不是什麽很嚴重的病,吃點藥就會好了。”正巧祁邪走過來,他雙手都揣在衣服兜裏,戴著一頂黑色帽子,神色冷淡疏離,狹長的眸子看人時自帶一種壓迫感。今天拍攝很累,其他人早就迴了房間,就他一個人在外麵慢悠悠的晃。張少陵瞪了他一眼,著重跟應黎強調:“一定要看著他吃。”應黎思忖片刻,沒有立即答應,藏在袖子裏的手指收縮蜷起,錄節目的報酬是張少陵幫忙商談的,不然李昌宏不會給出六十萬的高價。從這個層麵來講張少陵對他有恩,隻是讓他幫忙看著祁邪吃藥而已,就這麽點小事,他如果不答應好像有點白眼狼。短短十幾秒,應黎腦子裏已經轉了八百個彎了,他沉了口氣,心裏很亂,但眼神堅定:“我知道了,我會監督他的。”“那行,這麽晚了估計公交都沒了,讓老楊送你過去,你路上小心點。”張少陵又從包裏拿了幾張簽過名的明信片出來,“還有這個,上次說的給那幾個小妹妹帶簽名,最近有點忙沒時間過去,你帶過去吧。”“謝謝張先生。”應黎接過明信片放進書包裏,往地下停車場走。給他們開車的司機姓楊,很老實本分的一個中年男人。停車場裏光線昏暗,應黎今天沒戴眼鏡,不太能看清車牌,但一到停車場,喇叭聲就為他指引了方向,他小步跑了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當即就愣住了。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駕駛座上的人朝他冷冷看了過來,寒氣逼人。“祁……”應黎秀氣的眉毛蹙成一團,“楊叔呢?”“請假了。”楊叔兒子今天結婚,家裏辦喜事,請了一天假,估計張少陵也忘了這事了。應黎毫不遲疑立馬下車,背著書包往大門口走,背影倔強得要命。車子啟動跟上,車窗降了下來,清冷磁性的聲音裹著微涼的夜風飄進應黎耳朵裏:“八點了。”意思是公交快要停運了。應黎充耳不聞,一直走到碧水灣外麵的公交站台,他出來的不及時,剛好錯過最後一班公交。車尾燈漸行漸遠,應黎坐在站台的凳子上,擺弄打車軟件開始打車。碧水灣是別墅區,其實不太好打車,半個小時應黎才打到第一輛車,他驚喜地站了起來,手機暗淡的光線浸染著他小半張臉。祁邪把在方向盤上的骨節凸起。一分鍾後,接單的司機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喂,小同誌,你定位準不準啊?怎麽一直在動啊?”應黎拿開手機一看,他的定位出問題了,跟實際位置差了三公裏,他跟司機解釋了一下說:“我現在在碧水灣的公交站台這兒,您能過來嗎?”對麵嘟囔著抱怨:“你這定位離得也太遠了,這麽點打車費我過去油錢都不夠。”應黎忙說:“我加錢可以嗎?”嘟嘟嘟電話被無情掛斷,手機上的訂單也被取消了。應黎重新坐迴去,打第二輛車,屏幕上的打車軟件一直在轉圈,努力搜索著附近的可用車輛,過了十幾分鍾都沒打到第二輛。已經快九點鍾了,停在路邊的黑色汽車寸步未挪,像一頭吃人的猛獸,指尖敲擊方向盤的速度不斷加快,耐心逐漸消磨。第六次打車失敗,應黎終於放下手機,決定趕赴刑場,他緩步走到路邊,拉開車門坐進去,目不斜視:“醫院,麻煩了。”“安全帶。”祁邪冷峻的眉眼微抬,啟動車子。應黎連書包都沒取下來,一路上都挺著背,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局促戒備,像一隻應激的貓,任何細微的動作都能讓他炸毛,隨時準備逃跑。一路無言,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應黎卻覺得像一個世紀,一分一秒都十分難挨。醫院裏車位滿了,車子隻能停在路邊。盡管應黎覺得祁邪這個人惡劣,但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謝謝。”他開門關門的動作一氣嗬成,直奔住院大樓,走路都帶起一陣風。快到大門口的時候書包突然被人勾住,應黎因為慣性往後仰了一下,頭頂撞到了不知撞到了什麽地方發出一聲悶響。祁邪聲音不穩:“疼嗎?”抬眼是祁邪淩厲的下頜,和倦淡的眉眼,應黎轉過頭驚了,祁邪口罩和帽子都沒戴:“你下來幹什麽,快上車去。”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祁邪外型太矚目了,就這一會兒都引起不少人打量,應黎左顧右盼,忙把他推迴去塞進路邊的車裏,關上車門轉身就要走。然而祁邪拽著他的手不放,手背上凸起的筋絡清清楚楚,燙得灼人,應黎急了,以為他又要幹什麽:“你鬆手,我要上去了……”祁邪望著他的眼睛:“有東西給你。”應黎敷衍地問:“什麽?”祁邪掰開他蜷緊的手指,把一個疊成三角形的東西塞到他手心裏:“道觀裏求的。”應黎攤開一看,竟然是一道平安符。作者有話說:審核大大,全篇脖子以上(雙手合十)想去買彩票了,身邊有朋友買彩票去道觀裏刮中了一萬,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沒有宣傳封建迷信,單純慕了第37章 染頭發不染?平安符是用毛筆蘸著朱砂寫的, 然後疊成三角形方便隨身攜帶。應黎微微愣住:“是今天鳳凰山那個道觀嗎?”“嗯。”聽到肯定的答複,應黎些許難以置信,祁邪去前麵探路的時候肯定看見那個道觀了, 也就是說在那幾分鍾的時間裏他去求了一個平安符?他不是不信這個嗎?應黎看了看平安符, 又看了看祁邪:“這個給我了嗎?”兩人隔著車窗對視, 祁邪反問他:“你需要嗎?”那個道觀據說很靈,應黎今天才會想去拜一拜, 希望神靈保佑應桃的病快點好, 但是沒想到還能求平安符。不管有沒有用,總歸是一份好意。應黎把平安符揣進口袋裏, 輕薄的布料接觸到皮膚有些發熱,好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謝謝了。”吃人嘴軟, 拿人手短,收了平安符, 應黎對祁邪的態度也緩和了一點, 看著他的眼神都沒那麽戒備了。“我走了。”“什麽時候迴去?”祁邪指的迴碧水灣。應黎唇瓣動了動, 輕聲細語地說:“挺晚的, 我自己打車迴去, 你不用等我, 快迴去吧。”祁邪點了下頭,輕輕嗯了一聲。應黎背著書包往醫院大門口走, 走到一半頓住腳, 他想了想,又折了迴去。車窗立馬降下來。車廂裏沒開燈,祁邪的臉隱在暗處, 應黎看不見他的眼神, 但能肯定他在看自己, 揣在兜裏的手都捏成了拳頭,站了好半天才叮囑說:“你……迴去記得吃藥,別忘了。”車廂裏傳來淡淡的迴應:“好。”直到單薄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處,路邊的車子也沒有啟動,駕駛座上的人目光暗沉如墨,入定似的望著住院大樓。馬路上車流如織,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變換不停,四扇車窗都緊閉著,不留一點縫隙,唯恐那一抹梔子花的味道溜出去。半個小時,一共有三輛救護車開進去。尖銳的手機鈴聲劃破黑夜,是張少陵打來的:“你人在哪兒呢?怎麽轉頭就沒影兒了?”祁邪聲音冷倦:“醫院。”對麵語氣稍頓:“你一聲不吭跑醫院去幹嗎?”“吃藥。”對麵又頓了兩秒:“你吃個藥跑醫院去吃?”祁邪漫不經心地說:“楊叔請假了。”“請假了?”張少陵翻了一下聊天記錄,發現自己昨天還隨了個紅包。他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這兩天忙暈了。”又反應過來,“你送應黎去的醫院?”還真是轉了性了。“嗯,沒什麽事掛了,我還沒吃藥。”話音剛落,祁邪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喂,喂?”張少陵氣得翻白眼,“一個個的,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宋即墨從樓下下來,走過去問:“隊長呢?不是說開會嗎?”張少陵擺了下手:“開,別管他了,把其他人叫下來。”應桃的病房在三樓,應黎乘電梯上樓,看見應媽媽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佝僂著背。應爸爸自從腿傷了以後就一直在家裏歇著,現在應桃病了需要用錢,他又去找了份工作,在小區當保安,守夜班,應媽媽白天上班,病房裏離不得人,兩個人就輪著來,應爸爸才剛走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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