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草你祖宗!”林軒亦從愣神中反應過來。


    他暴走了。


    瞬時間,林軒的臉龐變得血紅。他的雙眼也充滿了血絲。


    林軒大吼一聲,雙臂用力一掙,將架住他的兩名青年甩了出去。


    下一刻,林軒已經衝至邱姓青年麵前,揚起大手,狠狠地朝邱姓青年扇去。


    邱姓青年見林軒如同發了瘋一樣瞬間衝至身前,尚不及反應,啪地一聲,左臉已挨了狠狠一記,噴出一口血水,其中似乎還夾著著幾顆牙齒。同時,邱姓青年的身體也趔趄著朝右側倒去。


    一巴掌扇中邱姓青年,林軒並不罷手。


    他搶上前一步,搶在邱姓青年倒地之前,飛起右腿,一腳踹在其襠部。


    這一腳踹中,邱姓青年立即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噔噔噔倒退幾步,將一個擺放著花瓶的花架撞翻在地。他整個人也如同一隻煮熟了的大馬蝦,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見邱姓青年跪倒在地,林軒猶不停手,正待上前再踢,被林軒甩開的兩名青年和那名喚作曹一旦的青年已同時從林軒身後撲了過來。


    三人尚未撲至,花想容身邊的灰衣老者身形一閃,攔在三人麵前,沉聲喝道:“望江樓內,不得鬥毆!”


    “滾開!”三名青年中,正對著灰衣老者的那名青年伸手在灰衣老者胸前狠狠一推,罵道。


    灰衣老者不避不閃,硬受了這一推,紋絲不動,反倒是那名青年覺得手臂一陣發麻。


    “林公子也請住手!”灰衣老者攔住這三人的同時,花想容的身形也忽然出現在林軒麵前,將其攔住。


    “走開!”林軒大喝一聲,伸手朝花想容胸前推去。隻是,眼看著就要觸及花想容的身體時,林軒卻縮迴了手,隻是瞪著花想容。


    “花姑娘,你確定要摻和此事?”見幾人都被攔住,那名立於原處的青年看著花想容,冷冷說道。


    “世……”花想容才說了一個字,那青年麵色一沉,投來一個極為嚴厲的眼神。


    “公子,您和這幾位公子都是我們望江樓的常客,也都知道我們望江樓的規矩。還請公子給小女子一個薄麵,此事就此作罷,如何?”花想容轉口道。


    “給你麵子?”青年冷笑一聲,說道:“這林軒如此兇殘,將邱公子傷成這樣,花姑娘,就此作罷的話,你能給邱家一個交代嗎?或者是說,花姑娘覺得,邱公子家裏的長輩到時候會給你這個麵子?”


    花想容聞言不由一滯。


    “這個交代,我來給吧。”楊昊站起身來,說道。


    為首那名青年看向楊昊,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說道:“哦?這個交代,你打算怎麽給?”


    楊昊對這青年毫不理睬,徑直走至依然躺在地上的邱姓青年身前,蹲下身,問道:“疼嗎?”


    為首那名青年見楊昊直接無視了自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唔……唔想淡什麽?”邱姓青年不僅左臉高高腫起,還少了幾顆牙齒,口齒不清。


    別人看不見楊昊的表情,邱姓青年卻將楊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楊昊的眼中,冷意凜然。


    “果然是長了一張狗嘴,不會說人話。”楊昊站起身來,抬起右腳,狠狠地踩在邱姓青年的臉上,將他的臉踩得貼在地上,用力轉動了幾下鞋底。


    “放肆!你知道他是誰嗎?!”被灰衣老者攔住的幾名青年中,一名青年一邊怒吼,一邊又要撲過來,卻再度被灰衣老者攔住。


    “花想容,再敢阻攔,信不信小爺們拆了你這望江樓?!”那名喚作曹一旦的青年怒喝道。


    “花姑娘,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讓開吧!”楊昊一邊繼續轉著鞋底,一邊道。


    “公子……”花想容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楊昊,然後對灰衣老者道:“誠伯,這件事兒,我們不管了!“


    說罷,花想容退開幾步,不再擋在林軒身前。


    灰衣老者一閃身,退至花想容身邊。


    三名青年見灰衣老者退開,立即同時撲了過來。


    林軒大喝一聲,迎了上去。


    四個人八條胳膊瞬間打做一團。


    很快,雙方就分出了勝負。


    林軒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記,麵門上也挨了兩拳,額頭紅了一塊,左眼眶也被打出了血印。而對方三名青年,則都被林軒撂倒在地,爬不起來。


    “沒事吧?“楊昊將右腳從邱姓青年的臉上拿開,然後施施然走至林軒身旁,問道。


    “沒事!“林軒眯了一下左眼,衝著躺倒在地的三名青年狠狠地啐了一口,說道:”這三個王八蛋比我慘多了!“


    楊昊點了點頭,拍了拍林軒的胳膊,邁步朝躺在地上的三名青年走去。


    見楊昊走來,想起方才楊昊對邱姓青年的作為,三名青年不約而同地掙紮著想要起身。


    楊昊快步上前,抬起腳,狠狠地踹在那名喚作曹一旦的青年肚子上,將他也踹做一個蝦米,然後盯著另外兩名正欲爬起來的青年,說道:“起來一個試試!“


    兩名青年被楊昊的目光一耵,心中竟然同時一寒,不敢起身。


    如同先前一樣,楊昊在那名喚作曹一旦的青年身前蹲下,問道:“疼嗎?”


    “你想幹什麽?”喚作曹一旦的青年本能地朝後縮了縮,驚恐地問道。


    “你們都隻會這一句?”楊昊抬起身,一巴掌扇在喚作曹一旦的青年臉上。


    這一巴掌,楊昊扇得極重。


    隨著啪的一聲,喚作曹一旦的青年一側頭,噗地吐出一口血水。


    這一迴,場中眾人看得真切,血水中,至少有兩顆牙齒。


    另外兩名青年見狀,驚恐萬狀地一邊掙紮著又想起身,一邊同時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立於原處的那名青年。


    令他們失望的是,立於原處的那名青年並未有任何動作,隻是帶著冷笑,看戲一般,看著楊昊施為。


    楊昊站起身,走至這二人身前,抬腿給了每人一腳,將他們也踹得弓起身來。


    見楊昊又要蹲下身來,二人同時叫道:“你不要亂來!”


    見楊昊絲毫不理睬自己二人的叫聲,已經蹲下了半個身體,楊昊身前的青年大叫道:“我爺爺是戶部尚書!你不能打我!”


    楊昊皺了皺眉,站起身來,轉過身,看向花想容,問道:“花姑娘,他說的是真的?”


    花想容飛快地看了一眼立於原處的那名青年,然後暗自一咬牙,說道:“公子,這位公子的祖父確實是當朝戶部尚書江大人。”


    楊昊又皺了皺眉,接著問道:“另外幾個呢?”


    花想容又瞥了一眼立於原處的青年,伸手一一指過躺在地上的另外三名青年,說道:“公子,這位邱公子的祖父,乃是當朝右相邱大人。這位曹公子的祖父,乃是巡檢司少司曹大人。這位申公子的祖父,乃是京城商會會長申大善人。”


    “哦,原來是一幫孫子啊!”楊昊哦道。


    聽聞楊昊此言,花想容險些沒忍住笑出來。


    那名立於原處的青年則愈發陰沉了臉色。


    花想容剛才並沒有介紹他的身份。楊昊也沒有再問。但楊昊話中的意思,在場之人誰聽不出來?


    秀兒的臉上則滿是擔憂。


    此刻的秀兒,早已忘了方才的屈辱與羞惱了。


    從林軒暴怒著衝上去將邱姓青年打倒在地開始,秀兒就隻剩下擔心了。


    她方才雖然不知道來的這幾個是什麽人,但既然這幾個人敢闖入天字一號房,就一定不是等閑之人。


    秀兒很擔心,林軒會惹上麻煩。


    等到楊昊站起身來,接連出腳出手,秀兒心中除了擔心,還有甜蜜。


    她跟在自家小少爺身邊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小少爺這麽兇狠地對待任何一個人。


    她知道,自家小少爺是在給自己出氣。


    對於秀兒來說,還有什麽比這個更甜蜜的呢?


    哦了一聲之後,楊昊又轉迴身去,在那名自稱其爺爺是戶部尚書的青年身前蹲下來。


    “你……你不要胡來!你也聽到了,我爺爺真是戶部尚書!”這名青年大叫道。


    這名青年的爺爺,確實是當朝戶部尚書。


    從林軒喊出邱姓青年與曹姓青年的名姓時,楊昊已經猜到了這五個人是誰。


    這五個人,便是名滿京城,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名臭京城的京城五毒。隻是,那時候楊昊還沒能把這幾個人跟他們的名字完全對上號。


    現在,已經一清二楚了。


    立於原處的那名青年,應該就是當今二皇子雍王的四子熊砭。


    邱姓青年,姓邱名鴻澤,其祖父正是當朝右相邱東瀚。


    那名被林軒喚作曹一旦的青年,本命曹義旦,其祖父乃是當朝巡檢司少司曹奎,於巡檢司中的地位隻在總司一人之下。


    楊昊身前的這名青年,姓江名煥,其祖父乃是當朝戶部尚書江承疇。


    而剩餘那名青年,則姓申名家臻,其祖父不僅是京城商會的會長,亦是大楚最大的鹽商,更是京城之中人人稱頌的申大善人,申萬成。


    這五個人,一個出身皇室,三個出身權貴之家,另外一個則是巨富之後,湊在一起,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的勾當,卻無人奈何得了。


    隻是,人們明麵上稱這五人為京城五公子,背底裏卻罵之為京城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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